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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厉害啊,四殿下。”摸摸他软软的头发。
明允翼目光淡淡的看了一脸兴奋的溪箖一眼,眼神很不友善,视线转回易濂身上,微微闪了闪。
他以后要变得更厉害,这样清之哥哥也会喜欢他了。
孩子年纪小,完全没听出来易濂的话不是夸溪箖的,而是对未来的他说的。
而易濂完全不知道,明允翼一直都记着这句话,直到长大后都没忘记,问易濂最多的是:“我厉不厉害?”
比赛最后六环定胜负,由沈昼眠得了头名,子车苍生次之,溪箖第三,夏祁只得个安慰奖,但是户部尚书对这个结果很是高兴。
第三天,回程。
皇帝对几个比试夺到好成绩的子弟进行封赏,对易濂救四皇子进行了赏赐,好像是为了补偿,赐了一座宫殿给明允翼。
曾经的舞娘是没有宫殿院子的,都是住在宫女居住的院子里,后来生下儿子情况也没有好转,直到舞娘病死后,明允翼被送去稚子殿,这是一些不得宠不满十五没有宫殿的皇子公主的归处。
因着太医的诊断过后,明允翼受惊过度,特别粘着易濂,皇帝不得不向澜国公讨儿子,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易濂以皇子伴读的身份留在宫中,直到明允翼康复。
澜国公不愿意,可皇命难为,只得看着儿子两眼泪汪汪。
“父亲莫要担心,两年,清之就会归家。”
“你这么确定!?四皇子才八岁”
易濂笑而不语,他是不会告诉澜国公的,明允翼在十岁时要去军营,而且是必须去。
“在宫中事事要小心。”
澜国公又跑去见了皇帝一面,就回了澜州封地了。
留在京中的列侯世家子弟们将散,皇帝让大皇子在琉璃阁设践行宴会,在这能够拉拢人脉的宴会里,大皇子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兄弟来给自己添堵的,所以没有看到别的皇子。
这些小年轻的年纪都不大,也就刚好束发的年纪,所以宴会里的酒都是稀释过的,度数也浅,不容易醉人,正好是适合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入口,一群人凑到一起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宴会不招人注意的角落里静静的坐着一个人,纤瘦修长如白玉般的指端着白瓷杯轻抿一口酒,那画面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个人不是在热闹的酒宴上,而是在长满荷花环绕的湖中小亭里悠然品茶
这样奇特的画面明明该是与酒宴完全不搭才对,却又意外的相融,易濂的存在很快就引起了宴会里的少年们的注意。
因为大皇子从主座上走过来了,看着那安静如画,因喝了酒桃花眼尾泛红的俊美少年,大皇子的眼睛微微闪了闪。
“清之暂时要留在宫里了。”这样的人,父皇也真是的,居然让他当做那小杂种的伴读,哼,那小杂种也配!
不过有利也有弊,以前玉清之甚少来京,就算来了也就去皇帝面前露个脸就跑了,现在玉清之被父皇留在京城,如果能趁机与玉清之交好,拉拢到澜国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是啊,请大皇子殿下多多关照。”
易濂是个很会顺着杆子爬的人,表面上还是如沐春风好说话,心思就让人难以猜透,起码就凭现在年纪的大皇子就完全看不出,曾经在系统的操控下,他的情绪多少会有些泄露,现在呵,他老子都看不透,更何况是还未成年的烂葱。
“有什么需要就来与本宫说,不用客气。”大皇子对易濂很是满意,不过他这话却隐含深意。
“谢谢。”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需要啊需要你继续作死呢,我是不会客气的。
拉拢澜华国公府固然重要,但别的世家子弟们也很重要,大皇子跟易濂客套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易濂继续安静喝酒,只是渐渐他周围的人就多了。
“哎,清之”子车苍生端着酒杯凑过来:“来,本世子跟你对饮!”
“哎,苍生兄说过,如果清之回来了,就得请我喝酒”夏祁也凑过来。
“清之,来来来,我们也喝一杯”
大皇子远远的看着围绕在易濂身边的人,再看那游刃有余,温雅如玉的少年,眼里泛起火热。
第29章 7 古代位面()
在皇家大多孩子启蒙在五岁;如果是早慧的孩子,三岁就可以开始启蒙,因为皇帝的不重视,明允翼到八岁才开始启蒙,算是个大龄学童了。
十岁就被澜国公带上战场;还能在敌军袭营时;以少胜多,进行反杀的少年;当一个不受宠皇子的侍读真是太浪费。
但皇帝、澜国公和易濂都知道;这只不过是皇帝想将澜国公世子留在京中的借口罢了;别看澜国公专情又疼儿子;平时跟谁都一副万事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滑得跟个泥鳅一样;大瑞三州诸侯里,他是心思最难测,也是最难以掌控的。
将易濂留在京中;就是想要利用他来压制掌控澜国公,哼,大泥鳅摸不着;就摸个小的,可是倒霉的皇帝并不知道;要论滑溜,小的比大的更难搞。
因为易濂“太极”打得好,连他爹都自叹不如;不然爱子如命的澜国公怎么轻易把儿子留在京中。
修长如玉的手握住小孩小小软软的小手,牵着他缓缓写出“明允翼”三个字。
“这是你的名字,要好好写啊。”易濂松开拿只握笔的软软小手,摸摸他的脑袋。
明允翼看着纸上自己的名字,微微抿紧唇,抬头看着身边的人,道:“清之哥哥的名字,写?”
比起自己的名字,明允翼对易濂的名字更加有兴趣。
看着孩子深蓝的眸子里荡着轻浅的好奇,易濂露出笑意,忍不住就想要逗他:“为什么想写我的名字呢?”
长期没有与人交谈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很生涩,甚至有些地方还表达的不太清楚,对易濂的问话,明允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了很久才憋出一个字:“想。”
嗯,是这样。
看着有些茫然无措,想说又说不清楚的小孩,易濂的笑意更深了些,重新握上他拿笔的小手,慢慢的在纸上写下一个“濂”字。
“这是我的名,‘濂’。”又拉着那只小手轻轻的写出两个字:“这是我的字,‘清之’。”
明允翼看着纸上的字,深蓝的眼眸微微闪动,就像要将这个名字深深刻在脑海里里。
濂
“玉世子,皇上有请。”
易濂眉头微微蹙起,嘛哒,前天应付完小的,现在又来个老的,这两父子是要没完没了了。
明允翼敏锐的感觉到易濂情绪上的不耐,扬起小脸看着他。
“知道了。”易濂回应着报信人的话,低头与明允翼对视,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你继续在好好的练习,我回来后要检查的。”
轻轻点头,明允翼没有表情的小脸露出几分认真。
“嗯,真乖。”
皇帝找易濂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对第一天去上知院的明允翼,更是只字都没有提,就好像完全没有这个儿子一样,邀易濂一起下棋品茶,顺便套套澜华国公府的事,都被易濂四两拨千斤给糊弄过去了。
他回答皇帝的话都是真的,也不怕皇帝派人去查,只是给皇帝说的都是皇帝能知道的,皇帝不能知道的,一个字都没说。
舒适奢华的宫殿里,燃着上等香料的熏炉白烟袅袅,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手执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和善淡笑的幽深眼眸看向对坐气质沉静的少年。
“在宫里住的这几天,可习惯?”
“承蒙皇上照顾,臣在宫中挺好。”易濂轻笑着将手上的白子落在棋盘上,断了皇帝的路。
“有何需要,就直接跟朕说。”皇帝拿起黑子,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有些举棋不定,沉思了好一会,才在一处落下棋子,道:“让你给四儿当伴读,真是有些太屈才了。”
“臣倒是挺乐意给四皇子当伴读。”易濂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脸上笑意分毫不减,在心里吐槽道:不是四皇子,你敢给。
“哦”皇帝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光芒,落下手中的黑子。
“课业轻松,要是皇上让我当大皇子的伴读,我可就要违抗君命,不进宫了。”易濂就好像一个毫无戒心的少年人,直话直说,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棋盘上,澜国公世子“好棋”,这是整个大瑞都知道的,十二岁与棋圣一弈,就连棋圣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易濂落下一子很不客气的又堵住皇帝的路。
皇帝见状发出一声低笑,道:“你这小子,跟你父亲一个样,懒。”落子的速度加快,对易濂步步紧逼。
“这要归功于家父的教导有方。”易濂寸步不让,道:“从小,父亲要臣谨遵家规,忠于君王,为大瑞驻守一方。”
随着话落,易濂的白子落在棋盘上,圈走了皇帝一大片的黑子,只留下正中间的那枚棋子孤零零在那里。
“皇上,承让了。”
皇帝看了空出一大片的棋盘,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果然是澜国公亲生的,跟朕下棋也是寸步不让,以后多来和朕下下棋,解解闷。”
“是。”
哼,不就是借着下棋套话,用澜华国公府的家规来敲打他一番,让他立个忠君的flag。
皇帝没有将四皇子放在眼里,毕竟一个混着异族血脉,生母身份低微,又没有外家相助的小孩,完全构不成分毫威胁。
但大皇子就不同了,他的生母是媛妃,外祖是当朝太尉,虽不至于权倾朝野,但在朝中也把握着不少人脉,再加上大皇子已年满十六岁,可上朝议政,最近更是动作频频,开始拉拢人脉。
二皇子尚且年幼,还在上知院习学,暂时无法与大皇子抗衡,稳坐龙椅上的皇帝就有些如坐针毡了。
其实,这种情况推个小皇子出来,过继给生了三个公主的皇后,封个太子就好,可这皇帝偏不,将他拽进这深宫里,是想要他当一把搞屎棍呵,这棍子也得看他愿不愿接。
他甘愿进宫只是为了就近养熟他的小狼崽,两年,等明允翼进入军营,他是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这根搞屎棍还是让皇帝自个儿端个几年,等二皇子十六,就可以做接棍了。
夕阳西沉,易濂婉拒了皇帝留他下来一起用晚膳的提议,施施然地转身离开。
回到舒云殿,易濂直奔书房,果然看到小孩还趴在桌前,手上握着毛笔,在认认真真的写着字,只是他走时握笔是右边,现在换成了左手拿笔,手边已经摆放着三章写得满满的纸。
易濂走过去拿起那三张纸,目光在上面轻轻一扫,道:“太傅给布置的功课是要四殿下熟写自己的姓名,各写满两张,这是怎么回事。”指尖轻轻敲在桌上。
三张纸上,一张上写满清之,最开始字迹有些潦草,是不熟练所致,后面就很不错,规整端正,就是年纪小,力道不足,有些软绵绵的可爱,另两张写面了濂,可能是笔画太多,一张字有点糊了,另外一张还算不错。
听着易濂的问话,握着笔的小孩儿有些茫然无措。
他就是想要写清之哥哥的名字,是因为他写的不好,清之哥哥不喜欢吗?
“写的不错。”
得到夸赞,明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