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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忙也得先捉住你。”陶驰面如寒冰,觉得有这个哥哥那真是三生不幸。
之前蒲牢偷溜下界,第一天就被他发现了,不过因为他正忙着暂时没空把他揪回天庭,把蒲牢捉回去以后顺手就关在了妖管部。
可是蒲牢这种大妖,翻个水花儿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怜的背锅侠助理钟茗,一个没留神,就被他给溜了。
原本溜了也没什么,但是他竟然跑到田小狐这里来乱嚼舌根,这还了得?
陶驰脸上浮现出了温和无比的笑容:“蒲牢,偷渡下界,明知故犯,妖界法庭等着你。”
蒲牢瞬间睁大了眼睛,之前皮秋那个倒霉催的就是犯了点儿小错就被揪上法庭了!妖界法庭啊,上去不死也要脱层皮,皮秋苦哈哈地在人界做苦工,全身妖力被封了个干净,要多惨有多惨!
“我错了!”蒲牢一看清形势立马认怂,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的。
看着如此干脆认错的亲哥哥,陶驰难得大发慈悲地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待在天庭,不如,我给你找个活儿干?”
“好!”蒲牢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反正天庭他真是待得够够的了。
和蒲牢啰嗦完,陶驰二话不说掐着他的脖子转身就走,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田小狐一眼,唯有发红的耳朵泄露了他内心无与伦比的尴尬。
田小狐迷茫地挠了挠头,对于陶部长的突然冷淡完全不在状态:我做错了神马?为什么不理我?
半个月之后,一个灰头土脸,哪儿哪儿都和农民工一模一样的青年推开了“靠脸吃饭”的大门。
此时不是饭点儿,因此青年很轻易地找到了一个座位,有气无力地摊在了椅子上往桌上一趴,瞬间干净整洁的浅蓝色的桌布被灰尘和汗渍沾了几抹灰印子。
“啊啊!”艳鬼仿佛小哑巴一样指着被弄脏的桌布,只会啊啊不敢说话。
青年有气无力地一抬头,发现不过是只小鬼,沉重的脑袋又垂了下去。
艳鬼鼓起了最大的勇气,上前去仿佛拎炸药包一样扯开了青年脏兮兮的衣袖,防止他继续糟蹋桌布,然后结结巴巴地控诉:“弄,弄脏了,要,要,要赔!”
青年勃然大怒,瞬间恢复了精气神,蹦起来就嚷嚷:“怎么着!现在连个小鬼都敢欺负本大爷了!老子挖坑挖了足足半个月还不够倒霉吗!”
艳鬼原本就是强撑起的勇气,眼前这个青年赫然是被陶驰“安排了工作”的蒲牢,身为神兽,面对小鬼时候的威压是显而易见的。因此艳鬼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被吓得呜咽起来,呲溜一声逃到镜子里面躲着了。
“嘤嘤嘤”艳鬼一时没忍住,哽咽的声音隐约从镜子里传来。
“鬼哭什么!”蒲牢更加炸毛了,啪地一锤桌子,怒道。
“嘤嘤嗝”这是硬生生把哭声憋回去的可怜小鬼。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呃艳鬼,我不是说你是狗,不过狗也挺好的。”白泽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蒲牢吗?哈哈哈哈你是去哪个工地搬砖了?”
同为神兽大妖,面前的蒲牢还被扣了一半的妖力,白泽可不怕他。
蒲牢一看白泽,欺软怕硬的属性显现,嚣张气焰瞬间不见了,气咻咻地抱怨:“我被坑了!”
“被你家小淘淘坑了吗?”白泽赶紧搬了个凳子挪过去,目光灼灼地等着蒲牢讲自己的八卦。
“他说给我安排工作,没想到,竟然是去什么鸟不拉屎的灵草基地去挖坑!”蒲牢理不直气也状,“我堂堂神兽,居然让我挖坑!”
“谁让你犯错误了呢,偷渡可不是小罪名,差不多得了。”白泽半真半假地劝道,“呃,你头发上黏黏糊糊的是什么玩意儿?”
白泽踮起了脚尖,仔细看了看,突然爆笑:“哈哈哈哈鸟屎!不是说鸟不拉屎吗?哈哈哈哈!”
蒲牢惊呆了,恨不得一头撞死。
也怪他在天庭待久了,早就忘记了活在这世上,居然还有洗澡这种基础生活常识了。
也正因为此,千八百年待在一尘不染外加毫无雾霾的天庭,从来都没洗过澡的蒲牢,此时一身灰土臭汗,头顶上还顶着一坨鸟屎,竟然没觉得哪里不对。
白泽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慈悲为怀地双手一展,只见一个一人高的透明气泡出现在了店内,里面充满了水。
白泽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脏污,捏着蒲牢的领口就把他给扔了进去:“赶紧洗洗,臭死了,影响我们饭店的生意。”
蒲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进了大水泡,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看上去仿佛一坨形状奇异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田小狐刚出厨房出来,猛一看大厅里面浮着一颗怪里怪气的大水球,当即吓了一跳。
蒲牢一见田小狐,瞬间尖叫了一声,然后包裹着水球拖泥带水地迅速躲起来了。
不一会儿,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走了出来——不过抖手晃脚的,看起来仿佛穿了西装的猴子。
“我是来向你告白的”蒲牢语出惊人。
田小狐脚下一绊,差点摔死。
围观群众白泽胡萌连忙支起了耳朵,连艳鬼都小心翼翼从镜子里探出一半脑袋。
“告告白?”田小狐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蒲牢挠挠头,抱歉地笑道:“不是不是,说错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搞毛线呢!这么重要的事情能说错吗!围观群众表示很愤怒。
田小狐松了一口气:“呃哦,好的,那,再见?”
跟你也不是很熟啊,一面之缘用得着专门告别吗?吓死我了。田小狐心道。
蒲牢告别完了却依然不走,原地歪七扭八,在把自己盘成麻花之前,吭吭哧哧地道:“告别不是重点,我主要吧是来道个歉上次,那个我乱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田小狐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这货肯定是被陶驰逼着来道歉的。
田小狐这种来自村儿里的小狐狸吧,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早就忘记上次的事了,于是连忙挥手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
蒲牢长长了松了口气,在饭店里扫了一圈,万分遗憾地道:“上次的水煮鱼也没吃到”
来者是客,热情的田小狐赶紧道:“那我现在给你做一盆去吧?”
蒲牢肩膀一抖,头摇得仿佛拨浪鼓:“不了不了,我没钱这就走了,有缘下次再见呃,没被那谁逮到的话”说完火烧屁股一样地推门跑了。
众人沉默:蒲牢,堂堂神兽,就算人形吧,原本也是好好的一个一掷千金的摇滚青年,怎么被捉走一圈回来就变成了身无分文的农民工陶驰这是怎么收拾他哥了,看起来手段很神秘很可怕啊
无论如何,倒霉催的蒲牢人间半月游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落幕了。
神助攻下场谢幕一鞠躬,安静等待下一次的出场。
而“靠脸吃饭”里,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小艳,小艳?”一声细细的小孩子声音突然出现。
艳鬼一愣,感觉身后有什么人在推着自己,忙从狭窄的镜子里跳出来给来人让位置。
一个头小身子薄的小鬼从镜子里钻了出来,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一张哭丧脸,两条扫帚眉,一眼望过去就是个倒霉孩子。
“咦,你是艳鬼的朋友吗?”田小狐觉得来者是客,忙上前招呼。
不料那小鬼身子一缩,呲溜一下缩到了艳鬼的身后,一双小手还拉住了艳鬼身上的女仆裙的小花边儿。
白泽忍不住翻了个要上天的白眼:“你们冥界小鬼们的胆子都是芝麻变的吗!”
“呃呜呜”好么,白泽和一嗓子,把艳鬼和新来的小鬼一起吓哭了。
白泽一个头两个大,忙讨饶道:“我错了!你们别哭了,我的妈呀,真是要完蛋。”
然而足足十分钟之后,艳鬼和小鬼才止住了哭声。
白泽和胡萌一看这阵势,赶紧闭嘴躲一边儿去了,很有默契地推出了最有亲和力外加最没有攻击性的田小狐上场。
“你叫什么名字?是来找艳鬼玩的吗?”田小狐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温柔,连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那俩哭包又给吓哭了。
田小狐的亲和力显然有点儿效果,那小鬼终于抹干净了眼泪抬起了头,小声道:“我叫悲泣鬼判官大人派我来给小艳传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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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艳鬼居然不是冥界里最大的哭包!
田小狐打量着悲泣鬼;显然这小鬼才是正宗哭包一枚
那么问题来了;冥界到底有多少只哭包?地狱的水牢都是小鬼们哭出来的吗?
田小狐更加不敢大声说话了;道:“那;我让你俩单独待一会儿行吗?”她也扛不住了;动不动就哭;说个话别提要多小心了。
艳鬼现在在“靠脸吃饭”里打工;也算是对着这些大妖们有了点儿抵抗力,最近其实已经不太爱哭了,但是判官不知道怎么想的;派来了悲泣鬼。
田小狐和白泽他们是外人不清楚,艳鬼对于悲泣鬼还是有点儿了解的。
悲泣鬼的眼泪,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胡萌毕竟还有正式工作;看这边儿没事了;转身就回妖事所上班去了。
而勤劳的好员工白泽看那俩哭包手拉手躲到镜子里说悄悄话去了,再一看刚才他俩站着的地面;竟然硬生生被他们俩哭出了一滩小水坑!
眼看马上五点半;客人要陆续来吃饭了;服务生白泽忙拿拖把去把那个小水坑给弄干净;就着湿拖把;顺便还十分勤劳地把大厅的地面整个拖了一遍。
白泽的时间掐得刚刚好;刚用法术烘干了地面,就有几位客人进来了。
客人们照常点了菜,田小狐照常接单做菜;敬业的服务生白泽照常态度无可挑剔;但是
“我老公他个没良心的,怎么对得起我啊呜呜呜”毫无预兆的,两位客人之一突然哭了起来。
那是一位中年妇人,妆容精致打扮讲究,全身从上到下全身名牌,勉强堆砌起了她岌岌可危的尊严。
对面是中年妇人的闺蜜,衣着也看起来很是讲究,只是风格与中年妇人不同,是职场女强人的样子。
职场女人看到好姐妹的突然哭泣,显然楞了一下,之前她知道好姐妹的老公出轨了,但是因为从来都是好面子的人,就一向强撑着,从来没有说过,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
“我跟他在一起二十年,给他生了一双儿女,现在孩子长大了出国了,以为终于有时间和他一起出去旅旅游了,谁知道,他倒是游山玩水去了,身边却不是我”中年妇女泪眼婆娑,捂住脸抽泣起来。
那哭声仿佛压抑了很久,久到发了酵,变了味道,岁月的沧桑心酸轻易击破了她精致完美的躯壳,她过的很好,但也只是物质上。
职场女人默默无语,只是上前去抱住了朋友,她知道,丈夫的背叛对于一个全职主妇来说,是何等的灭顶之灾。付出了全部所换来的家庭幸福,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其实,我也过得很不好。我的下属都偷偷叫我老姑婆。”职场女人突然轻笑。“说我一辈子没结婚,心理变态。”
正在哭泣的妇人愕然抬起头,“雁子,我不知道你”
叫做雁子的职场女强人突然也红了眼眶:“年龄一年大过一年,看着那些活力无限的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