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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了,我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无悲无喜,底下仙人又再次嘀咕起来,嗡嗡的像苍蝇一样,我又再次将身子靠紧白瑾仙君,我的身子已经十八年没有感受过温暖了,我真的很冷。
王母娘娘似是坐不住一般,颇为威严地站起来辩解道:“我囚禁颜小仙,也是有原因的。”
嗬,你看她,说句话都这么冠冕堂皇。
白瑾仙君冷冷道:“甚么原因也抵不过你这十八年来对颜儿的伤害。”
我揪着白瑾仙君的衣袍一紧,十八年的恨似是要全部倾泻而出。
我好恨,好恨呐!
“报一一”
瑶池外,有天兵天将高喊着。
“说。”玉帝老儿依旧那么威严。
“禀玉帝,华胥国多方城镇已遭妖神攻击,许多百姓不敌身亡,华胥国内已乱成一团,恐不久,按这种趋势下去,人间界,迟早会被妖神攻占,人间帝王向上苍许愿求救。”
“放肆!”玉帝满目怒火。
王母娘娘淡淡道:“这便是我囚禁颜小仙的原因,当初颜小仙替妖神解开了封印,致使妖神逃离出去,百年后,养好伤势,再次归来,又想发动如万年前那般的战事,妖神实力如何,大家有所共知,此番,无论颜小仙是何意,此次大祸却是因她而起,难道她不该受此惩罚么?十八年算少的了,就是百八十年又如何?!”
“光凭这一条,她颜小仙可对得起天下黎民!来人,将颜小仙送于诛仙台上,受天火之罚,受雷电之苦,受魂穿之刑!唯有如此,以儆效尤!”玉帝老儿袖袍一挥,便有天兵天将上来了。
如今,已经经历了十八年暗无天日的私刑和毒虐,即便现在又加几条又如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我的死亡可以换取那些在妖神手下而死的众多亡灵,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有何不可呢。
白瑾仙君紧紧抱着我,不让那些天兵天将近我的身,师尊的苦苦哀求,玉帝依然一副威严的样子,我看见师尊和白瑾仙君与天兵天将开始大战起来,而我却在不经意间被天兵天将从瑾哥哥手里抢了过来,身子离开他的怀抱,有一瞬间的寒冷,可是瞬间之后便是麻木了。
因为我听见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上时,那咔嚓的声音,骨头,怕是摔断了吧,可是奇怪的是,居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瑾哥哥心里一阵刺痛,悲嚎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还有师尊,他这么大年纪了,却还在为我的事情而折腾,久违的泪水便簌簌而下。泪光模糊中,是神月和玄组的身影,他们浴血奋战,却只是为了想保住我。
可是,我有罪啊,那些无辜的百姓间接的因我而亡。
那些冰冷的锁链再次将我捆了起来,双腿没有站直的力气,却只能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这一刻,除了我的亲人们,那些神仙,却依旧淡漠无比,可我不怪他们,因为,我是个罪人。
回眸中,我似乎看见了王母娘娘嘴唇微弯的笑意,那些因你而故的亡灵总有一天也会找你报仇的。
天兵天将手中举着天火,只待玉帝一声令下,以我这副残躯,恐怕便会瞬间飞灰烟灭了吧。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这时的天空却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纷,不一会便将瑶池装扮的银装素裹。
玉帝的那声开始刚刚说完,天兵天将便准备放天火时,瑾哥哥,师尊,神月和玄组他们惊恐的表情依然定格在那瞬间时,虚空霎时一声响喝便镇住了众人。
“且慢!”
这声音熟悉无比,在我梦中魂牵梦绕过多少回。
他今日身穿一件白色长袍,如遗世独立的浅梨一般,驾着七彩云朵从天际缓缓飞来。我睁开眸子,眼里一瞬间的光亮在想到自己这副模样时,又霎时湮灭。复又低下了头颅。
“不知紫薇帝君所来是为何事?”王母娘娘沉声道,玉帝亦是一脸疑惑。
“此女子乃是我紫薇垣内的婢女,她隐姓埋名化身怀夙婆婆一直隐藏在我身边不知何意,如今,倒是让我好找,整整十八年了,近日又听说她便是当初替妖神解开封印的帮凶,我十分的恼怒,不想我紫薇垣竟出此败女,是为耻辱,今日,我特地前来,将此女内带回紫薇垣,重重严惩,定会给天下黎民一个交代!”
闻听此言,我错愕的抬起头望着他,是紫薇帝君还是应该叫夙玉呢?原来他也是这样认为我的。
“既然是严惩,你看,她已经被架在高台上了,不如便在这严惩吧!”
“她乃是我神界的婢女,出此事情,我若不亲自惩处她,将来又有何颜面立足神界!”他淡淡地望着我,清冷的眸子里并无半分情感。
王母娘娘惊讶的望着紫薇帝君道:“不知帝君要如何惩处呢?”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跳,他手里瞬间化出了一柄长剑,我定定的望着他,许是眼睛盯着太久了,泛着酸涩,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落下,他依然无动于衷,似是冰冷无情的恶魔般,缓缓飞身上来举起长剑。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世苦难()
“夙玉,不要啊。”师尊老泪纵横的跌坐在地上。
白瑾仙君满面哀戚的望着紫薇帝君道:“你若伤她,我定不会放过你!”
神月道:“夙玉,从前,我一向敬你如兄,可今日,你若伤她一毫,我们们之间的情谊,从此恩断义绝!”
他依旧是冷漠无情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手起刀落,两条臂膀便从身体上分离开来,猩红的血液从断处血流如注,喷洒了他一脸,我从高台上滚落下来。
四肢已然残废。只于思维尚在,他飞身上来接住我的残躯,那断处的疼痛却再也抵不过心间上的痛楚。
尤记那日,他在小木屋外问我,他说,只要你对着我的眼眸说你爱过我么?我便相信。
我紧泯着嘴唇,抹了抹眼泪,冷笑一声道:“你真幼稚。”
“你不敢了么?”他的眼圈红红的,瞳眸中一如以往那般带着些许希翼。
“你爱过我么?哪怕……一点点?”
“从未。”
风轻云淡之间的对话,却将他所有的信仰与希翼全部打破。
而如今,这便是疼痛的感觉么?他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
可我,不恨你。
紫薇帝君抬起头望着王母娘娘和玉帝淡淡道:“这样子,可以带走她了么?”
王母和玉帝皆是点点头,众仙一阵唏嘘。
我撇开眸子,那雪地上两只臂膀还有那猩红的血液触目惊心。瑾哥哥悲愤不已,手里变出一根鞭子,正是七星挽月鞭,瞬间便攻击上来,紫薇帝君不闪不躲,那鞭子凌厉的招式瞬间抵至后背,紫薇帝君闷哼一声,可那冰冷的眸子却依然没有丝毫动容。
他一挥袖袍,瑾哥哥便被他摔得老远。瑾哥哥趴在冰天雪地里大喊着我的名字,美眸里瞬间奔涌而至的泪水淹没了他的脸庞。
神月和瑾哥哥轮番上阵,皆是以失败告终,师尊不知是否被气的晕过去了,亦倒在雪地里。紫薇帝君便在众人的轮番攻击下,坦然的抱着我从众仙的队伍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出去。
他抱着我飞上了高空,雪花密集的掉落在脸上融化开来,伤口冻的已经麻木了,他的眼眸一直看着前方,并未看我。而我一直仰着头望着他,想问他一句话,可声音在嗓子里辗转反侧,终是化作了一声破碎的音节。
“夙……玉……”
他完美的脸颊依旧是冷漠无比,快要到神界的时候,他才道,“我不是夙玉,我是北辰。紫薇垣的中天紫微帝君,北辰星君。”
我失落的点了点头,又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完美的他抱着落魄的我。一路向紫微垣飞去。
十八年了,再次回来,这些场景似乎都从未改变过,依旧是漫天飞舞的纷纷扬扬的梨花雨,带着一股悠然的冷香,长驱直入。
他将我带到紫微垣后,让丫鬟替我梳洗了番,可如今,就算再次穿上那美丽的衣服,却只于两只空荡荡的袖袍在风中凌乱的飞舞。
待到那伤口终于结痂了后,我又再次见到了紫薇帝君,我的夙玉,我满心欢喜的看着他。他淡淡的望着我一眼,美眸里毫无波澜:“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但是如今,错了就是错了,当初你放走妖神解开了封印,因果循环,你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将你从王母娘娘那里要了回来,并不是要免了你的罪。而如今,你伤势已然痊愈,明日,你便去天阴洞好好反省反省吧。”
我仰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眸子里一瞬间的泪水奔涌而至,随即淡淡敛眉点了点头,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了,不再是温润如玉的夙玉了,他是北辰星君啊,是那个眼睛眨也不眨的可以直接废除我两条手臂的北辰星君啊。
他一身素白的衣袍在空中缓缓划过一个弧度,一股冷香扑鼻而来,再回首,他已经远去,不见踪迹。
我坐在轮椅上呆呆地望着他离去时的背影,久到脖子微微酸涩,才闭目流下了一行清泪。
“小姐,该吃药了。”莲裳端来一个白玉碗,将汤药放在我的身侧,坐在矮椅上为我捏骨。
我看着那褐色的药皱了皱眉,莲裳又再次端起碗,我便将那药一饮而尽,泪水混合着药一起喝了下去。
莲裳是整个紫薇垣唯一同情我可怜我并且帮助我的女孩,此刻她抬起头,望着空空的碗赞赏地看着我道:“小姐,前几日,你还嫌这药太苦了,今日,怎么不嫌苦了,是不是提前吃了蜜饯?”
经过这几日的调理,声音比原先好多了,虽不似之前的沙哑难以说出话,但此时也勉强能说出话了。
“有时候,药再苦,也抵不上心里的苦,有时候,蜜饯再甜,却也依旧化解不了心里的苦。”
“小姐,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绕呀。”她挠挠头,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那时的感觉,大抵同这药是同一个味道了。”
莲裳点点头,又摇摇头,面上迅速飞上了两朵红霞,此时,我多想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发,可是看到那空荡荡的袖子,便只于一抹叹息。
“小姐,你的手臂还疼么?”莲裳关切的望着我道。
我摇摇头,神界灵力充裕,再加上这几日的调养,虽没有了双手会带来许多不便,但是已经不怎么痛了。
“那么你的腿呢?”她伸手又替我揉了揉双腿,怎奈双腿因为这十八年的浸泡已经毫无知觉了,腿里面的血液似乎冻结了般,失去了活力。
“这样可怎生是好?小姐,不如找紫薇帝君来看看吧,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不,不要去麻烦他。”我摇摇头,明日过后,我又再次过上这囚犯般的生活了,这十八年的旧疾又怎会一夕之间能好呢。
况且,他也不会心疼的。
这几日都在紫薇垣内养伤,却没有再次见到鱼清音,按理说,她要是知晓我回来了,还不上门挑衅么?十八年前,她对我的狠心,以及计谋,让我过着这炼狱般的日子,变成了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是躲起来了么?她现在不是应该向我炫耀她的身份了么?
嗬,真好笑,紫薇夫人!
第一百二十章 紫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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