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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赶紧洗漱吧,累死了”张之平却觉得没什么,他是真累了,这一天忙着迎来送往,脸都笑僵了。
“哦”邱敏却站在那里不动,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张之平。
“咦,站着不动做什么?”张之平疑惑不解的问道。
“嘿嘿”邱敏笑笑,“不知在哪个地方?”
“哦,我带你去认路吧”张之平说完,领着邱敏认了一遍房间格局。
“好”邱敏高兴的跟在后面。
这两个也是独立派,没有要下人伺候,张之平让邱敏先洗,自己到外面等着。
张之平趁邱敏洗漱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两本书出来,放到床头,放完后觉得不妥,又拿走,想想又放下,反反覆覆放了好几回,最后还是决定放在枕头的下面,放完后,听到内间门环拉动的声音,知道邱敏好了,自己也拿上换洗衣服进到内间去洗,看着对面穿着中衣的邱敏也不停留,甚至没看一眼,让本来还很尴尬的邱敏一阵纳闷,不过她也不懂夫妻要怎么相处,就是本能觉得不是这样而以,先洗过的她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绞干头发。
邱敏没有父母,本来青梅可以提示一两句,可能是等待邱士允回家的心太切忘了这件事,也可能是年龄太相近,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洞房之事没人教过邱敏,她浑然不知、也根本不懂的坐在那里,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洞房了,她此刻正在想,我终于嫁了,终于有自己的家了,也将会有自己的孩子,真好。
问题是,姑娘,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此刻的邱敏认为这样就可以了,所以,张大状元的生子之路必将充满艰辛。
过了一会儿,张之平洗好了,看邱敏穿着雪白的中衣坐在那里,眼眸幽深,不过他没有动声色,二十六岁的张之平,已经是大龄中的大龄了,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什么事都会三思而后行,包括洞房,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他想到了,他清楚的想到了邱敏没有母亲,也没有祖母,而青梅跟邱敏一样大,不一定能说这些事,所以妻子的一切,都要自己来教了,他得有耐心,虽然自己也没有实践,但这个以男人为天的社会,给了男人太多的便利,张之平通过各种途径,已经琢磨一、二,应当不会让自己的洞房太过不堪。
要说,张之平是如何想到自己妻子不懂这件事的,还得感谢他做了最基层的官员,因为有案子涉及过这些事情,所以他就放在心上了,果然就用到了。
看着邱敏坐在床边绞干头发,张之平一声不吭,拿过毛巾就帮邱敏绞,邱敏开始不好意思,也不适应,有点别别扭扭的,等张之平非常认真给她绞时,她淡定的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
张之平绞完了让邱敏给他绞,邱敏顺其自然的就帮张之平绞头发了,一点也觉得不妥,这就是潜移默化,这就是润物细无声。
在生活之中,有很人都不明白,怎样定义一个好男人,总是认为什么事都听自己的,就是好男人,其实不然,真正的好男人不是性格温和,也不是事事听自己的,而是独立成事,在你想不到时,他已经准备好,在你想到时,他已经做完,但这样的男人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张之平就是这样的男人,不仅如此,家庭的教养,让他拥有良好的素质,张之平和邱敏真正的洞房,是在大婚一个月后才礼成的,那时的邱敏已经被他调教成了一个依赖他的小女人,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我们回过来说夏景皓和吴婉娇。
正月十五,立春刚过,依然天寒地冻,洞房闹完后,已经很晚了,小念儿在夏景皓的怀中睡着了,他们坐在温暖的马车里,吴婉娇半眯眼,想着古代婚礼其实也瞒有意思的,想到可笑之处,她自己也跟着偷乐。
但是对面的夏景皓心里不是滋味,特是是闹洞房,他真不应该留下来看,看得自己酸楚难耐,一辈子只一次的洞房他错过了,想想都不甘,突然开口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再大婚一次”
“啊,”吴婉娇被夏景皓突如其来的话给惊醒了,“什么意思?”
“就是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夏景皓被吴婉娇的大杏眼看得不好意思了,小声说了一句。
“切,你想就会了,这得看缘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再说这辈子还没有过完呢,就想着下辈子,可真闲得慌”吴婉娇猜到什么原因了,但她不想提这件陈年往事,没意思,再说扒了往事又有什么意思呢,只会让人心生不快,然后不满,不满之后会做什么?吵架,有感情就罢了,没感情吵着吵着就散了,所以在婚姻生活当中千万不要翻旧账,这才是聪明的做法,吴婉娇懂,所以她决口不提。
“你……你这个臭女人,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夏景皓心虚的叫了一句,想想也觉得不妥,顺着就不提了。
“依什么依,我现在才跟你过十年,后面的日子,还得看你表现,表现不好,我立马走人,下辈子?看这辈子的表现再说。”吴婉娇扫了他一眼,现在是世子爷,将来是王爷,必将称霸一方,是高、富、帅的顶级代表,现在有北齐王给他挡着,送女人基本上都被北齐王收了,送到了金府郡王府放着,那将来呢,吴婉娇不敢想以后的事,只要当下好就好,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忍受时,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完自己的余生。
“你……”夏景皓觉得自己纯粹就是没事找抽型的,干嘛提这个啊,这个臭女人,居然还有这想法,不跟自己过跟谁过,人老珠黄,也就自己要了,哼。
本来挺浪漫的事,被吴婉娇这么一搅,意境全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之中,世子府也到了。
正月十五过后,年也基本上结束了,一年之计在于春,诸事都开始备起来,就等春雷一声惊蛰起了。
胡老爹和易老头都说今年春天雨水较往年多,北齐王不得不提前开沟挖渠,引水分流。
而雨水多势必会影响池盐的产量,所以北齐的军队又下乡了,沿着有盐的十一个县郡,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开成了一条河流,吴婉娇看过之后,觉得北齐河流少,大河更没有,如果有这样一条大河,有利于经商行走。
北齐王听到儿媳妇这样说,深以为然,不仅把河流扩大,而且沿着河流的两边各开了一条官道,这两条官道一开,果然让商业繁华了很多,让很多县郡连通起来互通有无,一时之间竟如赵地般人烟兴旺。
不知不觉之中,阳春三月要到了。
王妃思女心切,也想跟着儿子一起去京城。
“守正,我不能去?”王妃坐在北齐王的对面,急切的问道。
“嗯”北齐王低低的回了一句,难道他不想吗,可现实不容许。
“可我想女儿了”王妃愁怅的说了一句。
“那就放在心里想吧,去是不可能了”北齐王叹了一口气后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这个狠心的,去看一下又怎么样”王妃不高兴了,语气不善。
“我看你,女儿要看,你那个表姐也要去看,才是真得吧”北齐王一语道她的心思,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就想去显摆了。
“去了,总要拜见她的”王妃眼睛闪了闪,说道。
“我劝你别去”北齐王倚到椅背上,冷漠的看向她。
“都多少年没见了,看看也是应该的。”王妃不甘心的强辨道。
“你呀?”北齐王摇头。
“怎么了?”王妃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也一点点冷下来,这男人一到关键事上,从来不给自己留面子,也从来不听自己的。
“没事”北齐王看了看自己的婆娘,觉得跟着她说知吃力:“反正你不能去就是了”
“为何”王妃非要问出个子卯寅丑。
“为何?”北齐王看向不动脑子的婆娘,无奈的说了一句,“你想一个人留在京城?”
“又不是不回来?”王妃以为北齐王舍不得她,以为自己会不管他留在京城,心里还有点小得意,看你平时还对不对我好,不对我好,我就留在京城不回来。
“去了就有可能回不来”北齐王严肃的说道,一点私人绮念的意思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王妃看着这样的北齐王,感觉不对劲了,难道他想休了自己,脸色大变。
“什么意思?,就是被做人质留在京城”北齐王瞄了她一眼说道,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不会的,留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王妃到底是王侯出身,终于听出一、二了。
“这么多年,我终于听你说了句明白话”北齐王自嘲的笑笑,到是明白不会留她。
“我什么时候不明白了”王妃瞬间如乍毛的猫,全身崩紧,两眼紧盯着北齐王,吵架的前奏。
“我不跟你争,既然这样,就该懂,会拿你做文章,用孝道制约儿子,留下我们的嫡长孙”北齐王视而不见王妃的妇人作态,缓缓说出了事情的本质。
“小念儿不去就是了”王妃瞬间歇了气。
“皇帝的呈文,写得清清楚楚,要瑾之带着妻儿过去,你想让你儿子抗旨?”北齐王看向王妃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难道真去不了?”王妃心虚了,儿子就是自己的天,她怎么可能拖儿子的后腿?
“去不了”
胡家庄
“老头子,你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听说世子妃三月初八出发”胡婆子半夜醒来见胡老头睁着眼,摇头说了一句。
“我知道”胡老头低低的回了一句。
“那你什么时候说?”胡婆子问了他一句,转悠了这么多天,也说一句。
“我没有话说”胡老头来了一句。
“啊,那你整天转悠什么”胡婆子惊得坐了起来。
“谁规定我不能转悠了”胡老头不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的老婆子。
“你……跟你说不清,我睡了,你爱咋咋的。”胡婆子见自己老头子不想跟自己说,气得又躺了下去。
胡老头见外面的天慢慢亮了起来,一个人起床,穿戴整齐,带着他的烟斗,一路往闸口而去,等到闸口时,太阳刚刚初升,阳光透过林梢,一片明净。
胡老头坐在最高的垛上,看着哗哗的流水,看流水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向前流着,口中喃喃自语,“星分翼轸,地接赵齐,居落齐地,必在临集,如若离开,必有灾难,消灾之血,必是……必是……谁能挡着这去路,谁能……”
胡老头挠着自己的头,“祖爷啊,你临终说的最一句,我没有听清啊,必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呀!”
胡老头明白,世子妃上京之事,不是自己能挡就能挡住的,他无能无力,胡老头的胡子、头发全白了,腰佝偻了,吴婉娇没能看到这样的胡老头,如果能看到一、二,我想她也许会考虑一、二吧,因为她已经明白,她的故乡在心安之处,可惜世子府的深宅大院让她没能看到愁得头发全白的胡老头。
除了小桃一家之外,还有利用生意之便回过京的一些管事,其余没有回过京的都将跟着吴婉娇重回京城。
田二郎看着自己的姐姐,眼泪都下来了,他因为是管家,除了北齐这块地,别得地方没什么机会去,更别说京城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