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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依然会感到欢喜,他能明显感觉到内心的悸动。这一点,他骗不了自己。
他尽量神色自然,声音温和:“嗯。你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韩嘉宜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在忙新故事。”
“嗯?”陆晋长眉微挑,随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一点头,表示知晓。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他应该找个借口就此离去。但不知为何,他竟站在原地,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韩嘉宜面上带些赧然之色:“大哥近来是不是很忙?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些关于刑讯方面的”
“你想知道什么?”陆晋打断了她的话,“我接下来不会太忙,晚间有空。”
“啊?我能向大哥请教吗?”韩嘉宜微怔了一瞬,继而眼中漾起笑意。她心里欢喜,却仍是问了一句,“那会不会打扰大哥?”
陆晋瞥她一眼:“我既然有空,也就无所谓打扰。”
韩嘉宜连连点头,嫣然一笑:“那就多谢大哥啦。”
陆晋垂眸,没有说话。他心想,或许也没必要躲避,反正也躲不开。还不如光明正大,坦荡一些。或许日日相对,见得多了,心思会淡了也不一定。谁能说得准呢?
用过晚膳后,韩嘉宜提着羊角灯去了书房,看见一身常服的大哥。
书房有四盏灯同时点燃,暖黄色的灯光映着人脸,韩嘉宜心头一跳,不由地就想到了除夕夜的那个梦,一身新郎官打扮的大哥用喜秤掀开了红盖头
她一颗心不自觉漏跳了一拍,定了定神,对自己说:一个梦而已,不要乱想。当着大哥的面,想那个梦,是对大哥的亵渎,你明白吗?大哥对你那么好,你做那样的梦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地回想起来,你对得起大哥么?
如此这般想了一番,她心神渐稳,缓缓福身:“大哥。”
“坐吧。”陆晋神色淡淡,指了指椅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韩嘉宜深吸了一口气,摒除一切杂念,将盘桓在心中的问题一一问出来。
她的疑问对陆晋而言,都极容易。然而在她问到第七个问题时,他忽的心中一动,明知道答案,仍轻声道:“这个我还不大确定,明日去查了再告诉你。”
韩嘉宜有些意外,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早些回去休息,明晚我再跟你说。”陆晋轻声说道。
“嗯。”韩嘉宜极听话,福了福身,“那我先回去,大哥也早些休息。”
陆晋站起身:“我送你。”
韩嘉宜没有拒绝。
两人持灯同行时,陆晋一直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行在她身边。韩嘉宜不由地回想起他那段时日的保护,心里暖流涌动,脚步似乎都变得轻快起来。
果然有大哥在,她会安心许多。
她偏了头去看他,他的侧颜在黑夜里仿佛会发光一般。她心头微微一热,扬起了唇角。
回房以后,韩嘉宜精神满满,毫无睡意。她这一会儿灵感爆发,当即铺纸研墨,笔走龙蛇,熬到很晚才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次日醒来已天光大亮。
韩嘉宜暗道一声不好,恐怕已经过了早饭时候了。
“姑娘,见你睡得沉,也就没叫你。”雪竹笑道,“夫人那边派人传话,让姑娘收拾好,自行吃些东西。”
韩嘉宜轻轻拍了一下脑袋,心说,这可要给人笑话了,竟睡到现在。
不过该吃饭还是要吃,该忙碌还是要忙。
午间吃饭时只有长宁侯夫妇与她,陆晋陆显都不在府内。韩嘉宜莫名松一口气,心想这样也挺好,省得取笑她睡迟的事情。
不过午后,陆显就来找她了。
“嘉宜妹妹,嘉宜妹妹。”陆显声音很低,“我有个重要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陆显犹豫了一瞬:“假如郭大是个姑娘,他要及冠了,我送他扳不倒好呢还是送他字画好?”
韩嘉宜抬眸,纠正:“平安郡王如果是个姑娘,就不会及冠,姑娘家重要的生辰是及笄。”
陆显胡乱摆了摆手:“那就及笄。”
韩嘉宜沉默了一瞬:“二哥,是不是你认识的哪个姑娘要及笄了?袁姑娘?秀儿?”
“不是。”陆显的脸腾地红了,接连后退数步。
韩嘉宜忍着笑:“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姑娘。不过,扳不倒送给一个及笄的姑娘,不大合适吧?”
她总觉得那是小孩子喜欢的。
然而陆显却迟疑了,并没有采纳韩嘉宜的意见:“我觉得,扳不倒也挺合适。”
诗词字画都太俗了,扳不倒脸儿圆圆的,笑呵呵的,始终不会跌倒,倒是和她有些相像。
韩嘉宜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看来二哥这边有情况啊。
其实陆显也不过是坚定一下自己的想法。嘉宜妹妹的意见对他而言,只是参考而已。他匆匆忙忙道了别,欲往外走。
韩嘉宜笑道:“二哥,如果平安郡王是姑娘,又要及笄的话,那之后可就能许亲了。”
陆显闻言身体微僵,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他走后好一会儿,韩嘉宜才重新铺纸研墨,继续埋头写字。
或许这个故事里,她可以稍微加一点感情。
晚间吃饭时,大哥陆晋也在家中。韩嘉宜瞧他一眼,见他也在回望自己。四目相对,她微怔,继而轻笑着点头。
陆晋双目微敛,也跟着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交谈,却已交换了意见:待会儿书房见。
对于昨晚遗留的问题,这一次陆晋给了详细的解释。
韩嘉宜暗暗记在心中,却没来由的想到一个问题:大哥今年及冠。比他小了三岁的二哥都有了一点旖旎心思,那大哥呢?
然而这念头刚一生出,就被她压了下去。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说,韩嘉宜啊韩嘉宜,你真是越发胆大了。他是你兄长,他有没有什么心思,又与你何干?
她摇了摇头,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陆晋眸光轻闪,沉声问:“怎么了?”
“没,没事。”望着大哥的面容,韩嘉宜甚是心虚,“我就是想着大哥真厉害,懂得真多。”
陆晋扯了扯嘴角,走到灯边,拨了拨灯芯。
书房更亮堂了一些。
他神色淡淡:“我比你年长五岁,比你知道的多些,不是应该的么?你问的都是我必须熟记的”他视线微转,看她似乎不甚赞成的模样,挑一挑眉:“我说的不对?”
韩嘉宜伸出右手,又握住了拇指,认真道:“我五月生的,你十月生的。你比我年长四岁零七个月,不是五岁。”
“嗯?”陆晋心头一跳,唇角勾起,眸中流淌着笑意。
明明是很普通的话,可不知道为何,他心里莫名熨帖舒适。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其实一直这样也不错。
正月还没过完,陆显就和沈氏提起希望家人帮忙提亲。沈氏闻言微惊,连忙询问姑娘情况。随即又想起一事:长幼有序,显儿都想成亲了,那世子的亲事是不是也该提上议程了?
提亲()
陆显并非长子;他的妻子也无需承担宗妇之责。所以长宁侯夫妇对陆显将来的妻子并没有特殊要求。只要姑娘人品好、性格好;陆显也中意就行。但是陆显贸贸然找来;说是希望家人帮忙求亲。长宁侯和沈氏都不由地一惊;暗想;莫不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姑娘?欠下了风流债?
得知他想娶的是书院袁山长的爱女;长宁侯略松一口气;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袁家是书香门第,端方人家,他们家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显儿在书院读书;兴许是无意间结识了袁小姐,心生爱慕之情,才会让家人去提亲。
既然他有这念头;袁家女也是良配。那做父母的;少不得要帮他出面求娶。
娶妻是一辈子的大事,娶个贤妻;也利于家庭和睦;夫妻顺遂。
显儿的事情倒好说;只是长幼有序;总不好弟弟反而越过哥哥去。
当初陆晋被太后养在宫中;长大后方回了长宁侯府。他出身不凡,又圣眷颇隆;十六七岁上就有不少人暗暗打听,隐隐有结亲的意思。
偏巧宫里放出了话;说陆晋的婚事先不急;太后自有主张。当时长宁侯与沈氏猜测,兴许是太后要给他与明月郡主赐婚。因为太后不舍郡主,想多留其几年,才一直不提赐婚一事。如此一来,家人反倒不好插手他的亲事。
可如今陆晋与明月郡主都到了双十之龄,太后却没再提起此事。连显儿都到了议亲的年纪,陆晋的亲事还没定下。
难道要让陆晋一直蹉跎下去?
于是这日晚饭后,长宁侯特意留下了陆晋。
屏退众人,只余下他们父子。
“父亲有什么事?”陆晋开口问道。
在他的记忆中,他们父子之间对话很少。父亲既然找他,那肯定是有要事。
长宁侯轻咳一声,有些微尴尬:“哦,是有些事。显儿今天说,想让家里出面去帮他提亲。”
陆晋微怔,随即唇角轻勾,眸中漾起笑意:“很好啊。他长大了,有娶妻的念头很正常。不知他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是书院袁山长家的千金。”提起次子,长宁侯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听说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
陆晋点头:“很好。”
长宁侯也觉得好,他轻咳一声,问道:“只是,晋儿,你的亲事,宫里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嗯?”陆晋挑眉,“什么?”
“先前太后说你的亲事不让家里人操心,咱们也就一直没管这件事。可现在显儿都要议亲了,你的亲事还没着落。都说长幼有序,总不好让他越过你去。要不,你得了空悄悄问一问太后的意思?”
陆晋双目微敛,笑意顿失:“我知道了,改日问一问。不过二弟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因我而耽搁。”
什么弟弟不能越过兄长去?弟弟先娶妻的事件又不是没有。
“嗯,选个好日子,我就请了媒人去提亲。”长宁侯点头,不忘提醒,“你也要记得问太后。”
“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儿子先告退了。”陆晋略一颔首,告辞离去。
外面天黑沉沉的,寒气颇重。回想着父亲方才说的话,陆晋沉沉吁了一口气。
问太后么?其实这两年太后已经在催着他早些成亲了。她老人家并没有不许他娶妻。只是现在的他,娶不了他真正想娶的人。
他心里想娶的那个姑娘到今年五月才及笄,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陆晋离开正房,在黑夜里一步一步走着,不知不觉竟又到了书房外。
这几天他不算特别忙,在长宁侯府用过晚膳后,间或会到书房,帮她解答一些关于刑讯、朝堂,甚至是宫廷规矩等问题。
每晚两刻钟左右的疑难解答,俨然成了属于他们两人的小秘密,又像是一个没说出口的约定。他心里很清楚,他该忽视她、远离她,努力淡化她对他的影响,但偏偏他又舍不得。
今晚他被长宁侯留下,结束谈话后,他情不自禁走到了书房外,发现书房里的灯亮着。他的心怦怦直跳,竟有一刹那的失神,继而是汹涌的暖意如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