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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知道何家以前是经商的,何明的父母意外去世后,一直游手好闲的何明继承了家业,却因挥霍无度,不懂得经商,还好赌博,上万两家底不到半年,分毫不剩。
习惯大手大脚的何明欠下赌馆一笔债,因无力偿还,一直躲来躲去,甚至不敢再来赌馆。
可是突然有一天,何明不仅将债全还上了,又开始在赌馆赌博。
有人好奇何明哪来的银子,还以为他还完债就不敢再赌,就问他怎么还有银子赌博,不怕又输光了?
结果何明一脸自信的表示不怕,说银子没了,他自有办法找人要。
何明一个亲戚都没有了,他上哪找人要?
对方继续追问,何明却不肯说了。
阮黎看到何明的时候,他没在赌博,正弯腰哈背跟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赌馆的负责人。
“冯老大,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保证会还清欠赌馆的债,我又不是没能力还。”何明一脸自信。
“你还有脸说,之前说五天之内还清,结果躲了我一个月,可让我一阵好找啊,”冯老大冷笑。
何明腆着脸道,“上次只是出了点意外的状况,我那也是为了专心凑银子还赌馆的债,后来我不是还上了嘛,现在绝对不会有意外了。”
“看在你是赌馆常客的面子上,我就容你三天,这次要是敢再玩失踪,我让你永远失踪。”冯老大冷哼道。
“是是是,谢谢冯老大。”何明高兴道。
【这个何明,除了赌博,就只剩下吃软饭这个‘优点’了,只可惜他不知道,这碗软饭是站在悬崖边上吃的。】
赵天准备上前时,被阮黎拦住了,诧异道,“姐,你拦我做什么,再慢点,那个何明就要走了。”
“我改变主意了,先不抓他,我倒要看看他要去找谁要银子。”阮黎平静地说道。
“还是姐聪明,我们当场人赃俱获,不怕他们不承认。”赵天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一听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赵天只派个下人跟踪何明,然后和表姐在赌馆里玩了一会。
对赌博无甚兴趣的阮黎玩了两把就觉得没意思,抓起也没上瘾的赵天就走了。
冯老大觉得挺可惜的,赵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若能从阮大小姐和赵天手里赢点零头,怕也是很可观的数目,可惜这两位都不是会沉『迷』赌博的那一类人。
赌馆开了几十年,见识过无数人,冯老大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理智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阮黎的马车脚程快,毕竟是纯种的汗血宝马,不论耐力,还是速度都是一等一,很快就超过前面的马车。
沈子安掀开窗帘,正好看到绝尘而去的车屁股,当即认出那是阮黎的马车。
“太奢侈了,用汗血宝马拉车,阮黎绝对是史无前例第一人,想当初,多少对汗血宝马情有独钟的人知道这件事后,都恨不得冲到阮相府掐死阮黎。”
别人得到这匹汗血宝马,都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当祖宗一样对养着,她倒好,竟然拿这么稀有的马拉车,不仅残忍,而且可恶的,阮黎之后便经常乘坐这辆独一无二的汗血宝马车出门。
看到本应该在战场上或赛场上征战驰骋的汗血宝马,变成一匹拉着女人车的马,爱马人士吐血三升,有人干脆眼不见为净,有人干脆找上门,向阮相府提出愿花几倍的银子买下这匹可怜的汗血宝马。
理所当然被拒绝了,这匹汗血宝马是赵山河送给外孙女的生辰礼物,意义也算非凡,退一万步讲,就算阮黎缺银子花了,也绝不会卖掉它。
“羡慕的话,找沈将军借。”贺蘅的目光从远走的马车移回来,眼睛透出一丝笑意,确实是个很奇特的女人。
“我上次偷偷骑了一次他的宝贝汗血宝马,差点没把我扒光了扔到街上『裸』奔。”沈子安想想就觉得心有余悸。
速度飞快的汗血宝马终于赶到目的地。
距离相府府邸不远处,一条无人的巷子里,下人阿德就守在巷口。
因为赵天说过衡王会来参加赏花会,阮黎对他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听说这位衡王也是喜好风雅之人,想来和大家一样,便自作主张的以为对方『迷』路了,未去院子那边与大家一起『吟』诗作对。
阮黎哪里知道,贺蘅来公主府并未惊动任何人,院子里的贵女和王公贵族没一个人知道他在这里,否则院子里早就传来阵阵尖叫声。
“不,我是来找阮小姐的。”贺蘅的目光落在她头顶的翡翠簪子上,有些意外。
他已经十分确定,这支翡翠簪子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一支。
“找我?”阮黎立刻将记忆抓出来回想一遍,确定自己跟这位衡王从未有过节,那就不是为了寻仇来的,可他们也从未有过交集啊,对方为何要找她。
她的疑问都写在脸上。
贺蘅轻声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聊。”
阮黎矜持的点了点头,等贺蘅坐下,才追问,“不知王爷找我,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我是为阮小姐头上的翡翠簪子来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它,直到前几天方知落入阮小姐手里。”贺蘅没有拐弯抹角,他相信阮黎也不喜欢,便直接道明来意。
阮黎表情顿时一言难尽,阮如曼和章婉心想要这支簪子也就罢了,没想到堂堂衡王,竟然也对这支女人用的翡翠簪子情有独钟,莫不是有什么怪癖不成。
“这支翡翠簪子是我一个亲人的,只是多年前遗失了。”贺蘅仿佛有读心术一样,笑着解释道。
好吧,是她想错了。
阮黎为自己给衡王『乱』戴帽子感到羞愧,很干脆的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贺蘅,“既然是王爷至亲之人的东西,那便物归原主吧。”
贺蘅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看着阮黎的眼眸多了一层其他情绪,他还没有提出来,对方便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其粗枝大叶的『性』格中,还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阮小姐将它戴出来,想必心里很喜欢这支簪子,为何愿意割舍予我?”贺蘅盯着她,似想知道她的真正想法。
“我是挺喜欢这支簪子的,但是它对我来说只是首饰里众多簪子里的一支,没有它,我可以用其他簪子,照样能衬托出我的美……”阮黎话还没说完,春花就偷偷戳了下她的手臂,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于忘形了。
贺蘅注意到主仆俩之间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阮黎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可是这支簪子对王爷不一样,它是王爷至亲之人的东西,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或许还是唯一的,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把它让出来,成全王爷一片思念之情。”
“这支簪子确实对我很重要,如此,贺蘅多谢阮小姐相让。”贺蘅笑了笑,果然和传言的不一样,他又想起朝阳时常在他耳边说阮府的大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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