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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这次出来,带的是更重要的任务。绝对不能鲁莽行事再出差错。
这时,里面女人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棍棒与责打声也变作了强弩之末。
方静竹咬咬牙拖走冯写意:“我们先想办法把这个手铐弄开,明天找个借口再过来,就说买点干粮。
到时候你负责跟老板娘聊天,拖住她。我负责到后面找那女的”
“为什么要我来拖住老板娘?”冯写意问。
“因为你帅啊,男女通吃啊。”
“好吧,这个理由我无条件接受。”
于是方静竹继续说:“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们尽快把那女人带上车。只要能上车,什么就都好办了。除了这个地界,到前面的唐镇再去报警。不过我不能露面,任务需要。”
“理解,所以这个见义勇为好市民奖,就是我的了。”冯写意倒是脸大不上税。
可就在两人言语切切,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时。偏偏就忘了注意周围的环境和警惕
他们以为这一家四口人现在都在院子里,根本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贴墙跟听。就如同,没想到人家老板娘的姘头李大狗此时正提着裤子从后院翻出来。
等方静竹拉着冯写意往后一转头,妈呀!
这特么不是见鬼么!
李大狗五十多岁,是村里唯一的屠夫。长得油光铮亮,身上常年的猪毛味,就跟地狱的诅咒似的。
“你们两个,什么人啊?外地的?”
“啊,我们是过路的,大叔您请便!”方静竹从冯写意递了个眼神。乖乖顺着墙边溜。
心里忐忑地想:他没听见没听见!男人吃完了腥一般脑子都没那么清明是不是?
然而李大狗偏偏就是个意外:“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想救人哩!”
说时迟那时快,老汉破锣嗓子一吼,抡起墙角一扁担就冲这两人身上轮过来。
“他大娘!梆子!可不好了!快出来!”
“妈的!别吼!”方静竹怒了,按常理来说,以她的身手像李大狗这样的货,七八个不能近身一点不含糊。
可今天她不是还拴着个冯写意呢么?带着个完全不会拳脚功夫的大叔打架,是怎样一种体验?
方静竹算是看透了你指望他帮忙?他他妈的只会护脸好不好。
后来两人就跟鹬蚌相争的那两头愚蠢的鹬和蚌似的,被人家一家n口。一边押一个,关进了柴房!
天上上弦月缺,地上老鼠坑爹。方静竹抖了抖手腕,踹开叽叽喳喳的两只小萌物,怨念地看了一眼正从口袋里掏出镜子瞻仰自己遗容的冯写意!
“大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脸?!”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冯写意打个困顿的呵气,往后靠了靠。“我看这个地方民风彪悍,说不定明早他们会将我们两人浸猪笼。
我得走得体面一点。”
“奸夫淫妇才浸猪笼,你当我傻啊。”说完,方静竹觉得自己吃亏了,“反正我不可能死的这么没价值,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好啊,你先想,我睡会儿。想好来记得叫我起来。”
说完,冯写意翻了个身,颠过背。气得方静竹差点一脚踹他腰上:“我有的事办法好么!可前提是你不能拖我后腿啊!”
“你是狗么,还前腿后腿”
“冯写意你给我起来!我他妈的就是临死前也要跟你打一架!”
“呼”
尼玛,睡着了?
方静竹盯着男人的侧颜看了一会儿,他还真是很好看唉。
这么英俊的男人,护着脸倒也是情有可原。
007 别用你的手碰我!()
听到外面有锁咯咯噔噔的,好似有人过来。
方静竹警惕起身,踢了踢冯写意。
“我听见了。”男人哼了一声,表示他其实并未睡着。
柴门吱呀一声打开,踉踉跄跄的女人像块破布一样被丢了进来。显然是已经遭遇过一顿艰难的毒打。
她身上只围了一圈破烂的衬衫,赤着两脚,头发蓬乱,眼里尽是灰败的颜色。
“给我老实待在这!再敢耍花招,扒了你的皮!”
女人堆在墙角,几声轻吟过后便是死一样的沉寂。
“喂你没事吧?”方静竹拖着手铐爬过去,扶起那女人。
“你们,回来了?”女人睁开眼,又闭上。好似绝望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李凤霞,二十二了。”
二十二岁?那个智障的小猫蛋子看起来有三岁大了。
“难道你不满十八岁就”
“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被人拐过来了。”李凤霞双眼垂泪,点头咬默着心里的苦,“是同乡的姐妹说邀我一块出来打工,没想到遭了坏人的道儿。”
方静竹从身上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纸巾,擦擦李凤霞额角开裂的伤口:“你不是怀孕了么?他们买妻为了传宗接代,怎么舍得这么打你?”
“我是骗他们的。只有怀孕了她们才能放松警惕,我想跑,婆婆就打我。”
李凤霞看起来思路清晰。看来伤势也没什么大碍。方静竹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头再看冯写意,见他以手铐链接点为圆心,正在这柴房四周做打量。
“你在看什么呢?”
“看看有没有漏洞。”冯写意面朝一座墙角蹲下,把方静竹往这里拉了拉。
“这里跑不出去的,外墙都是用水泥围起来的。”李凤霞说,自己刚被抓过来的时候就是被关在这里整整一个月,其间寻死觅活,撞得头部血流。
“比这更难逃的密室我都爬出去过。”冯写意自顾自研究着,方静竹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这一条手铐拴着彼此,活动起来不得不迁就。
“真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留下的信号。不过你别怕,我们一定能想办法救你出去。”其实方静竹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习惯了在弱者面前装强大,谁叫她是警察呢。
“没用了他们是不可能把你放走的。”李凤霞摇头:“明天一早就会将你们带到村里头,到时候村里的族长”
真要浸猪笼啊!
“你们这算是什么村啊?”方静竹惊道,“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野蛮,都不讲法律么?”
“村子在前面的崀山沟底下,有三十来户人。靠不到山吃不到水,世代贫穷。有点能耐的年轻人走出去以后多半就不再回来了。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无法外出谋生,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活。日子也是越过越困难。
所以没有女人愿意嫁进来。他们就只能出去买。
村里的外来姑娘大多都是买来的,一开始都想着跑。抓回来就是一顿打。有些姑娘生了孩子后也就认命了。有些不是被打死,就是自己实在受不了,喝农药了。
这里地偏僻,属于国家扶贫的盲点。祖祖辈辈都弱化法律。外乡人进来根本管不了本村的事。”
“简直岂有此理!难道还真敢杀人啊!”方静竹气得一甩手,差点把身后的冯写意拉一个大跟头。
“我是亲眼看到的。一旦有外来的游客经过,发现村里有异常,他们绝对不会放人活着离开的。大多数时候,是全村人一起上,活活打死。等到警察上门问责,他们团结统一口径,就说是死者醉酒闹事引起了冲突,没有人会站出来承认到底是谁做的。一来二去,都不了了之。”
方静竹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明天我和大叔也要被人拉出去打死咯?”
“是的,全村人都要动手。有时候,就连几岁的孩子也要拿钉子往人身上戳两下。”李凤霞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听在方静竹的耳朵里简直画面感惊悚非常啊。
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对着正蹲在墙角研究东西的冯写意瞄了一眼。
唉,冯写意这么欠揍,被人打死只是早晚的事。但她可是根正苗红好三观的妙龄少女呢!就这么被打死,天理不容啊。
“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这些年就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李凤霞垂着头,声音淡淡的:“要是有一个活人能逃出去,我们又怎么会继续留在这里水深火热?我已经离开家好多年了,父母兄弟姐妹一定以为我死了”
“不一定的,也许她们一直都没放弃,正在到处找你。你可千万不能像村里的其他姑娘一样,就这么认命了。”冯写意过来了,温暖而柔软的大手覆上方静竹冰冷的手背。
方静竹脸上一红,全然没有准备好么!
冯写意的手可是真温暖啊,热乎乎,毛茸茸的。
毛茸茸什么鬼?
低头一看,一只半尺长的大耗子!
方静竹庆幸自己刚才勉为其难地把人生大事给解决了,要不这会儿绝对是尿裤子!
“冯写意你有病啊!又不是猫,抓耗子干什么!”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跟这种男人一并上路。方静竹觉得自己早晚被他吓得魂归西路。
“当然是能救我们咯。”冯写意把耗子交给方静竹,“拿好。”
“不要!”
“拿着!懂事的姑娘不该拒绝绅士的礼物。”
方静竹作势假装要掏枪的动作
冯写意骂她一句娇气,然后把耗子交给李凤霞:“小李姑娘,你来,帮我按住它。这边,头冲下,对。屁股冲上。”
接着,方静竹就看到冯写意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黄豆
“这是给花生的零食,先拿来用用。按住了,别让它乱动。”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毁尽了方静竹的三观!
“冯写意你你你!你是个变态么!”
也不能怪方静竹把她这辈子知道的脏话全骂出来了。你要是亲眼看到一个像冯写意这么帅的男人,一脸认真地把黄豆一颗颗塞进老鼠屁股里,你也会崩溃好么!
李凤霞倒是不惊讶。她说小时候她爹也这样做。
“我们农家闹耗子,猫都捉不过来。于是就挑大个的老鼠抓起来,用黄豆沿着肛窍塞进去。黄豆在体内遇水很快会膨胀,老鼠撑的受不了就会发狂,逃回自己的窝里对着同类乱咬一气。其它老鼠也会纷纷往外逃。这样子一弄,家里能清净好长一段时间。”
方静竹不明觉厉。
这会儿那仿佛被人轮过一遍的可怜老鼠有点懵逼地在地上转了几圈。
方静竹问冯写意:“你打算把它怎么办啊?”
“烧烤。”
半小时以后,老鼠开始有反应了,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上爬骚。无奈后腿被冯写意用一根柴绳子拴得牢牢的,实在挣脱不开。看的方静竹感同身受一样痛苦,真想阿弥陀佛放它往生。
见老鼠状态差不多了,冯写意摸出一枚打火机,冲着人家尾巴点了上去。然后烧断绳索,放它从墙角出去。
去吧,比卡丘!
“你这是”方静竹简直跟不上冯写意的思路了,“我们三个被困在柴房。万一它跑回来,点燃了柴房。我们很危险好么!”
“如果你是老鼠,你会选择在柴房安家还是在粮仓?放心吧,烧不到我们这里。”
冯写意拍拍方静竹的肩,示意她不要紧张。
然而方静竹直接就炸毛了:“冯写意你别用摸过老鼠屁股的手碰我!”
碰钉子的冯写意干脆也就不再去理她了,转而过去同李凤霞讲话:“小李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