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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李治却越发地闹腾起来,“凭什么三哥能抱,我就不能抱?”
我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和李恪的事?
“你在哪儿听的这些疯言疯语,可不要乱说。”
李治终于松开了手,嘟囔道:“没人说,没人说,是小爷我自己观察出来的。”
我惊呼好险,却突然又觉得好笑,便问:“可把你聪明得,那你告诉我,你都观察出了些什么?”
李治抱着手,斜睨着我道:“前几日下朝,我见三哥的朝服之下挂着个绣花锦囊,那粗制滥造的手艺,一看就是出自你手,我当时觉得可笑,可转念一想,如此贴身私密之物,他怎么会轻易得到,还半分离不得身的样子。聪明如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你俩之间那见不得人的关系。”
奇怪,我已许久没缝过锦囊,而且我也从来没送过锦囊给李恪,他是如何得到的?
我还没来得及搭话,李治复又抓住我的胳臂道:“哼,他是抱了你、吻了你,还是占有了你,小爷全部都要!”
第197章 桃花春浴()
“雉奴”我低声惊呼,“你这又是撒的什么疯?”
他一听我此时惊讶的言语,终于平静了下来,跌坐在地板上,我就坐在对面盯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半晌,李治道:“洛来,许多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终有一日,太子、三哥、四哥还有我”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然后抬眼望向远处裹挟着雾霭的山丘。
“你们会怎样?”我追问道。
李治却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我发觉李家人就是这样,一句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很少有耿直痛快直截了当的,既然李治不想说,那我无论如何追问他也是不会回答的。
于是,我伸个懒腰,又躺回了地面的软垫之上,这温暖柔软的感觉真是叫人放松。
过了许久,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李治却也轻轻躺在了我身旁,他将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左耳喃喃道:“洛来,答应我,别跟三哥,好吗?”
也许,他是担心此事会影响我和义父的关系,我虽对这种劝告心怀感激,但嘴上却还是不肯服软,“不关你的事。”
也许是有感于我的回讽,李治冷不防地隔着衣襟对着我的肩膀一口咬下,这一咬,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们李家兄弟都是属狗的吗?我在心里暗暗抱怨道。
雉奴来了樊川三日有余,日日都在撺掇我返回长安,几乎已到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程度,我实在拗不过他,便答应,等上巳节一过,就回长安。
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樊川时时盯着我,等过了上巳,只要没人来催,我就可以拖上一日是一日。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李治也不知哪来的闲工夫,竟向陛下请旨说要来终南山闭关读书。陛下很是高兴,几乎将半个皇家图书馆都搬来了樊川。
有这尊小菩萨守在这里,我基本已绝了在樊川久呆的愿,只得无比珍惜这山中岁月,每日数着时辰过。
转眼,终南山积雪融尽,再现翠绿青苍,棠梨开过,又是漫山桃花灿然之时。
我早就听说这山中有处桃花坞,地势周高中低,因而层层叠叠的桃花林中有一个天然的小湖,湖水清凉,几可见底,湖也不深,最深处也没不过脖颈。
今年上巳春浴,我便打算在那里进行。
其实每年春浴的习惯我一直坚持得很好,只是去年由于脚踝受伤,便停了一年,今年既有这样一个绝佳的去处,我是断不会放弃的。
李治到碧落园时,我正好在准备春浴所用之物,他一听说我的计划,便吵着闹着也要跟去。
我无奈至极,便道:“男女有别,你若实在喜欢这桃花坞我便让给你,我不去就是了。”
李治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便改了口,“小爷不过与你玩笑罢了,骊山华清宫的温泉,小爷尚且瞧不上,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桃花坞。”说罢,他便摇着扇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叫良瑛云屹都不必跟着,便自己骑着马,上了终南小道,往桃花坞而去。
第198章 一阵风过()
阳春三月,天气转暖,我牵着马在山中行了一阵,身上已有薄薄汗意。
沿着山间小路往山沟里行进,不多久便见到那一片茂密的桃林。我系马于树枝,而后抱着衣物径直往里走,时有东风轻抚,桃林随风震动,不多久我的头发衣襟之上尽沾花瓣,如此情景,我也懒得去管,一心只去找那清澈的湖水。
湖水静谧,我将装有轻薄春衫的包裹置于湖边平整的巨石之上,然后解去衣衫,踩着湖底碎石,小心翼翼地走入湖中,待湖水没至胸口,我方停下,放任轻柔湖水洗去一冬的困顿。
我微眯双眼,身心十分舒坦,正考虑着,要不要哼上一曲轻柔小调。
还没待我开口,便被一双大手,搂进了怀中。
山中人少,难不成遇到了浪荡之徒?
我吓得正要惊呼时,那搂住我的人却轻轻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很舒坦呀!”
冷冷的却温柔的声音,我在他怀中转过身,果然见到了心中日夜思念的那张脸,“你何时回来的?”
“刚到樊川,就见到你骑马而出的身影,我就追了过来。”
李恪的话语刚落下,我俩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微妙状态之中,方才我一时情急还没注意到,现在松散下来,我才发觉,自己片衫未着,而李恪虽然穿戴整齐,那素白的衣衫却已然被湖水浸湿,我甚至还能隐约见到衣衫之下那完美有力的肌肉线条。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我洗好了要上去。”我低着头,用手尽量遮住自己的胸口。
“嗯,那你上去吧!”李恪抱着我的手却未动弹半分,他的双目也是一点未转,直直地盯着我。
“可是”我垂着头,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妨碍到我去岸边穿衣服这件事。
“洛来,你何必如此害羞呢?反正我俩迟早是要成亲的。更何况”李恪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方才不知道你在此处做甚,所以便一直躲在一旁的桃树之后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
我又急又气,挣扎着抬手,拍了李恪一脸的水花,“你怎么这样?”
他柔声解释道:“洛来,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待看清你要干什么时,你的衣衫已然滑落,我想唤你却又怕你误会,便只好待着原地动弹不得。”
我还是极不自然地道:“那你你为何下来?”
没想到,他却轻轻吻了我的唇角,道:“洛来,我无半分龌龊心思,这一点,你且信我。我只是一时忍不住,想过来抱住你,还想将你好好藏起来,不被别人看见。”
我缩在他怀中,半晌不知如何答话,过了许久,我方道,“你如今浑身湿漉漉的,不如先去那边的桃林中捡些干柴过来,然后在湖边巨石下点个火堆,将浸湿的衣物烤一烤吧!”
李恪应了声好,但还是扭捏了一阵才松开手,转身离开湖面,去了桃林之中。我趁他不在,赶紧爬回岸边,将准备好的春衣穿上。待李恪回来时,我已经盘腿坐在巨石上,仿古人模样,吹起了风。
他将火堆点好,然后脱下自己湿透的外衫,用树枝架好,放于火堆边烘烤。
我拍了拍身边的空处,道:“你来我身旁坐吧,春寒未过,当心着凉。”
李恪很顺从地坐下,我则挪了挪身子,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对刚才的失态有些难为情,李恪的脸从离开湖面时便一直板着。如今见我并未生气,他的面色才又略略缓了过来。
“李恪,你要多笑,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我喃喃道。
他嗯了一声,却说:“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笑。”
我无力再反驳,便闭上了嘴。恰此刻,一阵风过,桃花瓣落在我和他的衣襟之上,铺满了整个石台。
第199章 是否属实()
上巳一过,我就在李治地严密“监视”之下整理好行装,返回长安。
长安城果然比终南山中热上许多,我一回到长孙府,便迫切地想要喝凉茶,但是这个时节府中哪有多余的冰块,于是,我只得步行去花园中,摘几片薄荷叶回来泡水喝。
薄荷水果然是止渴的佳品,待我一大碗下肚,正坐于西窗之下发呆时,义父的小厮便进来通报说——他回来了。
我其实一早有种迫切相询的愿望,但时机真正到来时,我却又有些胆怯。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去书房。”我对来人道。
他行了礼便退下了。
而我,在夜色幽昏之中,无意间看到了放于墙脚的日月流光。我一咬牙,起身抱起它,便往义父的书房而去。
书房里亮着灯,义父已换了家居的常服,见到我来,他温和地招招手,道:“快过来让义父瞧瞧。”
我不知道该不该笑,便只答了句是,而抓着日月流光的手,又不自觉紧了几分。
我行过礼,跪坐于义父对面的软垫之上。
“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义父似乎发觉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将日月流光放在腿上。
“你手里抱的什么?”义父沉声问。
日月流光装在琴套里,但明眼人一眼就能察觉那是什么,义父似乎没料到我会不听他的命令,因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和惊异。
“是一件义父很熟悉的东西。”我决定不再躲躲藏藏,而是直面他的问话以及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很熟悉的东西?”义父喃喃道。
“正是。”说罢,我解开琴套,将日月流光展示于他的目光之下。
“洛来,你难道不记得义父对你的要求。”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冷静平和,似乎并不生气。
我低着头,沉声回答:“不学七弦琴。”
“还有呢?”义父继续道。
我猛地一抬头,目不转睛地顶着头,复又轻轻偏头,咬着嘴皮道:“不入李氏门。”
“谁教你奏的琴?”
我知道此事一定瞒不住,李恪在樊川别墅住了那么久,虽然我俩在人前有意保持距离,但精明忠诚如何管家,一定早将蜀王认出,并且将此事禀报给了义父,“是蜀王殿下。”
“这个李恪胆子不小!”义父简洁明了地道。
我心下叹了口气,心想,义父果然久居朝堂老谋深算,就这样不着痕迹地将我的话题带偏,但我既然下定决心要将心中疑惑探查清楚,便不可以有任何的胆小犹豫。
于是,我叩首于地,道:“义父,洛来自小喜爱琴音,是我求着蜀王殿下教我的”我顿了顿,鼓足勇气道,“难道义父不认得这把琴吗?”
他瞥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如此特别的一把琴,我当然识得,你从何处得的?”
“只是机缘巧合落在了我手中,”我微微抬起头,又道:“义父,我在樊川山中,遇到了一个疯言疯语的黑衣女子,那女子说”
“说了什么?”义父冷着脸问。
“她说,我是秦衣和罗成之女”,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精明而温和的中年人,道:“洛来请问义父,她之言语,是否属实?”
第200章 与亲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