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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从中分一杯羹?要不然外蒙怎么会独立,藏南为什么会至今存在争议,台海问题到今天也悬而难决。更何况打起来受苦的首先是老百姓。不管现在的腐败问题有多严重,那也只是一个问题,没有影响到我党的根本路线。我们的党章写的很明白,***代表的是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如果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也搞所谓的两党、多党制民主,你想想后果吧。我告诉你,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苏俄,甚至于还不如俄国现在的状况。”
姚思廉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对社会上这种思潮存在很大的不满,可又绝不会有人在他这位政协主席面前说,而他又明明知道这种不切实际的思潮在年轻人当中是存在的,就干脆一股脑都发泄在了陶如轩的身上。
陶如轩就哈哈笑了两声,拍着姚思廉的肩膀道:“姚主席,我只能给你说,你考虑的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我要说的政治问题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具体拿汾城的情况来说,一把手的执政理念直接影响着全县的整天工作。你要搞环境治理,首先要考虑的并不是如何搞好环境治理工作,而是一把手的想法,然后让一把手接受你的建议。但是以咱们多年的经验来看,让一把手改变自己的思路,接受你的建议几乎是不不可能的。我要给你说的是,有些问题,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是白搭。所以我要说,我们国家的问题,首先要解决的还是政治问题。”
姚思廉不得不承认,陶如轩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起码在县一级区域内是完全正确的。县委书记作为全县的一把手,手中的权力不是我们常人可以想象的。下面有句话对县里的四套班子权责描述,叫“书记挥手、人大举手、政府动手、政协举手”,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也是不争的实事。一个县的人事权、行政权牢牢掌握在书记手里,就连县长手里的财政权也是书记赋予的,书记随时可以收回。在这种情况下,书记素质就直接决定了全县人民的命运。
“哎——”姚思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道:“小陶书记,并不是我要夸你,我发现你这年轻人看问题确实跟别人不大一样,一下子就能找到问题的根本。你说的没错,就拿政协来说,我虽然是政协主席,但就拿那些企业家没什么办法嘛。”
正说到这里,姚思廉却一下子怔在了那里,拉了陶如轩的手,低声道:“小陶书记,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些不对。”
见姚思廉精神紧张兮兮的样子,陶如轩就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就玩笑道:“没什么不对的嘛。你不会是真的老了,神经过敏吧。”
姚思廉却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一边瞪着眼睛在周围的花草丛中搜寻一边道:“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个身影从我旁边晃了一下,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难道我真的是老眼昏花?”
陶如轩就在他腰间拍了拍宽慰道:“哪儿来的人,何况是在广场上,就算有人想对你我怎么样,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下手吧。”又玩笑问道:“要不要我给崔自信打电话,让他派人过来”
不想陶如轩的话未说完,一个黑影就从斜对面的灌木丛中突然站了出来,迎面就向陶如轩扑了过来。
灌木丛离陶如轩和姚思廉不过十来米的距离,那黑影穿了一件夹克,脚下速度极快,虽然是在走,但看上去却像平地飞翔一般,快到跟前的时候,手腕翻转,马上亮出一个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便向陶如轩胸口扎了过来。
完了!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想多也躲不开,更别说跑了。很明显,对方是职业杀手,而且早有准备,要不然也不会把位置选择的如此恰当,出手又如此之快。
这一刻,陶如轩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妻子顾小雅,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姐姐。
永别了我的亲人永别了
陶如轩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突然在陶如轩的耳旁响起。
“小陶书记,快跑!”
只一瞬间,姚思廉已经气若游丝,鲜血已从他的胸膛喷溅而出,隐约可见那黑影的脸上也沾血红一片,那一定是从姚思廉胸腔中喷出的鲜血。姚思廉一双手紧紧地抓住那黑影的拿了匕首的手。
“姚主席!”陶如轩几乎惊呆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姚思廉会突然插到自己的前面,替自己挡了这致命的一刀。
“杀人啦”
广场上那些跳舞的女人们沸腾一片,什么也不顾地四散逃窜,好像那黑影也要杀了她们一样。
那黑影被姚思廉抓着手,企图将匕首从姚思廉的手中拽出,却并未成功,见已经惊扰了群众,也顾不得什么了,摔开姚思廉,转身钻进灌木丛中,一片嘶啦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姚主席!”陶如轩不知该如何是好,伸手捂住姚思廉的胸口,企图给姚思廉止血。可哪里会有半点作用,手刚压上去,血便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姚主席,你一定撑住。”陶如轩捂住姚思廉的胸口,拿出手机拨了急救电话。
时代广场离县医院不到五百米的距离,急救车不到十分就开了过来。然而,还是晚了,姚思廉没等上手术台就断气了。
当医生将这一噩耗告诉陶如轩的时候,陶如轩一下子感觉天地都在旋转了起来,双手捂着脸,泪水忍不住从指缝中溢出,刚才也没顾得上洗手,泪水跟手上姚思廉的血融在了一起,混合着流淌下来。
“陶书记,节哀”刘峰刚劝了一句,却忍不住泪水哗哗落下,转身便往外闯去。
“站住!”陶如轩见他冲动了起来,急忙叫住了,“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宰了那个畜生!”刘峰吼道。
“少废话,回来!”陶如轩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闯祸,“你要宰了谁?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就这么冲动。”
“知道,肯定是他!”刘峰怒气冲冲道,“一命换一命,就算豁上这条命,我也给姚主席报仇。”
这里是医院,人多嘴杂,陶如轩便过去拉了刘峰的胳膊低声责备道:“你想给姚主席报仇没错,可是你有证据吗。你这样蛮干,恐怕不仅给姚主席报不了仇,还会坏了大事,姚主席岂不是白死了?”
刘峰终于低下了头,却还是压抑不住泪流满面。
“陶书记,我听你的。可是这帮人也实在太嚣张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汾城恐怕就变成他们的天下了。”
陶如轩强忍着泪水,叹了一口气道:“等着吧,时间不会太久了。总有一天,咱们要让这帮人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狗屁法律!”刘峰怒骂了一句,“法律根本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早就变成了他们的工具。”
第二百九十章鳄鱼的眼泪()
第二百九十章鳄鱼的眼泪
陶如轩本想说他,见他伤心的样子,也只好忍了,在他肩膀上拍拍道:“什么也别说了,你先去通知一下姚主席的家人,同时再给政协办打个电话,让他们安排一下。”
刘峰摸着眼泪走了,陶如轩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姚主席是为了救自己才挨了这致命的一刀,是为了自己而去的。自己比姚主席年轻得多,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就一下子傻眼了呢。歹徒的出手确实很快,可如果自己迎上去的话,或许可以拼上一拼,即便是在打斗中光荣了,也不至于搭上姚主席的命啊,自己怎么就
陶如轩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可实事已在面前,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是陶如轩第一次感到人生的无奈和悲凉。作为一个政法委书记,一个县里的高级干部,他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怀,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抱着脑袋,缓缓地蹲在了急救中心的门外,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陶书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你的身体要紧。”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陶如轩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他是汾城县人医院的院长孙济仁,听说姚思廉被人扎了一刀后马上赶了过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陶如轩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急忙抹掉脸上的泪水,强忍着做出个笑容,点了点头,马上想起了别的事情,吩咐道:“孙院长,你不要在这里站了,我这里没事。你马上告诉你们的医务人员,千万不要随便翻动姚主席的尸体,特别是胸口上的那把匕首,任何人不得接触,等待法医。”
孙院长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这时崔自信也带人赶了过来,一脸震惊问道:“陶书记,到底怎么回事,姚主席他怎么就”
陶如轩没等他说完,就伸手挡住了,安排道:“先不要问是怎么回事了,马上让你的人进行尸检,特别是落在姚主席身上的那把匕首和姚主席的手以及指甲。歹徒在跟姚主席争斗中,姚主席死死地抓了歹徒的手。我想姚主席的手上肯定会留下歹徒的皮肉和毛发之类的东西。这对于以后认定凶手会有很大的帮助。”
“好吧,我这就去办。”崔自信说着给身后的人交代了一下,接着问陶如轩道:“陶书记,歹徒行凶的现场在哪儿?我们再去勘察一下,或许还能找到一些足丝马迹。”
陶如轩给他说了。崔自信又接着问道:“需不需要让交警队对全县的各个交通要道进行封锁排查?”
陶如轩点了点头道:“好吧,你立即安排下去。不光是交通要道,所有的出口都要封锁排查。”说着一股悲苍之情再次袭上心头,鼻孔一阵酸楚,急忙止住了道:“歹徒是冲我来的,姚主席是为我挡了这一刀,我对不起姚主席啊。”
崔自信劝慰道:“陶书记,你也不要过于悲伤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尽快把歹徒抓捕归案,绳之以法。”低头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另外,你听我一句劝,一会姚主席的家人来了,姚主席替你挡了这一刀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以后也再不要给别人提起,免得麻烦。不为别的,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不能节外生枝了。我相信,姚主席泉下有知,肯定也能理解。”
陶如轩心里得不是滋味,也不得不承认崔自信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姚主席的家人闹起来,也是于事无补,只会徒增烦恼。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你们一定抓紧时间破案。”陶如轩说着压低了声音,接着道:“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抓捕杀害姚主席的凶手是一方面,昝国良的案子也决不能放松。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我们已经开始接近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要不然,他们不会干出如此毒辣的事情来。”
崔自信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再也不会退缩了。”
两个人说着话,两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姚主席的家人来了,进医院大门就哭天抹泪地喊了起来,悲凉的气氛骤然升腾了起来。陶如轩不禁又是一阵伤怀,忍不住想要过去,却被崔自信一把扯住了。
一阵阴风来,医院门前的白桦树便发出一阵飒飒的声响,月亮很快被乌云吞噬,一道剑一般都闪电划过之后,隆隆的雷声随之在头顶响起,雨点便如豆子一样,哔哔啵啵地落在地上,打在树上,只一会的工夫便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