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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崔舒钰给的——那她得多大的脸——而是陆清晏顺回来的。
莫非他家殿下不但不长心,还喜欢收破烂?
自打陆清晏伤了下巴,一连好几天都没再来太傅府了,崔舒钰合计着他肯定是生气了,整天抱着猫儿在博文阁里打转儿,坐立不安的,秋雁和云岫看着都眼晕,只盼着有什么别的事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盼着盼着,就把颍国公府老太君的生辰给盼来了。
颍国公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作起寿来排场自然很大,穆氏和崔老夫人商量了几回,才拿定主意到底送什么做寿礼。按理说各家主母必定是要带着各家小辈参加寿宴的,崔舒钰和颍国公府的邵三姑娘又是格外好的闺友,崔老夫人斟酌再三,才同意穆氏也将崔家金字辈这几个丫头小子带着,崔书钦自然是不能露面的,就连崔舒钰和崔舒锦,也被叮嘱了好几次不要再闯祸。
崔舒钰心道还闯什么祸啊,最大的祸都闯完了。她虽然老和陆清晏拌嘴,可陆清晏真的生她的起气了,崔舒钰又觉得十分难过,这些天坐立不安不说,情绪也低落的很,对穆氏的吩咐答应的痛快,穆氏这才稍稍放心。
等真到了寿宴这天,崔舒钰也起得早,十分认真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对着铜镜里窈窕的小姑娘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才跟着崔舒锦一道坐上了马车,摇摇晃晃朝着颍国公府去了。
崔舒锦情绪反而稳定得多了,见崔舒钰郁郁寡欢的,又想到祁王殿下几天没来太傅府了,就知道这俩人肯定又出问题了。她只当是普通的拌嘴,还拉着崔舒钰叫她往后收着点脾气,崔舒钰只是点头应下来,心里想的是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后了呢。
颍国公府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崔舒钰和崔舒锦相携下了马车,和穆氏说了一声,便被老早等在门口的邵妙涵捉去一边人少的地方说话去了。
“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怎么,好些天见着了,今天见了我你还不高兴了?”邵妙涵伸手在崔舒钰脸上捏了捏,故意打趣道。崔舒钰向来是她们中最生龙活虎的,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些。
崔舒钰深吸了一口气,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低声道:“前些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京中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母亲要我们低调些,不要再惹什么祸。滏阳侯府今天来人了么?”
太傅府二房的大公子崔书钦把滏阳侯府世子腿打折的事她可不是早知道了么,邵妙涵听说的时候还暗暗在心中比了一个佩服的手势呢。滏阳侯世子飞扬跋扈是京中一霸,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以前也招惹过邵妙涵,邵妙涵对他烦着呢,不过大家再烦也都看在滏阳侯的面子上没跟他计较,哪知道横空出世一个崔书钦,打得这叫一个大快人心。邵妙涵觉着崔书钦这也算是一打成名了。
不过,太傅府惹上这么一家无赖,还真是挺麻烦的。
“可不来人了,钟诗怡就在那边和人说话呢。”邵妙涵朝另一边扬了扬下巴,“你没听见她的话,真是不招人待见。”
那钟诗怡就是滏阳侯府的二小姐,滏阳侯世子的亲妹,性格也是刁钻刻薄,平日和崔舒钰她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今天再看,却叫人有点犯怵。
崔舒钰往那边看了一眼,心说理她远些不要起什么冲突就好了,哪知道有时候我不犯人,可人却来范我啊。
第18章 路窄()
邵妙涵拉着崔舒钰说了几句话,就被旁人叫到一边说话去了,崔舒钰和崔舒锦在一处站着四下里看了看,一眼便远远看见穆平秋窈窕的红裙背影。
穆平秋回来好一阵儿了,崔舒钰一直没机会过去跟她打声招呼,没想到前段时间她刚和滏阳侯世子单挑过,太傅府又接着打了人,这会儿大家都在风口浪尖上,那人如此引人注目,崔舒钰便绝了同她凑在一处的打算。
后者背对着她们在同一个人说话,因为穆平秋个子高,又站高了一个台阶,把对面说话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崔舒钰有点好奇,便多看了几眼,等穆平秋微微错开了身,一眼便认出来,和穆平秋说话的那人正是几日未见的岳家二表哥岳明哲。
崔舒钰第一个反应就是偏过头去看崔舒锦,后者却比她淡定得多,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兀自拉过崔舒钰往相反方向走,嘴上还念叨了一句“我瞧着那边花开的不错,你陪我去看看”。
崔舒锦是想躲着这两个人眼不见心不烦,可没想到躲也没躲成,这边拉了崔舒钰的袖子刚要走,人一从花丛里露出影儿来,就被钟诗怡那伙人里眼尖的给瞧见了。
“哟,这不是崔二姑娘和崔三姑娘么?崔三姑娘的脚可全好了?”说话的正是那帮人里和崔家两个姑娘最不对付的人,晋国公府的五姑娘潘秋波。
晋国公潘开济在朝堂上同崔太傅的意见一向相左,凭着早些年出入战场的功绩封了军爵,前些年顺势塞了自家女儿进宫,圣人虽对那潘妃没多少情谊,还是念着旧日战场的情分晋升了公爵,论起来虽比不得太傅府位高权重,地位却很显赫。潘秋波靠着大树好乘凉,最喜欢皮笑肉不笑地挤兑崔家两个姑娘。
这一开口就说起上次崔舒钰在牡丹宴上扭伤脚的事情,分明就是挑衅么,崔舒钰心里窝着火,却没忘了穆氏和崔老夫人的嘱托,不愿再起争执同潘秋波吵起来,望了湖边那一拨人一眼没说话。她们刚才还不如往穆平秋那边去了呢,尴尬虽是尴尬,可也不至于火大。
崔舒钰平日里向来有脾气,今日却打了蔫,潘秋波料定她是因为旁边站了滏阳侯府的钟二姑娘不想惹事,腰杆也就拔直了几分,想到崔舒钰一直霸着她的梦中良人祁王殿下,便更想要膈应膈应崔舒钰了,假意热络地招呼道:“听说前几日颍国公府刚得了几尾红鲤,颜色瞧着可好看了,我们大家伙儿正要去桥上找找看,崔二姑娘和崔三姑娘不一起么?”
谁要去看那什么红鲤,有什么稀奇的,崔舒钰刚要拒绝,又被一旁的钟诗怡一句话噎了回来,“莫不是崔家姑娘看不上咱们这些粗鲁人家出身的,不愿理会咱们吧?”
这话一说,崔舒钰还能说啥,帽子挺大一个就往她们头上扣,好像是她们出身清贵的就看不上军爵出身的一样,今天她要是再拒绝,得罪的可真就不只晋国公府一家了,就说这人刻薄么,看样子是有备而来要搞事情啊。
崔舒钰扯了一下嘴角,没理会崔舒锦在身后拽她袖子,往前迈了几步声音清脆也不低,“钟二姑娘哪里话,无论文爵武爵都是蒙圣人皇恩,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和二姐正无趣呢,能同大家一起找找乐趣自然好。”
她们虽然不想惹是生非,可也不是软柿子随便捏的,欺负到头上来太傅府的姑娘也不怕事情,今日若是服了软示了弱,还不知道她们要在背后怎么编排,崔舒钰觉着这事放在穆氏身上也肯定是怼回去的,便拉了崔舒锦走过去,同她们一道上了雕栏玉砌的拱桥。
“没想到表哥今日来的这样早。”邵妙涵一面看着府丁将装着寿礼的箱子抬进后院,一面抄着手同负手站在一旁的陆清晏说话。陆清晏素来不惜这等声色犬马的场合,自家外祖寿辰虽然不至于不露面,可总要拖到宴会快开始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哪像今天这么积极。
陆清晏颔首。若不是前些天答应了他日理万机的太子大哥,陆清晏也不至于费了好几天的心思准备,他今日可不仅是代表自己,同时还代表了东宫储君,万事自然要周全些,何况……自打那天逗完了小姑娘,已经有几日未见了,陆清晏想看看她。
还和以前一个德行,一点意思都没有,邵妙涵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引着陆清晏先去见府上的老太君,总觉着走在身边的陆清晏哪里不对劲儿,又侧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哑然失笑,问道:“表哥,你这下巴怎么搞的?”
“前两天不小心摔了。”陆清晏闻言摸了摸还缠着纱布的下巴,眉眼间染上了点笑意。看样子小姑娘这几天十分听话地窝在府上,还没来得及和闺中密友邵妙涵说起自己闯祸的光荣事迹呢。
邵妙涵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摔了?这不开玩笑嘛,陆清晏又不是崔舒钰那个毛手毛脚兔子似的小家伙,哪容易这么摔倒,再说那得是个什么姿势,能摔破下巴啊?而且,摔坏下巴很骄傲吗,他还能笑得出来?
陆清晏的母后、当朝的皇后娘娘是颍国公府最小的姑娘,邵老太君已经十分年迈,又因为年轻时候一些事情落下病根,身子骨并不如旁人那般硬朗,今日虽然是为她做寿,可老太太自己却一直待在后院静堂,不大愿意同花园里那些莺莺燕燕在一处,嫌她们吵得慌。陆清晏跟着邵妙涵进了屋,却看见偌大的静堂里,站在邵老太君身边的还有个眼熟的姑娘家,正是代表他母后前来颍国公府祝寿的女官师山语。
见陆清晏进来,正和师山语说话的邵老太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连忙抬手将他招呼到近前,睁着昏花的老眼打量这精神挺拔的大外孙。
师山语虽然是皇后娘娘不离身的近侍,在宫里常常见得着陆清晏,却同他并不熟,这会儿也亭亭地朝他施了一个礼,打住了刚才的话题。
老太太眼睛花得厉害,依稀看得出自家外孙卓然的风姿和挺拔的个头,不禁为他操起心来,颤颤巍巍地拉过陆清晏的手,关切地问道:“晏儿长这么大了,可娶妻了?”
老人家就爱关心这个,陆清晏冷不丁被问了也并未觉得突兀困窘,只是拍了拍老太太鸡皮凸起如同枯木一般的手背,笑着提醒道:“外祖母糊涂了,晏儿今年才十七,还不到娶亲的年纪。”
哦,也对,男子二十弱冠而娶妻,陆清晏这才十七,确实不到娶妻的年纪。邵老太君一面笑自己糊涂,一面又锲而不舍地问道:“那房里人呢?你母后可记着给安排了?”
皇宫里长起来的孩子懂事都早,十六七岁有了房里人也是正常的,邵老太君别的心不操,就是一早就听说这个宝贝大外孙洁身自好不喜声色,皇后自己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心气,怕这个空有龙凤之姿的外孙不开窍,这会儿屋里都不算外人,逮到陆清晏一定要问个清楚。
陆清晏平日里读个书都要把书房的人清了出去,怎么可能有什么房里人,自然是开口否定了。邵老太君这可就着急了,按下陆清晏不管,同站在一旁没吭声的师山语道:“劳烦你回去提醒老身那不争气的闺女一声,这有些心啊,还是要操的。”
虽也是未出嫁的姑娘,可师山语倒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娇俏的小脸上神色没动半分,只看了陆清晏一眼,爽快地应了下来。陆清晏觉得心有点累,找了个借口便同老太君告辞出了门。
这边师山语也交代完了任务,便由邵妙涵一起带着出来了。
“祁王殿下这下巴是怎么了?”
刚出了门,师山语先开了口,虽是关心的话,听起来却总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味道,陆清晏想到她怕是要回去同他母后说,不想他母后白白担忧,便停下脚步等了等走在后面的师山语,道:“只是不巧磕了,没多大事,还请不要同我母后提起这事了。”
瞅瞅,刚才还说是摔了呢,这会儿又变成磕的了,邵妙涵跟在一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