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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抬头,看着白卓寒红彤彤的脸颊,唐笙皱眉道:“是你自己在烧唉!”
手上割开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在**物医院也只是随便缝了几针,不烧才怪。
唐笙把孩子接过来送上小**,然后坚持把白卓寒给推回了卧室。
“你先躺下,我去找体温计和冰袋。”
“阿笙……”白卓寒拽住唐笙的手,“陪陪我……”
唐笙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想到冯写意,但这份场景重合的实在有些太诡异。
无论多强悍的男人,也会有脆弱到祈求陪伴的时候。
唐笙知道,纵然童言再无忌。今天小希望说出的那些话,已经要把白卓寒压垮了。
“卓寒,她还是个孩子。在一知半解的感触世界里,她有她的不安,她的焦虑。我们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她长大。
越来越强大的内心,会让她学会抵御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别害怕,我们一起面对这个甜美又心酸的过程。”
这是上天赐予我们为人父母中最宝贵的体验,甜蜜而负担。唐笙还是很有信心的。
“阿笙,我会是个好父亲么?”
“会。就像我曾怀疑你会不会是个好丈夫一样,最后……你都做到了。”
唐笙吻他的额头,却烫的嘴唇都要开裂了。
“不行,去医院打点消炎针,这么烧下去要得肺炎的。”
“不去……”白卓寒闭着眼,把整张脸都蹭到唐笙怀里,“烧死我算了,我去跟上帝说,换冯写意一条命回来。反正他爱你,也爱小希望,他比我更适合过日子。可是他以前做过那么卑鄙的事能上天堂么?要是我上不了天堂怎么办?我会下地狱么?阿笙,下辈子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如果不是最想遇到我,我会不会喜欢别的男”
惨了,这胡言乱语的,明显是已经烧糊涂了的症状!
“芳姨!”唐笙急急忙忙下楼,“你照看着点小希望,我带卓寒去医院!”
唐笙艰难地把白卓寒弄起来。说实话,烧闹人的成年人有些时候的确比小孩难搞多了。
但是唐笙却觉得,让他这样子泄一下压抑的脑神经也好说些以前都不爱说,不敢说的话,心里也能更轻松点。
总算弄到医院里打上了点滴,唐笙在白卓寒身边陪了上半夜,这会儿自己也有点饿了。估计白卓寒也没吃晚饭,等下醒来多半也是要肚子叫的。
于是她走出病房,想要到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里买点吃的。
刚转过楼梯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126 你怎么可以不信任她?()
“卓澜你怎么在这里?”唐笙简单听说了昨晚酒店的事,因为自己忙着照看猫哄孩子并与医院各种交涉,一直没有关注过放在提包里的手机。
惹了白卓寒一场担心加一场误会,唐笙心里自是有些过意不去。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可为什么白卓澜也在医院呢?
“是不是卓寒……又把你打伤了?”
单开一扇的通风窗吹着白卓澜单薄的身影,饶是裹在厚重的冬装里依然显得那么岌岌。
他泰坦地靠在轮椅上,脸朝东方现在等日出有点太早了。
“我哥随便怼我一拳,还不至于要我矫情到住院。失眠,开点药而已。”白卓澜看看唐笙,敛去眼中的惊讶,“你呢?不会是专门跟我过来的?”
唐笙摇头,随口解释了一下白卓寒在烧输液。
“性情太暴虐的人,大多容易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白卓澜笑了笑,“嫂子,有空的时候多劝劝我哥。战斗不一定总要亲自动手。”
“他只有对你才会失控,”唐笙心疼白卓寒,自然对白卓澜这样云淡风轻的嘲弄表示十足不满,“你是他从来没想过会背叛,会捅刀,会需要他殚精竭虑来对付的人。
卓澜,再这样下去,你会消磨掉他所有的耐心和情义。冷血终于钙化他坚硬的盔甲为什么你一定要逼他恨你呢?”
“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对抗?”白卓澜用双手转过轮椅,硬着唐笙质疑的目光扬起头,“属于我的一切,我为什么不能凭本事拿回来呢?不好意思,别跟我说他什么都能让给我。我不接受他的施舍!”
“我不信你本性使然。”唐笙深吸一口气,“卓澜……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白卓寒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我能看到,白卓寒帮不了你的地方也许我可以。家已经散到不成样子了,我们谁都不想再经历亲人的离去。
告诉我好不好?让我帮助你啊!”
“好啊,你俯身过来,我悄悄告诉你。”白卓澜眯起眼睛,勾了勾小指头。
可就在唐笙弯腰下去的一瞬间,白卓澜突然吻住她的双唇!
“你!”一掌奋力推开男人单薄的胸膛,轮椅向后滑出两米,嘭一声撞上了墙。
唐笙怒眉双挑,狠狠抹了下嘴唇:“白卓澜你疯了是不是!”
“你看,圣光可以分天下,钞票可以论斤秤。那你唐笙呢?你能事二夫么?”白卓澜冷笑一声道,“唐笙,你明知道我们兄弟之间这场你死我活势在必行。对你来说,站在一个男人身边买定离手就够了,还妄想能够制止么?你装什么治愈系的圣母婊?”
“你说我圣母?”唐笙紧紧掐起拳头,目光凝得十分坚决,“白卓澜你以为你是谁?这些年被卓寒吃干抹净的对手还少么?冯写意,我姨夫,哪个对我来说不算重要过的人?可我有没有哭着喊着求他停过手?
只有你,我坚持对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对卓寒的意义不一样。与你战斗,无论输赢他都会痛苦。他是我男人,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不想看到他有一点点难受罢了,否则你当我愿意管你死活啊!
更何况,你外强中干的混蛋行为下,不过是为了掩饰你没有那么坚定的决心。否则你刚刚强吻我的那一下,为什么心跳得就像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白卓澜,你别把我看得太蠢了。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我就自己找答案。我赌你还有良心,还有人性。赌输了的话,大不了就再被骂一次圣母婊罢了。我也不觉得很吃亏!”
甩下这番话,唐笙调头而去。路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提着药的高斌擦肩而过。
“你又是何苦这样?”其实高斌之前就已经等在后面了,唐笙不走,他觉得自己不好现身。
此时的白卓澜靠在墙壁上平得就像一张纸,脸上依然带着一如既往的惨薄表情。
启开淡无血色的唇,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哥当局者迷,唐笙可未必。不做点让她也讨厌的事,我怕她早晚会看出破绽。”
“看出不是正好?你就那么确定,以白卓寒的三观,不会选择陪你一起对付‘那个人’么?”
“会。”白卓澜咳嗽几声,抓过纸巾掩住口,顿时殷红了一片。
他的身体已经弱的像个熟透的番茄,轻微碰撞一下都会引起凶险的内出血,还好屏到唐笙离开。
“可是就像唐笙说的,输赢他都会痛苦。他是个太容易痛苦和自责的人了。我不想要个这么没用的哥哥……
不说这个了,圣光年底推打的一款抗过敏香氛准备与m合作亮相于明年春季。以唐笙的专业水平和我哥亲自带队的运营方案,我觉得他们这一次可以赢我赢的很漂亮。连放水都不用……
你已经把商业险的事都落实好了?没留痕迹。”
“是。”高斌点点头。
“嗯,那就好。也是很久没看到他们那样有斗志了。你看,有时候做点让人讨厌的事,也是有正能量效果的。”
高斌不以为然:“你以为你轻薄她一下就有用了?唐笙不是一般的女人,从来不会因欺凌霸道压迫侮辱而失去本心。当初我在白卓寒身边,近距离地观察了她那么久。很多时候,她比任何人看事情看得都清晰。”
“那我下次强暴她哈哈。”白卓澜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高斌冷冷地斜视他一眼,画外音大概是:你丫这幅德行了能硬的起来再说行不?
“走,天都快亮了。”白卓澜推着轮椅进电梯,不忘再追一句:“我亲唐笙的事,你不许告诉小南。她会不开心的……”
“你也会在意小南的感受?”高斌冷哼一声。
“当然。”白卓澜苦笑:“我要真是个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麻烦事了。”
高斌站在他身后,微微捏紧拳身。
如果你真的会在意她,就该知道她最在意的,只是要你活下去啊。
唐笙,但愿你真的名副其实于我对你给予的那番评价,别让我们失望。
现在能救卓澜的,只有你了。
高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袋,刚刚错身擦过唐笙的时候,他把其中一小包塞进了她的口袋。
“这什么药啊?”
唐笙回家后把大衣换了下来,吩咐芳姨整理一下送去干洗店。从医院回来,总是要注意卫生的。
然而芳姨帮她掏口袋的时候,拽出一包怪怪的药片:“这是给先生吃的么?要不要放在一起?”
唐笙也有点纳闷了,医生给白卓寒开的那几盒药都被她单独放在一个小袋子里,怎么突然多出来一包在大衣口袋呢?
“上面连个说明书都没有。”芳姨翻来覆去地看看。
“算了,你先放药箱里。别给小希望拿到哦,孩子会乱吃的。”唐笙吩咐了几句,就上楼去看白卓寒了。
“你怎么起来了?”唐笙带他回家后就让他再躺一会,天才刚刚亮。
虽然白卓寒已经退了烧,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
这会儿一进门,唐笙就看到他守在女儿的童**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摸着她粉嫩嫩的小脸蛋。
“卓寒,去躺一会儿。还不到六点,等下我来叫她起**。”唐笙低声凑到白卓寒的耳畔,柔音道。
“我想看看她。”白卓寒说。
就在这时候,小希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手往上一伸,捏住自己的一撮小头。睡梦里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冯叔叔,我要蝴蝶结……”
就见白卓寒像触电一样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唐笙心痛着追上去,从后面紧紧环住他的腰:“卓寒,别这样。”
“阿笙,我还好。我就是突然……”
白卓寒双手搭在窗台上,目光映出平安夜的雪。
“我突然想小白糖了,她在我们身边生活了一年半,然后就被王翠翠带走了。她会不会像小希望一样想念我们?白天会想着我们出神,晚上做梦,也会叫我们。阿笙,你说呢?”
“别说了卓寒……”唐笙把脸紧紧靠在白卓寒的脊背上,张了张嘴,她用牙齿咬住男人的肌肤,“坚强一点好不好?我们失去的东西很多,但拥有的,也已经不少了。”
“阿笙,答应我一件事。”白卓寒转过身,慢慢捧起唐笙的脸。
“嗯。”
“我们之间,就不要再有隐瞒和嫌隙了。”白卓寒的目光渐渐冷冽了起来,“如果连你也欺骗伤害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傻瓜……”唐笙扶住白卓寒的腰,微微有些升温的肌肤让她担心男人是不是又烧了。
“吃点早餐,我之前去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叫芳姨又热了一下。还有粥……”
“你之前在医院,去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