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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你要一个人承担罪责呢。”
唐笙以前还真不觉得自己说话也有条理逻辑这么清楚的时候,原来只是在面对白卓寒才会那么嘴笨吧。
“我……”这个叫小宏的男孩确实是有些犹豫了。可是他才刚刚入行,哪里敢随便就忤逆老大呢。
于是他抱歉地看了唐笙一眼:“你别乱动就是了,我也不会伤害你。只要在这儿待一会儿,说不定等会儿老大就让我放你走了。”
“我是不要紧的,”唐笙靠在潮湿阴冷的墙壁上,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了,“可我是孕妇,你们把我绑在这儿,我呼吸都很困难,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小宏,求你帮帮我吧。”
一听唐笙说自己怀孕了,也顾不上真假,这小子心里顿时一沉。
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动容,唐笙又添了一把火:“小宏,你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有什么前科。不如你先放了我好不好,之后等姐帮你找个好点的营生。人都不怕走错路,知错能改就不晚。你家里还有父母吧,女朋友谈了么?”
“还没……”小宏搓了搓手心,“我爸妈都有病,就一个姐姐在远方打工。”
“你也有姐姐啊?真巧,我也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呢。我看看哦,上次听他们商场说正在招保安。包吃包住,一个月也有三千多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宏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先凑身过来,用台桌上的一把大剪刀弄开了唐笙的绳索,然后拿了瓶矿泉水给她。
“你要走的话也得等天亮吧。现在是凌晨,外面也没有车。要不我还是给老大打个电话,他说不能伤害你,万一你就这么走了,再遇到麻烦怎么办?”
“不用不用,我记得这里离东海酒店不远,我沿路走大道就行。”好不容易说动了这小子,唐笙哪敢再生事端?她揉了揉勒红的手腕,扶着墙站稳。
“那,我送你去大道吧。”
要么说,人的善恶都是一念间的。这小宏被唐笙连吓带哄的,霎时间就从绑匪变雷锋了。连身影都仿佛高大了许多。
可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胡哥,你怎么回来了?”小宏看了一眼刚才跟纹身男一块回去的高瘦男——
“你先出去。”那高瘦男长了一张十分阴损的脸。在唐笙看来,简直就属于不干点坏事都对不起他爸妈基因的那种类型。
他抬手扒拉小宏就跟扒拉鸡崽子似的,同时一步步冲唐笙走过来。
“胡哥,你要干什么啊!老大不是说了不能伤人么?”
轰一声,也不知道这瘦子从哪撩起来一根木棒,直接揍小宏脑瓜上了。
可怜的男孩两眼一翻,话都没说完整就倒了!
唐笙啊得一声叫出来!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抓摸着潮湿的墙壁,一步步向后退着——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不好意思,有人加了价钱,要我教训你一顿。”
瘦子端着棒子,一下一下地拍在自己的手掌心。
唐笙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局中局了!
“你……你要多少价钱我可以双倍给你!你别伤害我!求你别伤害我!”
唐笙已经退到墙角,眼看退无可退了。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要面对这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大风大浪经历了那么多次,难道要栽在这种阴沟里么!
“我可以给你钱的!你别动我,求你别动我孩子!”
“没办法啊,人家说了,就要你肚子里的孩子。”那瘦子一脸淫笑地打量着她。一口黄牙露出猥琐的凶光:“不过你放心。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娇小姐,哥怎么舍得用这么粗鲁的办法呢?”
瘦子咣当一声,把棒子丢下:“来,让我温柔一点,好好疼疼你!”
唐笙:“!!!”
***
白卓寒在沙发上靠了一夜,时钟滴滴答答的催着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时,糖糖已经在他腿上暖得挪不开脚步了。
“白先生,高先生有急事找您。”
芳姨话音未落,高斌就已经匆匆进门了。
“白先生,老先生情况不好。医生说,他最后想再见见您!”
昨天白卓寒就已经听了医生的口风,说老爷子也就这两天了。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急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白卓寒看到病房里的仪器都撤下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手里握着公文包和录音笔,站在一侧让了个位。
白卓寒对他有印象,他是白瑞方的代理律师黄凯文。
此时白瑞方平摊在病床上,呼吸起起伏伏的,唯有一双眼睛还带着精隼的弥留返光。他试着往上支了支身子,徒劳得就像一条不能翻身的咸鱼。
黄律师先出去了,白卓寒走上前。
“爷爷……。”他俯下了身子,轻轻按住白瑞方颤抖的肩膀。“你告诉我,谁害了你?”
白瑞方摇头。
“您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呢?”
“卓寒……”白瑞方终于张开口,眼睛里浑浊着一点灰蒙蒙的光。
“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么一件昧良心的事。那些因此而被我辜负的人,我都……留在遗嘱里了。”
“你二叔是个蠢材,你堂弟也是。对他们,给口饭吃就是了。别……赶尽杀绝了……”
“哦。”
“你爸虽然……不太着调,但却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儿子。等我死了,让他回来……给我戴孝。”
“好。”
白卓寒答应得太爽快。白瑞方反而有些不放心。他装逼装了一辈子,临到走也是少不得期期艾艾的儿女情长。
“还有卓澜……我一直都知道,你最重情义了。这些年,多亏你一直照顾着他……”
“应该的。”白卓寒别过脸去。
“还有叶溪,一把年纪了也不赶紧成家……让她差不多行了,别再挑剔了。”
从白卓寒有记忆的那天起,还是第一次听到白瑞方用这么低微的口吻说话。
人生就是这样,春花秋月看遍仍未看够,辛酸苦辣尝尽也不过佐酒。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爷爷,放心吧。”
白卓寒捏了捏爷爷的手。这双动辄就要家法处置的手。也曾在自己幼年时,变出过一根五彩缤纷的棒棒糖。
白卓寒记得,他刚来白家的时候。多年没有孙子的老太爷,是打心眼里高兴着的。
“你呀……跟你爸一点不一样。”白瑞方拉近了目光,落在白卓寒的眼睛里,意味深长地吐出最后一口绵长的气息,“同样是背负那么多地东西,你看看你爸,想得多开,过得多洒脱呢……”
“是呢。”白卓寒抿了下唇,低头。
白瑞方的眼睛直视着上方。慢慢的退出一丝暗灰色的光。
他最后也没有能合上眼睛,是白卓寒帮他合的。
合了三次才闭上。
他想:爷爷可能是看到谁了吧……
白卓寒颓然走出门去,挥挥手,叫医护人员进去处理。他一步一缓地往前走,沿着黎明来临前的黑暗,走在漫长的走廊里。
爷爷死了,比起悲伤的程度,白卓寒只觉得心情莫名地轻松了起来。
只不过,在这世上真正能称为他亲人的人——貌似又少了一个呢。
“黄律师。”转向那位穿着西装的男子,白卓寒看了看他手里的文件,“爷爷的遗嘱,您都记下来了吧?”
“是的白先生,等到遗嘱上的全部受益人都到场,我们会公开划分资产。”
“我可以先看一眼么?”白卓寒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还是做了请求。
黄律师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特别坚持:“这只是记录手稿,老先生还有录音为证。我会在葬礼结束后一一通知各位的。
你若是坚持要先看的话,看一眼也无妨。”
翻开黄凯文的抄录单,白卓寒很深刻地意识到,爷爷在最后的时间里,意识还是那么的明晰。
他的遗嘱,立得很有门道也很有意思。
爷爷持股白氏圣光近百分之六十。名下房产商铺,及其他股票债券统统收拢起来,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
白卓寒记得他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他说他对不起的人,都在遗嘱上了。而对不起的程度,只怕是要跟每个人所得的份额有关吧。
他把自己在圣光的全部股份分成了四风份。最大的一份为百分之五十,全数给了父亲白靖瑜那个——差点被他逐出家门的老种马。真是够讽刺。
第二份和第三份各占全部的百分之二十,分别给了自己和白卓澜。
最后一份百分之十,给了白叶溪。大姐一直在圣光有持股,却从来不参与经营。但至少,她不会像二叔那样搞坏了事。
所以老爷子还是挺明白事的,最后的遗嘱里。他没有把一股分给二叔白靖怀。但其他资产和现金的分配上,都带了他的一份。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唯有白家老宅子,老爷子说不许卖,但也没有具体交代属于谁。
黄律师表示,这种情况,一般到几十年后家里找不到直系继承人,也就给国家收走了。
白卓寒想,也许老爷子的用意很简单。家不能卖,就永远是家。放在那经风历雨多少年,也还是别人口中的白家。在他心里,还是渴望家和万事兴的吧。
白卓寒将遗嘱还给黄律师后。白卓寒打了个电话给上官言。
“帮我提两百万现金出来,让白靖怀把钱还上。”
“你怎么了?不会是被白天茹她们抓到什么把柄了吧?”上官言还没睡醒,所以完全跟不上白卓寒的思路。
“爷爷今早过世了,遗嘱里没有白靖怀的股份,他们已经出局了。
没必要再让他落个断手断脚的,以后大家分道扬镳。”
“白老太爷走了?”上官言从床上挣扎起来,韩书烟此时就依在他臂弯里。也许是错觉,他感到怀里的女人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在韩书烟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下,低语了一句让她去隔壁哄小蛋起床。然后披着睡衣,上官言捏着电话来到阳台。
这个细节,貌似被电话那端地白卓寒一一捕捉到了。
“上官。你和韩书烟算是真的在一起了?”
“steven,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追查老爷子的死因?”上官言呵出一口气,白悠悠的,像烟。
“我们两个,现在是在谈同一件事么?”白卓寒的欲言又止与上官言的欲言又止,分明就让这场对话变得十分疲惫。
“应该不是吧。”上官言回答。
“嗯,我也觉得不是。”白卓寒低吟了一声,“跟书烟说一声,让她过来帮帮忙行么?爷爷生前,是很信任她的。”
“好。”
挂了电话,白卓寒被主治医生叫住了。
“白先生。我还有件事想要跟您披露一下。”说着,医生将手里的一摞报告单翻了翻,“白老先生的病理检验出来了,我们怀疑,他的心肌梗塞很可能是日常服用的一些药物引起副作用。
您是他的直系亲属,有没有想过,这事会不会有些蹊跷。如果有必要,我们院方可以出具可疑病例的报告,当然如果要做进一步检查,还需要你们家属同意解剖遗体。”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