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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数就好。”见书生并没有刨根问题的打算,知道他这是放弃了,屠夫也不多说,嘱咐了一句后就匆匆混入了人群中。
时间紧迫,妹妹们都这么拼命,他作为老大更应该以身作则才是。
朱漆红牖,琉璃碧瓦,赤柱笔挺,雕梁画栋,汉白玉的石阶整齐明亮,檐角坐着的瑞兽端庄威严,从上而下肃穆的注视着行人,让人不由放轻了步伐,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它们的安歇。
“到了。”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前面响起,身穿青蓝色服侍面白无须的青年太监停住了脚步,“你们在这里稍等,杂家需要进去禀报一下。”
白芷客气的的道,“公公请。”
小七安静的跟在她身边,像是一个木偶娃娃,一动不动,突然的,那双沉寂的没有起伏波澜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瞳孔一缩,连安静乖巧的圈在她手腕上做装饰的翠环青都忍不住的动了一下。
“六姐!”她伸出小手拉住了白芷的袖子,张开嘴叫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被从门里出来的一个老太监打断了,“你们就是揭榜的人?”
他仔细由审视的打量了这一大一小一眼,细长的眼睛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怀疑,这样年轻的人,还是个女人,能行吗?
但是人既然已经揭了皇榜,且圣上确实病了,那么不论是为了给那些在暗中监视的人做样子,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抱着希望试一试,他都不能将来人拒之门外。
“你们跟杂家进来吧。”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将人带进了大殿。
穿过外殿,走进内殿的时候,隔着龙床的人还有三米的距离,小七突然死死的拽住了白芷的衣角,力道大的让白芷前行的步子一顿,晃了一下。
“怎么了?”她偏过头用眼神询问。
小七抿紧了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眼中的墨色愈来愈浓,脸上却染上了兴奋和激动,“六姐,玉皇蛊。”
翠环青却像是如临大敌般抬起了头,鲜艳如血的竖瞳冷冷的盯着前方的帐幔,慢慢的弓起了身子,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李德海在前面引路,查觉到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稀疏泛白的眉目不由一皱,带着不悦的警告的看了过来。
这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他,他看到了什么?
一条青翠碧绿颜色鲜艳的仿佛这世上最正的青的小蛇张着一双竖瞳,蛇口微张,猩红的信子若隐若现,直直的盯着前方。
而前方,是万岁爷的龙床啊。
那么它虎视眈眈盯着的,是万岁爷?
李德海一颗心顿时提了上来,张口就想喊人,“。。。。。。。。”
可还没等他将“来人”喊出来,一只柔弱纤细的宛若青葱白雪的手就这么捂上了他的嘴,将他口中话尽数遮掩了回去。
他眼神一厉,更加确定来人恐怕不是什么大夫,而是别国或是敌方派来的刺客,他浑身紧绷,一只手下飞快的按向了他的拂尘,想要启动藏在里面的暗器。
身为御前深受圣上器重信任的大总管,没点保命防身的本事怎么行。
万一遇到刺客他也好救驾啊。
但是令他惊恐的是,他的手还没按上拂尘上的按钮,他就动不了了。
动不了了!
来人点了他的穴道!
李德海睁大了眼睛,因为震惊和愤怒将一双细长的眼睛瞪成了铜铃,里面更
是燃烧着熊熊火焰,像是要将眼前大逆不道心怀不轨的贼人烧成灰烬。
“嘘。”白芷比了一个手势,在点了李德海的穴道后退后了几步,露出了
温和无害的笑容,“我们不是坏人。”
李德海:“!!!”
李德海眼睛瞪的更大了,像是要吃人一样,死死的盯住她们。
第 164 章()
“骗人!”
“刺客!”
他无声的用表情陈述。
白芷顿了一下;又退后两步;看了看安静的房间;假装没听见隐在暗处的来自暗卫的清浅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也假装没看见躺在龙床上据说人事不省的人食指几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她走到小七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小七发现了什么?”
小七将视线从前面收回来,盯住身前的人;“那里,有玉皇蛊的气息。”
白芷明显听到屋子里有一沉一轻两道呼吸顿了一下。
沉的是皇上,轻的是暗卫。
小七明显也听到了;她眨了眨眼睛;刚想说有人的时候,就看见六姐对她眨了眨眼睛;她顿时明白了;咽下了嘴边的话。
“小七;玉皇蛊是什么?”
“是一种蛊。”小七将视线从前方收回来;盯着眼前的姐姐;“幼虫颜色浅白;不过米粒大小,喜食人的心头血和精气,成年后会紧紧的贴在饲养者的心脉上;直到将饲养者最后的血和精气吸食干净;才会破体而出。”
“那时候它的虫身也不过是一指长,但颜色却变成了青碧色,眼睛却是象征高贵的金黄色。所以才叫玉皇蛊。”
“哦,这样啊。”白芷看向那个仍旧躺的笔直仿若无声无息的人勾了勾唇角,眼神神了几许,别有深意的拖长了声调问,“那小七能解吗?”
“。。。。。。。可以的。”小七犹豫了一瞬才肯定的点头,她三岁就被苗疆的大长老扔进了万蛊坑,和千万种蛊物相杀,在里面呆了四年,最后还是被恶人谷的老谷主救出来的。
当时她离开的时候,挤挤挨挨爬满了深坑的蛊物已经一个不剩了,活着的她也不过是剩下了一口气,要不是老谷主去的及时,这世上也恐怕早就没有她这号人物了。
苗疆养蛊向来奉行弱肉强食,活到最后的就是蛊王。
这玉皇蛊虽然也算的上极品蛊,但和她一比,差远了。
她犹豫的是,一旦她解了老皇帝身体内的蛊,那他虽然还能活,却会折损寿命,至于折多少,全取决于玉皇蛊在他体内的年数。
且,玉皇蛊在他体内的时间越长,损失的精元越多,救回来也会变得体弱多病,疲惫多倦。
对于一个掌控天下的霸主来说,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更不知道四哥和五哥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毕竟。。。。。。。。是父亲呢。
白芷听到意料中的回答,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几分,也不急着去看躺在床上装死的圣上了,而是牵着小七的手绕到了桌子旁,坐下下来。
悄悄竖起耳朵听到一半的李德海见状懵了。
喂,不带这样说话说一半的啊。
本来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被人点了穴更将危险带到了圣上身边而感到懊恼悔恨更因为贼人的大胆和无耻而愤怒的李德海使劲瞪着眼睛,就差张口大喊,“你们接着往下说啊?”
怎么救?有没有危险?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半途而废是可耻的!
喂,你们听到了没有?不准喝茶,不准吃点心!
哦,我忘了,你们听不到。
现在才想起自己被封了哑穴的李德海看着坐在那里吃吃喝喝的一大一小,头一次后悔自己的谨慎,早知道就带几个人进来了,也不至于此刻自己孤立无援。
咦,不对呀。
我是没带人,可皇上的屋子里可是一直都有暗卫守着的,他们居然就那么看着我被人戏弄也不出来帮忙?
说好的同僚情呢。
好吧,这是塑料同僚情他清楚,但是事关皇上的龙体,他们也不能这么无动于衷呀。
等没人的时候一定要向皇上告他们的小黑状!
这边李德海心里活动无比的丰富的进行着,那边躲在阴影里,藏在屋檐上的暗卫们也都一脸黑线和犹豫。
他们是暗卫,是独属于皇上一人的暗卫,只负责保护他一个人的安危。
在那条翠环青放弃了伪装露出了蛇信的时候,他们的神经就提紧了,当那个女人出手迅速准确无比的点了李德海的穴道的时候,他们的呼吸都急了几分,可他们。。。。。。。。不能动。
虽然这一大一小一蛇看起来无比的危险,但毕竟没有真正的上伤到皇上,且他们的距离还离着皇上还有三米远,在没有收到皇上的示意前,作为暗卫,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哪怕心中对这一大一小的态度和行为十分惊讶,她们还是绷住了作为暗卫的逼格,没有像李德海那般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不过,这俩人吃吃喝喝的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点?
还有没有点医者的自觉了?!
没看见病人都等不及了吗!!
病皇上人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糕点咀嚼声,间杂着一道低沉悦耳的女声的
解说声,“小七,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小七,再多吃点这个,这个味道也很不错。下次让二哥也给我们做一盘。”
够了你们!
当朕的御膳是外面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普通货色吗?还想吃就让“二哥给我们做一盘”,你二哥那么能,怎么没见得他考进御膳房呀!
许是听到有人还没见面就诊断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病情,许是听见那人说能解他体内的蛊毒,又许是不远处的那一大一小太过肆意无状了些,气的皇上头顶还没盖严实的棺材板直接裂了。
“咳咳!”他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矜贵高傲的等待她们诚惶诚恐的上前为自己的行为认错,任劳任怨的替自己解蛊。
但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了还是那俩人吃的太投入,“嘎吱嘎吱”的细嚼慢咽声不但没有半分停顿,还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这简直不能忍!
他“嗖”的一下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装病,也不装虚弱了,一手撩开床幔,一双威赫沉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俩人。
出乎他意外的,那俩人的年纪异常的轻,虽然隔着帷幔听声音的时候觉得她们的年纪不大,可也没想到不大到这个地步。
且,这姐妹俩的容貌都很出众,比他宫里的很多妃子都要漂亮。
美丽的东西总是使人心情愉悦的,看着那鲜花一般妍丽的女孩,皇上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们一般计较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小命还握在她们手里。
“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能隔着这么远不用望闻问切就能知道自己病情的人,能在他的寝宫里神色从容举止随意的人,想必也早就知道自己在装睡,所以继续装糊涂或是卖傻也就没必要了,果断起来的皇上很有君主风范,十分效率,“有何证据?”
说完他倨傲的扫了他们一眼,君王气势赫赫,霸气又威严,却又不让人觉得难堪,仿佛他这样的姿态才是正确,理所当然的。
但白芷显然不吃这一套,尤其是在明白了他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后。
原本的计划临时搁置,在喝茶吃点心的那一盏茶的时间里,新的计划慢慢成型,在此刻定稿。
她抬眸望着端坐在龙床上的男人,弯眸浅笑,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随意,仿佛她面前的不是九五之尊动动手指头就能伏尸千里的君王,而是邻家的大叔,“皇上,您的身体自己应该有数才对。”
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这个当事人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皇上:。。。。。。。。
皇上还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