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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苦地笑，他总是这样，让你无法远离却又无法靠近，所以我只能沉默，什么都不回。
这是我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年，不只因为水若岚不在家，不只因为欧阳给我的承诺，还因为《千手观音》里那群柔弱聪慧的女孩给我的震撼和感动！虽然我不知道幸福距离我有多遥远，但是我喜欢这个不完美的世界！
第15章 没有谎言可以永远（）
初一的早晨，天很冷，太阳庸懒无力地照着大地，似乎还没有从除夕的兴奋中清醒过来。我看着窗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整夜未眠的滋味确实不好受，真希望自己是只猫，可以懒懒的趴在火炉旁打盹，还有美味的食物和主人的抚『摸』。
我去赴约，这曾经是我们最真的约定，记得当时它属于9个人，一样青春年少的脸，一样灿烂如花的笑，到如今嫁的嫁了，走的走了，只剩下我和季丽，唯一庆幸的是我们都还活着，不过失去了联系而已。在车上有一点恍惚，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路在眼前不停地延伸，让我觉得似乎是一场华丽的梦境，不想醒来！
季丽明显的憔悴，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颧骨看上去突兀非常，眼睛完全没有了神采，我的心钝钝的疼痛，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笑笑然后带我到她的房间去，我默默跟在她身后，没有说话，没有牵手，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她的房间象她的人一样冰冷，没有生气。我们面对面坐着，她的嘴唇动动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后把头深深地埋下去，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恐慌和无助。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现在才明白其实我同样无法分担和预料明天所有的伤悲。
我『舔』『舔』被风吹得有些干裂的唇，“季丽，你是不是又有新的麻烦？你没有办法逃走了？”
她没有回答，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
“是不是和高易有关？他没有把钱筹到？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不肯原谅你？……你说话好吗？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暴躁地恨不能踹她一脚。
她木木地点头，可是我不知道她这个动作表示我所有的猜测都正确还是有一部分是对的。但无论哪个是真的，事情都变得糟糕万分，希望不是最坏的消息！我呆呆地看着她，仿佛坠入冰窖，刺骨的寒冷。
“嗯，他说他没有筹到钱，而且我把真相告诉他了，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断了。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她总算开口。
“你怎么有机会给他打电话？”我万分不解。
“年前，那个男的带我到县城买衣服，我偷偷到公话打的……”她的声音已经哽咽。
我松了一口气，还不是最糟糕的，“可你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先想办法逃走吧！等见面以后再慢慢解释。你们认识那么久了，他会相信你的……”
这样说着我的心底却是茫然一片，没有人会知道结局。感情象一块水晶，美丽而易碎，我不敢想高易是否能接受这样的季丽，尽管她并不是有意欺骗和隐瞒。
“你要清楚不离开家，就永远没有以后。”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
“嗯，我也知道，只是特别难受，你来了我说出来就好受多了……”她抹抹眼泪，脸上浮现出浅浅的颜『色』。
我的心倏然一松，原来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一垃圾桶！
走时她父母破例让她送我到村口，回头看他们斑白的发，我的心满是凄凉，所谓爱是多么沉重的一个字啊！想告诉他们不要抓得这样紧，想告诉他们把自己照顾好，想告诉他们……可我不过是笑笑挥手离开！季丽摘下手上的一串翡翠手链，执意戴到我的腕上，凉凉的，有点沉，是我喜欢的颜『色』，象谁斑驳的心事，它一直在我的手腕上，直到某天线断了，只是后来它不再代表美好的记忆，而是代表永远的遗忘，代表一段纯美感情的结束。
“若心，这个是我最喜欢的，把它送给你了，不许摘下来，想我的时候就当我在身边……”
我笑着打趣她，“好酸！我又不是高易！”
她红了脸不争辩什么，嘴角溢满幸福，灿烂如花。只见盛开，不见枯萎。
“需要钱一定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可能要提前上班哦！过期不候啊！”
她答应着往回走，我们说好一起走，都不回头。我讨厌说再见，我讨厌看见泪眼！因为我始终是个孩子，学不会离别！
难得过几天平静日子，我有些不习惯哦！
初四收到水若岚的短信，很简单，只有几个字。“水若心，我觉得累了。”
我有预感他有新的主意，或者说决定，他总是在这样的时刻才会象孩子一样说疲惫，我从他愈来愈少的短信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只是不说，不喜欢勉强，而且深信如果他愿意讲我肯定是第一个倾听的人。
“一切不是我想得那么容易，练摊太不现实了。我还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等夏天的时候再做打算吧！”他看上去很无奈。
我轻轻敲下，“嗯，你无论怎样做，肯定都有自己的道理！”
“其实，我已经开始面试了。”好象看到他有点得意的笑脸。
“如果我说我已经猜到了，你信吗？先斩后奏这是你一贯的作风。”
“呵呵！知我者水若心也！”
“得，你别夸了，省点力气面试的时候用。我会先替你保密的！不用罗嗦了哦！”
他回一个笑脸符号然后销声匿迹。我一一翻看我们曾经的短信记录，那个男孩终究是长大了，虽然已经有些陌生，但是他始终是我的弟弟，如果来生可以预约，愿意他做我的哥哥，但是真的有来生吗？
第16章 有情人每天都是情人节（）
有一点兴奋，有一点激动，因为初六是情人节，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情人节。他读军校寒假放得晚开学又早，每个情人节我都一个人窝在角落里看书，装作不记得有这样一个节日，他打电话过来听了更心酸，没有玫瑰，没有巧克力，看着满街幸福的人觉得和自己无关。可是这次不一样，我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情人节，我们的情人节！
昨晚欧阳一直追问，“小丫头，明天想怎么过？”
我头脑发热说，“我要把原来的都一次『性』补过来，我要玫瑰，要巧克力，还有我要你带我去看电影，我要去市里玩……”
欧阳被我搞得头昏脑涨，“停，有点时间观念好不好？我怀疑还能赶回来吗？”
我抱着电话开始撒娇，“不管，我就是要去嘛！人家难得有这个兴致，不要打击我好不好？”
欧阳笑笑，“好，小丫头！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权当明天给你过节了。”
大获全胜，居然失眠了，只好翻出我们的照片抱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居然变天，阴冷阴冷的，还没有太阳。心情变不由变得沮丧，坐立不安，听到门响就忍不住起身张望，可恨欧阳的影子都看不到，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好象突然间象泡沫一样消失无踪影。心里开始胡『乱』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诅咒他无数次后，总算看到了他熟悉的脸。
我不满地嘟着嘴，“你好慢啊！跟小姐下绣楼一样，都快10点了！”
“生气了？嘴噘得都能栓8头驴了啊！昨晚太兴奋起晚了，这是你的错，所以你得原谅我！”欧阳怜爱地捏捏我的鼻子。
我的脸微微红了，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欧阳也失眠啊！
“好吧！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的那些要求你都答应了哦，不许反悔啊！”
“小丫头！真淘气！”他的手又来捏我的鼻子，我敏捷地躲开了。
淳朴的县城里没有城市那么热闹，但是和心爱的人牵手走在大街上，我的心还是开心地想要飞起来，一切都亲切地不得了，那些小商贩看上去也比平时可爱！有小孩子拿着颜『色』漂亮的气球跑来跑去，还有我最喜欢的红艳艳的冰糖葫芦。
欧阳一下买了3串，我手里还握着2串，一边吃一边冲他笑，他回过头把他的递到我嘴边，“小丫头，尝一下我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我咬一口，“比我的好吃，我要你的，我们换一下哦！”然后不由分说夺过他的，把自己的塞到他手里。
他装出不情愿的样子，“便宜你了！小丫头！”
其实味道差不多，我就是想霸占他的东西，最后吃得牙都酸倒了。见我吃完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檫我嘴巴上残留的糖渍，脸不由红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细心体贴！
我一时心软，于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表现还不错！玫瑰就不要了，反正买来也不好吃，谢得还那么快，而且那么贵……”
“哦，你既然这么想，那我就听你的，今天你过节嘛！就这样吧！”欧阳迫不及待地说。
我觉得好象上当了，抬头看到某人阴谋得逞的笑容，我那个悔啊，可是只能狠狠瞪他一眼。我可怜的玫瑰，恋爱这么久了，一朵玫瑰都没收到！
“我要巧克力！”
“好，好！不过现在我们该吃饭了，吃完再买好不好？”欧阳和颜悦『色』地说，整一个大尾巴狼嘛！可是我的肚子确实饿了！
吃饱我精神十足，又念念不忘我的巧克力了。欧阳转身捏捏我的鼻子，“丫头！你自己选择一下，是要先抱着瓜子、爆米花去看电影，还是去超市买巧克力？”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要看电影！”
电影不好看，我又懒得动，反正有一个人肉沙发，在黑暗中看欧阳的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动手『摸』他的胡茬，他收回目光，“小丫头，做什么？吵着看电影来了又只看我……”
“什么嘛！我刚发现你变丑了，所以研究一下啊！”我不客气地打他一拳。
“胡说，明明一直都这么丑的！”欧阳低下头盯住我的眼睛，让我有点『迷』『惑』。
“嗯，我觉得我很冤枉啊，我怎么也算是美女啊！可是怎么看上你了呢？我的脑子当时肯定短路了哦！”我故做悲痛状。
“是吗？刚刚好！《美女和野兽》！这可是经典啊！再说，我有那么丑吗？”欧阳点一下我的脑门。
“现在看看，又有点帅了，不然别人会笑话我的眼光不好啊！”我一本正经地说。
欧阳笑着把我已经变凉的双手放进口袋里，在我耳畔问，“是不是后悔了？看你受这么多委屈，却什么都不能给你做？”
“有时候会觉得委屈，后悔没有，因为我相信你如果在肯定会对我好的，就象现在一样……”我认真地告诉他。
欧阳不说话，我转过脸，“怎么了？”
“丫头！遇到你真好！我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你这样好的女孩子！”
“嗯，我这么一个难得的好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后来欧阳告诉我，就在那个冬天，他们宿舍里有好几对恋人分手了，我们是唯一坚持下来的一对。女孩子像花一样，是有花期的，开过之后就会枯萎，所以没有办法说谁对谁错，谁先离开都不应该有怨言。
我轻轻靠在欧阳肩上，“我知道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我不能承诺自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只想努力做到离你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