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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没胃口的话,不用勉强。”宋辞云拉开车门坐进去,冯佳期恍惚着扣安全带,扣了几下都没插进去。
宋辞云帮她,不经意地碰触了指尖冯佳期的手竟是那么的凉。
“手凉”
“你是不是想说手凉的女人有人疼?”冯佳期又想吸烟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瘾特别大,“呵呵,别对我说毒鸡汤了。我最不吃这口呢。什么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之类的,我觉得都是放屁。运气太差的女孩是根本笑不出来好么?哈哈哈!”
冯佳期笑了,一手捏着快揉烂的烟卷,笑得咯咯咯咯的,跟吸了笑气似的。可是眼圈很快就红了。
一整天下来各种不堪的打击都没能让她流下一滴泪,这一刻,她仍然相信自己可以摒得住。
“抱歉,我就是觉得……阮心跟我也挺像的。
但我比她幸运多了,你看我没爹没妈,没人管多自在?
所以她那才是真无奈,我……是真活该。我……对不起kevin,我今天,可能真的不想吃东西了……下次行么?下次我请你吃两份。”
“我送你回家。”宋辞云发动车子,同时拧开了车载音响上的一首外文民谣。
冯佳期靠在副驾驶的座椅,徐徐晚风伴着眠,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楼下的时候,宋辞云没有忍心立刻叫醒她。而是稍微调亮了一点灯光,取出座椅后面随时携带的素描本,用一支碳素笔涂抹了一副速写。
五分钟完工,很熟练。大概是因为,他不是第一次画冯佳期吧。
后来冯佳期醒了,单手一蹭,一小滴口水黏糊糊的,让她顿时红晕了双颊。
“我……睡了多久啊?”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冯佳期伸了个懒腰,“真不好意思,怎么不叫醒我呢?”
“没关系,我正好在check邮件。”宋辞云把素描本扣下来,不想让冯佳期看到里面的内容。
“check邮件?”冯佳期睁大圆圆的眼睛,“你才刚上班,outlook都没装呢,哪来的邮件?该不会是嘿,投简历是不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能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啊!”
“我已经是……?”
“不不,我是说你是我公司的人了!”
宋辞云笑笑,拉开车门下去。转到另一侧,再帮冯佳期开门。
“放心,我就是战死都不下火线。”
冯佳期:“……”
她发现宋辞云偶尔也会开玩笑,毫无预兆的,就像从口袋里变出糖果的惊喜。
头顶高层公寓的寂寞,没有一盏灯的等待。
但冯佳期突然觉得,有个活人送自己回家的感觉,也挺好。
宋辞云坐在车里,一直等冯佳期阳台的灯亮起来才放心。
“宋先生,人已经到了。”正要离开前,阿泰的电话打进来。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需要带多少人?二十个够不够?”
“又不要我们动手,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宋辞云看了看时间,九点过一刻。他想了想,说“前门后门和北门,一边守两个堵住路就行。另外”
“还有什么吩咐?”
“再帮我带份炒饭。”说话间,宋辞云的肚子咕噜了一下。
“蛤?”
“蛤什么?我没吃晚饭不行么。”
“你不是跟冯小姐出去的么?难道……”
“要你废话!”
005 他,真的再也不来了么?()
冯佳期以前就很不擅长整理家务。唐笙一直吐槽说,每次来家里找她,都真是要在一堆乱七八糟东西里找好久才能翻出她美丽的肉体。
几年前冯佳期还能振振有词地辩解,年轻人就是要乱点才有朝气。
可是刚刚她对着镜子卸妆的时候,发现眼角已经开始有鱼尾纹了。
将几件脏衣服从地板和门后捡出来,冯佳期把它们分放在洗衣篮里。
然后去卧室收拾快餐盒与饮料瓶,顺便拍死一只为食亡的小强。
她隐约记得,下班前路过宋辞云的办公桌前,见他将看完后一一码放起来的资料袋,按大小尺寸,甚至色差排列得整整齐齐。
奇怪了,冯佳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唉。
洗澡上床正要敷面膜,突然叮咚一声,微信响。
是宋辞云的消息。
【我今天想说的是,手凉的人是因为肾脾虚。】
冯佳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隐形眼镜都笑掉了。暗暗嘲了一句直男癌,她用纤长的指甲噼里啪啦打过去一句。
【不好意思,冲你发了顿脾气。明天,你还会来公司吧?】
第一天上班就给人家留下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坏老板印象,冯佳期多少是有点懊恼的。
【早点休息。明天见。】
捏着屏幕,冯佳期刚想输入晚安又犹豫着要不要在后面带个可爱的表情过去呢?还是只说一个晚安就好?
她好像,很不擅长对任何男人卖萌吧?只有十七岁的女孩才会纠结的事,远远不止二十七岁的她,想想都觉得羞耻!
然而就在这时,一通电话直接甩了进来,直接切掉了微信的页面。
看着通讯录里熟悉的称呼,冯佳期深吸一口气。
“佳佳,睡了没有啊?”电话那端,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还没呢,陶姨你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小月的事。你知道她马上就要毕业了,说是想去t城。她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什么经验。佳佳,你”
“陶姨,我记得小月学的是文秘专业吧?”冯佳期记得傅婷月是三年前参加的高考,成绩一般,刚够外省一个三本的线。那笔高额的学费,还是自己掏的腰包。
“回头我问问朋友,给她挑个行政类文员的岗位。女孩子还是轻松稳定一点好。”
“佳佳,你看我也是这么跟小月说的。”讲到这里,陶翠茹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可是小月不这么想。她说她想到子康的公司。以后当大明星哩。佳佳,你在这个行里做了好多年。看咱家小月的条件也不差是不是?从小左邻右舍都夸她漂亮”
傅婷月的确长得漂亮,她和傅子康都取父母的优点。另外两个双胞胎的弟弟就不行了
“陶姨”冯佳期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觉得小月不行,而是这个行当真的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容易的。”
陶翠茹是个乡镇的公社会计,念过两年书的人讲话还是有点思路的。听完冯佳期的意思,她笑了笑说:“佳佳,我们懂。这些年辛苦你一个人撑着这么大的公司,我和子康他爸都没见过世面。
但是我们都相信你。这几年,公司分的红利你从来也没亏待过我们是不是?小月是我的小女儿,虽然从小宠着疼着难免娇气些,但苦也不是不能吃。”
冯佳期想说,这跟吃不吃苦没关系。
有些时候,真是要连祖坟都搭上去的呵呵哒。
她该怎么对陶翠茹解释
她冯佳期就是一个三十岁初老症明显的大龄剩女,压根不是她们想象那种一手遮天的女强人呢?
整整五年了,她一直按期打钱给傅子康的父母,以公司红利为名义。
而事实上,华格连年亏损,自己补在里头的漏洞都不止两倍,哪里还有什么可分配的红利呢?
冯佳期一直觉得自己可牛逼了,真的。什么都能抗,什么都能挺。欠傅子康的这条命,哗啦啦的,就好像只有鲜红的钞票才能洗刷鲜血的铺天盖地。
其实有些话,要说出口不过也就是捡日不如撞日的事儿。
深吸一口气,冯佳期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去摸烟。
她一紧张就犯瘾。
“陶姨,其实公司运作的并不好。已经亏损好久了”
冯佳期实话实说了。不是因为王东尼的事让她彻底心灰意冷,而是今天宋辞云的一番话叫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有时候弥补。只是为了心安理得。
其实冯佳期你无论再做什么,傅子康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为什么偏偏要赌气似的去偿还早已两清的债?
“子康在华格的股份,其实我早在当年盘接下来的时候就支付给您和叔叔了。可我知道,这几年你们要还房贷,要给叔叔看病,要给两个弟弟结婚买房,还要供小月上大学,七七八八的用下来也差不多了。所以我才
陶姨,我现在真的有困难了。希望你理解好么?
你放心,小月要是想来t城发展,能帮上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我会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可是我真的不建议你们送她到这个圈子”
冯佳期的声音缓缓而坚定,在这一刻之前,她一直以为示弱要比逞强更难熬。
电话那端的陶翠茹沉默了许久,最后故作轻松的笑意里却抽出了一丝哽咽音。
“佳佳,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没事没事,阿姨能理解。”
冯佳期的心凛然抽痛了一下,说实话,她宁愿陶翠茹像今天在医院遇到的阮妈妈一样
撒泼,尖锐,不讲道理地跟她撕一场逼。
或者像王胖子一样,把坏事干得淋漓尽致,证据确凿。让她完全有理由扑上去分庭抗礼。
也比陶翠茹这样,用质疑和虚情假意来切割她的心来得仁慈。
“子康他爸这个病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大兵小兵也已经成家。我们呐,也不求什么了。唯独放心不下这个小月这个女儿。佳佳,你要是方便帮衬一把,阿姨心里绝对是念你好的。要实在为难,我们也不会强迫你是不是?先挂了哈,小孙子醒了。”
挂了陶翠茹的电话,冯佳期想打给唐笙。
她想问问她,那些年有苦说不出的憋屈,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姐现在分分钟想扑上去打人算几个意思!
当然,电话她是不会打出去的。因为现在夜已经深了,成熟的标志就是突然好想学会了一个人该怎么消化情绪。
然而,另一通电话却比她的坚强先一步打进来。
“kvn?你”
“我没事。只是看到你的微信页面上一直停留在‘正在输入’上,想问问你,说句晚安要犹豫那么久么?”
冯佳期:“”
摸了摸有点发烧的脸颊,冯佳期小声解释了说。是因为突然有电话切进来了。
“哈,这么说,我有点自作多情了?医学表明,百分之九十的人失眠,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纠结该跟谁说晚安。”
宋辞云倚在夜如澜包房的沙发里,没等到冯佳期最后的回复之前,他觉得打打杀杀都不怎么痛快。
“我哈哈哈,我失眠是因为一直在想,明天该怎么对付王胖子”
“那你想到了么?”
冯佳期夹着电话,单手熟练地挂上面膜:“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把他那些猫腻透露给文豪影视的刘总呢?这死胖子一箭双雕吃两家,捧了自己小情人的同时,还把刘氏父子蒙在鼓里当枪使唤。他里外赚钱赚色还赚人情!
刘正豪做到今天这个程度,两手也不一定都是雪白的。虽然这几年一直做的都是光明生意。但要是知道自己家的傻儿子被人这么耍你说会不会把胖子给卸了啊?
噫,想想就觉得好期待呢!”
宋辞云沉默。只有淡淡的呼吸声在两人的话筒之间此起彼伏。
冯佳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