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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如果我先死,你要是还记得的话,就问我呗。”她不以为意,明明谈的是生死这种沉重的问题,她却轻描淡写的好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有多好。
“你这话听着,似乎不怕死啊。”
“怕啊,怎么不怕。我最怕的就是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该死的时候,总要死。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着的。”她低着头,用手指拨弄着茶杯里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陆彦的目光一直流恋在她的身上,这一刻,他心底莫名有一种冲动,便是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给她依靠和慰藉。然而,他克制住了,拿起了茶杯,转开了视线。
两人一时无话,心思各异。
苏柒的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看到陆靖北此刻站在池子边上,不知道在看什么,特别专注。苏柒有片刻的走神,直到手指有冰凉触感,她才迅速回神,低头,原来是陆彦的手碰到了她的,而看陆彦的神色,似乎是不小心碰到的。
她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抵住下巴,眯着眼睛看他,说:“你在想什么啊?”
陆彦喝茶,面不改色的说:“想你啊。”
“我就在你面前,还需要想?”
“无时无刻不想。”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眸,就差一点,苏柒就要掉进他温柔的漩涡里。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举头三尺有神灵,说谎话会遭报应的,在这里,你可以收敛一点。”
“那就看看会不会有报应。”他微笑着转开了视线,大有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他坐了一会,便起身,说:“我去外面抽一支烟,一会妈出来,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厕所了。”
“知道。”她点点头。
随后,陆彦就走开了。
苏柒的目光游移,最后还是落在了陆靖北的身上。神思游离。
他们在山上待了许久,还用了寺庙里的斋菜,何秀湘是真的认真来礼佛的,而陆筱一直陪在她的身侧,不知是单纯陪伴,还是她也同样信佛。
下午,苏柒闲来无事,翻看了几本经书,随手便翻到了心经。
她在心里默念上面的文字,忽的耳边就响起了陆彦的声音,“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他的声音很好听,再念这一段的时候,真正像个一心向佛,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和尚。
苏柒合上了书,笑说:“这个很适合你。”
陆彦接过,随手翻了两页,微微的笑了笑。这岂止适合他一个,同样适合苏柒,应该多看看。
离开的时候,苏柒拿走了那本心经。
晚上,苏柒没有出门,盘腿坐在床上读书,读的便是那本从山上带回来的心经,十分专注,平静。
陆彦洗完澡出来时,她仍老僧入定般的坐在那里。
他过去,收走了她手里的书,说:“怎么还在看。”
“还蛮好看的。”她说的很认真,不过并没有把书夺回来。
陆彦笑而不语,将书本放在一侧,上了床,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倒,压在身下,“我倒是觉得女色更诱人。”
他的唇快要落到她唇上时,苏柒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陆彦只轻啄了一下,便起来,替她把手机拿了过来。
苏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魏澈来的电话,她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接起了电话,“喂。”
“小柒,你现在马上回来。”魏澈的话听起来很严肃。
“怎么了?”苏柒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邢爷……邢爷没了。”
066:我相信你()
“邢爷……邢爷没了。”
这个消息来的突然,苏柒心里没有一点防备,她才离开两天而已,两天前的早上,她还跟邢启宏一块吃了早餐的,两天后竟然告诉她,人没了?这不是开玩笑么!
“不可能吧。”她干笑了一下,但心里已经有了底,魏澈不会开这样的玩笑,或者说任何人都不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她吸了口气,不等魏澈再说什么,道:“好吧,我知道,我会尽快赶回来。”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转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匆匆的换上。
“怎么了?”陆彦同样敛了笑意,站了起来,问道。
“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我需要包机,你能帮我安排吗?”
她并未看他,只动作利索的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我现在立刻给你安排。”陆彦没再多问,拿了手机打了两通电话,随后过来,说:“我跟你一块回去。”
苏柒没有推拒。
他们花了二十多分钟收拾妥当,因为太过匆忙,他们并没有跟何秀湘他们打招呼,只上车之后,陆彦给何秀湘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声。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机场之后,大概要等半个小时,然后直飞栾城。”
苏柒点了点头,没在说话,只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一颗心提着,有些坐立不安。
飞机上,陆彦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深沉,想了想,说:“我爸爸好像去世了。”
她的眸色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波动,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丝悲凉,从她的眼底散发出来。陆彦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轻声道:“我会在你身边。”
她低眸扫了一眼他的手,唇角牵动,回握住了他的手,说:“好。”
凌晨十二点,飞机落地栾城机场。
赶到邢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半了,邢家上下灯火通明,外面停满了黑色的轿车,清一色的梅赛德斯,全部都是经过精心改装的。
苏柒只让陆彦把车停在门口。没让他进去,现下的是敏感期,外人不方便进去,陆彦识趣,不用她开口也知道该怎么做。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现在我们是夫妻,立场很明确。”
“我知道。我相信我爸爸,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她冲着他浅浅一笑,抱了他一下,就推门下车。
大门口警卫森严,确认身份之后。有专门的车子出来,把苏柒接了进去。陆彦的车子一直停在不远处,直看到苏柒进去了,他才让司机离开。
邢启宏去世可不是小事,改朝换代要乱几年,道上的龙头人物倒下,必然也要乱一阵子,而苏柒现在是浪尖上的人,处境十分危险。
苏柒在无名保镖的护送下进入了主屋,魏澈在门口等着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苏柒稳定了心神,掩住脸上的疲倦之色,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大厅里坐满了人,其中有一张单人沙发是空着的,大概是专门留给她的。
魏澈在她耳侧,低声说:“你有秘密武器。”
苏柒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礼貌的跟大伯和三叔打了声招呼,其他人她并没有放在眼里,说:“父亲在哪里?”她微微侧头,看向魏澈。
“在楼上。”
“大伯,三叔,我先去看看父亲。”她微微低头,姿态毕恭毕敬。
邢启豪吸了口烟,淡淡瞥了她一眼,显然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摆了摆手。示意她自便。
在魏澈的带领下,苏柒上了楼,进了邢启宏的房间。邢灏已经为他穿好了衣服,一身戎装,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手搭在小腹上,看起来十分安详。
邢灏坐在床边,一动未动,就这么静默的看着邢启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苏柒站在他的身侧,看着邢启宏没有生气的脸,声音有些哽咽,说:“怎么那么突然?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没有人出声回答她的问题,其实他们不回答,她多少也猜得到,突然死亡,不是心肌梗塞,就是被人暗杀了,或者就是没有原因的猝死。
苏柒看过邢启宏的健康报告,心脏没什么问题。
看着邢启宏就这样躺在床上,苏柒总觉得他好像只是睡着了,过一会便会醒来,与他们谈笑,说一声,“小柒,回来啦。”
她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温度,甚至冷的有些刺骨。
她吸了口气,退回了邢灏的身侧,闭上了眼睛,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说:“节哀顺变。”
邢灏微微动了动,抬手,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低声说:“节哀顺变。”
苏柒只在楼上待了一会,她去房间换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然后就跟着魏澈下楼。
她走下楼梯的时候,在座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多少有些紧张。
她走完最后一个台阶,稍稍停了一下,暗自吸了口气,随即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到了那张属于她的沙发上,弯身坐了下来,很快有佣人泡了一杯茶上来。
当下的情况,让苏柒觉得是邢启豪带人一帮人来逼宫,她甚至有些怀疑,邢启宏的死,也跟他有关。
一路过来,她都没有喝过一口水,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两口,便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转过头看向了邢启豪,说:“想不到各位的消息这么灵通,比我这个当女儿的来的都要及时,我真是惭愧。”
“我在这里谢谢各位的关心,现下时间不早了,我们自己家里人还要商量葬礼的细节,届时各位再来参加家父葬礼,送邢爷最后一程,以示对邢爷的忠心。”
她的语气平稳,不急不慌的说完,这一大段冠冕堂皇的逐客令。
然而,并没有人动,在这群人眼中,她只是个女人,纵使邢启宏身前如何栽培她,不过短短几日,自然不会有人信服她,他们更不会听一个女人的话。
气氛一时僵住,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苏柒脸上没有半分惧色,端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邢启豪。
这时,不知是哪个堂口的坐管,说:“现在邢爷死了,不出一个晚上,这个消息一定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在这里慢悠悠的办葬礼,人家就趁乱抢地盘。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应该有个人出来坐镇。让那些人知道,就算邢爷不在了,青义帮的地位仍不可撼动。”
话音落下,苏柒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在这样的氛围里,她的笑声显得有些诡异。
她的这一声笑,直接就激怒了对方,猛地一拍桌子,“你笑什么笑!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发什么话!有你说话的份么!总是邢爷生前疼你,我告诉你我也不会买你的帐!我只服邢爷一个人!”
“是吗?既然你只服邢爷一个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让邢爷死不安宁。你若真心服他,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以青义帮的势力,有谁敢造次?就算邢爷不在了,帮内上下团结,试问谁敢造次?除非……除非青义帮内乱,才会有外忧。”她定神,脸上的笑容不在,漆黑的眼眸,透露着丝丝杀气。
她唇角一勾,转开了视线,柔和了目光,仍落在邢启豪的身上,说:“大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邢启豪没做声,只摸着手里的蜜蜡。
“我觉得青义帮不需要制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