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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那儿喝点酒吧。喝点酒很快就会把眼前的这些都忘记的。”余敏华说完又问道:“你知道官场上的人为什么都喜欢喝酒吗?”
陶如轩摇头道:“不知道。”又猜测道:“大概是应酬的多了,就难免染上酒瘾吧。”
余敏华辩驳道:“他们应酬的就不是官了?”
陶如轩只好笑笑,领导们的应酬的自然大多是上级领导,如果上级领导不喝,他们是不敢轻易造次的。所以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毛病。
“说好听点是借酒浇愁,说白了恐怕是要用酒精麻醉自己。做的恶事太多了,终究害怕报应。很多当官都有失眠的毛病,有些人甚至不敢关灯睡觉,难道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吗?”
余敏华说的未免恶毒,陶如轩不敢苟同,却不想跟他辩解。顾平此一去恐怕是要被判刑的,陶如轩还不知道如何给顾小雅说。顾小雅别看平时对父亲淡淡的,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的。父女连心,说不定她上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预示到了。
陶如轩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雨越下越大,偶尔竟会听到一阵阵轰轰的雷声。惊蛰雷声起,汾城的雷声却要到春分后才能听见,现在春分已过,马上就是谷雨了,再有一个月的工夫也就立夏了。这时间过的可真快,似乎只是一眨眼,一年就能看到头了。
余敏华的车在广场放着,县委大院虽然也有地方,但是余敏华从来不在县委大院里放,她不想太张扬了。用她的话说,车是自己开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是一辆崭新的大众波罗,银灰色的车身,谈不上气派却很敦实,不像是个女人开的车。
余敏华的驾车技术显然还不太娴熟,挂档、把方向盘都一副很机械的样子,像机器人。陶如轩忽然想起一部叫机械公敌的美国电影,就拿她玩笑道:“这是你开车还是车开你?”
余敏华一边倒车一边道:“都一样。其实买下就后悔了,还不如电瓶车骑着舒服,当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是现在,打死我也不会买。”
陶如轩道:“关键还是口袋里有钱,很多人想买还买不起呢。”说完就知道说溜了嘴。凭余敏华的工资是买不起车的,这车必是用跟金运昌离婚时分到的财产买的。
余敏华脸上果然不大好过,讪讪地笑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车终于倒了出来,陶如轩不知道说什么好,道歉肯定更不合适,只好保持缄默。上路后,余敏华开的还是蛮不错的,只是路上的行人太多了,走走停停,真的不如电动车跑的快。磨叽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出城区的繁华路段。
余敏华家住在南街的别墅区,是一栋西式的别墅,也是金运昌留下的,阔气自不必说,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面积恐怕要五六百平米。
进去后,陶如轩不由问道:“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吗?”
余敏华将一双红色的拖鞋递给陶如轩道:“以前有个保姆,跟金运昌离了后就辞了。一个人清静些。”
陶如轩就看着那双拖鞋愣住了。拖鞋明显有些小,并不是男人穿的。
余敏华就不好意思道:“讲究一下吧。离婚后,我把他的东西全让他带走了。要是穿不上就别换了。”
陶如轩只好试了一下,脚后跟还在外面露着,就伸脚让余敏华看了一下,重新将拖鞋放进了鞋柜。
进屋后,余敏华问陶如轩想喝什么酒。陶如轩还没来过这种别墅,不免有些好奇,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好奇了,四处看看了,余敏华问起才道:“随便吧,什么都可以。”
余敏华就提来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倒了两杯,将一杯送到陶如轩的手中,做了个请的动作,把陶如轩让在沙发里,问道:“听说你的位置已经定了,是王显镇的副镇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陶如轩就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倒进肚子里,苦笑了一下道:“我现在还能怎么样,服从组织安排吧。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余敏华摇着杯中的红酒道:“你难道不觉得没意思吗?”
陶如轩不明白她的意思,又从桌子上取了红酒给自己倒上了问道:“什么意思?”
余敏华一边品着红酒一边道:“你就没想过干点别的?比如做做生意什么的。总比在机关里混着强。现在的经济形势越来越好了,干什么都能赚钱,何必在一棵歪脖上吊死。你看看曲家声,在机关里勤勤恳恳大半辈子,到最后还是副科。你能说曲家声没才?”
陶如轩不想说什么,只是摇头。二十多岁,本来就是拼搏的时候,岂能轻易认输。常言道,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何况自己现在还不一定跌倒,就地卧倒,恐怕会成为笑柄。
余敏华杯子里的酒喝完了,又添了一些,道:“我知道你不会服输。只是想让你看开些。官场不比别的地方,不是光有能力就能上的去,更多的恐怕要靠关系。你要走这条路,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好跟顾家断了关系。要不然,你这一辈子恐怕都很难上的去。”怕陶如轩误会,接着道:“我没别的意思,顾小雅的确是个好女孩。我只想告诉你,你要继续在官场混下去,顾小雅恐怕会变成你的累赘。”
陶如轩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很乱,又闷头喝了一杯,就觉得身体都沉沉的,眼前又出现刚才顾平被带走的情形。
当初,顾平用手段把汪建设送进了监狱,现在宁树彬又用手段把顾平送进了监狱,这一切就好像是天道轮回一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了自己的头上。
喝酒!也许真的如余敏华说的一样,喝了酒,一切就都可以忘掉了。陶如轩再喝一杯,一瓶红酒就见了底。余敏华晃了晃空荡荡的瓶子问道:“还要吗?”
喝红酒是有讲究的,陶如轩没心思去想,只想把自己快快地喝醉了,冲余敏华点了点头道:“还是来点白的吧,糖水一样的东西喝不惯。”余敏华就换了一瓶茅台。
陶如轩几乎是从余敏华的手里夺了过来,开开了直接将瓶底朝下,往杯子里倒了下去。差不多半杯了,余敏华一把抢了过去道:“慢着点,没这么喝的。”说着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两个人碰了一下,陶如轩就一仰脖子干了。余敏华也跟着干了,却差点吐出来,急忙往卫生间跑去。
余敏华从卫生间出来,就见陶如轩把剩下的半瓶也干了,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陶如轩喝酒从来不说胡话,今天嘴里却哩哩啦啦的,硬撑着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眼泪竟模糊了眼睛,嚎啕大哭是绝不可能的,就一阵阵地哽咽。余敏华从卫生间拿了热毛巾给他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完,擦着擦着自己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一把将陶如轩抱进了怀中,像哄小孩一样,在陶如轩的脊背上拍打着。
“你哭吧,哭出来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余敏华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一遍一遍地轻轻拍打着陶如轩的脊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随着一阵阵轰隆声,濛濛细雨就变成了飒飒的雨滴,一滴一滴地落在窗户上,渐渐汇成了一片。没有一丝风,只有落雨的响动,静静的。
烟雨笼罩,大地又回春了。
陶如轩猛然坐起来就想起了王姨,急忙穿了衣服,正要往外走,回头间却发现余敏华正侧卧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自己。陶如轩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说声对不起,又觉得不仅多余,而且对余敏华也是一种愚弄,只好笑笑道:“你睡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马上处理。”
余敏华却看透了陶如轩的心思,不动声色道:“我没事,你去吧。”
陶如轩就知道这一辈恐怕都无法还这女人的恩情了。
陶如轩敲开门的时候,王姨显得很冷静,却冷静的让人有些害怕。陶如轩想劝解几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轻声问道:“要不要告诉小雅?”
王姨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说了,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也不迟。”沉默了一会又道:“只是这段时间你也要小心些。真不知道老顾怎么就这样了。”说着又摸了一把眼泪。
王姨就是这么个善良的女人,这一点顾小雅很像母亲,只是顾小雅更沉静些,又增加了一些顾平的气质。
第八十四章不是结论的结局()
第八十四章不是结论的结局
陶如轩不好说有人陷害的话,就笼统道:“我相信顾书记是清白的,组织肯定不会冤枉他。你放心,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两天,事情搞清楚就回来了。”其实也知道,顾平此一去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只是王姨这些年一直在懵懂之中。
冯振亮受贿近百万,脑袋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顾平到底有多少,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说的清楚,但愿不要来个查抄家产,这种事情纪委经常会干,要是那样的话,王姨恐怕真的就受不了了。
正跟王姨说着话,张廷兴的电话打了过来,口气沉沉地道:“小陶,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希望你能理解。根据市纪委的安排,你这段时间不宜离开汾城。随时准备接受组织调查。”
好吧,那就让该来的都来吧。陶如轩扣了手机,心里又是一阵苍然。顾平被纪委带走了,他这个秘书也难脱干系,不仅要配合纪委调查,还要随时准备被带走。
王姨见陶如轩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也猜出了七八分,就拉了陶如轩的手道:“小陶,是小雅她爸爸对不住你,让你也受了连累。”
陶如轩就在王姨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没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王姨就感慨道:“要是换了别人,遇到这种事情,早躲得远远的了。看来小雅他爸真没看错人。”算是一句夸奖的话,可这个时候夸奖又显得有些多余。
这段时间,县委是不能去了,陶如轩就一直闷在家里,等待组织的随时召唤,偶尔去外面透透风,也不会走出胡同。家里人也都知道了,父亲不好说什么,就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陶如轩尽管已经多次给父母说跟自己没关系。母亲还是很担心,总是害怕听到警笛声,一听到警笛声就紧张。
倒是小妹带姚丽丽来了几次,每次来都只是坐坐,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好像只是为了安慰。三叔特意从省城打回来电话,再三再四地叮嘱陶如轩,一定要跟顾家断绝一切来往。陶如轩嘴里应着,却还是时常瞒住家里人过去看看王姨。
余敏华打来几次电话,都是鼓励陶如轩去做生意的。陶如轩嘴上应着,却压根没往心里去。
忽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一脸冷冰冰的女人,进门说找陶如轩。父母不认识,急忙叫陶如轩。
陶如轩出去看了一下发现竟是闫曌,心就一下子提了起来。顾平跟贾先生的关系太过亲密了,里面恐怕有事。顾平被带走后,贾先生也不知所踪,留下金鑫房地产公司让闫曌打理。其实大家都知道,贾先生并没有在金鑫房地产公司投多少钱,倒是利用金鑫房地产公司的空壳子在银行贷了一千万。贾先生失踪了,银行就找闫曌要账。因为贷款期限并未到,闫曌就那样拖着。
把人让进来一说话,陶如轩才知道,闫曌并不是因为顾平的事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