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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天之内,碧云钟响了十次!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快看!”
一名弟子手指东方,那里是宗门最高峰——白雾峰。
忽然间天色暗下,碧空中一片幽蓝,仿佛海天倒转。
日月交映生辉,无数星辰落雨,划出一道道银色流光。那一刻天摇地动,百兽咆哮,万千灵鸟疯狂冲向白雾峰,哪怕被护山结界挡下,也毫不畏惧,不知疲惫,一次一次,反反复复。
人们怔愣地望着这一幕,均不明所以。
但每个人都意识到,寒云宗,真的要变天了
他之所以选择从内门入手,是因为内门既受核心弟子影响,又同时影响外门。就像架在中间的桥梁,一旦桥断,核心弟子没了根,外门也没了源。
而他的目的,是要摸清这三派的具体情况。一刀切当然可以,但治标不治本,他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
景岳领了宗门令牌,一路分花拂柳,来到了分好的寝舍。
此时刚好下了晚课,房中三位舍友都在。几人应该是提前得了消息,见到他并不意外,只都冷漠地瞥了一眼,便扭过头不再搭理。
景岳心下一哂,大方道:“各位师兄好,我叫景山。”
年纪最大的瘦高青年冷淡地“哦”了声,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离开过书。另外两人皆是十几岁年纪,其中一人相貌清秀,哪怕不说话也有三分温柔;另一人稍有些胖,他偷看了景岳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地盯着窗棱某处。
如果景岳探来的消息没错,这几人都是平民一系。而他则是被金丹真人带回宗的,按理说应算作亲传一派。既如此,被舍友们排斥,也就理所当然了。
但景岳哪儿能就此罢休,他直接道:“你们怎么不理我?”
众人:“”
一般人面对冷暴力时,不该觉得尴尬或愤怒吗?他怎么可以一言捅穿?这下不自在的反而轮到了几个舍友。
小胖子最先坐不住,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清咳一声:“那个,我叫余小宝。”
景岳热情道:“余师兄你好!”
余小宝原本是寝舍中年龄最小的,可也比新来的景山大了整整五岁。他见对方生得虎头虎脑,实在冷漠不起来,有些扭捏道:“叫我小宝就好了,我修为还没你高呢。”
他只刚刚引气入体。
“哼!”
高瘦青年忽地冷哼一声,余小宝缩缩脖子,快速坐回了位置。
景岳见状,直直走到高瘦青年身边,“这位师兄,敢问尊姓大名?”
高瘦青年可不像余小宝那般没定力,他闲适地翻了一页书,再次从鼻腔里发出嘲讽一“哼”。
景岳真诚道:“哼师兄,你好。”
高瘦青年:“”
清秀少年忍不住笑起来,他摇摇头,对景岳道:“他姓梁,叫梁远。”又拱了拱手:“我姓诗,讳年。”
景岳:“诗师兄,你的姓氏真少见。”
“你也是啊。”诗年笑了笑,又道:“你是什么灵根天赋?竟然十一岁就已练气一重,真是厉害。”
想他今年已十八,也就堪堪练气二重。
寒云宗可不像荒僻的大日城,在刘老汉眼中,十年锻体有成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可寒云宗里的人十年左右锻体成功者比比皆是,传说中,还有天资卓绝者只需七八年便可引气入体。
但引气入体是个大坎,要从引气入体跨入练气一重又需要不少时日。哪怕是在寒云宗内,也很少见到有景山这般天赋的。
景岳:“我是变异的雷灵根。”
话一出口,诗年和余小宝都露出震惊之色,就连梁远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单灵根,又是变异,难怪
梁远心中更为戒备,有如此天赋,亲传一系肯定很快会找来。啧,让景山住进他们寝舍,无异于安插了一根钉子。
第34章()
您的订阅不足80%;请于72小时候刷新本章。“寒、寒寒”
他的同伴,也就是丹火门安排给楚家的炼丹师,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所有人懵逼地看着这一幕;谁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只见黑袍使者大喊一声:“求仙长饶命!”
说罢,他整个人匍匐在地,朝景岳重重拜下。
景岳收回令牌;面无表情道:“你们走吧。今后大日城中事,丹火门再不要插手。”
“是、是。”
黑袍使者还算讲义气,走前不忘抓起瘫在地上的同伴。
楚云见势不妙想要挽留;却被黑袍使者一掌掀翻,“滚开!我丹火门已按照约定帮你挡下沙漠蛇楼,这些年给予楚家的帮助也足够偿还这份因果,从今往后;楚家之事我们再不会管!”
楚云骇得面无人色;楚家和江家的人更是惶然不已。
在他们眼中高不可攀的丹火门竟然如此惧怕景岳,怕到毫无尊严?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到底做了什么?那口钟代表了什么意义?黑袍使者说的那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其余人也是惊疑不定,陈家各个双腿发软,虽说陈石也是陈家人;可他们不受迁怒已是万幸;还想沾光?
陈永更是如坠冰窖;如今傻子也知道;楚云即将到手的城主之位肯定是丢了。没了丹火门的帮扶;沙漠蛇楼便会无所顾忌,他们肯定会继续支持赵家,哪怕赵淮受了伤,但赵家还有其他人。
至于楚家、江家还有他,他们都直接或间接害了陈石,景岳若有心追究,那等待他们的结局只会凄惨无比!
如此惊天逆转,让原本已绝望的赵淮忍不住纵声大笑,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景岳长揖到地:“我赵家从此供您驱策。”
“不用,你依旧当你的城主。”景岳拒绝得很干脆,“你只需立誓,赵家将永远庇护陈石,不论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违背道义,只要在你们能力范围之内,你们都要助他实现。”
赵淮当即依言发誓,“若违此誓,我赵家全族必将身死道消,永不入轮回。”
“很好。”景岳转头问小石头:“听见了吗?以后你有为难之事,就去找这位大叔。”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忽然有种要和大哥哥分别的预感。他慌乱地挣脱刘老汉的怀抱,转而抱住景岳,将脸埋在对方身上。
景岳顺势捂住他的耳朵,轻声道:“现在,可以清场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渗透着血腥的凉寒。
那一夜,城主府中宛若炼狱。
砖石地板、墙壁屋檐上洒满鲜血,花叶顺着血水蜿蜒流淌,所经之处堆满了尸体与残肢。
争权夺利本就是一场豪赌,赌注是前程、是性命、是家族。一夜之间,大日城中四大世家只存赵、陈两家,昔日四足鼎立的局面转瞬如烟云般散去。
坊市上。
刘一正与兄弟们聚在一起,交流着各自打探来的消息。
其中一人尽管压低了声音,可止不住地眉飞色舞,“那丹火门的人出手如电,一道法术攻向景少侠,这时景少侠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件法宝,那法宝变作一口巨钟,直接将法术反弹了回去。”
“丹火门的人一下子被打趴在地,啃了满嘴泥,连门牙都掉了,只能结结巴巴憋出一句:还、还还请少侠饶命!”
这番话引得兄弟们哄堂大笑,那人见大家捧场,心里更得意了,继续道:“景少侠捧着法宝,轻蔑地说:今日不宜杀生,这便留你一条狗命,滚吧!”
刘一摸了摸下巴:“嗯,景少侠装逼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兄弟们:“”
又一人道:“我听说城主清场那天,楚江两家胆敢反抗的都被杀了,安静如鹌鹑的倒只是被废了修为。还有,陈家也是损伤惨重,陈家家主被他亲弟弟给刺死——”
“你找死啊!陈家家主可是陈石公子!”刘一赶紧制止,说完,还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说错话的人忙抽了自己一嘴,“呸呸呸!我是说陈永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外头有人传,他不但让亲儿子和亲侄子送死,还欺师灭祖,害了陈家老家主。对了!现在的陈石公子也被他下过毒,差点儿不能修炼,不过都被景少侠治好了。”
另一人感叹道:“大前天我还撞见个落魄的光头老汉,当时觉得挺眼熟,后来想想,可不就是陈家早先那位大管事吗?”
“唉”
不知为何,众人心中都有些悲哀。
刘一愁然地望向天空,一朵白云悠悠飘来,遮住了骄阳烈日。
他忽道:“功名利禄不过一场空,眼前风光或许转后就被打入尘埃,今日有明日无,只有修为是自己的,一心向道,才是正途。”
说完这一句,他感觉境界有所松动。
下一刻,坊市中传来一声爆喝:“老子终于突破了!”
与此同时,陈石也刚刚突破至锻体一重,刘老汉欣喜若狂,但看着小石头落寞的神情,又渐渐收了笑容。
小石头:“大哥哥真的走了吗?”
刘老汉安慰道:“他本就不会在此地久留,若是有缘,他日还能再见。”
小石头沉默了会儿,又问:“大哥哥真是去寒云宗拜师了吗?寒云宗,是不是很厉害呢?”
刘老汉:“很厉害,但凡修界中人,无不仰望。”
小石头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将来要去寒云宗找大哥哥。”
刘老汉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小石头的发顶。
——盼你终有一日得偿所愿。
**
极北陆洲。
世人皆知,在极北以北,有十万寒岭。
相传万年前,有道人景元来到此地,一剑劈开九座大山,将方圆千里移为平地,又以拔山填谷之能造十八/大峰三十六小峰并七十二岛,就此开宗立派。
那宗门名为寒云宗,等景元道人千年突破后,又在宗门地下埋了一粒灵源种。
灵源化脉,天生地长,寒云宗也终成一方洞天福地。
寒州城,是距离十万寒岭最近的一座城。虽然位置荒僻,气候苦寒,可借着寒云宗大势,城中兴盛繁华,占地广阔,时有修者往来。
“终于到了”
蓝凤没精打采地趴在景岳头顶,一连坐了几十日的灵禽,它的毛都快被吹秃了。
此时,它偏偏倒倒地站起来,探头一瞧——城里车马如织,人头攒动,可比那大日城中热闹了数倍有余。蓝凤顿时来了精神,用翅膀拍拍景岳的头:“快,快把你的令牌拿出来!”
景岳一把抓下它,制止了蓝凤的胡闹,“你要干嘛?”
蓝凤在他手中跳道:“让他们羡慕羡慕啊!哼!这里的人肯定不像大日城那帮乡巴佬,连寒云宗的传讯符都不认识。虽然吓住了十八线丹火门有一点点爽,可其他人都没有见识。他们只知道要怕你,又不知道为什么害怕,这种卡了一半的爽点,快要憋死叽叽了!”
景岳:“叽叽?你肯接受了?”
蓝凤一僵,哼哼唧唧道:“我、我只是看你的面子。”
景岳双手捧起它,黑白分明的眼珠与之对视:“你真可爱。”
蓝凤顿觉面上滚烫,连毛都快烧起来了。它匆忙用翅膀捂住脸,还觉得不自在,索性飞到景岳肩头,将软软的脑袋埋在对方脖颈,不吭声了。
景岳暗自松了口气,可算是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