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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c市。
明明只离开十几天,徐洛闻却觉得像是离开了十几年,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奇怪感慨。
“我得马上去医院,”裴澍言低头看手机,边走边说:“嘉应,你送洛闻回家吧。”
“没问题,”谭嘉应说,“你忙你的去吧。”
裴澍言又对徐洛闻说:“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不用,有谭嘉应陪着我呢,”徐洛闻说,“忙完你就回家休息吧,你这几天已经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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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客厅的窗帘拉开,让阳光洒进来,赶走一屋清冷。
徐洛闻长出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积攒了满腔的郁气,迫切地需要发泄一下。
他不想独自呆在家里胡思『乱』想,他要出去感受一下久违的、繁华热闹的都市气息。
洗个澡,换身衣服,出门。
先是开车去了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
然后去热闹的大排档吃晚饭。
最后去了酒吧,喝到微醺,在五光十『色』的灯光里和震耳欲聋的音乐里自由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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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兰海值晚班,他正撑着桌子打瞌睡,忽然听到门响,急忙站起来问好:“欢迎光临!”
睁开惺忪的睡眼,他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奇怪的是,男人的头发和眉『毛』都是银『色』的,更奇怪的是,男人的肩头蹲着一只棕『毛』小猴。
“咦?这只猴子……”兰海盯着男人肩上的猴子,“这不是徐先生昨天带回来的那只猴子吗?今天早上跑丢了,徐先生还一通好找。”
“徐先生?”白狼重复一遍,“徐先生,叫什么名字?”
兰海说:“徐洛闻啊,怎么了?”
六耳叫了两声。
白狼捋一捋它的尾巴,六耳噤声。
“我要把猴子,还给他。”白狼说,“他在哪里?”
“他早退房走了,”兰海说,“回c市了。”
白狼沉默片刻,问:“c市,怎么去?”
兰海打着呵欠说:“坐火车也行坐汽车也行,随便你。”
白狼问:“汽车,怎么坐?”
兰海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说:“你是从山沟里出来的吗?去车站买票不就行了。”
白狼又问:“用什么,买票?”
兰海说:“当然是用钱啊!”
白狼说:“我没有钱。”
兰海没好气:“没钱你去挣啊。”
白狼问:“怎么挣?”
兰海看出来了,这人是个傻子,白瞎了长这么高这么帅。
反正长夜漫漫,他也没事做,就当是聊天打发时间了。
兰海耐着『性』子问:“先说你会干什么吧?”
白狼沉默片刻,摇头。
“什么都不会?”兰海长叹一口气,上下打量他一番,说:“你看起来挺有力气的,可以去工地搬砖啊,累是累了点,但一天也不少挣呢,少说也得有百八十块吧,搬一个星期砖不仅能把车票钱挣出来,饭钱也有了。”
白狼问:“去哪里,搬砖?”
兰海往外一指,说:“那边正在盖楼呢,你明天去问问工头要不要人吧。”
白狼转身要走,兰海急忙叫住他:“帅哥,你等一下。”
白狼回头看着他。
兰海觉得不可思议:“就为了还一只猴子,你要千里迢迢跑到c市去找人?”
白狼点头。
兰海小声嘀咕:“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高尚。”他咳嗽一声,又说:“就算你到了c市,你知道徐先生家住哪儿吗?”
第27章()
因低于系统设定的购买比例; 故显示随机防盗章,请等待72小时。 那些『药』没有任何用处,徐洛闻照旧做噩梦、失眠。
他只能寄望于时间; 希望时间能治愈一切。
昏昏沉沉地睡到中午才起床; 简单冲了个澡,用手机订了外卖; 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晒太阳; 顺便醒神。觉得无聊,随手打开电视; 是个本地台,他也懒得换,反正也不看,纯粹当背景音来听。
电视上正在播午间新闻; 醇厚的男声字正腔圆地播报着:“临近春节,酒驾成为困扰广大交警的头号难题。昨夜十时许; 玉兰路发生一起车祸; 车主宋某当场死亡。据调查……”
徐洛闻原本是想醒神; 可冬日暖阳晒得人浑身舒坦;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过睡了没多久就被外卖的电话吵醒,出门取了外卖; 填饱肚子; 左右无所事事; 就又开始睡。
这回不等他睡着手机就又响了; 爬起来拿起手机一看; 顿时一愣。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是k市。
k市……心没来由地一颤。
他不该再心存恐惧的,明明那头狼已经死了。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每夜每夜折磨他的噩梦一样,他阻止不了。
愣了好一会儿,徐洛闻滑动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低低地“喂”了一声。
那边却没人说话,只听到嘈杂的背景声,好像是……建筑工地?
徐洛闻又“喂”了两声,那边依旧没人吭声,他便直接挂了电话。
应该是打错了,他想。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这回是施诚打来的。
“身体没事吧?”施诚在那边说,“一直想去看看你,可杂志社这边实在太忙,总也抽不出时间。”
“我没事儿,”徐洛闻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听我朋友说我出事儿的时候你也赶过去了,谢谢你啊。”徐洛闻知道,施诚无缘无故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于是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有活要给我?”
施诚果然说:“没错,z市下了场百年不遇的大雪,我需要几张古城区的雪景照片做新年特刊的『插』页。我知道这是个小活,可这不是快过年了嘛,社里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找你。”
“我接了。”徐洛闻爽快地答应。上次白龙雪山的活搞砸了他就一直挺内疚的,正好这次给弥补回来。而且他正愁这个年不知道怎么过,拍完照顺便在z市把年过了,也不用给朋友们添麻烦,挺好。
施诚自然高兴,还邀请他参加杂志社的年会,徐洛闻谢绝了。
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出发。
z市离c市不远,坐高铁只用俩小时。
上车后,徐洛闻给谭嘉应打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谭嘉应一听他要自己个儿过年,当然不答应,劝了几句无果,也只得由他,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徐洛闻的『性』子,看似柔软,其实顽固得很,只要是他拿定主意的事,谁劝都没用。
快挂电话的时候,徐洛闻说:“如果裴澍言问起我,就跟他说一下,如果他不问就算了。”
谭嘉应叹口气,说:“知道了。”
一部电影的时间,徐洛闻抵达z市。
到了酒店,放下行李,拿上相机出门。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要拍照也是明天拍,他现在就是出去随便逛逛,随便拍拍。
走在白雪皑皑的古城区,有一种梦回千年的错觉。
一路走一路拍,饿了就在路边小店吃一碗浮着翠绿葱花的馄饨粉丝汤,驱走一身寒意。
走累了,打车回到酒店,洗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被噩梦惊醒,他早已习以为常,睁眼到天明,起床洗漱,抖擞精神干正事儿。
一天时间,把施诚要的照片拍好,用邮箱发过去,施诚回复:bra…vo!
办完正事,徐洛闻就做起了游客。
把z市玩遍吃遍之后,他又去了别的城市,照旧 是吃喝玩乐加拍照。
等他回c市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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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过去,春日已经轻扣门扉了。
徐洛闻约朋友们出来小聚,裴澍言和李彦都在。
裴澍言对他的评价是:“胖了。”
李彦对他的评价是:“黑了。”
徐洛闻也觉得奇怪,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吃都吃不饱,一顿饭吃的东西都快赶上他以前一天的食量了,所以在外头奔波了俩月不瘦反胖。不过他本就属于体型纤瘦的人,稍微长点肉反而显得身材更匀称了。
除了食量猛增之外,徐洛闻的身体还有两个难以启齿的变化。
第一,是他的体『毛』。
他一向体『毛』稀疏,别说腿『毛』了,连胡子都不怎么长,一个星期不刮胡子都没问题。可是他前些天洗澡的时候却不经意发现,他的腿上冒出了一层稀疏的白『色』绒『毛』,小腹和胸口也有。他原本没在意,可是这两天又蔓延到了脸上,前一天刮干净,第二天就又长了出来,生命力比杂草还要旺盛。
第二,是他的『性』…欲。
他『性』…欲不旺盛也不冷淡,以前和裴澍言在一起的时候一周平均三四次,就正常水平。可现在,他就像一只泰迪,随时随地都能硬,恨不得日天日地日空气。他有洁癖,又接受不了约…炮,只能自己解决,至少每天一次,而且每次解决完都会生出罪恶感。
就好比现在,裴澍言就坐在他旁边,清爽干净的男『性』气息包裹着他,肢体若有若无地碰触,徐洛闻只觉得所有的气血一股脑往下腹奔涌,浑身发热,腿间的东西更是硬得发疼。他被折磨得几欲发狂,也顾不上听裴澍言说话,站起来就往外走。
冲进洗手间,不住地往脸上扑冷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脸,徐洛闻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他的身体坏掉了,被白狼弄坏了。
当初白狼喂他喝血,一定是为了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什么。
慢慢地,他会不会也变成一头狼?
不!不要!他不要变成那样!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陷在恐惧和厌恶里兀自绝望着。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到李彦放大的俊脸。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李彦说,“叫你好几声都不答应。”
“没、没想什么,”徐洛闻后退半步,他现在太脆弱了,经不住半点男『色』撩拨,“你要上厕所?”
李彦摇头:“你出来这么久,我来看看。”
徐洛闻垂着眼睛说:“可能是刚才喝酒喝猛了,头有点晕,现在已经没事了。”
李彦安静片刻,说:“刚才人多,都没跟你说上几句话。这两个月你过得好吗?”
徐洛闻点点头,笑着说:“挺好的。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拍了很多照片,过得简单又充实。你呢?过得怎么样?”
李彦笑了笑,说:“我的生活一直挺乏味的,上班健身睡觉上班健身睡觉,今天就是昨天的重复。”他顿了顿,“你下次出门的时候知会我一声,让我也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可以帮你拎包。”
徐洛闻笑着说:“好。”
李彦眼睛一亮:“说好了,不许食言。”
徐洛闻点点头:“回去吧,不然他们该找咱们了。”
快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徐洛闻忽然站住,回头看着李彦:“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你爸是医生?”
李彦点头:“是啊,怎么了?”
徐洛闻顿了顿,说:“我身体出了点小『毛』病,想找他看看。”
李彦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