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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我也没关系。”
“好啦,你们俩总归关系比别人更近一点,所以你要不要送礼物啊?”
朱盏看着桌下的那一个小亚麻『色』信封,里面刚好装着680的工资。
他们的关系,总归比别人更近一点。
朱盏抿抿嘴:“谁要送他。”
那种蠢货,谁要给他送礼物。
放学以后,朱盏给周肆和沈昂群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晚上有点事,不来训练馆,请假。”
俩人回复的内容截然不同。
周肆:没问题,你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沈昂:理由。
朱盏挤上公交车,看着沈昂的短信撇了撇嘴,就他事儿多。她挤到角落里,快速编辑了短信发送:“不是,要去逛街买点东西。”
两分钟后,短信进来。
“买手机?”
朱盏无语,用力地按下诺基亚硬邦邦的九宫格按钮:“不是!”
她在商业中心下了车,逛了逛,什么手表皮带打火机,她包里统共也就那么点钱,高端的买不起,便宜的感觉又不成样子,沈昂少爷要什么好玩意儿没有,能看得上她送的?
朱盏逛了半个多少时,没买到什么东西,最后索『性』进了一家运动品牌店,来到乒乓球拍的柜台边。
球拍方面她还是了解比较多。
一般而言成品拍的底板中,弹『性』差,木材是下脚料拼接而成,胶套的质地也参差不齐。一般而言专业运动员的球拍都是定制的,自己选好了胶套和底拍,请专业人士加工制作适合自己打球习惯和套路的球拍,一个好的球拍,可以用很久很久。
朱盏注意到沈昂的球拍胶套是butterfly的t25反胶套,具有近台攻守稳定的优势,旋转和速度『性』能也不错。只是他的胶套有些磨损,应该是用了很多年了。
营业员给朱盏介绍了好几款店里新上的butterfly不同型号,譬如有着无比强烈的攻击『性』能以及控球『性』能的蝴蝶大巴bryce speed,这款也很适合沈昂的打法。
不过价格都不低,最好的上千,即使最次的一款也要五百多,钱倒是够,但是朱盏怎么可能给他买最次的球拍胶套,根本不可能送得出手,他的胶套是前年的款,当时都要一千多。
逛了接近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有买,以她的经济条件,很难一下子就给沈昂选到什么像样的生日礼物,感觉什么都不好。
跟他当朋友,还是有点压力的。
她心说还不如绝交算了。
朱盏揣着自己这俩月的工资回了家,家里父亲坐在桌上,母亲坐在沙发上,俩人脸『色』都很难看,没有说话,连朱盏回来,都没有招呼一声。
原因自不用说,从母亲的神情就能够看得出来,又在为着生活琐碎而冷战。
朱盏坐到桌边,端起微热的饭碗,默不作声地吃饭。
晚饭后,她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从书包里『摸』出课本练习册准备写作业。练习册翻出来,同时那个亚麻『色』的信封也掉落出来,里面是她赚到680块,准备给沈昂买生日礼物。
于他而言轻如鸿『毛』不值一提的心意,对于这个风雨飘摇的家而言,是一份沉甸甸的重担。
第16章 生日()
夜灯通明,朱盏坐在桌前埋头写作业,笔尖接触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虽然心情烦躁,却丝毫没有影响做题的效率。
“这个孩子的协调『性』一般,将来要打出名堂,可能比较困难。”
“当然,如果勤奋些,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不过你们家的情况。。。没必要赌这一把,还是念书吧。”
还是念书吧。
她脑子很『乱』,回想着小时候拒绝过她的教练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
母亲坚决反对她打乒乓,但是父亲磨不过年幼的朱盏的苦苦哀求,带她去少年宫或者儿童训练基地,请求名师给掌掌眼,看她能不能打出头。
他们在给朱盏训练过一段时间以后,给出的答案出奇一致:她没有成为专业运动员的天赋,如果勤奋刻苦的话,将来也许能小有成就,但是想成为国家运动员,拿下世界级比赛,很难。
一句话,否定了她的前路,也摁灭了她心头窜动的火苗。
世界冠军,大满贯。
想都别想了。
朱盏额间落下汗珠,她还在与一道有难度的数学题博弈。
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未来要由你们来预言和限定,凭什么你们说不行,我就不行。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她都这样问自己,凭什么?
可是长大以后,她渐渐明白,人都是要在属于自己的那条既定的轨迹上行走,她的家庭,她的天赋都限制了她,这就是她的轨迹。
“叮铃”几声响,草稿纸被尖锐的笔锋划破,朱盏闭上眼睛,深呼吸,躁动的心境终于平复下来。
拿起手机,是沈昂发来的短信。
“小灯盏,在干什么?”
朱盏快速编辑了一行文字:“写作业。”
短信发送之后至少有一刻钟的时间,没了动静,朱盏一边做题,时不时看看手机,没有回信。
沈昂在房间的地板上做了百来个俯卧撑之后,去洗了个澡,回来又给朱盏发了条短信:“刚刚在运动,你作业写好没?”
“写好了,在预习明天的内容。”
沈昂半『裸』着身子,脖颈间挂着白『色』的『毛』巾,擦了擦湿润的头发,没话找话:“听虫子讲,你在年级上名列前茅,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朱盏将笔放在那沓厚厚的练习册边,起身,倚靠在窗台边。
窗外,冷清的月『色』照在屋檐上。
“沈昂,你说如果已经非常非常努力了,却还是做不到的事,该怎么办呢?”
半分钟后,沈昂直接打电话过来,朱盏连忙按下接听。
“如果努力还是做不到的话。”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醇:“那就拼命去做啊!”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如果是真的很想得到,很喜欢的话,只是努力还不够吧。”
朱盏晦暗的心里恍惚间有微光照『射』进来,隐隐约约她不甚清晰地看见了一条荒芜而杂草丛生的前路。
是,努力还不够,要拼命!
…
次日一大早,朱盏去了学校外面的精品店,买了一个玻璃的小瓶子,还有几百根叠星星的塑料条枝,拿到教室里,上课的时候脑袋望着黑板,手在课桌下叠起了小星星。
乒乓这项运动,之所以能成为国球,兴许与中国人的心灵手巧有关。朱盏手指头尤为灵活,一节课下来,已经装了小半瓶五颜六『色』的小星星,明明晃晃,特别可爱。
叶青芙看着那个玻璃的小瓶子,难以置信地问:“不是吧,学霸,你上课叠这玩意儿?”
朱盏晃了晃瓶子里五彩斑斓的小星星:“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啦,但是。。。”叶青芙八卦地低声问:“要送给谁啊?”
朱盏道:“不送谁,自己叠着玩儿。”
“是么?”叶青芙显然并不是很相信:“是送给沈昂的生日礼物吧?”
“想哪去了。”朱盏神情很自然地否定:“不是说可以许愿么,给我自己叠的。”
叶青芙相信了她,顺手接过一根小枝条自己叠着玩儿:“我以前也叠小星星许愿,希望我邻居的小哥哥永远不搬家,可是后来他还是搬走了,我就把那盒小星星送给他。”
南城流传着各种各样,神乎其神的坊间传言。
有说叠一瓶小星星,对着夜空许愿,就可以美梦成真。
朱盏小时候曾试过,在陆礼安参加省队比赛的时候,她叠了一整瓶小星星,希望他顺利进入省队。
后来,真的实现了。
这一次,朱盏也有了心愿,她希望自己将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不要失去勇气,不要放弃乒乓。
朱盏看向窗外,即便是凛冬,南方的树梢依旧繁茂,叶片颜『色』往深了走,郁郁葱葱。无风的时候枝叶不动,安然沉静,等待下一次风起,相拥而眠。
…
小星星没两天就把透明的小玻璃瓶塞得满满当当。
午后,朱盏趴在窗台边,将玻璃瓶举过头顶,对准了太阳。
冬日礼的阳光暖融融,透过玻璃瓶的小星星,眯着眼睛看太阳,明晃晃的,无比璀璨。
忽而想起了沈昂。
虽然死都不肯承认,但是朱盏知道,他的梦想是大满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梦想。
沈昂于她而言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朱盏还真说不上来,有时候感觉他挺幼稚,分明马上就要念大学了,感觉还像个大孩子似的。
但朱盏就是莫名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朱盏在笔记本里做过许多玛丽苏假设,譬如要和谁在孤岛呆一整天,a周肆,b沈昂。答案:b。
如果突然世界末日,她要和一个人满世界逃亡,a周肆,b沈昂。答案:b
可是,陆礼安呢?
两分钟后,朱盏在笔记小本的选项里增加了一个:c陆礼安
她划掉了一整排的b,果断地选择了c。
不管是荒岛余生还是世界逃亡,跟着无所不能的陆礼安,活下去的几率应该会更大一些。
…
周六下午,朱盏按时到达训练场馆,沈昂已经等着她了,她放下背包拿出球拍与他练习。
几轮下来,朱盏累得不轻。
她发现,今天的沈昂的攻势格外迅猛,跟磕了『药』似的。她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温崇走进训练馆,手里大包小包拎着礼品袋,来到沈昂身边。
“昂神,生日礼物,外面妹子送的。”
现在『迷』妹们学聪明了,不会亲自给沈昂送礼物,因为那样摆明了会被拒绝而且下不来台,索『性』托他身边的朋友代送,面子上也过得去。
朱盏今天就被好几个班上的女生拜托代送礼物,不过她没答应。
她自己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就只好假装不知道他今天是生日。如果帮别人代送礼物,自己还没准备,会显得她这个人比较烂,没品。
沈昂看也没看一眼:“不收礼物,退回去。”
温崇打了个呵欠,拿着礼物走到门边,还给那些偷看的女生,早就知道了,年年一样的戏码,毫无新意。
沈昂这家伙,说好听一点叫洁身自好,说难听一点那就是不近人情,又臭又硬堪比厕所里的垫脚石。
温崇把大包小包还给妹子们,无奈地对她们说道:“昂神让我跟你们说谢谢,礼物太贵重了他不能收。”
“不贵重的,巧克力蛋糕而已。”
“呃,昂神平时只吃白面大馒头,消受不起这么高的卡路里,谢谢啦。”
女生们失望地叹气,但是没多久,她们坚强的小心脏就振作了起来,在树下围着一块儿吃蛋糕。
朱盏一边接球,一边装模作样问沈昂:“今天是你的生日呀,早说嘛,你看我这什么都没有准备多不好意思呵。。。”
还不等虚伪的她说完,沈昂轻描淡写打断她:“装什么。”
朱盏挡球,球飞了出去,她结巴起来:“没。。。没装。”
“今天上午用你手机玩贪吃蛇,有备忘提醒出来。”
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