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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瑜还想逗一逗她,怎奈身子不济,只好从水里起来。
青瑶不敢再瞎想,胡『乱』帮她擦干身子,又穿上衣服,这才长长舒一口气,暗想以后还是少跟明瑜单独相处为妙,否则真怕哪天做出不理智的事,毕竟明瑜心存顾忌,她不想她们之间有任何的遗憾。
却听明瑜嗔道:“我已被瑶儿看光两次,好不公平,何时一定要看回来。”
第六十二章()
有青瑶在,明瑜很快便退了烧,两人便步出院落,到花园散步。行宫园林虽不及宫后苑,毕竟是皇家地方,假山假水倒也别致。
出了宫,妃嫔们也不像在宫里时那么拘束,都在园子里游玩,就连难得一见的贵妃都出来了,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声势浩大,其他妃嫔见到了纷纷避让。
青瑶和明瑜只各带一个贴身侍女,跟贵妃撞个正着,本就羊肠小道,一方非让不可。
贵妃今日穿得是大红『色』宫装,用金线绣着边,万千青丝梳着复杂的飞仙髻,发间『插』着五尾凤钗,流苏一直垂到耳垂,端得华贵无双,相比之下,皇后就简单了许多,只穿了件明黄『色』常服,梳的也是简单的云髻,别着一只玉簪,着实清新脱俗,两人一比较,一个艳如牡丹,一个淡若秋菊。
贵妃虽衣着华丽,但是论尊卑,贵妃必让无疑!怎奈这么多年贵妃宠冠后宫,而皇后一直缠绵病榻,这两年更是多灾多难,先进冷宫关了半年之久,又被禁足坤宁宫三个月,若不是怀上孩子,只怕这会儿还在坤宁宫思过。如此两人竟势均力敌,贵妃不让,皇后更没理由让,一时僵在哪里。
青瑶虽气愤,不过她在宫中行事素来有分寸,这是皇后和贵妃之争,她不过是个妃子,该有的礼节并没有忘,上前一步,朝贵妃行礼,“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贵妃见她识相,脸上有了笑意,轻启朱唇道:“庄妃妹妹这几日辛苦了,一切都打理得有条不紊,难怪皇上如此爱惜你。”
青瑶道:“娘娘珠玉在前,青瑶不敢言功,不过是按旧例罢了。”虽如此说,但是旧例中并没有无子嗣的妃嫔可以出宫一条,那些站在不远处瞧热闹好多年都未走出宫门的嫔妃自然心中有数,只是贵妃跟前不敢言罢了。
贵妃满意的点点头,“算你懂规矩。”然后一脸惊讶,好似才看到皇后,“原来姐姐也在,瞧我病了几日,眼神竟是不好了,又有一段日子没见姐姐,竟是一下没认出来,还有姐姐这身未免素了些,方才离得远,还以为哪个贵人,还请姐姐恕罪。”说着就要施礼。
皇后脸上无不快表情,淡淡道:“妹妹不必多礼,我们是有日子没见了。”似回想了一下,又道,“快三年了吧。”
青瑶进宫后,确实没见过她们出现在同一场合,皇后身子不好,本就不常出现在人前,有些场合,皇后若是参加,贵妃必称病不出,这次虽一同出宫,也是一前一后,两人正面交锋还是头一次,暗暗为明瑜捏一把汗,生怕她在众人跟前弱了势,在后宫,大多数人只知贵妃,而不识皇后,谁让贵妃得宠呢。
贵妃笑道:“是呢,上回见姐姐都病入膏肓了,没想到张子睿张太医妙手回春,不但在冷宫医好了姐姐的病,还让姐姐怀上了孩子呢。”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番话分明有歧义,而且话赶话,还有盖棺定论之嫌。
绕是明瑜好修养,脸上也有了怒『色』,不过一闪而逝,微微一笑道:“本宫也纳闷,为何此前病总是不见好,换了个新太医,立即有了起『色』,太医院院首的医术还不及一个民间大夫,本宫听说张易然的院首之职还是经孙阁老引荐,如此庸医,孙阁老就不怕引火烧身?”
果然贵妃变了脸『色』,不过也没发作,而是哼道:“后宫不干政,虽是太医院的升迁,也属朝廷之事,岂是我等可以置喙?”
贵妃虽如此说,但是孙阁老是贵妃的父亲,而太医院又只为皇家诊脉治病,怎么也撇不清关系,皇后说得又是事实,让人不得不怀疑。贵妃暗示皇后和张子睿太医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倒是无人相信,先不说皇后在冷宫时,戒备森严,而且还有庄妃在侧,单是张子睿还是皇后侄女的丈夫,庄妃的姐夫,凭这道伦常关系,就不可能发生出格之事。倒是张易然在太医院年代久远,无功还升任院首,就算没有刻意陷害皇后,只要无作为,一样可以让皇后病得起不了身,这其中耐人寻味。
皇后道:“妹妹知道就好。”
很显然这一局皇后胜了,皇后越淡定,越显得贵妃虚张声势。青瑶方才还替明瑜担心,生怕她斗不过贵妃,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其实她是见识过明瑜手段的,为了『逼』她对张子睿死心,直接赐婚张子睿,而且娶的还是她的亲姐姐玉莹,只不过在和明瑜朝夕相处中慢慢健忘了,突然开始怀疑,这样的女人值得她托付真心?
贵妃本就理亏,又唇枪舌战中落了下风,哪里还有理由当着皇后的道不让路,虽不情愿,还是让出半个身位。
皇后这才道:“瑶儿,我们走吧。”
而那些看热闹的嫔妃,跑得快的早就作鸟兽散,跑不掉的也都识相的跪在路旁,额头贴地,生怕皇后认出她们是谁而怪罪。
明瑜已没了逛花园的兴致,回到院子里,才发觉青瑶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禁讶道:“瑶儿,你怎么了?”
青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姑姑你挺厉害的。”
明瑜失笑,“我怎听不出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青瑶直面她问:“贵妃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这么多年你怎会一直被她压着?”
明瑜听出她话里的怒气,显然她对被选入宫的事还耿耿于怀,在回廊里的石凳上坐下,叹一口气道:“后宫的争斗岂在这一言一句之间,我当初的心灰意冷是给了孙素容机会,但是她若没有非常手段,又怎会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说完看着青瑶,“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青瑶对上她哀戚的目光就是心中一窒,昨晚她们还同床共枕诉衷肠,这会儿却怀疑她别有用心,不由得暗骂自己,方青瑶啊,方青瑶,你的立场怎么如此不坚定!坐到明瑜身侧,握住她的手说,“姑姑,对不起,是我不该胡思『乱』想。”
明瑜转头看向那一池春水,这才悠悠道:“这不怪你,人心隔肚皮,往后的日子长呢,慢慢看吧。”
第六十三章()
皇上晚间在行宫设宴,明瑜和青瑶都称病不去,宴席还未结束就传出话来,贵妃在席上歌舞一曲,艳压群芳,皇上一高兴大赏特赏,还丢下新宠采桑女宿到贵妃宫中。
“白天里姑姑与贵妃争辩之事必定传到皇上耳中,皇上如此做法显然为贵妃撑腰,故意拂姑姑面子,昨日还与姑姑伉俪情深,今日就翻脸不认人。”青瑶一点儿都不希望皇上亲近明瑜,昨儿还为皇上皇后同坐一车而吃味,这会儿又为明瑜收到不公待遇而忿忿不平。
明瑜正在灯下看书,笑着放下书卷,“瑶儿好不矛盾,昨日不屑皇上宠幸采桑女,今日又不满皇上厚待孙贵妃,你莫不是想让皇上烦扰你我?”
“当然不是!”青瑶叹一口气,“最好从此不记得我跟你才好。”但是怎么可能呢?别说她随时可能要侍寝,回到宫中后,像这样跟明瑜同床共枕的机会都难得有,虽不能发生跟亲密关系,但是能抱着明瑜同眠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格外珍惜在宫外的日子。
明瑜道:“上回皇上借着你哥哥方玉勤之事,连消带打折辱了孙晟,又冷落了孙素容,不过这么多年孙家在朝中势力早已盘根错节,这些日子为孙晟求情的折子肯定没少往上送,纵使皇上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今晚这出不过是下坡骑驴自找台阶罢了。”
青瑶在宫里日子久了,又经明瑜点拨,已大致了解朝中势力。皇上刚登基时,以祖父方严松为首的老派势力很强,方严松是皇上的老师,为皇上登基立下过大功,皇上自然敬重他,不过方严松虽衷心,但是为人刻板,固守旧制,皇上一旦不听就死谏,皇上新帝登基自然要大有作为一番,却被管头管脚,时间久了,对方严松很不满,就培养了以孙贵妃父亲孙晟为首的新派与之抗衡。孙晟原来不过是个小官,父凭女贵,因为孙贵妃得宠而平步青云,不过也确实有十分才能,又会溜须拍马,很得皇上器重,几年下来,孙晟已完全压倒了方严松。明瑜失宠,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还有一部分也是受到朝中势力牵连。不过从方玉勤这件事来看,皇上也开始对孙晟不满,不失为方家反攻为主的好机会,只可惜除了祖父,方家再无将才,仅凭她们两个后宫女人就想扭转乾坤,简直痴心妄想,除非明瑜一举得子,嫡子的分量还是够的。
朝廷的事实在太过复杂,青瑶不愿多想,此刻只有她与明瑜,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眉眼带笑,意味深长的说:“姑姑,夜深了,该就寝了。”
明瑜立即想到青瑶昨日的大胆,脸又开始发烫,心叹,看来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两人还未睡下,忽听绿茵在门外说话,“庄妃娘娘,敏婕妤来了,正在客厅等您。”
青瑶蹙眉,“这么晚,会有什么事呢?”想到上次跟宛翎的交心之谈,不忍闭门不见,只好跟明瑜道,“姑姑,你先睡吧。”
明瑜不喜青瑶跟秦宛翎交往过密,不过并没有出言阻止,她知道秦宛翎在青瑶心中分量不轻,太过干涉,只怕会让青瑶感到不快,忍下心中烦闷,叮嘱道:“加件衣衫,别着凉了。”
青瑶应承了,走到门口不放心,让绿茵进去服侍明瑜入睡。
宛翎见青瑶这么晚从皇后房中出来,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迎上去,“瑶儿,这么晚来烦你,可生我的气?”
青瑶道:“怎么会呢,姐姐这么晚来,必定是有要紧的事。”
宛翎点头,“不错,这件事只有瑶儿能帮我,瑶儿你一定要帮我。”
青瑶不敢轻言答应,只道:“姐姐且说说看。”
宛翎未语泪先流,“我母亲病重,我想出宫去看她。”
青瑶吓一大跳,未得皇上允许,宫妃不得私自出宫,瞧宛翎样子,必定是求了皇上而未被允许。说也奇怪,宛翎生子后,恩宠一落千丈,魏嫔之死,一直没有说法,看样子皇上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冷落宛翎,又念在宛翎生子有功的份上,才没有处罚,不过宛翎想要复宠怕是很难了。
青瑶道:“不如我明日再帮姐姐去求一求皇上?”
宛翎摇头,“无用的,皇上说了,不准再拿此事烦他,他知道你我关系,还特地提了你。”
青瑶默然,上回她就替宛翎求过一次情,皇上为此发了好大的火,皇上已十分厌弃宛翎。
宛翎哭得更甚,“都怪我连累了娘亲,若是不能见上我娘一面,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青瑶劝她,“老夫人身染重病,怎能怪你头上,姐姐不要太过自责。”
宛翎脸上忽显恨『色』,咬牙切齿道:“是她,是她害得我娘这样!”
青瑶一愣,隐约猜到宛翎说的是谁。
宛翎厉声道:“孙素容,好狠的心!就因我不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