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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海面,转身走进了复杂而甬长的巷道之中。
她必须要在怀中的早饭没有彻底冰凉之前将它送给她的父亲。
这些在外人眼中无比复杂的迷宫街道,在艾玛看来却熟悉得像她的家。年幼的少女一路小跑着,她湛蓝的眼睛朦胧得像起了一层水雾。
他长着一头像黑夜一样的头发,还有一双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为什么也是黑色的呢?
他又为什么会被那些卫兵们追呢?
那些卫兵们都是坏蛋,他既然被坏蛋们追,那他一定是好人了?
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少女嘴角藏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她穿着一身亚麻色长衣,一路小跑着,棕黑色的头发轻快的飞舞着,像一个清晨海港翩翩起舞的精灵。
很快,艾玛来到了杰拉仑狱的桥头塔楼,还没有靠近,艾玛便发现数不清的守卫已经将这里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铁桶。
艾玛远远的一看,心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安,她赶到守卫的人墙外,踮脚向里面望去,看见吊桥已经被烧成了焦黑的断桥,中间的一截早已消失,变得空荡荡一片。
艾玛心中咯噔一下,她一只手抓着离她最近的一个卫兵,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卫兵一低头,不耐烦的将她推开:“滚开,刚刚有人劫狱!这里戒严,靠近者,杀!”
艾玛一个趔趄,她大声道:“我的父亲还在里面,他是特伦尔。西亚,你有他的消息吗?”
卫兵中的一个小队长转过了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原来是艾玛啊,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快回去吧,别在这里停留了,一会被抓起来,你的命也保不住!”
艾玛只觉得自己像挨了当头一棒,身子晃了一晃,她失声道:“这不可能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小队长席勒。菲尔德将艾玛带到一旁,满脸堆积着虚伪的笑容,长吁短叹的说道:“艾玛,我知道你肯定很伤心。但是西亚的确是死了,很多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呢。哎呀,瞧我说的,你们家以后一定会很困难吧?放心放心,我以后会经常来照顾你们的,唉,你们以后孤儿寡母的,可要怎么生活啊!”
特伦尔。西亚,这是一个平凡普通得扔进人群里面,就看不见踪影的男人。但是他对于艾玛来说,那就是她的一片天,是她家里面的顶梁柱。
虽然特伦尔。西亚经常骂她的母亲以及她的妹妹们是一群只会消耗粮食的赔钱货,他酗酒以后还会痛打她和她的母亲,这样一个男人,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
但是早熟的艾玛知道,她的母亲每天在家里面用精选的亚麻丝搓成绳索,再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卖给港口的黑心商人,一个月所能赚到的钱也不过是十个铜板,刚刚只够养活她自己。
特伦尔。西亚他虽然是一个普通的狱卒,但是每个月的薪水好歹也有三枚银币,是这个家赖以生存的全部经济支柱。
特伦尔。西亚的死,把艾玛拖入了一个黑暗而冰冷的深渊。
以后家里面的生活该怎么办?
以后,我该怎么办?
艾玛像变成了一个石头人,身旁满脸堆笑的席勒似乎不存在一样,她丝毫察觉不到这个男人看着她的时候,那种目光是多么的贪婪和淫秽。
席勒垂涎西亚家的艾玛,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特伦尔。西亚之所以一直死扛着不让席勒指染他的掌上明珠,就是因为这个平庸的狱卒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攀龙附凤的找一个贵族。
这样他也可以跟着鸡犬升天,离开杰拉仑狱这个活地狱。
可惜的是,西亚等不到这一天就死了,而艾玛这个看起来秀丽瘦弱的小女孩便成了一朵没有任何保护,可以随意采摘的小白花。
艾玛逢此噩耗,她没有像别人想象的那样,大声哭泣,或者悲痛欲绝,她的脸上仍然看不见一丝悲戚的表情,这个女孩似乎天生不懂得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她只是步伐沉重而缓慢,失魂落魄的朝着自己的家走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旁边有一个卫兵走上来,对着席勒挤眉弄眼:“西亚这个家伙死了,还不赶紧下手,你就不怕别人把这朵达姆城最漂亮的鲜花给摘了?”
席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艾玛瘦弱孤零的身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她跑不了的!”
第三十二章病榻缠绵()
唐杰坐在床上,手中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看着里面一团黑糊糊的药渣,他满脸皱得跟掐了无数道边的包子一样,说不出的苦涩。
“我能不能不喝?”唐杰看了看面前板着脸的妮娅,满脸赔笑。
妮娅将自己的金色长发扎了个结,像一条金色的马尾搭在自己的背后,一件白颜色的紧身背心,腰间系着一条皮带,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分割成黄金比例,修长的两腿上穿着一条棕色的长裤。
这种长裤是精选的蓖麻丝编织而成,它贴身透气,而且极富弹性。
女为悦己者容,这已经是妮娅在这条船上最能拿得出手的打扮了。
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妮娅,英朗的外貌中透着一股迷人的妩媚。
看着唐杰满脸的苦样,妮娅微微抿了抿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还会怕喝苦药?
妮娅故意板着脸,瞪着唐杰:“你知道这是我废了多大的功夫才熬出来的药么?”
唐杰苦笑:“不知道”
妮娅将碗噔的一下放在旁边的木桌上,掰着指头数落唐杰:“你知道为了你,我们每天在海里面要捉多少条比丘沙吗?”
唐杰举起一只手:“我能打断一下吗?”
“什么?”妮娅眨巴了几下眼睛。
“什么是比丘沙?”
“比丘沙是海里面的一种鱼,它只有我们的拇指大小,它的肉又苦又涩,十分难吃,但是它的鱼卵却教会的牧师都出高价收买的极品药物。这种鱼的鱼卵,光是一个小姆手指那么大小,就能卖出三枚金币的价钱。你知道一条比丘沙才能取出多少鱼卵么?”妮娅用自己的拇指和无名指掐着自己的小姆手指的指甲盖,只露出一丁点的指甲尖,凑到唐杰的面前,用一种夸张的口气说道“这么点,就这么一点点也!你知道你这碗药里面有多少的比丘沙鱼卵么?”
妮娅双手又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这么多,要这么多!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捉这种鱼,忙得头都大了?你竟然不识好歹?哼!”
妮娅鼻子皱了皱,说话间却透出一股小女孩子才有的娇憨。
唐杰看着她这极其罕见的模样,猛然间想起,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啊!
要在他那个世界,这也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生嘛!
平日里看惯了她冷若冰霜,刚强英朗的一面,此时突然间看到她这小女儿神态,唐杰只觉得心中砰然一跳。
热恋中的人,无论是男女双方的任何一方,他们都对对方的变化最为敏锐,唐杰注视着妮娅,眼中流露出喜爱欣赏的目光,妮娅又如何感觉不到?
她不自觉的脸颊飞起一团红晕,对唐杰瞪了一眼,想要再装着凶一点,只可惜她面若桃花,两腮粉红,再如何的威胁也会变成微嗔薄怒,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唐杰笑嘻嘻的伸出手,去捉妮娅的手。
妮娅手颤了一下,往回想用力抽出,可唐杰这个土匪又哪里容得她逃开?
只一用力,唐杰将妮娅这么一拉,妮娅便半推半就的倒在了唐杰的怀中。
只是妮娅倒下的时候,动作虽然轻和,但是碰在唐杰的身上,仍然痛得他满脸扭曲,如万仞加身。
妮娅吓了一跳,连忙从唐杰的怀中挣扎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看着他的身上。
唐杰由于只是脱力,身上伤痕并不多,只是气脉不通畅,碰一下便是刀绞一样的剧痛,外表上却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妮娅双手将唐杰的衣服拉开,仔细而略带惶恐的看着他的身上,想看看他的伤势,却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神色间很有些沮丧。
为什么我当初不学一点治疗术?
哪怕就会那么一点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用了。
妮娅有些自艾自怨。
唐杰看着她双眉紧蹙的样子,便故意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道:“妮娅,不用替我悲伤!就算我现在浑身都软绵绵的,但是,我还行的!”
“啊?”妮娅有些茫然,但她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满脸羞红,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打唐杰,可拳头才伸出去,却想起他浑身哪都不能碰,又只能在空中停住,气鼓鼓的落下。
这真是想打又舍不得,不打又不甘心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
妮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欺负我!”
唐杰哈哈大笑:“不欺负你,那我欺负谁去啊?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看见了,指不定说谁欺负谁哪!”
说完,唐杰满脸坏笑的对妮娅挤眉弄眼:“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妮娅是男人堆里面长大的女人,唐杰这样撩拨她,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转身逼近他,呼吸可闻,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也没看出你很行嘛?”
唐杰只是想逗逗妮娅,不想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尤其是他这个家伙又天生一副牲口脾气,喜欢开些成人玩笑。
结果撩来撩去,妮娅发飙了!
男女之间在一起,往往是男人猖狂的时候,女人就腼腆,女人嚣张的时候,男人就温柔,一攻一受,倒也平衡。
妮娅在对唐杰产生爱意之后,在他的面前向来容易脸红,所以唐杰越发的喜欢逗她,可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这一次,唐杰觉得自己简直羞愤欲绝。
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当着你的面,冷笑道:“我也没看出你很行嘛!”
你啥感觉?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很多种,脾气也千奇百怪。
有些男人可以容忍别人说他相貌丑,有些男人可以容忍别人嘲笑他贫穷寒酸,有些男人可以容忍别人嘲笑他粗俗无礼。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能够容忍别人讥讽他那方面无能,圣人也不行!
唐杰浑身充斥着一股无力感和挫败感。
唐杰摇了摇头,满脸悲凉,妈的,花丛纵横一世,到头来晚节不保!
“不说这个了,能不能劳驾你把药拿过来,我喝,我喝还不成么!”唐杰一脸知天命的表情。
妮娅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与唐杰离得太近,相当暧昧呢!
她啊的一声,脸上红得快要滴血,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了起来。
她心慌意乱的将药碗端到了唐杰跟前,看着他双手接过,心里面乱糟糟的,像塞了一团乱麻,眼睛却不自觉的尽往唐杰身上溜去。
唐杰也没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一脸英勇就义,引颈就戮的表情,闭着眼睛,一仰头,将这碗黑糊糊的药一股脑儿的倒进了嘴中。
可他却不留神,呛住了。妮娅在旁边嘀咕着,“喝药都呛住,这也不像是行的样子啊!”
“噗!!”
唐杰一口药汤狂喷而出,呛得直翻白眼,咳嗽不止。
妮娅吓了一跳,忙轻轻的帮他抚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