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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见面了,阮小姐。”似察觉到她的视线,沈子安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沈公子也对看戏有兴趣吗?”阮黎觉得他不像是喜欢看戏的人。
沈子安听出她的话外之意,支着下巴,“我看起来哪里不像?”
阮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猥琐的气质不太像。”
沈子安手心一滑,下巴差点磕到桌子,嘴角抽搐:“从来没有人说我猥琐。”
“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阮黎说罢,走过去直接占据最好的观看位置,还冲贺蘅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贺蘅笑着走过去。
被无视的沈子安郁闷了。
他们的包间是整个戏楼最好的位置,从这里看下去,几乎能将整个戏楼尽收眼底,阮黎往四周和下面看了看,发现派系经纬分明,不止是皇子的人,还有学子,尤其是被系统八卦过的人,他们都坐在一个地方,倨傲和自信的表情如出一辙。
那两个背后说贺蘅坏话的人,还有据说向阮如曼示好过的谢皓,让她诧异的是,来看戏的还有一些贵女,因为在比较死角的地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
“在看什么?”贺蘅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盯着某个地方,从他的角度看不到。
“阮如曼竟然也来了,之前我娘给她找的那些人,明明嫌弃他们是穷苦书生,一转眼却跟人家有说有笑,真是虚伪。”阮黎似没察觉到问话的人是贺蘅,下意识的回答他。
赵天一直盯着两人,听到这话顿时冷汗淋淋。
贺蘅波澜不惊地附和,“确实挺虚伪的。”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阮黎转过头来,并没有因为说话之人是贺蘅就尴尬万分。
这一点连沈子安都不得不佩服,虽然嫡女和庶女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是从来没有哪个贵女敢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来,那样只会给别人留下善妒的印象。
“咦?”阮黎再看,发现谢皓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走到阮如曼面前,隔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从阮如曼羞红的脸颊看,应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两人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
【谢皓在外面其实养了个情|人,是青|楼的花魁。】
【他家里还有几房妾室,个个貌美如花,为了争夺正妻的位置使劲手段,还有一个怀上谢皓的孩子,不过谢皓有个强势的娘。】
【谢家主母为了不影响谢皓娶个门当户对的正妻,把人秘密送到城郊养胎,现在已经七个月大了。】
阮黎:“……”
这时,戏开唱了。
精彩绝伦的故事很快抓取了大家的注意力,阮黎不再关注阮如曼,专门看戏,没有注意到贺蘅朝谢皓看了一眼。
沈子安朝他耸耸肩膀,之前没有听说谢皓对阮如曼感兴趣,但是看他们之间的反应,应该不是最近才熟起来了,私底下怕是有过接触。
【阮黎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阮黎正看到高|『潮』部分,耳边冷不丁响起系统的模仿声音,还有自己的名字,愣神之际,最精彩的部分就错过了。
【本来想借这个机会接触衡王,至少也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存在,谁想到,衡王刚到状元楼不久,我们还没来及得见到衡王,就被阮黎霸占了。】
【算了,阮丞相也不好惹,好在我们还有机会,这次只要我们夺得科举考试的前三名,绝对可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王兄说的极是,我们还有杀手锏,这一次,第三名榜眼我是拿定了。】
【李兄是第三名,那我就是第二名探花,王兄学识在我们之上,第一名状元是您的。】
【好说,我若真得了状元,必定不会忘记二位,毕竟我们现在也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模仿完,系统又来了一句总结。
【好自信的一群人,有梦想是好事,此处应有掌声。】
掌声个屁,阮黎还记得,这三人之中,有一个是被系统吐槽过胸无点墨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榜眼,除非天下红雨,但是他们胸有成竹的语气确实有点奇怪。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群年轻人真不错,没路也能找到通往状元的路,还恰巧都选中同一条,只是这么多人想要当状元,状元却只有一个,肯定要争得头破血流了。】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阮黎突然懵在原地,好像无意间知道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系统之后没有再说科举的事情,反而逮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说起来,比如给他们送吃食的小二最近要成亲了,为了娶媳『妇』拼命的干活,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劳动力。
还有一个刚来的客人,因为家中生病的娘子想吃状元楼的点心,奈何囊中羞涩,在外面徘徊。
阮黎已经没有心思听,她怎么想都觉得,系统说得好像科举考试的题目泄『露』了一样。
“在想什么?”贺蘅发现她在戏剧高『潮』的时候发呆,他以为阮黎喜欢看戏。
“科举考试。”阮黎下意识的回答。
贺蘅意外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阮黎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他,科举泄题好像是件大事,就算跟贺蘅说了,她也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想想这件事跟她也没关系,赵天那个笨蛋又不参加科举考试,她『操』的什么二两心,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多看两场戏,都怪系统说话,害她没有看到期待的高『潮』。
“阮小姐?”贺蘅没想到她聊着聊着都能神游,莫名觉得有趣,这是第一次遇到在他面前发呆想其他事的人。
阮黎回过神来,眼珠子一转,“王爷别叫我阮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叫我的名字就好。”
贺蘅顿了顿,眼睛盯着阮黎白皙的脸颊,弯起了嘴角,“那么你也别叫我王爷,既然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称呼名字才是。”
阮黎笑得眯起眼,真是位好没架子的王爷。
贺蘅也笑了笑,既然她不想回答刚刚的问题,他便不追问了。
戏看完了,阮黎想要离开,便把正在跟方嘉木三人说悄悄话的赵天喊过来,“我们该回家了。”
“姐,我想再留一会,你先回去吧,我保证天黑之前一定回去。”赵天还没玩够,表姐在,有些事他们也玩不了,他可不想再发生之前带表姐去青楼的事,那一次爹娘差点没把他打死,认为是他带坏了表姐,害表姐变成别人口中的女纨绔。
阮黎挑了挑俊秀好看的眉『毛』,“这是你说的,如果让我发现你天黑还没回家,我就跟舅舅舅母说你又带我出来玩。”
“我擦,姐,不带你这么毒的,”赵天委屈,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答应还不行嘛,你一个人回去,小心一点啊。”
“乖啦。”阮黎『摸』『摸』他的脑袋。
离开状元楼,阮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扭头却发现贺蘅也出来了,面上一喜,“贺蘅,你也要回去吗?”
贺蘅听到她无比自然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失笑道:“我送你回阮府,正好顺路。”
“好啊。”阮黎一想从阮府门前经过确实可以到衡王府,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状元楼的小二将阮黎的马车牵过来,贺蘅的马则是他的侍卫李南牵来的,随后两人一同离开了状元楼。
阮如曼站在窗前,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中透着不甘,阮黎这个贱人,为什么她的命就那么好,什么也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一切,她拼了命的争取却什么也得不到。
“如曼,你姐姐什么时候跟衡王在一起的,你应该知道吧?”同个包厢的贵女也看到他们一起离开的画面,一铜陵阮如曼嫉妒的样子,故意问道。
阮如曼转过身,脸上的嫉妒瞬间消失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般好,之前在朝阳公主的赏花会上意外在另一个亭子见到姐姐跟衡王有说有笑,还以为只是偶然遇到,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几位贵女闻言顿时气急,在座多是去参加过赏花会的人。
“天哪,原来衡王真的去赏花会了,阮黎太『奸』诈了,竟然一个人独享。”
“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难怪她不和大家一起『吟』诗作对,原来是为了私会衡王,这个心机女。”
看到大家的矛头立刻转到阮黎身上,阮如曼用手帕轻轻捂了下嘴,好遮住嘴角得逞的笑意。
贺蘅将阮黎送到阮府门口,目送她进去才和李南策马离开。
到了衡王府,贺蘅跃下马,周管家立即上前接过马绳,被李南抢先一步了,后者发现周管家瞪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
贺蘅正准备去书房,忽然想起一件事,“周管家,去我书房拿两本话本,再让厨师做几碟点心,明日一早送到阮府去。”
“是,王爷。”周管家没有多问,阮府谁喜欢话本,除了那位阮大小姐,也没别人了。
个把时辰后,沈子安便上门来,和贺蘅在书房里说了半个多时辰。
阮黎一回到阮府就被阮夫人叫过去,问了一遍她今天都干了什么,有没有惹祸才停止。
“娘,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阮黎依偎着阮夫人,不懂以前娘都不问她这些的,但是最近却开始频繁的问起,好像回到五六岁那个时候。
“现在和以前不同,还是小心为好,”阮夫人饮了口茶,放下道:“朝中的局势越来越不平静,你爹如果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倒还好,可他是个丞相,每天面对那么多算计他的人,我们也要小心一点,以免被当成攻讦你爹的把柄。”
阮黎忽然想起贺蘅说过的话,又问:“娘,是不是和孙家被流放的事有关?”
“谁告诉你的?”阮夫人本来没打算告诉她的。
“您别管谁告诉我的,孙家是大皇子明王的人,爹公然针对孙河,明王肯定不高兴。”阮黎不傻,这些事认真一想就知道了。
闻言,阮夫人也就不瞒着她了,“你知道就好,娘知道你爱玩,不过最近还是少出去为好,等过阵子再说。”
“知道
啦。”
阮夫人意外的抬起头,“今天怎么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以前都要她说好几遍,有时候还不听话,偷偷叫了赵天一起出去。
阮黎叹了一口气,“谁让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可是个有责任感的人。”
“你?”阮夫人被她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了,“你要是有责任感,外面关于你的传闻会那么离谱吗?”
“那是因为传谣言的人嫉妒我。”阮黎摊了摊手,空虚寂寞道,“没办法,谁让我投胎的技术活比她们好呢。”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阮夫人戳了下她的额头。
阮黎抚着自己的额头,“好啦,我不说了,我回院子换衣服。”
“这丫头。”阮夫人失笑的看着她跑了。
“小姐一向古灵精怪。”一旁的王婶笑着说道。
天黑之前,赵天果然来向阮黎报告,面完才跑回家。
阮丞相回来后,跟阮夫人和阮黎吃完饭就去书房,阮黎跑过来敲门,得到首肯就推门进去,看到阮丞相坐在书桌前看书,两边各掌着油灯,将书房照得很亮。
“这么晚,怎么还不去睡?”阮丞相头没抬便知道是阮黎。
阮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