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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游医的日子挺好不过也差不多到了尽头,那些战乱中受伤的百姓都好的差不多用不着她走街串巷,于是乎她便又被华枫拘在府里养身子了。
对养身子这事儿毓筱又不是自暴自弃会作践自己的人,她如何能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呢可,这事儿似乎还真是不需要了。
其实,以前就有所怀疑,只是,左思是不可思议,右想又匪夷所思,故她便将这些念头一埋再埋,从来不愿意深想。
可这一回已不用深想了,就好像那即将破土而出的芽儿,只剩了一层薄薄的地皮儿。
她的身子,怕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东西
不自觉间伸手摸上了胸口,在这里,有一颗珠子,管着她的命,是灵族丢了的灵珠。
曾经灵珠被封印时她差点死了;
墨宸说灵珠终究是要回到灵族的,那是救灵族的关键;
她身怀有孕,身子渐衰,最终没能保住孩子;
镜水湖
月圆夜
这段日子,有许多东西总是不停的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几乎转出了一个朦胧的真相
“疼,我疼啊,啊呜呜”
呜呜的哭声听着便觉得揪心,软软的带着撒娇的语气听起来像稚女,可此处乃驿站,驻守是皇上的护城卫,入住的乃是韩家兄妹。
哪里来的小孩子
错开屋顶的一块瓦,屋里的情景一览无余。
韩慕白正费劲的制住横冲直撞的韩慕晴,大抵是太疼,韩慕晴挣扎的疯狂,也许没有身后的人拉着,她便要一头撞死在墙上去
她,似乎瘦了很多,纯白的里衣皱皱巴巴看起来有相当长一段日子不曾梳洗,糊了一脸的泪痕更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屁孩而不是大姑娘。
韩慕白从身后奋力的抱住她,可不要命的人蛮劲最大,张牙舞爪间许久不曾修剪的指甲戳在了韩慕白的脸上剜走了一小块皮肉留下个血洞,一只脚踹在膝盖上带着千钧力韩慕白不耐烦的皱眉,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可也就是这一个瞬间的松懈,韩慕晴已经脱出了控制,离弦箭般射向墙壁
“嘭”
碰撞的力道太大,人仰面倒下来,额心一片模糊,鲜血顺着眉眼流下来。
然,仅仅片刻的眩晕后,韩慕晴又开始蜷缩抽搐,巨大的疼痛一再的唤醒她的知觉、神经,让她痛苦。
也不知究竟看过多少次这样的折腾,韩慕白只是淡淡的皱着眉,再没有分毫情绪。
静默伫立,沉寂冷漠的看着地上人狼狈翻腾,许久,韩慕白终于上前将人抱起送到了床榻上。
大约是发病过去了,活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韩慕晴睫毛上抖掉了几滴水,颤颤的睁开。
“哥哥”是极其软糯的声音,她用手紧紧抓住韩慕白的衣袖,使劲往人怀里钻了钻。
男女七岁不同席韩慕晴虽是江湖儿女却也是武林名门,断不会这个年纪还往哥哥怀里钻
“主子。”赤风紧张的亦步亦趋,紧拧的眉峰挺成了一座小山峰,眼看着自家主子在温泉池里狼狈,痛苦,却无能为力
心里都不知该怨谁
这间温泉池,总见证着主子最难的时候
取走了寒冰莲子,心里为主子不再受寒冰之毒高兴却又为热媚之毒而怨怒,心里隐隐是有怨气的,若不是毓筱小姐多事自作主张可这话,只能压在最心底
后来有了雪菱花,心里是真的为主子高兴,高兴主子终于能甩掉那一身病痛,不用时刻疼着痛着挣扎着
可,这才几个岁月啊
是该问天吗
都道是天妒英才当真是天妒吗要如此折磨主子
也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可他宁可主子碌碌无为也不想看主子经受这些非人的折磨,死去活来
可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有个怨头的,终归主子心里还是那个人最重
这样的念头他只能拼命的压制,却又在暗处独自发酵,然又一转念,无力、释然
那终归是主子的选择
从一开始,不质疑,始终随行,是他给的誓。
可他还是个人,还有颗心,有心就会心疼,心疼那个始终隐忍的、即便是在冥楼里面对酷刑加身百般折磨都不曾吭一声的人,此刻却在温泉池里痛的发抖
那是无法想象的痛
终于还是沉默而坚定的迈向池中的人,赤风在温泉池边盘膝坐下,任由赤色染上瞳仁,渐渐浓郁,最后,红的发黑。
以血契,他要分担墨宸所承受的痛
那无法想象的痛,他正在承担
第1870章 兵临城下之讣告()
久违的驿站,毓筱重又站在这里时,心里是一阵恍惚。
当初,为何非要回京
蓝家的灭门之仇、散布天下的通缉令、不想隐姓埋名天涯逃亡
或许都有,总之她就站在这里,以韩慕昀的身份。
可,有时候也会有些念头冒出来若是,倘若那时候做了别的选择
刚萌芽的念头又快速被掐断,这等“倘若”、“若是”的东西,总之成不了真,又何必想
迈步入内,毓筱径直往韩慕晴的住处去。
门外被拦,韩慕白不言不语也不让路,毓筱就在他面前站着,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哥哥,让我进去见见晴儿。”
站在这里,她就是韩慕昀,得扮演好她的角色。
可韩慕白不答,依旧不让路。
即便她演的再好,韩慕白也没有多一个妹妹,韩慕晴也没有双生姐姐。
里面的人经不起看,有些事儿,赌不起。
可毓筱也没打算妥协,她特意着人来打探了驿站的消息,绝不是为了临门一脚退缩的。
两相对峙,谁都没打算相让,一番相持下来,自然就引起了侍卫的关注,这于毓筱、于韩慕白来说,都不是好事。
“让我进去吧,兴许我能救她。”
话说到这份上,毓筱便是有意告诉韩慕白,里面的事儿已经瞒不住了。
可韩慕白依旧不为所动。
“晴儿病了的事儿,你不想闹到皇上那里吧。”
毓筱继续压低声音,步步紧逼。
“皇上已经知道了,我们明日就启程离京。”
韩慕白终于搭腔了,确实让毓筱愣了愣。
离京
回寒水宫
她为何全不知晓
如是,她今日不来,韩慕白是要丢下她带着韩慕晴走呢还是打算明日再告知她,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带她走
“我你为何不曾告诉我”
“你留下。”
留下毓筱再度意外了,“我为何留下皇上那儿要如何解释”
“你与宸世子立下了婚约。”
“”一瞬间毓筱都不知自己是不是该笑了,“婚约哥哥是有多久没有听过外头的消息了”毓筱难以置信的看着韩慕白,问:“你可知京城之乱”
“”没有答案,所以韩慕白并不知道,连二王勤王,蒙骑入京都不知道
“让我进去”毓筱很坚决,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缘由能让韩慕白如此失常。
“不行”韩慕白拒绝的同样坚决,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是皇上让你留下的,若是”
短暂的凝眉疑惑后是顿悟,毓筱道:“是以我留京为条件,皇上才肯放你二人走”
“”韩慕白再次无言,毓筱便知她猜对了。
无可厚非,她本就不是韩家的孩子,可,她还是想知道这屋里藏着什么秘密。
“留下可以,可我要进去。”
“不成”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毓筱打算强闯,韩慕白预备拦人,可就在这时,有人来了,样子很急,是来给毓筱报消息的。
凑近耳边几句低语,毓筱瞳孔放大的很明显,就连韩慕白都好奇了一下,不过,他没问。
毓筱跟报信的人走了,韩慕白不探究,只是默默收拾着行装,准备离京。
没有回枫园,毓筱去了巧手坊,这又是个久违之地。
唐笑之死,唐心疯了,唐柒归顺,这地方毓筱不再常来,如今再踏入,感觉又不太一样。
大抵,即使是伤,即使遗憾,也一样该珍惜着。
“怎么回事”
“柒公子曾回来过一趟,后来就消失了,至今已失踪两月有余。”
“有听说他回京做什么吗”
至此,毓筱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那段日子她着实过的混沌,连唐柒回京之事都不知。
“听柒公子念叨过两句,是为了”报信人有些微犹豫,却还是坚持说完了:“为了主子与宸世子的婚事。”
“”毓筱哑然无语,又想起了,那一出散尽聘礼的闹剧
是了,这事儿唐柒定然会牵挂,定会撇开君少顷回京城,也定然会找墨宸。
“不在墨王府”
“柒公子没进去。”报信人将之前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与毓筱听,“柒公子一回京就去了墨王府,但是被客气的拒绝了,没进了门,后来也不知道柒公子又得了什么消息,火急火燎的闯了墨王府,这一回是被隐卫打出来,后来后来他就不见了。”
“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毓筱焦躁的有点恼火,若不是她给了唐柒太大的权力,又何以无人知他去往何处
可,回头想,毓筱又忍不住要骂唐柒,为何不告知去向,难道不知有人会担心
看不得一众人面面相觑,毓筱要再去一趟墨王府。
从那一次跟华枫离开,她是真没想着再进这道门,即便是将来真要再进,她也要墨宸将她抬进去,而不是用闯的。
可,形势逼人。
唐柒失踪前就只到过墨王府,说明事情定然与墨王府有关,最好是小柒明面上被打出去一转眼暗地里又被墨宸弄进了府接了什么隐秘的任务,最坏
坏的毓筱不愿乱想。
狭路相逢,毓筱才到墨王府的大门外就撞上了赤风要出门。
这是十足十的尴尬,赤风此刻恨不得自己啥都不知情,还能对毓筱表现几分抱歉,对主子带上几分埋怨。
“毓见过昀郡主。”皇上曾说过,金口玉言,即便没行册封礼,她已然是郡主。
“风统领要出门”带上了客气当真是冠冕堂皇,毓筱肃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是,办点事。”赤风答,复又问:“不知郡主大驾王府,有何贵干”
这还需问毓筱忽然极浅的笑了笑:“自然是有事找你家主子。”
他既当她是郡主,那她也就要拿起郡主的架子来,倒是要看看,墨宸是否要将一个郡主拒之门外。
这结果是注定了,即使是皇家亲生的公主,墨宸不相见的又有谁真的入了墨王府的大门了,又何况她一个没行礼的外姓郡主,尚且连个称号都无。
“那可真要对不住郡主了,我家主子他不在。”
“不在”毓筱根本没见着这人离京怎会不在可赤风如此说必然也有他的道理,故毓筱透露了来意:“唐柒柒公子来过这里。”
“来过。”
“之后呢他去了哪里”
“攸关谷吧。”赤风有些疑惑,他有些不明白毓筱这么急切的问唐柒的事儿是何故,可他也没探究。
“多谢。”毓筱没纠缠着非要进门,她转身走了,走的很急。
她听过攸关谷,心里忐忑的难安。
她一刻也不想耽搁,她要立即着人去攸关谷,都顾不上问一问唐柒为何去往攸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