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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的担架床上。
脸色苍白的男人还在昏迷,但呼吸机和心跳监控仪表上的数字很明显发生了诡异的波动。
云小琼吓得不轻,赶紧蹲下来稳住他的肩膀,表情和动作跟救治羊癫疯似的。
“唉算了算了,听你的就是。”云小琼的口吻虽然顺从,但少不得几分逼奈下的不服气,“反正我一向斗不过你唉?不对呀,以前打不过你是因为有阿泰在。现在他躺下了,我揍你你是不是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说着,云小琼掰了掰手指,关节咔咔响。
宋辞云:“……”
***
单手把外套搭在肩上,宋辞云独自下医院的楼梯。
把阿泰交给云小琼,他是一百个放心的。虽然他很了解自己的妹妹,不会洗衣不会做饭,更别提照顾病人了。
但对阿泰来说,哪怕云小琼喂他吃狗屎他都能美滋滋的吧。
宋辞云觉得,这应该算是功德一件。救命之恩就是要想人所想,还在刀刃上。
“那我呢……别人救了你的性命,你还他想要的爱情。我也救过你,你拿什么还我?”
宋辞云很讨厌这种被人一眼看穿心思的感觉,特别是,一双躲在暗处的窥探之眼。
甚至不需要转过身,宋辞云就能从那个女人身上万年不变的香水味认辨出来。
“小琼现在变化这么大,我今天都没能认出她。”
宋辞云始终没有转身,他并不屑于用太犀利的目光来断绝周丽娜的残念。也不想再用特别的方式来让她自作多情地以为事情还有转机。
“我撮合他们,是因为阿泰配得起小琼,小琼也值得阿泰爱护。但能不能在一起,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周丽娜,如果早知道你会像场噩梦一样纠缠不休,我宁愿当年不要承你一次情。”
“可你就是欠我一条命。无论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事实。”周丽娜快跑了两步追上去,拦在一身疲惫的宋辞云面前。
“哦,那就欠着呗。呵呵,我又没说一定得还。跟我打良心牌?你忘了我身上有一半的血统挺无赖么?”宋辞云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实在太令人窝火了,周丽娜气得眼圈发红,咬了咬牙,冲他背影大喊道:“宋辞云,我知道你害怕!你怕了一辈子了!别看你身为宋家三子,被你继父视为己出,但继父就是继父,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内心的自卑从来都没离开过。你根本就不敢跟宋西爵争!你根本就不敢承认你到现在还爱着我!”
“周丽娜你错了!”宋辞云厉声回应,“只有十七岁的男孩才会相信有种爱叫做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我所爱的人,首先她要值得这份爱。从你光着身子从宋西爵的尸体下面被拖出来的那天起,你早就配不上我了。”
“我没有!我跟西爵什么都没发生,我是故意在演戏气你的辞云,我心里除了你,从没装进过任何一个男人!”周丽娜上前去拖宋辞云的手,男人毫不留情地甩开。
逼仄的楼梯间,她跌跪的无助又狼狈。
“辞云,其实你心里很清楚的。你根本就没有恨过我的。否则出事后,你为什么会对失忆的我那么呵护,你为什么会假装这一切根本没发生过?如果不是因为我记忆恢复,你是不是会一直陪我下去,是不是会跟我结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继续假装的,我本来也想早点告诉你,可是我怕失去你。呜呜呜”
“西爵已经死了,你当然怕失去我。想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宋樊明的继子吧?”
宋辞云冷笑道,“其实有些女人呢,真的不值得推敲。她们往往就是她们看起来的那个样子。贪钱,虚荣,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却又不安于把风险放在一个篮子里。周丽娜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一个爱字,那只会让我恶心。”
“不是这样!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周丽娜哭得泣不成声,整个楼道混响着呜咽,大白天的都有一种鬼屋即视感,“我父母去世的早,这么多年,我把秀姨当妈妈,把西爵当弟弟,还有你……除了你们,我谁都没有了。”
“所以,如果你还知道我妈真的拿你当过女儿。就别再欺她的愚蠢,祸害她仅剩的儿子了。”宋辞云转过脸,目光比审判还坚决,“我之所以留你在我身边这些年,你知道原因的。
但是这个梦,总有要醒的一天。”
“辞云我不想醒过来……求求你不要让我醒过来好么?我会做个好媳妇好女儿,陪你一起孝敬爸妈”
“够了!我说过,你早就没有这个资格了。”宋辞云踹开女人攀爬过来的手脚,“我装的已经很累了,做了五年的傻逼,几条命都够还你了。周丽娜,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尤其是”
“是因为冯佳期对不对!你就是爱上了她,才找借口离开我的!凭什么?她一个三流艺人的经纪公司,整日里摸爬滚打的都是什么货色!那种女人,妈会喜欢么?妈能同意么?你”
一把提起周丽娜的脖颈,宋辞云单虎口较力,几秒钟时间就把女人捏的直翻白眼。
“离、冯、佳、期、远、点。”
“放手……咳咳……放……”周丽娜挣扎着,抓挠着,两腿像受了电击一样乱蹬。
宋辞云并没有轻易松手,而是用力一甩,将她整个人丢出一米多远。
“下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半点痕迹不留。”
***
好好的心情,被这个半路冲出来乱咬的女人弄得很糟。宋辞云靠在一楼的洗手间里吸了一支烟,才走出医院的大门。
一眼看到冯佳期靠在车门上,散着头发,企及着眼眸,等了一身的朝露。
“佳佳,你还在?”宋辞云只觉得心里最软的地方,隐隐痛了须臾,“我以为你先回去休息了。”
“你的保镖没事了吧?”冯佳期问。
“嗯,还好。”
之前送阿泰来医院的时候,场面乱成一团。宋辞云甚至都分不出身来跟冯佳期解释发生的一切,只用最无力最无奈的抱歉对她说了句,让她先回去。
“你一直等在这里,为什么不上去呢?早上很冷,你穿太少了……”宋辞云想把自己的外套披给她,旋即意识到那上面满是血污。
僵在半空的手犹豫了一下,宋辞云尴尬地转过脸,调了调眼镜的角度。
没想到冯佳期竟然会一把握住他冰冷的手,用很大力气将他拽过去。
“上车!”
冯佳期多数时候都是大女人小心思,但偶尔也有小女人大气场的时候。
这一声低沉坚决的‘上车’,竟是让宋辞云无从拒绝。就这么由着冯佳期把自己塞进了车后座。
然而冯佳期也跟着他坐进来了
呼吸沉沉,眼神烁烁。她认真的样子,就好像下一秒要做出为国捐躯一样的决意!
“佳佳……”宋辞云伸出手,想要去碰碰她,“对不起啊,今天的事,我”
宋辞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他以为,冯佳期一定下定了决心要跟自己分手吧。
试问随便什么女人,只要是追求安定生活的,哪一个愿意接受自己的男人把她一个人丢在楼下酒吧high着的同时,自己在天台上黑吃黑枪战?
“你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我?”冯佳期的眼睛里突然氤氲了几分亮晶晶的色泽,“少来这套了。你就是算准了我喜欢你,舍不得离开你。摆明了给我作死来的,还装得那么通情达理,你金马影帝么?过来!”
宋辞云:“……”
看着男人僵着脸孔和肩膀,坐在原位纹丝未动。冯佳期皱皱眉,提高尖细的嗓音:“过来呀!”
说着,她上手就把宋辞云的衬衫领子揪过来,三下五除二,将他扣子解个精光!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旖旎的空气里,车窗浅浅的缝隙,飘起激荡的尘埃。
宋辞云微微低下头,仿佛能看到自己左胸腔里狂涨的心跳。
冯佳期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刮上他胸膛的肌理,凉凉的,如眼泪爬过去一样冰。
宋辞云偷偷看她,见她并没有哭。而是十分认真地摒着大眼睛,
一寸寸目光灼在自己的身体上,令男人难以自持地吞咽了几分。
“佳佳,你在,干什么?”
“别吵,我检查下你有没有受伤。”冯佳期凑得很近,像扫雷似的。小鼻尖隔在宋辞云的胸膛上方仅半寸,鼻息淡淡的,痒痒的。
“我真没事。”宋辞云闭了闭眼,把难过的坐姿调整了一下,“你见过当老大的亲自上去撕的么?开枪的都是小弟”
“别废话,我才不相信!”冯佳期知道他一向逞强,之前伤成那样居然还坚持着跟没事人似的陪自己吃饭约会。
也难怪朱子秀个傻缺上手就给她一巴掌,谁家当妈的看儿子那样不心疼啊。
“这都不是我的血。”
“胡说,这里呢?”
冯佳期的目光定格在宋辞云小腹上的一道血痕处,车里光线有限,她看了好久也分辨不出是不是伤。最后她小心地挠了挠,发现剥掉血痂后肌肤光洁如初,才松了口气。
“好了……么?”宋辞云的呼吸越来越重。
“没好,翻过来,我看看背上。”冯佳期把衬衫从他肩膀上剥落,小心翼翼地绕过他左肩窝里尚未拆线的刀伤。
浅淡的痕迹里游着丝丝血红,嶙峋的疤痕凸起触目惊心的锯齿。
冯佳期眼睛一酸,宋辞云立即上手捧住她的脸颊:“别这样,以前的不能算啊。这次我有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冯佳期咬着唇不说话,就势将他的身子拥入怀中。单手在他脊背上抚摸了一会儿。
还好,雪白的肌肤上不带丝毫血雨腥风的痕迹。
只是当她的指腹每一次战战兢兢地接触之际,男人的肩膀都会随着抖动。
“这里破了,有好几道血痕……”冯佳期轻轻摸了摸宋辞云后背肩颈附近的两条红色隆起。
男人侧着头往回转:“这……这不是啊。你忘了?这是你白天,嗯,洗手台上给我抓的。”
冯佳期:“……”
回忆起那莫名其妙的一场擦枪走火,冯佳期的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
咬了咬唇,她低着头轻喝:“别动,手抬起来。”
说着,她把宋辞云的双臂抬起来,像耶稣受难似的。
然后她用纤细的指甲在他肋骨上,一根根敲过去
“痒……”宋辞云嗖一声,缩起来。
“别动!我看看有没有内伤。”
“又不是选西瓜,你敲一敲能看出里面倒瓤了没有么?”
最后冯佳期放过了肋骨,双手从后面轻轻攀住宋辞云的肩膀。
“宋辞云,你的肩膀……好奇怪哦。”
冯佳期重新拉起宋辞云的手臂,纤长的指甲寸寸丈量。
“好像,两只胳膊不一样长?是不是骨折了?”
细痒难耐的撩火,温柔摩挲的动感。
“冯佳期,你还有完没完!”宋辞云陡立腰身,转过脸吼道。
“啊?”
啊什么啊?男人把手从衣袖里抽出来,翻身将冯佳期扑倒在后车座上。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没听过给老虎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