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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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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白卓寒还会有最后的修养和心软。哪怕再抱抱自己,哪怕再说一句带有温度的话

    只要白卓寒心里能有她一寸一厘的位置,她都有信心可以重头燎原!

    可是白卓寒不动声色地盯了她一会,最后淡淡地说:“我不会动你,因为你不是她。我不会像爱她一样爱你,自然也就不会像伤害她一样伤害你。”

    收回了目光,男人的大手在汤蓝的肩膀上拍出最后的告别。然后一推车门跨下地,白卓寒头也不回地说:“你不走我走,车子送你!”

    汤蓝最终还是下车。就像被人剥去了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即便站在最元气的阳光里,还是觉得心冷如窖。

    看着白卓寒的车绝而去,她咬咬牙。最后抹了把糊弄的妆容,攥紧拳身。

    汤蓝心想:就算把路走回到地平线,她也不觉得自己就该认输!

    白家大宅,会客厅。

    白瑞方手握一笔耿直的拐杖,正襟危坐于堂。

    左边下来的一排是白家二叔白靖怀,携妻子卢云。而白天茹和白天翼这一儿一女分立在他们夫妻两侧。

    右边那厢是白家旁系的一位堂叔,一位堂姑。这两位长辈的年纪跟白瑞方差不多了。看这个架势,应该是作为调解公证方而来的。

    而赵宜楠独自一人坐在北边最角落的一张藤椅上。

    只沾小半个**部,忐忑抖索的样子仿佛已经意识到大势已去,恨不得垂头画地为牢。

    而除了白家的自己人外,斜对面的会客沙发上还坐着三个人。一位律师,两位警官。都是白老爷子专门叫人请过来的。

    “今天的事,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长媳赵宜楠,因婆媳纠纷争执为由。非法监禁,动用私刑。这个情况,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堂叔先说话了,花白的胡子慢条斯理地抖了两下。他呷口茶,不紧不慢道:“咱们白家,祖上向来有家有道,有族有谱。自古父教子,婆训媳本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但是现在毕竟早就是法治社会了,就算是遇到再不可调和的矛盾,怎么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

    “老哥说得没错,”堂姑那头也开口道,“像早些年姑奶奶打三媳妇那种事,至少也得是证据坐实了是不是?真是作孽……卓寒家的媳妇,我瞧着也像个乖顺安分的模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老太爷哼了一声:“且不说误会与否,现在唐笙还在医院里躺着。娘家人看了。怎么可能不追究?宜楠,你倒说说看,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白瑞方犀利的目光挑在赵宜楠身上,令原本就已经瑟瑟发抖的她更显狼狈而弱势。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我……爸,您要罚就罚我吧,可千万不要迁怒于卓寒!”

    “冤有头债有主,他的账我回头再找他算!”白瑞方哼了一声,龙头拐杖点了三下地,胡须吹了又吹:“既然你没有什么话说,后面的事就公事公办。如果唐笙娘家的人不依饶,你也只能吃这一官司。

    但是你做出这样的事,白家是留不得你这个媳妇了。

    张律师,你起草一份离婚合同,再把那个老兔崽子也给我从巴厘岛叫回来一趟!

    婚还没离干净就在外面自立门户,真以为他换个国籍我就拿他没办法了么?”

    白老爷子口中的兔崽子自然是他的长子白靖瑜。

    当初赵宜楠始终不同意离婚,白靖瑜也不啰嗦,径自离了本家在外面另筑爱巢。

    老爷子一面气恼儿子花心,另一面又看在长孙白卓寒尚且未成年的份上。留着赵宜楠的名份,依然以长媳对待。

    这一回,赵宜楠把篓子捅得这么大,老爷子明显也是不想帮她兜了。

    此时赵宜楠惨白着脸色,轻轻点了下头。她现在唯一可以祈祷的就是白卓寒可以不用被自己的行为连累下去。至于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敢再奢求。

    可就在这时,白家二叔可坐不住了。

    “爸?难道就这么算了?”

    白瑞方瞪了他一眼:“否则呢?还要株连九族么!只是一点家庭纠纷,谁伤人谁认罪,还嫌闹大了不够丢人么!”

    他本来就很不待见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今天这个事要不是因为风声埋不住,白老爷子本来也没想弄这么大。

    他一辈子商场沉浮,看人跟看透视似的。如何瞧不明白这二小子一家就像苍蝇盯了裂缝的蛋。瞄着白卓寒的后院,一起火就过来浇油哩。

    于是白老爷子有心往下压水花:“你们那点心思,别在我这耍花腔。今天赵宜楠的事也是给你们大家一个警告。都是自家里人,千万不要把外面那些丧心病狂的玩到我眼皮子低下。

    再让我在家里瞧见血,别怪我老爷子拎钻棺材板也拉你们一个垫背去!”

    “可是爸,大嫂做了这样的事,白家上下都传开了。公司今早就有人在议论纷纷,说是因为侄媳妇偷了公司的机密。爸,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您要是不往下追究,那不等于留个人心惶惶的把柄过下半年么?”白靖怀不怎么甘心,顶着风又加了几笔追究之意。

    “爷爷,我爸说的也有道理啊。”白天茹上前帮腔道:“您也知道,卓寒从结了婚后就不大回家了,跟弟媳的关系也是貌合神离的。

    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分明就是他将一个不受爱的女人推到公司间谍这样的罪名上。然后再由自己的妈妈出面动手。他自己倒是无辜无害的,摘个一干二净。

    爷爷,您就不觉得,这很像是某人的城府么?说不定啊,这份机密的文件就是他监守自盗。唐笙不过是个可怜的替死鬼罢了。”

    “你别胡说!卓寒他才不会对公司不利!唐笙是我抓来的,我……我只是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染,我怕她对不起卓寒而已!”

    听到白天茹这边借题发挥到脑洞爆炸,同时夹带棒的句句皆往白卓寒身上扣脏水。赵宜楠跳将起来,声嘶力竭地争辩道。

    “大娘您可真会避重就轻。”白天茹冷笑道,“您家的媳妇不过是出门跟个异性朋友吃顿饭,您犯得着把她往死里打么?要说没有别的猫腻,谁信啊。”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随着管家来报,白卓寒终于现身。

    正踩在最激烈的节奏上,他站定大厅中央。一双疲惫却不减精神的眸子环顾四周,最后落在赵宜楠身上。

    “你来的正好。这件事,你想怎么说?”白瑞方轻咳了两声。

    “妈,起来。”白卓寒伸手捉起赵宜楠的胳膊,将她从半跪的狼狈中解脱出来,“做错了事,就勇敢点承担。人只能下跪给忏悔,不能屈服于逼威。”

    “卓寒……”看到儿子出现的一瞬间,赵宜楠泪流满面。

    她甚至以为白卓寒再也不会原谅她了,余下的人生就真的再也没有意义了。

    “爷爷,我妈做的错事,我亦无法全然避责。如果不是我误会唐笙在先,我妈也不至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激化矛盾。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要给一个交代出来。

    现在距离我任职考察期还有半年。首先,如果爷爷觉得我的任何行为有损公司利益,可以现在就免了我的职。但请让我保留证明自己清白和能力的权利,我们年底看业绩报表说话。

    其次,如果爷爷觉得我们败坏了家门,我甚至也可以带着我妈离开白家。

    就算一无所有,我也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

    我爸能在东南亚的分公司混出风生水起,我一样可以再创一个白氏圣光分庭而治!

    除此之外,一切无中生有的诋毁,请闭上嘴。”

    白卓寒转过头,白天茹姐弟立刻心虚地别过脸。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天她们既然敢过来趟这摊浑水,想必手里不可能不握一点大杀器。

    “讲几句冠冕堂皇的大话谁不会!”白天茹冷笑道,“爷爷,这件事如果真的像卓寒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婆媳矛盾大事化了。那我们又何必揪着家丑往外扬呢?

    但是如果您听了这个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着,白天茹从口袋里拽出一支录音笔。手指一按,整个大厅里顿时乍起了滋滋啦啦的音频

    “你说不说?老实说了吧,你故意偷走公司的机密,跟外面不知道哪里的野男人里应外合是不是?只要你承认了自己先对不起卓寒,老太爷就不会再迁怒他了。”

    “你这样的女人,我们卓寒要多少有多少。趁早认了罪,对你,对卓寒都好。听到没有?”

    几段录音,将那场血淋淋的景象一笔笔还原在白卓寒的眼前。他听到唐笙的气息掩映在**里,每一声都像是咬着牙绷出来的。

    如果眼前这个可悲的女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可是眼下,更大的麻烦来源于白瑞方脸颊上青筋暴戾的抽搐。

    就连握着拐杖的手。都已经开始颤抖了!

    白天茹得意地按下暂停键,上前一步直逼赵宜楠那张土色面孔

    “爷爷,您听得清楚了吧。这哪里是什么婆媳家庭纠纷,分明就是大娘她在严刑逼供啊!

    我听说卓寒在外面有个很相好的姑娘是吧?好像还是个漂亮的模特呢。

    他们担心现在就婚变,会惹您不快,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唐笙先认罪!

    爷爷,我就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吧?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到底该追究谁,又该怎么追究呢?”

    这只录音笔,应该是赵宜楠想要逼迫唐笙认罪时留下的。她本意是想要录下唐笙屈打成招的话,后期再把自己的逼供剪下去。没想到后来场面一乱,不知丢哪去了。

    只不过现在为什么会在白天茹手上?进而成为拦在白卓寒面前的最大一根荆棘。

    白卓寒暂时无力去想这个细节他全部的脑细胞都还焦灼在刚刚那端录音里。身临其境的悲怆与绝望,让他几乎不敢去想唐笙究竟遭遇了什么。

    然而白瑞方已经气得脸色大变。纵然颤颤巍巍地起身,却能一迈三步地冲了上来。动作灵活得简直不像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哇!我还当你们真的只是一点纠纷,下手重了些。原来这里面的门道这么深,居然都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

    一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怕我把你扫地出局?白卓寒,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你爹虽然混,但至少敢作敢当,敢玩敢认。而你,简直是歹毒到骨子里了!”

    “爸,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眼看着老爷子撩起龙头拐杖就要往白卓寒身上砸,赵宜楠疯了一样护住儿子,一边哭一边叫。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唐笙有防备,我对她有偏见。这都是我的主意!爸,这不关卓寒的事啊!”

    “妈!你让开!”白卓寒推开赵宜楠疯狂的身影,迎着白瑞方的怒火仰起头来。

    “爷爷,这半年来,的确是我多有对不住唐笙的地方。如果您认为我不配做白家的男人,处置就是了。但这件事情另有隐情,谁是贼。谁喊捉贼,早晚有天会水落石出。”

    白卓寒的镇定是威胁给表叔一家看的,但是眼下这个状况,任何辩解从他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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