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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姑娘的神情有点古怪,陆显继续道:“你要是真想进书院读书”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话本子,试着建议:“或许可以穿上男装,假扮成男人?”
姑娘的神色更古怪了。她不理会陆显,再次走到围墙下。
看她竟是又要翻墙进去,陆显有点急了:“姑娘,我跟你说”
你这样是不对的啊。
“我现在要回家去。”姑娘打断了他的话,“你别拦我,也别把遇见我的事告诉别人,不然我也把你的事情给捅出去。”
陆显呆了一瞬:“回家?你,你是山长家的姑娘?”
他隐约记得,袁山长有个小女儿,大概就是这个年纪。
那姑娘瞪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陆显回答,她就往他领口瞟了瞟:“哦,陆显,我记住你了。”
书院学子服饰相同,区别只在于绣在领口处的名字。
陆显盯着她,仔细瞧了瞧,见她眉目间确实有几分袁山长的影子,对她的话也不再怀疑。但是袁山长素来稳重,在此之前,陆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袁山长的女儿领会翻墙。
他忍不住问:“你偷溜出来的?怎么一个人偷溜出来?这么高的墙”
袁姑娘斜了他一眼,简单整理一下袖子,直接翻墙,动作敏捷而熟练。
陆显在墙外看的目瞪口呆,心说,如此熟练,绝非第一次。
对于她的身份,他更信了三分。
过了好一会儿,陆显的思绪才从震惊中走出。忽然,阳光下金闪闪的一物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心说,莫非是个金元宝?
他走近查看,见是一个绣着金线的香囊。
陆显在长宁侯府,也看过针线坊的绣娘们绣的香囊,无非是花草虫鸟等物,各有趣味。不过像这般绣个狮子的,倒是头一遭见到。
他觉得新奇又好笑,心说,多半是方才那个袁姑娘不小心掉的。
香囊那么小一点,还能绣的栩栩如生,真是不容易。也不知是绣娘绣的,还是她自己绣的。
陆显又盯着那个小小的“秀”,心想,这是谁的名字吧?
一阵凉风吹来,陆显忽然清醒过来。他今天是有要事的啊,怎么就在这儿发起呆了?
他想了想,把绣着狮子的香囊塞进了袖袋里,大步往车行方向而去。
明日书坊开业,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二东家的到来让掌柜的精神抖擞,他充满热情地向陆显介绍。
陆显边听边点头,看一切妥当,他也放下心来。毕竟是偷溜出来的,陆显不敢多待,匆忙离去。
然而刚一回到书院,还没与郭越会合,就有相熟的同窗告诉他,山长要见他。
陆显只得先去见山长。
袁山长放下茶杯:“你去哪里了?”
“啊,我吗?”陆显心思急转,暗想,山长肯定是知道他出去了,也不知道跟那个袁姑娘有没有关系。他小心回答:“学子身体有些不适,就出去找个大夫,开了点药。”
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药包。这是他在书坊附近买的,是给自己准备的。
然而山长只淡淡地暼了他一眼:“出去了?我怎么听说,你在学舍休息啊?方才我刚问了平安郡王”
“我”陆显暗暗叫苦,忘了串一下口供,居然就这么露馅了。
袁山长神情陡然严肃起来:“你来书院是读书的,不是胡闹的。你这些天,天天告假,今日竟然发展到逃学了,还串通同窗,欺瞒师长!”
陆显不敢辩白,他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道:“学生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
他认错态度良好,袁山长略微消了些气:“这样吧,罚你清扫小校场五日。”
陆显立时应了下来。
刚回到学堂,郭越便急急忙忙道:“山长问起你在哪里,我说你头疼先回”
“山长罚我清扫校场五日。”陆显叹了口气。他伸手捏了捏袖袋里的香囊,心说,如果真是你告的状,那可真是狮子了,比老虎还厉害。
郭越拍拍好友的肩膀,试图安慰他:“我帮你清扫?”
“还是别了吧。”陆显摇头。这事儿跟郭大又没多大关系。
傍晚,别的学子或去休息,或去膳堂用膳,陆显扛着一个大扫帚去了校场。
想他身为长宁侯府的二少爷,何尝干活这种活计?
他一下一下扫的很卖力,直到他看到小校场西北角忽然多出来的粉色身影。
哦,又是从外面翻进来的。他心说,也真奇怪,他在书院读书数年,都没见过她。今儿一天就见了两回。这是什么倒霉的缘分啊!
袁山长因为他私自外出而罚他,那山长知不知道自己女儿也悄悄翻墙出去?
大约是看见了他,袁姑娘咦了一声:“你还要在书院扫地么?”
书院里有家庭贫困的学子,交不起束脩,会在读书之余给书院干些零工,权且当是束脩了。
陆显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诶,陆显,你在这儿扫地,看到一个香囊没有?”袁姑娘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绣着金狮子,特别威风?”
陆显心说,看到了,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他这么想着,手上扫帚挥舞的更用力了,还带起了不少尘土,呛得他直咳嗽。
袁姑娘纤长的眉毛皱起,她忍不住道:“扫地不是这么扫的。我给你示范一下吧。”
陆显摇头:“不用。”
见她伸手来拿扫帚,陆显下意识躲避,一不小心竟抓住了她的手。
两只手交握,两人均是一怔。
番外:陆显2()
陆显还没回过神;袁姑娘已经抽出了手;还轻轻甩了两下。
“没见到我香囊是吧?那我先回去了。”袁姑娘胡乱摆了摆手;拎了一下裙裾;转身大步离去。
陆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也不自觉地轻轻甩了两下。
袁姑娘走出好远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陆显。
陆显“啊呀”一声;心说,你香囊还在我手上呢。他也没想留着一个小姑娘的香囊。
书院里有部分学子家境不好,辛勤读书之余还要在书院帮工;对于这样的学子,袁佩秀一向很敬服。第一次见到陆显时,她以为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对他印象不好。这会儿见他竟在小校场扫地;只当他也是那等家庭贫苦靠自己帮工才能读得起书的学子,不由地对他生出几分亲近佩服之感来。
但她又有点不明白;这样的学子应该学习刻苦才对;怎么还能做出翻墙私自逃出书院的事情?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要事在身?
袁佩秀是山长的小女儿;在家中颇受宠爱。她小时候生的白乎乎圆嘟嘟;人人见了她都夸她是年画上的娃娃,玉雪可爱。然而十二三岁起;同龄的姑娘个子抽条,长高了;也瘦了。而她仍是小时候一样;白白圆圆的脸,圆圆的身形。这让有了爱美之心的她开始不满于自己的身形外貌。
母亲安慰她:“你再长大一些就好了。有人长的早,有人长的迟,有人先横着长,有人先竖着长,都很正常的。再说了,姑娘家身形外貌都在其次,最要紧的是德行。谁家看姑娘看相貌的啊”
袁佩秀不说话,心想,谁家看姑娘,不是先看相貌的?
奶娘说,可以少吃一些,少吃一些自然就瘦下来了。
袁佩秀深以为然,一日三餐主动减少分量。
但是偏生她饿的时候,奶娘又心疼她,几次三番给她塞糕点肉脯,她的脸依然圆圆的、身子也还是胖乎乎的。
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在书院教骑射的廖夫子和她爹爹差不多大,有三个儿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有个女儿。他对袁佩秀极好,还多次感叹,如果是他女儿就好了。
得知小丫头为因为自己胖乎乎而烦恼,廖夫子有些想笑,同她开玩笑道:“你可以去舞狮子,既长个头,又能瘦下来。”
“怎么舞?”袁佩秀当真了,“廖伯伯,你说,怎么舞?”
这让廖夫子怎么回答?他想了想:“你要能说服你爹,我就教你。”
“我爹?”袁佩秀皱眉,她点头,“行。”
可惜,她好说歹说,爹爹根本不同意。
袁山长道:“你廖伯伯跟你说笑呢,哪有姑娘家学习舞狮的?上蹦下跳,成何体统?”
“廖伯伯就会,也没说不成体统?”袁佩秀扁了扁嘴,“每次书院有大事,都是廖伯伯带人舞狮庆贺的。”
“你是姑娘家,又怎能一样?”袁山长皱眉,“没的叫人笑话。我听你说,你嫌自己胖?你哪里胖了?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胖多了。”
“那爹怎么瘦下来的?”袁佩秀脱口而出。
“还记得后山的缸吗?”袁山长告诉女儿,“我那时天天拎着满满两桶水上山,把缸盛满水。不出一年,就瘦下来了,英俊潇洒,翩翩少年。”
袁佩秀咯咯直笑,不过让她提着水桶上山,她是绝对不肯的。一桶水都提不动,别说两桶了。还是舞狮子更有意思一些。
爹爹不同意,那她可以偷偷学。反正爹爹最疼她了,就算知道了,也顶多是骂她几句。
廖夫子不住在书院内,但离书院不远。他除了是书院的骑射夫子,他手下还有舞狮的队伍。
袁佩秀不敢光明正大去找他,自从得知小校场的西北角容易攀爬以后,她会寻了机会,偷偷出去。
廖夫子知道她是偷溜出来的,但毕竟是他自己先挑的话题,他理亏。而且这小姑娘缠人的很,他推拒不得,就让她跟着学了。
在袁佩秀看来,穿着舞狮的衣服舞狮,新奇而又好玩儿,她很感兴趣,学的也认真。
不知道是学习舞狮起了作用,还是如母亲说的那样,到了该瘦的时候,才短短半年光景,她人就瘦了一大圈,个子也蹭蹭冒了快两寸。
于是,她对学习舞狮这件事,兴趣更浓厚了。
陆显被罚扫校场五日,短短五日内,他竟然又看到了山长的小女儿两次。他忍不住感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明明以前几年都没见过她一次。
“诶,袁姑娘。”陆显想了想,还是同她打招呼。
袁佩秀冲他点头致意,也在留神观察他的扫地姿势,进步明显。她忽然问道:“你扫校场多久了?别人都在用晚膳,你不用吗?”
陆显摇了摇头:“不用。”
他时间宝贵,不能浪费。略一思忖,他从袖袋里取出了那个金光闪闪的香囊:“你那天丢的是不是这个?”
袁佩秀眼睛一亮:“你在哪儿捡到的?什么时候捡到的?”
陆显不敢说自己在草丛捡的,她丢的当天就捡到的。不然让人以为他私藏姑娘家的香囊,他说也说不清楚。他只胡乱指了指墙角:“在那儿,刚捡的。那地方隐蔽,也没人看见。”他说完还打了个哈哈。
“在这儿吗?”袁佩秀几步到墙角边,面带疑惑之色,“我把香囊掉到了这里?那你前几天扫地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又是胡乱扫的,对不对?”
见她自己给了个猜测,陆显也不否认,含糊道:“啊,是吧?”
“我就知道。”袁佩秀有点小得意,同时又有些不解。她听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为什么这个陆显连扫地都扫不好?很快,她自己就想到了缘由:嗯,肯定是他虽然家境贫苦,但也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