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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闻没接话,闪身让他进来。
裴澍言走进房间,径自上床,习惯『性』睡在右边。
他睡右边,徐洛闻睡左边,几年来一向如此。
徐洛闻跟着上床,裴澍言问:“关灯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灯被关上,室内漆黑一片。
六耳不安地小声叫唤,叫了一会儿也没了声音。
寂寂无言许久,徐洛闻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裴澍言嗓音低沉:“还没。”
徐洛闻沉默片刻,说:“你能抱着我睡吗?”
裴澍言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徐洛闻头枕着他的胳膊,背靠着他暖融融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总不安稳的心终于踏实下来,闭上眼,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徐洛闻被一声叫声惊醒。
“裴澍言?”他在黑暗里唤。
“我在。”裴澍言答应一声,起身开灯。
“刚才是你在叫吗?”徐洛闻坐起来,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是,”裴澍言顿了两秒,“你刚才咬了我。”
徐洛闻悚然一惊,猛地睁开眼,就见裴澍言左手手腕被咬出了血,牙印清晰可见。
裴澍言探身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去擦徐洛闻嘴唇上沾的血迹。
“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温声问。
徐洛闻捂住脸,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裴澍言又擦掉伤口上的血迹,伸手把他拥进怀里,温柔地哄他:“没事,不疼。时间还早,接着睡吧。”
徐洛闻心里害怕极了。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害怕,怕得瑟瑟发抖。
但他还是在裴澍言怀里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了,这辈子从没这么累过。
裴澍言关了灯,抱着他慢慢躺下来,盖好被子,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早上八点,闹钟把沉睡的人叫醒。
裴澍言伸手拿过手机,关掉闹钟,拍拍怀中人的肩膀,哑声说:“起床了。”
徐洛闻无意识地蹭蹭他的胸膛,咕哝着说:“再睡一会儿……十分钟……”
天知道裴澍言有多想念这份缱绻温存,他几乎要忍不住去亲吻徐洛闻,好在他忍住了。
他们现在是以朋友关系同床共枕,他不能逾距。
裴澍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徐洛闻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翘起,眉梢眼角都含着清浅的笑意。
第69章()
闻言; 徐洛闻和白郎惧是一惊。
“田、幼、薇,”徐洛闻一字一顿地重复,“是吗?”
徐若寒点头:“对; 田幼薇。”
发觉他们的表情不对,徐若寒问:“这个名字怎么了吗?”
徐洛闻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反转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问田幼薇认不认识裴湛琪; 因为那些往事太过惨烈; 一旦提起,就是往田幼薇心脏上捅刀子,甚至他只是想到田幼薇经历过什么; 就难受得无法呼吸。
原来田幼薇还活着。
原来他竟然是田幼薇的孙子。
徐洛闻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坐起来; 挪到床边; 伸手抱住了田幼薇; 却什么都没说。
田幼薇说不了话; 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她安静地任徐洛闻抱着,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眼中有泪; 脸上却微微笑着。
过了许久; 徐洛闻放开田幼薇,被白郎扶着靠回床头。伤口疼得厉害; 徐洛闻缓了片刻; 才虚弱地问:“哥; 你刚才说我们的老家在k市; 对吗?”
徐若寒点头:“对。”
徐洛闻看一眼白郎,然后看向徐若寒:“那你认识一个叫博清辉的狼人吗?”
这回轮到徐若寒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博叔叔?”
徐洛闻双眼一亮:“你认识他?”
徐若寒说:“何止是认识,咱爸和博叔叔是好朋友,咱爸离开k市之后,一直都是博叔叔照顾我和『奶』『奶』。”他顿了顿,脸上现出哀伤的神『色』,接着说:“但是在我九岁那年,博叔叔和他妻子都被猎狼人抓走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和『奶』『奶』,博叔叔也不可能被抓住。”
徐洛闻感叹,命运真是奇诡莫测,无形中就好像有一根线,把他们所有人都串联起来。
他又问:“这位博叔叔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徐若寒被他问得一肚子问题,但还是选择先回答他的问题:“没错,博叔叔的儿子比我小两岁,博叔叔被抓时他刚七岁,被博叔叔拼死护着才逃脱了,后来『奶』『奶』找了他好几年,可惜没找到。现在换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博叔叔和他儿子的?”
徐洛闻握住白郎的手,对他哥说:“他就是博叔叔的儿子。”
徐若寒和田幼薇惊讶地看向白郎。
田幼薇伸手『摸』了『摸』白郎的脸,突然转身跑出房间,很快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她指着照片里的人给他们看。
照片里是一对年轻夫妻,白郎和里面的年轻男人长得像极了,简直如出一辙。
田幼薇用手语比划了一句话,徐若寒翻译:“『奶』『奶』说,这是博叔叔刚结婚那年照的。”田幼薇接着打手语,徐若寒看着白郎说:“『奶』『奶』问你当年逃跑之后都是怎么过的。”
白郎说:“我逃进了白龙雪山,在雪山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前年在山里遇到了洛闻,跟着他来到了c市。”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是其中艰辛苦楚,听的人自有体会。
沉默良久,田幼薇打手语,徐若寒看完之后笑起来:“『奶』『奶』说你们俩小时候定过娃娃亲。”
徐洛闻看着白郎,四目相对,纵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原来他们的缘分,在他还未出生时便定下了,之后各自经历人生曲折,兜兜转转数十年,命运却还是教他们遇见了彼此,虽然初遇时并不美好,但好在如今心心相印,彼此相爱,这一生都将携手走下去。
徐若寒拍拍白郎的肩膀:“小铭,你还记得我吗?”
徐洛闻笑问:“你叫他什么?”
徐若寒说:“小铭啊,他大名叫博亦铭,我一直都喊他小铭。”
白郎说:“我早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你。”
徐若寒说:“没关系,你以后跟小闻一样叫我哥就行。”他一顿,转头问田幼薇:“『奶』『奶』,他们俩连孩子都生了,小铭是不是该管我叫大舅哥?”
田幼薇笑着点头。
“大舅哥不好听,”徐若寒说,“还是叫哥。”
田幼薇打手语,徐若寒说:“『奶』『奶』问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徐洛闻微微摇头:“我不饿,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徐若寒说,“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徐若寒和田幼薇一起出去了。
白郎脱鞋上床,躺到徐洛闻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歉疚地说:“对不起,没有陪在你身边。”
“别说傻话,你赶紧给邵阿姨打个电话,”徐洛闻说,“我失踪这么久,她和白叔叔肯定担心坏了。”
白郎掏出手机打电话,报了平安之后又简单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徐洛闻声音很轻地说:“原来我跟你一样,也是狼人。”
白郎侧头亲亲他:“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徐洛闻把刚刚得知的自己的身世简单地同白郎说了一遍,末了感叹:“感觉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好纠结。最奇妙的是,我父母和你父母竟然是好朋友。如果一切变故都不曾发生的话,我们俩就是青梅竹马了。”
白郎说:“所以我才会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你。”
“我没出生咱们就分开了,你不可能见过我,”徐洛闻说,“而且当时你才四岁,就算你见过我也不会记得。”
白郎短暂地沉默片刻,说:“但我的确觉得是见过你的。”
“可能是在儿时的梦里见过。”徐洛闻笑着说,“原来你叫博亦铭,我终于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了,小铭,哈哈。”
白郎问:“有了哥哥和『奶』『奶』,开不开心?”
徐洛闻轻轻地叹息一声:“之前一直怀疑田幼薇是你『奶』『奶』,可没想到,我才是田幼薇的孙子,我一想到她曾经经历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就心疼极了,开心不起来。”
白郎说:“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她一定已经从痛苦中走出来,或许早就忘了裴湛琪这个人。”
徐洛闻陡然一僵。
白郎感觉到他的僵硬,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徐洛闻脸『色』煞白,挣扎着坐起来,牵扯到伤处,瞬息之间便满头冷汗。
“你帮我把哥哥叫过来,”徐洛闻声音发颤,“快去。”
白郎很快把徐若寒叫过来,徐若寒奇怪地问:“不是说想睡觉吗?怎么又起来了?”
徐洛闻没有回答,对白郎说:“你先出去,我想单独同哥哥说几句话。”
白郎什么都没问,点点头便出去了。
徐若寒见他脸『色』难看得很,忙扶他躺下,说:“虽然子弹都取出来了,但愈合还得一阵子,你乖乖躺着别『乱』动才会好得快。”
徐洛闻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哥,我和裴家的人在一起过。”
徐若寒一愣:“什么?”
徐洛闻痛苦地解释:“我的前男友……是裴湛琪的曾孙,我和他……有血缘关系……”
徐若寒摇头:“不,我们和裴家人没有血缘关系。”
徐洛闻发愣:“怎么会……我们的爸爸,难道不是『奶』『奶』和裴湛琪的孩子吗?”
“不是,”徐若寒说,“『奶』『奶』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都有各自的孩子,算是重组家庭,但是『奶』『奶』的孩子后来夭折了,我们的爸爸是爷爷的孩子,所以我们跟裴家人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虚惊一场,徐洛闻松口气,问:“『奶』『奶』的孩子……为什么会夭折?”
徐若寒叹气:“因为刚出生就被裴湛琪那个人渣取血,导致身体特别不好,不到两岁就……”
沉默片刻,徐洛闻又问:“那爷爷呢?还在吗?”
徐若寒摇头:“在我出生前就不在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得到证实还是有些难受。
徐洛闻沉默两秒,说:“狼人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寿命也比人类长,爷爷怎么会那么早就去世?”
徐若寒说:“狼人的自愈能力主要是针对外伤,还有一些血『液』类疾病,但对大部分绝症都无能为力。如果无病无灾,狼人的确要比人类活得长得多,但是在一些重大疾病面前,狼人和人类是平等的。”
徐洛闻愈发心疼田幼薇。
命运对她实在太不公平,先是遭遇背叛和折磨,然后又接连失去亲生儿子、丈夫、养子、儿媳,最后又因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这一生,过得真是太苦了。
好在,还有一个孙子始终陪在她身边,让她不至于太孤单。
“『奶』『奶』的身体还好吗?”徐洛闻问。
“挺好的,别担心。”徐若寒答。
“哥,你结婚了吗?”徐洛闻又问,他有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