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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闻睡得不沉,还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梦。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缓缓睁眼,待看清眼前人的脸,他悚然一惊,猛地坐起来。
白狼跪坐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么赤…『裸』,那么炙热,几乎要灼伤他。徐洛闻心跳如鼓,声音微颤:“既然你醒了,就走吧。”
白狼却猛地扑上来把他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很想你。”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又饱含温柔。
“你放开我!”徐洛闻使劲挣扎。
白狼将他压得更紧:“你想我吗?”
徐洛闻已经出离愤怒。
他就不该救这头恶狼,就该让他死在山上!
“不想!”徐洛闻恶声恶气地说,“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你狼心狗肺!”
白狼却笑起来:“我是你的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救我不是应该的吗?”
徐洛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头恶狼竟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他瞠目看着白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白狼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吻住了他。
徐洛闻惊怒交加,拼命挣扎,唇齿磕碰间,有血腥味漫进嘴里,徐洛闻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不!不能喝白狼的血!白狼的血会唤醒蛰伏在他体内的怪兽,他会失控!
可是白狼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血『液』混着津『液』流进咽喉,流进更深处。
几乎是顷刻间,气血开始翻涌,身体开始发热,欲…望开始蒸腾。
徐洛闻绝望地负隅顽抗,他不愿屈服。
可是人的意志是如此脆弱,脆弱地不堪一击。
他很快缴械投降,他败给了强烈到可怕的欲…望,他放弃抵抗,转而紧紧地抱住了白狼,开始热烈地回吻他。
而白狼却倏地退开。
他抚『摸』着徐洛闻的脸,嘴角勾起,笑得恶劣又邪气:“你明明很想我,为什么不说?”
徐洛闻有瞬间的『迷』茫,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做什么。
一声门响将他拽回现实。
谭嘉应站在门口,一手捂着咩咩的眼睛,表情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洛闻又窘又怒,冲着白狼吼:“你放开我!”
白狼这回听话地从他身上下去,徐洛闻立刻爬起来,指着白狼喊:“你给我滚出去!立刻!”
白狼点头:“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别来!”徐洛闻气得脸『色』通红,“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这个混蛋!”
白狼笑了笑没说话,径自往外走。
路过呆若木鸡的谭嘉应,白狼『揉』『揉』咩咩的脑袋,笑着说:“儿子乖,爸爸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开门走了,六耳紧跟着出去,阿黄巴巴地出去送行。
徐洛闻脸还烧着,他灌了一杯凉水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越想越气,这头狼真是野『性』难驯,还以为他做了快一年的人会认识到当初的错误,会有一点起码的愧悔,谁知道丝毫没有,他依旧霸道、强势、恶劣,用同样的手段欺压他、玩弄他。徐洛闻恨死这头狼了,更恨自己意志薄弱,喝了两口狼血就丢盔弃甲,主动去抱他亲他,真是太没用了。
谭嘉应坐在旁边,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敢吱声,安静得像一只鸡。
过了一会儿,阿黄摇着尾巴进来了。
徐洛闻一看见它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也是那头狼的『奸』细是不是?早背着我跟他狼狗为『奸』了吧?你可真行,我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你,你却出卖我。不是说狗是最忠诚的动物吗?你的忠诚呢?被你吃了?狗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气死我了你!”
谭嘉应一脸无语:“你神经病啊?他能听懂你说话还是咋的?你骂它有个屁用,你应该骂白狼去。”
徐洛闻胸闷气短,四仰八叉往沙发上一躺,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白狼压着他的情景,又急忙坐起来,哭丧着脸说:“嘉应,我该怎么办啊?真被你们家肖想说中了,我被这头恶狼给缠上了。”
谭嘉应说:“我刚才瞄了两眼,白狼长得太他妈帅了,把裴澍言还有我们家肖想都比下去了。”
“……”徐洛闻瞪他:“这是重点吗?”
“这当然——不是重点。”谭嘉应咳嗽一声,“有咩咩在,你想永远躲开他是不可能的。我建议你买一本训狗的书,把恶狼变忠犬,怎么样?”
“狼就是狼,永远不会变成狗。”徐洛闻说,“而且,不管他是狼是狗我都不要他。”
谭嘉应一脸惋惜的样子:“帅成那样都不要啊?”
徐洛闻扭头看他:“谭嘉应,你花痴病又犯了吧?”
谭嘉应叹口气:“谁让我是个该死的重度颜控,我也很绝望好不好。”
徐洛闻摇摇头,把在沙发上『乱』爬的咩咩抱过来:“走,我们喝『奶』『奶』去。”
第24章()
第二天; 谭嘉应把肖想和裴澍言都叫来,帮着徐洛闻搬家。
来的时候一辆车就够了,走的时候三辆车都拉不完,还有一部分东西留在了别墅里,等有空再来拿。
回到家; 几个人又帮着归置东西; 完事后一起出去吃饭。
把咩咩放在家里徐洛闻不放心,只好抱着它一起去。到了饭店,服务员一开始坚持不让带宠物进店; 直到肖想要了一个有低消的包厢才作罢。
落座后; 肖想说:“洛闻,你是不是该给咩咩栓根链子什么的?在家里没事,到了外面万一跑丢了就麻烦了。”
徐洛闻说:“虽说现在是把它当狗养; 但我也不忍心真给它栓狗链。”
“理解,”肖想点点头,“但你总不能一直把它闷在家里,总要带它出门走走,它又活泼好动; 万一你一个看不住; 是不是?”
谭嘉应附和:“我也觉得挺危险的; 现在社会多『乱』啊,小孩丢了都难找; 更别说一个只会喝『奶』的小狼崽子了。”
徐洛闻沉默一会了; 说:“我再想想吧; 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吃完饭,各回各家。
半年多没在家里住了,得彻底打扫一遍。
该擦的擦,该拖的拖,该洗的洗,正忙活呢,门铃响了,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竟看到了白狼的脸!
徐洛闻一惊,急忙后退,权当没听到。
咩咩却不知怎么了,原本和阿黄玩得正欢,忽然一歪一扭地跑到门口去,屁股着地蹲下来,对着门一个劲儿地嗷嗷叫。徐洛闻急忙跑过去把它抱回房间去,刚放下,它扭头就又跑了出去,依旧蹲在门口叫个不停。
徐洛闻气得没法,只得开门出去,咩咩紧跟着也往外钻,他把它推进去关上门,转身面对白狼,横眉冷对:“你想干嘛?”
白狼笑着说:“我来看老婆孩子。”
徐洛闻:“……这儿没你老婆孩子,你走吧。”
白狼也不跟他争辩,径自把手里的纸袋塞到徐洛闻手里:“这是我挣的钱,给你花。”
徐洛闻一愣,只觉得那纸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竟是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估『摸』着得有小十万。他暗自生疑,这头野狼大字不识一个,什么都不懂,除了一张英俊的脸和一身力气啥都没有,干什么能挣这么多钱?该不会被坏人带上邪道了吧?转念又想,管他正道邪道,跟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他爱咋咋地。旋即又犹豫,可是……可是这头野狼在这个世界上只认识他一个人,他如果不管他,就再没有人管他了。算了,看在咩咩的面子上,管管他吧。
“这么多钱你怎么挣的?”徐洛闻看着白狼问。
白狼答非所问:“你再不让我进出,儿子的嗓子该叫坏了。”
他们说话这会儿,咩咩一直在门里叫唤着。
徐洛闻暗骂一声『奸』诈,竟然利用儿子,但也不得不妥协,冷着脸说:“让你进去可以,但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你现在是人,要守人的规矩。”
白狼痛快答应:“好。”
徐洛闻打开门,怕碰到门后的咩咩,所以开得很慢很小心。谁知门刚开一道缝,咩咩就迫不及待地挤出来,径直朝白狼扑过去。白狼弯腰把咩咩抱起来,咩咩亲热地『舔』他,白狼便笑着由它『舔』。
徐洛闻将这情形看在眼里,心里滋味难明。
如果咩咩是个正常的小婴儿,徐洛闻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将它照顾好。可咩咩偏偏是个不会哭不会闹不会表达情绪的小狼崽,徐洛闻根本无法跟它交流,不知道它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而他做不到的这些,白狼都能做到。
徐洛闻在白狼对面坐下,离他远远的,把装钱的纸袋扔到茶几上:“说吧,这些钱怎么赚的?”
白狼把咩咩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顺着它的脊梁,咩咩舒服得眯着眼,把头搁在他膝盖上,一副要睡着的样子。白狼垂眼看着咩咩,依旧答非所问:“我今晚要带咩咩出去。”
“不行!”徐洛闻断然拒绝,“你想都别想!”
白狼沉声说:“今天是阴历十五,月圆之夜,是狼人的异变日。狼人会失控,发狂,痛苦,嗜血,有攻击『性』。成年狼人尚且难熬,更别说像咩咩这样刚出生不久的幼崽,它虽然还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很容易伤到自己,我必须在旁边守着它。”
徐洛闻正惊疑不定,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接听:“喂,李彦。”
“洛闻,今天是阴历十五,月圆之夜,狼人会异变,你要看好咩咩,别让它伤到自己,也别让它伤到你。”李彦说了和白狼几乎一样的话,“我建议你今天还是带着咩咩回别墅去,咩咩直到天明都不会安生,可能会吵到邻居。”
如果说听完白狼的话还有怀疑,那么现在徐洛闻也不得不信了。挂掉电话,他问白狼:“是每个月都会这样吗?”
“对,”白狼回答,“一辈子都会这样。”
心倏地一疼。
他终于明白李潭为什么不允许李彦有孩子,以及那句“孩子出生后会面对多么残酷的命运”。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冬日昼短夜长,五点多天就黑透了。
徐洛闻不再犹豫,站起来说:“我们现在就走。”
白狼问:“去哪儿?”
徐洛闻边去卧室拿衣服边说:“去别墅。”又责怪:“这么重要的事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那样的话我就在别墅多住一天,也不用再折腾这一趟。”
白狼说:“你没告诉我你今天要回来,我去别墅找你发现你不在,才来了这里。”
徐洛闻噎了一下,没别的话说。
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徐洛闻牵上阿黄,白狼抱着咩咩,一起出门,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白狼说:“我来开车吧。”
徐洛闻惊讶:“你会开车?”
“我会的多了,”白狼勾起嘴角,扯出一个骄矜的笑来,“不信我开给你看。”
徐洛闻犹豫了下,把车钥匙递给白狼,左手牵着阿黄右手抱着咩咩,站在旁边看。
就见白狼开门上车,发动,打方向盘,利落地把车倒了出来,往前开了一段,又倒回来停在徐洛闻跟前,从车窗探出头来,笑问:“信了吗?”
徐洛闻满心惊讶。
士别三日当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