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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几个胡同口,夏景皓和薛子玉两人竟碰上面了。
“你到这里查案?”夏景皓惊讶的看向薛子玉。
“嗯,你呢?”薛子玉没有否认,点点说道。
“我不是查案,但跟你异曲同工”夏景皓没有说实也没有说虚话,模棱两可之间,两人都明白的很,无需说破。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薛子玉首先问道。
“唉,没有”夏景皓摇了摇头,“都中午了,一起吃个便饭吧”即使是多年朋友,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有漏。
“我带你去个清静的地方”薛子玉笑了笑,想了想,自己京城熟,就让自己带他去吧。
“好”夏景皓心想,正好,省得自己还要找半天。
两人一起吃了饭,吃完后,站在窗前看风景消食,夏景皓看到窗外‘咦’了一声。
“怎么了?”薛子玉感到疑惑,跟着往外面看了看,除了烟雨朦朦,什么也没有。
“又下雨了”夏景皓却有点愁怅道。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前几天刚下过”薛子玉感到好笑,下雨有什么的。
“所以才惊讶,怕是对农事有影响”夏景皓说得很认真。
“啊”薛子玉转头吃惊的看向夏景皓,“瑾之,你变了”
“没变,不过由年少变成大人而以,年少眼中的风景和此刻成人的风景肯定不同的。”夏景皓摇头笑笑,北齐不知有没有下,雨水太多,夏季的麦子不会受影响吧。
薛子玉点了点,转头看向窗外,窗外阴霾的天空下着雨,流云沾惹了尘埃,聚拢的寒意催生着寂寞。
指尖流逝的岁月,黯然过去的时光,在无法触摸的远方破败。
夏景皓的话让薛子玉在搁浅的岁月里豁然醒来,原来世事就是这样变迁的,有人在岁月行走中得到幸福,有人在岁月行走中迷失自我,如丝如织的思绪氤氲着往日种种,窗外的落花飘进来,薛子玉伸手接了一瓣,放在鼻尖,闻了闻,仿佛轻嗅一段余香。
“还想杨四娘吗?”薛子玉突然问道,他并没有看向夏景皓,自顾的问道。
夏景皓被薛子玉问和愣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笑了笑,“可能在耋耄老去之时会想到吧!”
“你真幸运,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薛子玉转过来头来感叹了一句,忧伤不知不觉爬上了他的眉角。
夏景皓听薛子玉这样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我说得不对?”薛子玉见夏景皓摇头,不解,明明看到你过得不错啊。
“你看到如今的情形,我却花了近六年的时间,以心换心,付出了很多后才得到的,子玉,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什么事要双方都肯付出才行。”夏景皓拍了拍薛子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瑾之……”薛子玉被这话惊呆了,张着嘴不知所措。
“我现下过得不错,所以也希望你过得好,一点经验之谈”夏景皓看到薛子玉如此毛头小子的行径,笑笑说道。
“你如何懂的?”薛子玉眨了眨眼问道,心想这家伙十年前,还不如自己会讨小娘子欢心呢,会有如此深刻的人生体会?
“我家那位厉害,不懂不行”夏景皓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说完后不敢看薛子玉,怕被他笑话。
“哈,哈”薛子玉听完后大笑,“厉害到什么程度?”
“今生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夏景皓心想说给好朋友听也无所谓,坦然的说了出来。
“她竟敢想?”薛子玉摇头说道。
“她不仅敢想,而且敢做,所以你兄弟这辈子被她吃得死死的,动弹不了”夏景皓爽朗一笑,既无奈又甜蜜的说道。
“你——甘之若饴吧”薛子玉看向一脸幸福的夏景皓悠悠的说道。
“嗯”
这边刚刚说到这里,青风急步走进来朝两人看了看,然后低声叫了声:“爷”
薛子玉明白,挥了挥手,“忙吧”
“那有时间再见”夏景皓歉意的说了一句。
“嗯”夏景皓点了点,转身就往外面走。
看着远走的夏景皓,薛子玉端着杯子,一个人坐在窗前很久,窗外的树安静地生长着,在雨水中抽出椭圆形的嫩叶,绿得鲜亮娇嫩,从窗口望过去,能看到光滑的褐色树干,带着淡淡的墨绿,从枝干到树叶,都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气。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光渐渐亮起来,夕阳的余辉不明显的影子拖在地板上,光在窗边的几只茶杯上流转,几滴污渍,却透露出岁月的痕迹,薛子玉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派风清云淡,可是风清云淡的内容却不同了。
而出了门的夏景皓边走边问,“怎么了?”
“接到线报,大通河码头,有人在活动”青风低声对着夏景皓说道。
“快”夏景皓急步上马,拉起马绳狂奔而去。
“是”青风等人紧跟而上。
大通河边上一个狭小的客船上,船头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之人,阴着眼问道,“引来了吗?”
“回主子,引过来了”一个中年人弯腰说道。
“别放过”身材高大阴蛰的说道。
“是”
半刻钟之后,夏景皓来到了大通河码头,果然见有人对着河在祭奠,三男两女。
男人拥有标准突厥人的特征,女人一个娇小,另一个身材高大,应当是一个汉人和一个突厥人。
夏景皓站在那里,等其他人靠近试探。
周围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真不是动手的好机会,夏景皓双眉紧频看了看岸上、及靠近的船只,准备放弃进攻。
突然有一老婆子追着孙子从夏景皓的身前擦过。
夏景皓两眼一眯,不可能不懂规矩,遇到权贵竟然不避而是正面而过,不合常理,心思转动的瞬间,人也跟着瞬间移动,配合默契的青风秒懂,换到了夏景皓的位子。
果然下一个瞬间,老太婆倒了下来,头破血流,大叫“权贵杀人了,天啊,天子脚子,还有没有王法”
大通河的巡捕马上围了上来,领头的一个大叫说道,“什么事,大吼大叫?”
老婆子半爬在地上呻吟道,“权贵杀人了。”
那个小孩子也跑过来嚎啕大哭,一幅被欺凌的场景,很快引起围观者的同情,周围人都指指点点起来,形势一下子对夏景皓不利起来。
夏景皓在旁边,伸出右手示意,让林大鹏围起聚上来的人。
围观上来的人有人起哄道,“是啊,当今天子以仁制国,天子爱民如子,居然有这等权贵肆意践踏天子美意,可叹可恨”
“就是,上告到天子那里”
“就是,先告到府尹那里,”
“就是……”
夏景皓心一紧,这手段不像突厥人所为,难道……不行,得速战速决。
青风接到示意后,马上晾出身份,拿出了自己的身分文碟,“我是北齐世子府的家丁,不知婆婆受伤在那里,在下愿付所以医药费用。”
“啊,竟是北齐世子府的人,北齐世子府的人进京了吗?”
“没听说啊”
“是啊”
“啊”那个老媪听到是侍卫,明显失望的眼神没有逃过夏景皓的眼睛,他双眸幽深,看着事态的发展。
围观之人当中有人眉头一皱,围拢的人当中有几个迅速往外扩散,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夏景皓明白了,事情已经朝自己这边有利起来。
巡捕一听,马上问道,“可是夏世子的亲卫”
“正是”青风抱拳说道。
“你是不是来这边问船炸的事”巡捕也是个会巴结权贵的小人物,一听说是北齐世子府的人,心里乐了,找自己办事,有赏银,当然偏着青风了。
“正是,”青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那好,拿银子给这老媪吧”巡捕巴不得事赶紧了了,这样自己的地盘没有闹事的,多清净。
“好,”
老媪拿着两绽银子悻悻走了,围观的人群也迅速的散了。
林大鹏转过角落,让自己的两个同伙迅速跟上了引头说话之人。
一场涉及政事的阴谋,被警觉的夏景皓化解了。这里不得不说到吴婉娇说了,是吴婉娇讲了类似于拿皇帝说事的故事,让夏景皓心生警觉躲过了这场比截杀更血腥的政治事件。
就城赵王府书房
“你说夏景皓瞬间让自己的亲卫顶了上来”赵王讶异的说道。
“是非常之快,跟着的人都没有所应过来,”禀报之人回答道。
“真快”赵王悠悠的说道。
“王爷,为何换他的亲卫就没事?”禀报之人有点不解。
“当然,如果是亲卫最多就是个御下不严,可是如果是他自己就脱不了身了,皇帝可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怎么会让人泼污水呢”赵王眼眯上了,那么自己呢,自己会接到什么样的招?
京城皇宫
“皇上,你看这事?”近卫站在玉案边上,等待下一步指示。
“嗯”仁宣帝却只哼了哼,没作任何回答。
“现在能动手了吗?”近待问道。
“还不能”仁宣帝终于张口说话了。
“是,皇上”近待躬身回道。
“还不能,薛小侯爷的证据是有了,还差点火侯,”
“是皇上”
某府的后宅深院
“怎么样?”
“没成”
“一群废物”
青风相征性的走了趟河道衙门,出来后赶紧跟上夏景皓。
“爷,怎么样”青风看了看夏景皓,见他没事,松了一口气。
“没事,大鹏,你让人跟紧点,有事赶紧报上来。”夏景皓转头对着林大鹏说道。
“是”林大鹏冷冷的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他们逃走的。”
“爷,这次的事手段竟不同了”青风感到后怕。
“哼,是不同了,竟高明的玩起政事起来,赵王那边怎么样?”
“跟我们一样在查,但是赵王比我们有便利条件,他的人脉更广,做起来比我们顺畅多了”青风叹了口气说道,人家可就是京城出身,不能比啊。
“那是自然,他毕竟是先帝的胞弟,皇上的亲叔叔”夏景皓说道。
第526章 接风洗尘 皇宫宴会()
夏景皓心情沉重的回到吴府,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千头万绪,叹了一口气,真不该来的。
回到家夏景皓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后院看吴婉娇母子,只是打发双喜到后面报个信,让吴婉娇知道自己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在躺在床上想着错综复杂的事情。
吴婉娇见双喜后面没有夏景皓愣了一下,“你们爷累了?”
“回世子妃,差不多把半个京城跑遍了。”双喜小心的回了一句。
“哦,那是累了,”吴婉娇想了想,“那我也不过去了,秋实,你把给世子爷准备的汤和吃食,让双喜带回去。”
“是”秋实听到了连忙把提盒拿了出来,伸手递给双喜。
“让你们爷好好休息吧”吴婉娇笑着对双喜说了一句。
“谢谢世子妃”双喜躬身回礼说道。
“去吧。”
吴婉娇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了想,在京城比在北齐还忙,摇了摇头笑笑。
不知不觉十日之期竟到了,天还没有亮吴府就灯火通明,夏景皓一家子开始为觐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