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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音心里好笑,面上却做出失望的表情,“臣送皇上回宫。”
毓秀摇头道,“悦声陪朕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不如早些回宫歇息,朕改日再去你宫里听琴。”
凌音挑眉看了一眼姜郁,咬牙拜道,“既然如此,臣请告退。皇上回宫之后早些歇息,切莫熬坏身子。”
一句说完,他也不等毓秀回应,就带着人离了永喜宫。
舒娴在一旁冷眼看毓秀三人,见凌音走了,她才上前对毓秀行了一个礼,“既然殿下无碍,臣也告退了。”
毓秀皱了皱眉头,并不应声。舒娴若有似无地对姜郁使了个眼色,带着人也出宫去了。
毓秀怎么会看不到舒娴望向姜郁的眼神,明知她是刻意而为之,面上却还是现出三分怒意。
姜郁见毓秀变了脸色,眉眼间反倒多了几分笑意,一边扶起毓秀的手,拉着她一路出宫。
轿子摆在宫门外,毓秀才要上轿,姜郁却挡在轿门前,“皇上若是嫌坐轿不舒服,不如臣背皇上回去。”
毓秀听了这话,颇有些不知所措,面上却不动声色,“秋夜萧索,伯良怎么突然想着要背我回去?”
姜郁嗤笑道,“臣不是突然想到,而是长此以往一直有这个念想。皇上今日不如全了臣的心愿。”
若是从前他对她提出这种要求,毓秀会以为姜郁是刻意想与她亲近,可就在她被凌音背出宫的同一个晚上,姜郁拦在轿子面前,要背她回宫,她就不能不怀疑他的用意了。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故意用这种方式嘲讽她?
又或是一切都只是她庸人自扰。
若姜郁不是姜郁,毓秀兴许不会这么谨小慎微,正因为姜郁是姜郁,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毓秀才会错觉他已经看穿了什么。
“路这么长,朕这么重,夜又这么冷,伯良是打定了主意要背我回去吗?”
姜郁好整以暇,“皇上以为臣背不动你?”
毓秀见他面上轻松,就顺着他的口气调笑道,“前一百步自然是背得动,却不知你能背到几时?若是走到半路,你就没了力气,岂不是还要把朕扔下来自己走路。”
姜郁眼睛眨了眨,轻声笑道,“秀儿以为我是你吗?”
他原本很少直呼她的名讳,所以毓秀在听到那两字昵称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像我怎么样?”
姜郁笑容温柔,一双蓝眸却冷的像冰,“像你一样,是半途而废的秉性。”
这指控好没来由,绝非就事论事。
毓秀被姜郁紧紧盯着,脸颊也不自觉地有点发红,“我什么时候半途而废过?”
姜郁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盯着毓秀望了半晌,才低头贴在她耳边轻轻说一句,“你对我,不就是半途而废吗?”
他的话音轻柔和缓,语气之中却有让人忽视不得的怒意。
毓秀莫名觉得心虚,要狠狠攥紧拳头,才敢迎上姜郁的目光,一边皱着眉头回他一句,“我不明白。”
姜郁帮毓秀理了头发,又小心帮她把帽子戴到头上,面上恢复到一贯的春风笑颜,仿佛他周身散发的那一瞬阴霾,只出现在她的幻觉里。
“皇上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与你是不一样的性情,不会半途而废,不管是决定背一个人回宫,还是决定喜欢一个人一辈子。”
他才说的半途而废,果然是这个意思。
毓秀被变相地指责不够钟情,心里当然恼怒,可若与姜郁据理力争,似乎正中他的下怀,不如暂且忍耐。
姜郁见毓秀面含微笑,沉默不语,心里失落的无以复加。
他原本以为她会用灵犀或是舒娴来讽刺她,可她对他就只是一笑而过。
原来他在她眼里,已经变的如此无足轻重,她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在乎都不愿意给他。
“臣说皇上半途而废,皇上是默认了吗?”
毓秀见姜郁不依不饶,只得笑着回应一句,“若我对你是半途而废,你我怎么会站在这里说话?伯良是生我的起了吗?你为什么生我的气,我今晚去永福宫的事吗?”
一句话问的这么直白,他反倒不知该如何答话。
这丫头三言两语就扭转了话锋,倒显得是他在无理取闹了。
姜郁冷笑道,“臣在意的怎么会是皇上去永福宫的事,臣在意的是别人都背得皇上,臣却背不了皇上的事。”
又是一语双关的一句话。
毓秀迎难而上,“谁背了我?”
姜郁笑而不语,待原本在四周围等着伺候的侍从们都知情识趣地低了头,各自退远,他才捏起毓秀的下巴,轻轻吻上她的唇。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来见他之前,她洗了澡,漱了口,小心地打理了自己,可他在挨近她身边的时候,就闻到了她身上隐藏不住的那一点微薄的酒意。
毓秀被姜郁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跳,硬忍下了推开他的冲动,任凭他搂上她的腰。
姜郁原本只是想试探毓秀,证实自己之前的猜想,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栗与隐忍之后,却陡然加重了亲吻的力度,狠狠地纠缠撕扯她。
毓秀瞬间失去呼吸,整个身体陷在姜郁的怀里动弹不得,他吻她的时候,她难过的以为自己要什么利器被刺穿了。
真是糟糕透顶,屈辱至极的体验。
即便毓秀知道四周围的宫人没有一个敢大着胆子往他们这里看,她也难堪的像被人扒光了衣服当街示众。不要说帝王威严,连尊严都失了大半。
最初的错愕之后,毓秀试着推拒姜郁。
她的挣扎在姜郁看来太过微不足道,他只要稍稍收紧手臂,她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摆布到这种地步,毓秀胸中的怒火已经顶到喉咙,好在姜郁占到便宜之后还懂得分寸,在她濒临爆发的前一刻收了手,放开她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将她背到背上。
毓秀还来不及反应,姜郁已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侍从们都不知二人之间是如何的暗潮汹涌,只以为帝后恩爱,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姜郁走了半晌,郑乔才带着人跟上去,又不敢跟的太近。
前方只有姜郁与毓秀两人,姜郁虽负重前行,却连气也不曾长喘,一边还在毓秀耳边说着刻意调侃的话,嘲笑她。
8。2晋江独发()
毓秀下了早朝; 头痛难忍; 整个人也有一点精神恍惚。
周赟等见毓秀如此; 就劝她先回金麟殿歇息。
毓秀摆手道,“不碍事; 还是先去勤政殿; 好歹让我看看宰相府都送上来什么折子。”
她这一句刚说完,就见凌音带着两个侍从; 步履匆匆地往仁和殿的方向来。
修罗堂主,飘逸如仙,远远看来,竟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人。
毓秀头痛消了大半,慢悠悠地走下殿阶,迎上凌音。
凌音走到毓秀跟前; 躬身拜道,“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回头对周赟使了个眼色; 一众侍从们就都退的远些。
二人走了一个并肩; 彼此间隔了有半臂的距离; 凌音见毓秀一脸疲态,忍不住调侃她道,“皇上回金麟殿之后,是否也是半宿无眠; 这么看来; 倒还不如同臣回永福宫。”
毓秀明知凌音说的是一句玩笑话; 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悦声听说皇后昨晚背我回金麟殿的事了?”
凌音嗤笑道,“帝后恩爱缠绵,谁人不知。皇后背皇上回金麟殿的事,一早起合宫上下就传遍了,臣怎么会不知道。”
毓秀两颊微红,低了头,一声轻叹,“从前他偶尔折腾我也就算了,近来竟越发变本加厉。”
凌音见毓秀一脸烦恼的表情,也不好再调侃,正色劝一句,“皇后是知分寸的人,即便偶尔逾矩,也绝不会做到让皇上忧心的地步。”
毓秀皱眉道,“让我忧心的,不是他的不收敛,而是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了什么?”
毓秀不想把姜郁的原话一字不落地对凌音说,就模糊了措辞说一句,“他似乎是怀疑了我们昨晚出宫的事。”
凌音本还一脸轻松,听到毓秀的话之后,就微微变了脸色,“此话怎讲?”
毓秀抬手揉了揉头,身子不爽,脚步也越来越沉,“姜郁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不会无缘无故地为难我。他昨晚的失态必有起因,执意要背我回宫的提议也十分蹊跷。”
凌音心里已经猜出个七八分,“皇上是说,皇后……”
毓秀猛摇了两下头,只想把头痛都甩出去,“若他的耳目真的厉害到这种地步,我们就更加没有胜算了,悦声且派修罗堂的人细细去查。”
一句说完,还不等凌音回话,毓秀就轻声叹道,“离姜郁越近,我就越看不清他这个人了。即便他是真心为我,我也没办法倾心信任他。”
凌音扭头看了一眼毓秀的表情,轻笑着说一句,“臣对于自己捉摸不透的人,也会生出戒备之心。”
“谁是悦声看不透的人?”
“姜郁是一个……”
“还有一个?”
“皇上想必已经猜到了。”
“洛琦。”
凌音摇头笑笑,没有接话。
不必他细说,毓秀也能理解他的想法,若洛琦站到她的对立面,这一局棋会如何崩塌。即便只是一个假想,却也让毓秀不寒而栗。
凌音见毓秀若有所思,等了半晌他才试探着说一句,“皇上之前吩咐臣派人监视德妃的一举一动,她除了关注洛琦的病情,还与宫中的某人往来过密。”
“宫中的某人是什么人?过密又是如何的过密?”
凌音才要答话,迎面却走来了姜郁与姜汜。
毓秀猜到凌音要禀报的事非同小可,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便不再催促他,“待会与姜汜与姜郁见了面,悦声找个时机先回宫,今晚再来金麟殿禀报。”
凌音一声轻笑,“姜郁恨不得与皇上寸步不离,如今倒是连一点空隙也不留了,可怜臣与皇上才说了寥寥几句话。”
毓秀望着愈行愈近的姜郁,咬牙笑道,“大约是他还顾忌昨晚对我做的事,才带了姜汜做和事佬。”
凌音嘴巴动了动,冷笑道,“莫非昨晚皇后将皇上送回金麟殿,就逃了?”
逃这个字用的好。
昨晚若是他不逃,她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敌强我弱,她又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就算他做了更出格的事,她也无能为力,追究不得。
姜郁与姜汜走到毓秀跟前,四人见礼毕,凌音见姜汜一脸凝重,不像是姜郁带来做和事佬的,就笑着对毓秀说一句,“臣宫里还有事,先请告退。”
毓秀也觉得姜汜与姜郁的气场很奇怪。凌音请退,他们不曾开口挽留,想来的确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对她说。
“悦声请先回宫,下次送安神香的时候也不必你亲自过来,朕自会派人去取。”
凌音笑着应了一声是,吩咐侍从把安神香交到周赟手里,自去了。
毓秀走到姜汜与姜郁中间,二人不敢与毓秀并肩,就刻意保持在她之后半步的距离。
毓秀正色道,“皇叔与伯良有话要对朕说?”
姜郁看了一眼姜汜,垂手道,“事关重大,待到勤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