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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摄人的火光亮至府门时,她忽而平静下来,或许阿那暄真的回不来了。
她靠在廊下的柱子上,静静地看着闯进来的士兵,望着先行的人,唇边溢出一抹笑容,她平静道:“王妃不,这是边疆,我该唤你一声公主才是。”
失踪了许久的阿那嫣然终究出现在了边疆国都,一身白色银甲战袍,手中无刀,气势依旧凛冽,昂首站在了庭院中,火光照亮了她一双幽深的双眸,带着意味不明的冷笑,“阿那暄本是女子,却与其母欺瞒国主,扮作男子,混淆视听,欺君之罪,罪无可赦。”
一扬手,身后的士兵四散开来,冲进了后院,侍女尖叫连连,唯旬亦素淡定自若,含着微讽的笑意,“公主,你如今兵权在手,只怕国主都得听你的。”
第50章 借钱()
阿那嫣然并未在意旬亦素的嘲讽;毫不避讳她的直视;被火光充斥的庭院内陡然安静下来;更让人感受到了诡异森然,一盏茶后,士兵从后院搬出了很多兵器铁甲。
她信步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兵器,铁器乍响,是真铁不是竹子所造,她漫不经心道:“府内私藏兵器;你可否予本公主解释一二。”
阿那暄做的事情,旬亦素从不去管,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府内私藏的兵器她亦有耳闻;但她不查不说;因为她知道阿那暄的野心很大,她若插手只会对自己不利。
不闻不问,方是活命的保障。
她趋步下了台阶,缓缓走到了地上成堆的兵器旁,一身纯白色的针织绣裙,广袖浮动,行走间在夜间如苍穹之上纯美的流云;火光照射进双眸;依旧可见往日的安宁贞和;“这话公主应该问阿那暄;我嫁来这里,她便如防贼子般防着我,我怎会知她的事情。”
阿那嫣然负手而立,眉宇间是旬亦素从未见过的傲然之色,与在大齐内见过安静的平南王妃判若两人,她笑说:“此刻说不知,已经晚了,阿那暄意图谋反,你也逃不了。”
“公主弄错了,我来自大齐,想杀我,国主恐怕都不敢,我若死了,两国兴兵,再起干戈,这只怕不是国主愿意看到的局面。”
阿那嫣然笑了笑,敛下眸中的恨意,冷冷道:“但这是我十分愿意看到的局面!”
一句话毕,旬亦素感到了寒意,此时或许明白阿那暄应该是被她牵连,而阿那嫣然的目的便是杀她挑起两国争端,边疆想反大齐不是今日之事了。
恐惧、寒冷、惊惘齐齐涌上心头,旬亦素愣住,邵韵不可怕,旬亦然不可惧,而最让人害怕的便是眼前人,她可以悄无声息地站在你眼前,挥刀杀你,而你除了惊讶外,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若一死,你出现在边疆的消息立刻会传去帝京,旬长清会因你而被大齐抛弃,你未达到目的之前,先死的就是她。”
本该是好心提醒的话,却引得阿那嫣然怒目相对,她上前一步一把扼住了旬亦素的咽喉,手臂使力,直接提起了旬亦素,冷笑道:“你们大齐人自相残杀与我何干,旬长清非我所生,我与旬翼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谁知道旬长清是他从哪个角落里抱回来的。”
旬亦素被她掐住了脖子,被迫往上提,触及她眼中的恨意,又是一滞,阿那嫣然如此憎恨大齐,当初为何又甘愿和亲?
眼色泛红,在旬亦素认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阿那嫣然松开了手,她狼狈地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来之不易的空气,火光映红了她漆黑的眸子,她脑子里只想着袁谩,若袁谩知晓这些事,是不是会不顾一切地来边疆救她。
她渴望那人过来,却又不希望她来。
来即是重视她,心中有她,可又是一条死路,家国与她该如何取舍?
阿谩,你会怎么做?
泪水簌然而下,曾经的念想、曾经的渴望,一夕间不复存在,她紧紧握着地上的尘土,轻声恳求道:“公主,放过袁谩。”
不来便好!
危难来时,她如此安静,水盈盈的双眼凝视着阿那嫣然,巧眉凝结,一滴泪终是未忍住滑落唇角,“王妃,阿谩虽是边城守将,可也是你的故人,可否高抬贵手。”
旧时的称呼并未让阿那嫣然心软,“袁谩做好她的边城守将,自然无事,她若跨越国界,国主知道后,可就由不得我了。”阿那嫣然低眸望着旬亦素,泪水挂在凝白的脸颊上,晶莹如珠玉,可惜无人怜惜。
她冷笑道:“旬亦素,和亲的人就是被家国抛弃,你死了,旬子谦不会为你兴兵,袁谩不会为你跨国界来寻仇,飘零如孤叶,只有自己心疼自己。”
阿那嫣然头也不回,自己往外走去,锦袍生风,猎猎作响,吩咐道:“将王府封了,不准任何进出,待禀明国主后,再行处置。”
步步迅疾,阿那嫣然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黑夜的帘幕中,旬亦素无助的目光落在寒光逼人的兵器上,暗淡的眸子异常突兀。
风吹散了她眼角的泪水,冷冷月光在天际上出现,穿透了夜间的森凉,落在被士兵紧紧包围的府内。
她首次心乱如麻,想不到任何对策,阿那嫣然的所为太过突然了,如利剑搁在了自己的咽喉。
帝京。
贡马一事查了半月有余,刑部、户部、礼部三部忙得团团转,贡品不仅少了马匹,还少了很多稀奇的珍宝,应该流落在民间了,持有这些的宝物的人日夜难安,有些自觉的人交出了这些东西,协助朝廷查出贩卖的幕后之人。
朝廷之中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慎查到自己头上,纵然与此事无关,难不保会查出自己以前做的事,没人可以做到清廉如水。
帝京城内百姓也因此事多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话题,天天见到禁卫军满大街抓人,吓得又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风雨之际,也不敢再看热闹,希望这件事快些过去。
半个月来最安静的莫过于平南王府,旬长清每日被卫凌词压着去国子学上课,闲暇逗闹的时间都没有。
郡主府修好之时,已是二月初了。
郡主府大门正对南方,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一条街上各种铺子,还有林立的酒肆,一出门便可买些小玩意;隔壁平南王府大门却是朝北,两府虽说只隔一道墙,但从前门走,还需走上一段路,花费一盏茶时间。
旬长清从地图上看出了两府构造,觉得出入麻烦,让管家命人凿通了唯一相隔的那道墙,造了一间两人可同时进出的角门。
卫凌词来时将凌云山的书都带了过来,曾经装满了几辆马车,如今搬进了郡主府,卫凌词一人在书房中拾掇,满地都是装着书册的箱子,走路时都不知如何落脚。
傍晚时分,旬长清下学后,便直接来了书房,此时屋内角落散着几只箱子,大部分的书都已整齐地摆在了书柜之上。
这间书房构造是卫凌词所为,她在地板之下铺就了地龙,冬日没有炭火也可保暖,如今二月份不需要地龙了,便铺了厚厚的地毯,人直接坐在了上面,舍去了桌椅之类的物什,只放置了一方很小的案几。
旬长清进去后,便整个人躺在上面,懒洋洋地翻了身子,歪着脑袋望着兀自整理书册的人,喃喃道:“明日休沐了。”
话语中似含着些许怨气,自那晚后,卫凌词似看犯人的一样盯着她,除了国子学外,任何地方都不准去,她心中猜测,是为了那晚而撒气。
那晚毕竟是她理亏,卫凌词又保证给她一年时间,得了便宜自该要卖些乖。
听着这般孩子气的话,卫凌词放下手中诗集,发笑道:“休沐又如何,帝京不安全,你想去何处游玩,只怕没有人愿意陪你去,赵阳也被困在府内,你一人出去玩吗?”
“我不出去,我就想问你,你今晚是不是就要住这里?”
“东西都搬过来的,难不成我还回去吗?”
“那我呢?”
卫凌词瞥她一眼,拿着诗集敲了敲她的脑袋,眉眼温和,道:“我那日说过,郡主府不欢迎你,你自然该回你的王府。”
“你还说禁止我入府,可我现在还是进来了,你的话已经不作数了。”旬长清坐起身,往她身边挪过去,如没有骨头一般靠在了她的身上,身心都舒服得很,忽而想起了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借机凑近她耳边,低低道:“紫缙抓了一个人,在户部尚书王柏的府外抓到的。”
“那人是谁?冀州来的?”卫凌词微微侧身,旬长清未察觉便直接撞进了她的怀里,少女骨骼未及成人一般大,小小的身子很是柔软,倒在她的腿上,脑袋几乎要磕到了桌角,她忙用脚踢开了案几。
二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滚作了一团,旬长清被她圈在怀里,不痛不痒,嘻嘻一笑,枕在她的手臂,不打算坐起来,反接着刚刚的话题。
“你简直是妖怪了,那人是冀州刺史派来求助王柏,贡品被贩卖一事便是冀州刺史姚坤所为,不过他将得来的银子都给了王柏和邵成。如今邵成见死不救,王柏又作壁上观,姚坤只好命人上京求救。但都被人拒之门外,我猜测紫缙将人劫走,邵成与王柏都坐不住了。”
怀中人想得愈发多了,说明她很用心地学,这点她未明说,可旬长清竟能够想得透彻,也是不易,卫凌词不免将她搂紧了些,道:“你何不将人送去刑部,放在自己手里会出事。”
“不,我打算交给袁顷名,刑部不知可会隐瞒不报,不如袁顷名耿直,”旬长清仰首盯着她,似幼时看着自己喜爱的点心一般,抿紧了唇,想了想,又道:“我们是不是该提醒袁顷名最近注意自己周围,以防有人对他不利。”
卫凌词被她盯得脸色羞红,伸手盖住了这双迷惑人心的桃花眼,心中压制不住的欢喜似浪潮般汹涌而来,自顾自道:“你既想到了,那便去做,不用问我。”
温软细腻的手心,淡淡墨香气息,都让旬长清乐不可支,伸手覆在卫凌词的手心上,偏头乐道:“好,那我今晚让紫缙将人送过去。”
卫凌词收手后,望向它处,冷不丁地被这人占了便宜,脸颊上又被她偷亲了一下,瞪了一眼想说话时,屋外传来男子的嗓音,“卫凌词,师兄来了。”
二人躺在地上,姿势不雅,卫凌词松开她便坐起身,抬手整理自己衣衫时,穆尘的人就冲了进来,嬉笑道:“卫凌词,我在庭院里站了许久,你都未发觉我的到来,你的警觉性退步太多了,不如回凌云重新再来。”
美好的光景被人打乱,卫凌词耳垂上飞上了一抹嫣红,一旁的旬长清盘腿坐起来,望着白衣玉带的穆尘,心中不甘,怪道:“师伯,进来该敲门!”
“敲什么门,”穆尘一巴掌盖在了旬长清的脑门上,数月不见,少女好似长大了些,眉眼比之以往更凌厉些,小嘴也不饶人,只是他见到这位财神爷,不能得罪,语气和软道:“长清,可有银子?”
旬长清揉着自己的脑门,偏头道:“没有!”
“小气的样子,来了帝京不知道请师伯吃饭,真和你师父一样,一毛不拔。”
一句话将两人都得罪了,旬长清言语上不敢得罪,可卫凌词不惧怕,唇畔带笑,“你如今管着凌云宗,还缺银子?莫不是要银子去喝花酒?”
卫凌词一猜即中,让穆尘大喜过望,喜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