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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她坐在椅子上,桌上摊着的是一叠资料,不厚,很薄,看上去却是那么沉重。
沉重到,她不敢拿起,怕去见证那一切,那一切,真是靳尊所为。
终于,她鼓起勇气,摊开那叠资料细细翻阅了起来。
一页翻过一页,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她的眼里都在叫嚣着喷出火花。
终于,她刷的站起,气息不稳的看着下面的这叠资料,连手心,都在隐隐冒汗。
这上边的数据,一项项都记录着靳尊洗黑钱的证据,包括上面有提到,苏氏每个月都有一大笔款项支出,却不知去往何地,出手人来自靳尊。
这一大笔款项,几乎是其它款项的总和。而这一大笔款项出手后,再也没有任何收回。
“呵呵”苏抹筝控制不住的笑开,心底一片冰凉。
她以为他要的仅仅是苏氏,到现在才发现,他一直在一步步掏空苏氏,让苏氏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空盒子。怪不得他那天说过,苏氏,他不稀罕。
他不稀罕,不稀罕,好个不稀罕!
怪不得她一直好奇,尉迟御跟他之间,究竟有什么合作?怪不得他这么放心的让她进入苏氏工作,对她一点也没有防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即使她能够摸透苏氏,即使她最后能够打赢这一场战役,她接手的,也只会是一个被掏空的苏氏而已。
从头到尾,他一直在耍她,而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玩偶而已!
那么他这些天的那些诡异话语,又是什么意思?他还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砰——”苏抹筝的手肘撞了下去,勉强的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瞳孔瞪得老大。
抹琴,对,还有抹琴!
她的股份没有了,抹琴的股份还在啊,抹琴死了后,她名下股份的相应财产,自然会过度到她的名下。
她就说他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手肘在阵阵发痛,却怎么都及不上心寒,遍体的心寒。
“总裁,您来了!”外面传来秘书的声音,苏抹筝一惊,慌忙把桌上的资料捡起,塞进抽屉里。
“咔吧!”办公室门已经被来人打开,他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逆着光,话语却含着命令,“苏抹筝,跟我出去一趟!”
她的心绪还未完全稳定下来,只愣愣的看着他,反应不过神。
“怎么?”他挑起长眉,“还需要我来拉你!?”
“不是,”苏抹筝冷着面容,把满腔的怒气硬压入心底,硬生生吐出一句,“没事了,走吧。”
电梯里,两人分列两侧,苏抹筝的指骨拽的很紧,几乎要拽出血来。
第二十章 下意识的行为()
电梯键一格一格的往下跳,红色的数字,一格接着一格。
他沉默的站在一侧,电梯壁光亮的映射着他的身影,黑色笔挺的西装,一层不染,桀骜的脸型,唇角总是微微的翘起,像是在自嘲,像是在嘲讽世人。
苏抹筝更紧的拽紧了指骨,手指甲几乎掐入手心中去。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问出口,“靳尊,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没有告诉我的或者说,”她斟酌着字眼,tian了tian干涸的唇瓣,“是你觉得应该告诉我的?”
他终于回过头来看她,奇怪的一眼,“苏抹筝,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什么。”平淡的话语,平铺直叙。
苏抹筝的心沉了下去,无力的勾了勾唇角,“没,没有什么。”
“你怎么了?”他的大手伸过来,毫不犹豫的包住了她握紧的拳头。
她的身子狠狠一颤,他却依然没有发现般的包着她的手掌,“怎么握得这么紧,不舒服吗?”
他的指尖蛮横的掰开她紧拽的指骨,一根一根,毫不费力。“你的手心怎么这么多汗?”
他的气息挨近,就在她的耳边呼啸,苏抹筝的心里一片澎湃,刚想回答,电梯门已经‘叮——’的一声打开。
她快速的从他的手掌中脱出手心去,快步走出电梯,“靳总,电梯到了。”
靳总?他的眼眸跟着一黯,脑海中的那番话语再度浮现,他狠狠的闭了闭眼,终于走了出去。
工地,挖掘机的声音在起落,工人们的口号声一二三四。秋末的天,只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个安全帽,一眼望去,黄色的人头好些个。
靳尊一身黑色手工西装,黑皮鞋,灰尘不染;而反观苏抹筝,也是一身黑灰色套装,低跟鞋出现在这里。
这两人一站在这里,便是一幕格格不入的场景。
“老板!”曲墨在远处就看到了他们,顿时小跑着过来,“老板,你怎么会亲自来这里!”曲墨问的很是吃惊,同时对着身侧的苏抹筝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来看看工程的进行的怎么样了?”靳尊微微的折起了眉痕,“看这个样子,还需要两个月。”
他走了上去,曲墨跟苏抹筝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这一块的地方都是碎石,一不小心就能扭了脚,苏抹筝走的是小心翼翼。
远处,工头正在指挥工人们搬石头,混泥土
曲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看着靳尊的脸色,“老板,前些天下过雨,工期就耽误了几天”
靳尊的眉色一凛,“就这个进度,不行!”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他的预期是在一月份的时候落成,结果看现在这个情况,难道拖到二月份去。
老板说一不二的性格,曲墨摸的很是清楚。于是额头上的汗珠子,又不自觉的密了密,“老板”
他们此处正站在一大片空地上,后边正是隐隐现出雏形的危楼建筑,刚抹了泥墙,没按上窗子的黑洞口,总有工人的身影。
吊绳拖着两大筐板砖上去,一点点脱离地面,拉上高空。
不知是不是空中的时候,颠簸了一下,有块板砖就从筐子里脱出了位置,滑落了下来。
苏抹筝仍然低着头,耳边听着靳尊的话语,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浑然没有听到上边的风声。
“小心——”一片风声鹤起,靳尊刚转过眼就看到那上边掉落的一大块板砖,当即连心跳都顿住了,想也没想,就一把推开苏抹筝的身子。
“砰——”板砖没有掉落地面,却是砸在了靳尊的肩膀上。照理说板砖的力道也不算大,但是从这几米高的空中掉下来,那力道可就完全不同了。
靳尊的面色当即一变,闷哼了一声。
沉闷的一声声响,曲墨一抬眼,脸色都变了,当即上前搀扶住靳尊,“老板”他担忧的看着他有些苍白的面色,脚底下还躺着两半碎了的板砖,当即明白了一切,“老板,需不需要去医院看下!”他的右肩上,还有板砖砸落的灰尘痕迹,黑跟白,很是刺眼。
苏抹筝被靳尊一掌推开,刚想询问,就听到砖头落地碎裂的声音跟靳尊的闷哼声,明白过来的她,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右肩上传来些许痛楚,靳尊只好摆了摆左手,“不用!小伤,”
“怎么不用!?”苏抹筝一听他这话,便是气从心来,“又没说你真的受伤,去看下又不会怎样,好歹安个心啊!”
“你在担心我?”他听到她气急败坏的声音,微侧了眼。
苏抹筝沉了沉心绪,闷声回答:“没有!”对,没有,她担心个什么劲,她刚才不是还在盼望,从天而降一块大石头,把他砸死吗?像他这种黑心黑肝从头到脚都黑的人,该早死早超生才对!
“呵呵”他居然还能笑出声来,“苏抹筝,你有!”
“我很高兴!”他又接着说道。
苏抹筝的心狠狠一颤,又负气瞪了他一眼,“靳尊,你有毛病吧,被砸了你还开心!”心中窝着团火,不上不下,隔着难受。“要不要去看下,不看到时有啥问题,可别找我!”
“我这点小伤,还麻烦人家医生,你认为人家会怎么说?”他终于敛了眉眼,很是严肃的回答。
“随你!”苏抹筝恨恨出口,抬脚就往工地外走去。
回程的车上,曲墨开的车。靳尊的右肩还有些许的痛意,便不拒绝曲墨,任由他上了驾驶座。
后车座,靳尊靠在身后的靠垫上,苏抹筝的脑袋撇向一旁,始终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秋末了,树叶纷纷凋零,街道上的行人却依然不减,大概,季节再冷,也冷却不了人心吧。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份资料上的字字句句,终是吐出一口气,闭目靠在了身后的靠垫上,凝气静心。
曲墨坐在驾驶座上,透过照后镜,下意识的睥了眼身后的境况,两个人都是沉默的靠在车座靠垫上,闭目不答,这情况,真让人揪心。他的老板或许还没发觉,他这个旁人却是感觉到了,在白小姐跟苏小姐之间,恐怕情感已经战胜了理智。
良久的良久,车厢里的空气一直都处于凝滞状态。
苏抹筝终于转过脑袋来,瞅了眼旁边的靳尊,后者正靠在车座靠垫上,闭目凝神。她的目光微微下垂,落到了他的右肩上。眼中像是被疼的一刺,刚才,那个地方,正帮她挡了那一下。
她又是撇过头去,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风情。“靳尊,”她闷声开口,却没有去看他,“刚才,你为什么会帮我挡那一下?”
他的眼睛完全睁开,显然是假寐。黑眸里的情绪在不断翻涌,最后归于平静。
“那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他微侧了脑袋看她,又补上一句,“我不想你受伤。”
苏抹筝的心一震,紧紧的交握了双手,良久的良久,才把情绪平复下来,“谢谢!”
她说,谢谢,淡然的两个字,自动的与他划清了距离。
靳尊的黑眸黯了黯,不再说话。
工地与公司的之间的路程本就不算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靳尊下车,苏抹筝刚推开车门,一脚跨了下去,一道欣喜欢呼的声音却从前方传来。
“尊,我终于找到你了!”
翩然的娇俏影子飞奔而来,直奔入靳尊的怀里,后者的脚步没站稳,硬生生倒退了两步。
“昕卉?”靳尊看着奔入怀里的女子,眼光微微闪了下,继而不动声色的抱紧了她,“你今天怎么会到公司来,不是说过,要带哲哲出去玩吗?”
“现在才早上,还早啊!”白昕卉从他的怀中探出脑袋来,顺便吐了吐舌头。
“啊,对了——”她垂下头去,“当当当!”她扬了扬手中的餐盒,“我有给你做午餐哦,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我做的饭菜了。”
苏抹筝刚跨出车门,便看到白昕卉扬着餐盒,笑的好不开心的样子。
记忆中也闪过这样的片段,她给他做的饭菜,他却是丢进了垃圾桶。但是她却是每天都做,因为心底总是有这样的希望,或许他能够尝一口。苏抹筝摇摇头苦笑,以前的自己,确实太傻了啊。
靳尊的眼眸里溢出愧疚,看着面前这张笑的一脸灿烂的容颜,不由的牵过她的手掌,包裹在手心,同时拎过装着餐盒的袋子,“我刚去了工地,你一定等很久了吧。”
“才没有很久,你要知道,等你多久,我都不会烦的。”后者的唇角还挂着笑容,斜眼看到走上前的苏抹筝,那脸便拉了下来,“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