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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踹过去一把椅子,带着失控的愤懑。而那小巧的身影就像灵猴一样弹起,闪避中自带得意。
与此同时,她手中飞镖一脱,直奔窗帘后面那可怜的小东西!
咪一声惨叫,鲜血溅了一帘噩梦!
“我就是讨厌猫!”
女孩狰狞起面孔,双眼瞪得血红:“我十六岁那年,带着妹妹从我妈那个肮脏的卖淫窝里逃出来。第一天晚上,就是躲在箱子后面的垃圾场里,跟十几只野猫抢地盘。呵呵,你知道它们是多么凶残的一种动物么?
它们拥有死亡般的速度和危险尖锐的爪牙,却偏要咪咪呜呜地卖萌为生?那样子看着就让我恶心!”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男人走过去,擎起女孩微微扬起的小下巴:“明明危险又歹毒,却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样撒着娇。”
“所以我讨厌我自己的样子。”女孩挺着平坦瘦弱的胸脯,小拳头攥得死死的。
思思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没见过父亲。从她有记忆起,浓妆艳抹的母亲就在她那张又矮又破的小床上做着送往迎来的生意。
她和妹妹蕾蕾一样,都是逃过避孕药一劫的漏网之鱼。
干!天知道她这样一副畸形是不是当初那些劣质药丸的产物呢?
在她看来,比起被培养成妓女,不如被培养成杀手来得更酷更有底气。
九岁后就停止生长发育的她自然泡影了被当作摇钱树的希望。从那以后,无休止的打骂责罚终于逼迫十六岁的少女用生平的第一根鱼线勒死母亲。
带着不到十岁,却已经足足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妹妹,她们踏上了东南亚的一艘偷渡船。
杀手组织里的生活就好比拉斯维加斯里的赌客,没有时间,不分昼夜。
她只想再杀一个,哪怕多杀一个多攒一笔钱也好!
听说国外真的有办法能治好这种病。而她渴望有个成年人的身体,远远不是一个祈祷圣诞节得到洋娃娃做礼物的心愿所能比拟。
“那你,想不想解脱?”
男人的大手一点点沿着女孩的腰间摸了过去,拽出她随身不忘的冰冷匕首。
“你要干什么!”女孩后退了一步,脸上浮出惊愕的表情:“该不会,是打算跟我动手吧?凭你这把老骨头,竟然要跟我动手?”
“我怎么舍得?”男人笑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吧?小思思。”
女孩定住了神情,松懈了戒备。她的眼睛越来越悲伤,好像在拼尽全力隐忍泪水。
十年前,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像神祗那么高不可攀,可他的承
诺却那么认真,他给的条件却那么诱惑。
“跟着我,我许你们不再颠沛流离的生活。甚至可以为你花钱治病。
我可以买下一支医疗研究团队,专门配合你的病症来试验。
只要你和你的妹妹,卖我十年契约,做我要你们去做的一切。”
彼时,刚从乌烟瘴气的杀手组织里逃出来的思思实在不愿接受这样的邀请。她很清楚,改头换面的只是一个代号,却改变不了命运的轨迹。
不过,是替谁卖命罢了。
这本来应该是个豪门总裁文的开篇啊!
契约,生子,先宠后虐。
可是事实上,白靖瑜真的就只把她们当做工具,连一丝一毫偏颇的感情都没有过。
思思想,以自己这份半残废的身体条件,谈爱情?呵,连早恋的资格都没有好么!
可是蕾蕾分明那么漂亮,分明朝夕相处在所有人眼中!而白靖瑜还不是让她剪了短发易容成一个叫ruita的女保镖,送了她的性命后连眼睛都不眨?
“那你呢?你爱我或是蕾蕾么?”
女孩故意用童声捏紧嗓音,就像小姑娘撒娇似的。
“爱呀。尤其是你,小思思。你多可爱?有着成年人出色的冷静和头脑,又不会像那些不识好歹的女人一样,索取太多。”男人的评价很理性,也足够混蛋。
“不,我以为你这种男人,不会爱任何人。”
女孩伸手按住寒光凛冽的匕首,她就是用这个杀死韩书烟的。
手柄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狭缝里冒着腥气。
“怎么会呢?爱是一个人的基本需求,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可是小思思啊,我有巧英就足够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没用的贱女人!”
啪一个耳光抡过去,男人的大掌张开来,近乎有女孩的头那么大。
“怎么跟爸爸说话呢,小丫头片子!”
“你”
白靖瑜揉了揉女孩的脸蛋,揉得她快要崩溃了神经底线。她终于软下口吻,就像一次次想要逃离,但终于搁浅的决心一样!
“你别赶我走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心,我却把他们都杀了!保证不给你带来麻烦好不好?”
“你觉得,我喜欢杀人么?”白靖瑜冷笑着,寒光的匕首映照出他早已不再年轻的雄心和坚决:“你要杀了谁?我儿子,儿媳,孙女?女儿,女婿?小思思,你终究是个外人,是件武器。你见过哪支枪,哪把刀在杀人前还要实说一番的么?
一件不诚心的武器,你说他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信,”女孩用浮夸的倔强抵御了眼中深层的恐惧,“你离不开我,没有我,你还能依靠谁!”
“我……为什么还要依靠你呢?”男人握住女孩细小的胳膊,大手的温度,极尽轻柔,就好像稍微暴力一点都会弄疼她一样,“我就不能收手么?现在万事已备,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怎么洗脱嫌疑功成身退。
小思思,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随着话音一落,男人精壮的手腕往后猛一收力,尖锐的匕首噗一声刺进自己的左下腹!
足够深,却不是要害。
“你弃车保帅,你要放弃我!”女孩抖落小手上淋漓的血污,倒退数步!
“乖,过来……爸爸告诉你,等下警察来了,该怎么说。”
“白靖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唰一声抽出一条透明的韧丝线。红着双眼的女孩只要再抓狂半分,就能让眼前的男人身首异处!
“嗯,赌你不敢。”
“那你输定了!”一步跨上前去,女孩灵敏的脚步顿时跄踉须臾。
一股钝痛沿着小腹横冲撞满异样,她难过得弯下腰去。
目光最终落在刚扔到茶几上的棒棒糖面前!
“你给我下了毒?!”难以置信地扬起小脸,女孩奋力挣扎了几下,虚浮的脚步却越发绝望!
面对这样一个对至亲至爱都能利用到体无完肤的可怕男人,她早该想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放心,这毒药不会马上要人命。我还需要留你的性命帮我亡羊补牢呢。毕竟,祸是你闯的嘛。
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取决于我愿不愿意把解药给你……让你死的可以不要那么难看……这个毒,可比当初的ide病毒厉害很多”
“白靖瑜,我活了快四十岁却依然活成今天这幅鬼样子。难道我还会害怕死的难看?”
就在这时,一声声警车鸣笛穿过罪恶的窗帘。
“我已经报警了,你是打算逃走,还是打算……向警方自首承认你和阿蕾是乌斯安插在我身边的杀手,后来为白卓澜所利用?”
“白靖瑜你够狠!”思思拉开窗帘,强烈的阳光用威胁吸血鬼的方式灼痛了她的脸。
地上的猫尸还有余热,毛皮粘着血迹一塌糊涂。
“十年前,我以为你是我的救赎。到今天,我终于明白你为我打开的,才是真正的地狱之门。
白靖瑜,祝你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男人知道她会逃走。
就像行走在刀尖的幽灵,怨念如猫,狡猾如猫。
只不过,他在脑中微微计算了一下药量。
似乎,可以睡个好觉……
捂着腹部的刀口,男人一步一跄踉地回到楼下卧室。
陆巧英躺在床上,两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巧英……”俯下身子,白靖瑜靠在矮床边,轻轻抚摸着女人瘦削的双颊,“快结束了,终于……”
女人不动不说,只是狠狠眨着双眼。
无声的抗拒,逼出她的泪水一行行。
“别担心,我不会死的……其实,我曾想过如果时间还能回到二十多年
前。我宁愿那天晚上没有突然回家,没有看到那一切。
没有发过毒誓,没有走出万劫不复的第一步……”
白靖瑜觉得有点困,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吧。
傻儿子,你再不来,你爹就要挂了……
***
唐笙临下高铁前,再次借了身边一位乘客的电话打给白卓寒。这一次,终于通了。
“阿笙你跑哪去了!”
“卓寒你听我说,我”
“我爸出事了。还有书烟……”
寥寥几句话,让唐笙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冬眠!
“你说什么!韩姐她”
“林佩蕾和思思杀了书烟,刺伤了我爸。我现在还在医院。”
“我知道,我……我去找了程风雨,我知道那两个母女有问题!那个叫ruita的,也是她们一伙的。她根本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伤害写意和小希望的!卓寒,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接受,我也希望爸爸真的毫不知情。可是……整件事实在太巧合太蹊跷了,我觉得……”
“你在说什么?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尚未脱离危险。”白卓寒站在手术室门外踱来踱去。赶来赶去,还是差了一步。冲进宅邸的时候,思思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白靖瑜靠在血泊中气若游丝。
“卓寒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什么意思?你坚信卓澜是个好人,却宁愿怀疑我爸有问题?莫名其妙地把孩子丢下,你跑去找什么侦探,还嫌不够乱么!”
“卓寒……”唐笙委屈得眼睛疼,但她知道白卓寒心里一定是太难受了才会这样口不择言。
她无力去计较。要知道,韩书烟的死讯几乎已经让她的情绪趋近崩盘了。
借电话的小伙子是个热心人,看唐笙眼泪含眼圈的样子,多半是急事,也就没催她。
挂了白卓寒的电话后,唐笙不好意思地求人家:“再打一个,麻烦了,让我再打一个。”
这个电话,她照着刚刚有心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号码,打给了程风雨。
“白太太,我以为你没这么快到家!”
“程先生,我刚从我先生那得知”
“不用说了,新闻都出来了。我带着人正在往s市赶,逃走的女杀手十分危险,我会先与当地警方沟通协作。你们等消息就好。”
“嗯,我知道了。”唐笙稍微定了定心,刚想把手机还给那个热心乘客
“等下!白太太有个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程风雨叫住唐笙,“那个ruita,很可能与林佩蕾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
“代号雷豹的妹妹擅长易容,剪个短发变个妆是很容易的事。”
唐笙凝着目光,凝着思绪,她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走在了她最不想看到的真相面前
如果姐妹杀手和ruita是一伙的,可能受雇他人,将白靖瑜一并蒙在鼓里。
但如果林佩蕾和ruita是同一个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