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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德明白了,为什么女婿这次来,自己感到他如履薄冰,原来如此。
“也许不准,就是感觉,不管是真是假,我出手了不少铺子、田地,特别是田地,京郊的的地,只留了两个别庄,其他全部出手了”吴琮平无奈的说道。
“你肯定是闻到什么了,就你……我不相信会舍得出手”吴明德摇头。
“唉,以后,就跟你一样做个田舍翁吧”吴琮平这次可不是开玩笑。
“等等,那大通河码头……”吴明德突然想到自己拥有的大通河码头。
“我也准备放手了,你呢?”吴琮平问道。
“连你都放手了,那就放吧,赚得银子够养老的了”吴明德笑笑,他无所谓,只要银子够花就行。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代国公府
“父亲,你叫我”萧恩佑急步从外面进来。
“最近怎么样?”代国公问向自己的儿子。
“不顺利”萧恩佑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停手”代国公想了想说道。
“父亲?”萧恩佑脸色大变,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代国公毕竟浸淫官场数十年,这点直觉还是有的。
“谁敢?”萧恩佑国舅爷的派头出来了,因为自己姐姐是皇后,这些年在权力场上,可谓顺风顺水,不仅如此,财富的积累也达到惊人的地步,这些财富来自下面的打点、孝敬,以及一些河道、矿产的处置权,可谓权、钱天下。
“谁都敢”代国公还算冷静,泼了儿子冷水。
“父亲,你知道了什么?”萧恩佑疑惑的问道。
“为父感觉近来做事太顺手了,有一种被人往前推的感觉”代国公眯眼想了想说道。
“可赵王难得来京城,机会难得”萧恩佑不甘心的说道,“我们也不拿他怎么样,就是要挟他为姐姐进言而以。”
“还是紧慎为妙”代国公想了想说道,为了女儿,为了自己,他没有说出制止儿子不做的话。
“父王,姐姐刚让人带消息过来,皇上要去避暑,你看……”
“让我想想”
“是,父亲”
七月二十五,褒国公夫人六十大寿,褒国公等级从一品,和郡王同等级,真正的名门贵渭。
他的嫡长子就是夏景皓的朋友——卢荣兴,字子拓,比夏景皓大三岁,今年三十又二,已经是禁军左金吾卫为从二品,让一个普通的五品官员之家的人来奋斗,至少需要二到三十年才能做到这个位置,这还是说有能力有人脉的情况下,所以那天卢荣兴在相聚酒桌上说了句实在话,什么实在话呢,‘沾了老头子的光’,没有这样和郡王同等级的官品,能让儿子这么年轻就坐上这样的位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有人要说,人家能力卓越,也是有可能的嘛?也许有可能,但是这样的人细数历史会有几个呢?
扯远了,我们回到北齐在京的王府,夏景皓两口子正在穿戴,准备晨时出发,相当于现代时间7—9点这样子。
小念儿也穿戴整齐,站在母亲身边和双胞胎说着话“言言,你在家要乖哟,不可欺欠弟弟,知道吧”
“知道,”小言言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看着可以出门的哥哥,羡慕的撅着小嘴。
“真得知道?”小念儿像个哥哥。
“嗯,你忙你的吧”小言言不理他,自己走了几步,真啰嗦。
“言南,你是男子汉,可要保护姐姐,知道吗?”小念儿见小言言不理他,又转身找自己的弟弟。
“明白”
吴婉娇坐在那里,端着身子给秋实和冬收装扮,耳听着大儿子对弟弟妹妹们的嘱咐,感觉幸福在心口流淌。
不一会儿,夏景皓过来,“娇娇好了吗?”
“马上就好”
夏景皓进来,伸手抱起女儿,刮了一个鼻子“在家可不许淘气,知道吗?”
“哥哥已经训过话了,父亲你又来,还让不让人消停啊”小言言郁闷了。
“小丫头,好吧,既然你哥哥说过了,我就不说了吧”夏景皓被自己女儿堵住了口。
夏景皓转头对着小念儿说道,“念儿,今天只带你去,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是长子”小念儿一本正经的回了一礼。
“知道长子的责任吗?”夏景皓很严肃的说道。
“先生说过”
“知道就好,今天到那里,礼貌、规矩我就不说了,凡事要留处处留心,不懂的放在心里,回来问父亲,知道吗?”夏景皓对自己的长子要求一点也不敢放松,他将来可是要顶门立户的。
“谨遵父亲的教诲”
“嗯,在外面,我们不欺人,看到事避着,并不是说别人可以随便欺负我们,也不是我们怕事,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到了就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懂吗?”夏景皓教着儿子处事的态度。
“明白,儿会记在心里”小念儿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听自己父亲训话,字字记在心里。
“嗯”夏景皓转过头,“大的呢?”
“夫君大人,我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决不主动惹事”吴婉娇福了福身,也认真的回答道。
“明白就好,人生地不熟,尽量少去走动,不去好奇不应当好奇的事,懂吗?”夏景皓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晓得了”吴婉娇点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夏景皓把女儿交给胖丫:“胖丫,致文,小公子小小姐,就交给你们了”
“请世子爷,放心,定一刻不离”陆致文拱手说道。
“恩,致东,今天跟大公子去国公府,一步也不要离开,知道吗”夏景皓对着小念儿的小厮严厉的说道。
“明白”
“大鹏,你今天也跟着大公子,”夏景皓对林大鹏说道。
“是”
“春花,世子妃身边就你一个会功夫的,万事小心。”
“是”
夏景皓的训话、安排终于结束,一家三口出发了,今天乘坐的马车,是有标识的马车,所以只要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北齐王府的马车,这为护卫工作带来了难处,可是不管怎么难,事情总还是要做的。
褒国公府在权贵云集的东城,当夏景皓他们赶到时,门口已经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了。
褒国公的三个嫡子都站在门口待客,三个人站了三个位置,嫡长子卢荣兴招待像夏景皓这样实权在握又有品级的贵渭;褒国公的次子为文散官——中大夫从四品;褒国公的三子为勋——护军从三品,是个武散职。
除了长子卢荣兴拥有实权之外,次子和三子都是散官无实权之人,这是受了家族荫庇得来的,这就是世人为何要往上爬的原因了,到达一定程度,那怕你资质平常,只要不是痴傻之人,都可拥有一份体面的官职,一辈子吃喝不愁,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夏景皓被卢荣兴引到外院。
吴婉娇就由卢荣兴的媳妇卢金氏引到内院。
从大门到内院这一路上,院内外白墙环护,黛瓦相间,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花园锦簇,剔透玲珑,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奢侈不可言喻。
吴婉娇从中窥见了京城的奢靡之风,大殷朝历时二百多年了,这些世家经过数代积累已经形成气侯,他们过着人间天堂般的日子,不由让吴婉娇想到了前杨太后夺自己冰方子的事,为了维持这奢华无度的生活,他们除了自己的俸禄、隐形收入之外,家族庶务定当不会少,唉,所以说资源永远掌握在权贵手中这名话不是胡乱说的,否则如何过这人间天堂般的生活。
卢金氏对吴婉娇相当照顾,应当是提前打过招呼了吧。
“夏世子妃,在京里还习惯吧”卢金氏笑得恰到好处。
“还好”吴婉娇笑笑回道。
“好就好”卢金氏跟着笑笑,然后说道,“世子妃请这边走,听说你孩子也在京城,怎么没有带过来”
“太淘气了,为了省点心放在家里了”吴婉娇似是无奈的说道。
“那下次带过来,我帮你带”卢金氏热络的说道。
“那就谢过世子妃了”吴婉娇笑笑行了谢礼。
“客气啥”卢金氏把吴婉娇领到正堂,笑着喊道,“母亲,给你带了一位稀客”
“哦,是嘛,在那里?快让我见见”卢老夫人配合着说了下句。
“这不来了吗?”卢金氏引着吴婉娇笑语焉焉的进来了。
卢金氏走到卢夫人面前行了一礼,然后连忙引荐,“母亲,这位就是子拓好友夏世子的媳妇——夏世子妃”
“卢伯母安好,祝您你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北”吴婉娇说完,给卢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卢夫人亲自站了起来,然后在丫头的搀扶下,扶起了吴婉娇,笑得和蔼可亲,“快让伯母看看,这小嘴儿真甜,真会说,可心疼死人了,来、来,坐坐”老夫人人老成精,很会来事。
“谢伯母”
“别客气,瑾之年少时经常到府里来,我可把他当儿子养的”卢夫人大笑着说道,显得很亲热。
“听瑾之说过,那些年在京里,可不就是老夫人对他知冷知热,他呀都不知怎么感恩呢!”为了赴宴,夏景皓跟她说了自己当年在京城认识的人和事,卢夫人说得这些只能听听,并不能当真,可吴婉娇得把场面说得好听点,否则不是冷场了吗?
“哎哟喂,好孩子,老婆子被你说得跟吃了蜜似的”卢夫人见吴婉娇挺拎得清,心下高兴了几分。
“老夫人看你说,我都不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你们能来,我真高兴,”卢夫人拉着吴婉娇的手拍了拍。
“好,那以后只到有时间,就过来叨扰您了,伯母”
“好,好,好”
边上一群妇人,看着这两人热闹寒喧,都相互看了看,笑得不明意味。
卢夫人终于坐回自己的主位,对着吴婉娇笑笑,“让你认识认识,老大媳妇我就不说了,这个是老二媳妇”
吴婉娇笑和卢二少夫人相互见礼,此人容貌中等偏上,跟吴婉娇中规中矩相互行了礼。
“这是老三媳妇”
吴婉娇感到卢夫人介绍时兴致不高,可能这个媳妇不讨她欢喜。
吴婉娇朝卢三少夫人行礼,谁知她竟站在那里不动,好像在等自己行礼,不会吧,自己可是正三品郡夫人,这里除了卢夫人和卢大少夫人,底下两个媳妇最多是四品恭人吧。
见吴婉娇礼行了一半就收了回来,卢夫人低喝了一句,“老三媳妇”
“是,母亲”三少夫人转头给卢夫人陪了一礼,然后又转过身来给吴婉娇行礼,吴婉娇看得分明,她低头的那一刹那,如蛇吐信骇人不已。
这是什么状况,是自己招惹的敌人,也是夏景皓的政敌家属,吴婉娇的心咯咚一下,对周围一切警觉起来。
相互见过礼之后,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拜见,后来的基本上都是跟卢夫人同等的国公夫人,她们或二品或从二、从三品。
吴婉娇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时感觉有寒光射过来,浑身寒毛直坚,在心里梳理着,究竟得罪了谁,结果理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只好作罢,不过紧慎的心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