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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还站了一个人()
“那日,赵姑姑命我请来产婆,不久,秦娘子诞下了一个女婴,便疲惫地晕倒过去了。”
女婴——难道真的是我?
“我从外间打水进来,发现一身戎装的将军,竟然跪于榻前,深情地望着昏厥中的她。我十分肯定,那神情——不是喜悦,而是绝望,仿佛一场痛苦的诀别,从此天涯两端,不复得见。”
“怎么会这样?”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黑衣女子。
她跪坐于我面前,面色几乎狰狞地说:“因为,将军的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我惊讶地张着嘴,心中却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名字,瞬间让自己都不敢再想下去。
“那人,便是把你从洛阳捡去的——长孙无忌。”
这时候,矮几上的油灯灯油燃尽,屋子里又恢复了黑暗。那黑衣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急切,她说话的语速明显加快。
“长孙无忌向将军行了一礼,他们之间小声说着些什么,我已经尽力去听,可还是没有听清,后来,我看到将军起身,将襁褓之中的女婴交给了他,然后单膝跪地,重重叩首,说了句:‘罗成之罪已无力回天,拜托长孙兄尽力照顾她们母女俩。’”
怪不得义父不让我学琴,怪不得他一直避免着回答有关秦衣罗成之死的所有细节。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隐瞒了所有人,我的身世来历。
我尽力压制住内心的震惊,继续问:“秦衣和罗成是怎么死的?”
黑衣女子扭过头来,脸色先是一滞,然后开始笑,笑到最后,她开始手舞足蹈,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腔调唱起了西洲曲。
这种时候,竟然又开始装疯?我刚想伸手抓住她,但李恪却一下子按住了我的手,他的头还轻轻往门口的方向点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转身去看,门口果然立着个黑影。我回想起黑衣女子一开始所说的一盏茶的时间,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一下子就辨认出那个黑影是谁。
“何管家!”我沉声喊道。
他走进屋子,向我作揖道:“小姐,这女人是个疯子,她没有对小姐说什么疯言疯语吧?”
何管家的话是一种明显的试探,我当即摇摇头,道:“她夜半唱歌,吵得我睡不着,我也是刚刚按着声音寻过来的。”
何管家往旁边一让,露出了房门,“小姐,夜来天凉,还是请回吧!”
我点点头,扭转身子瞥了那黑衣女子一眼,她依旧自顾地手舞足蹈,没往我这边看一眼。
看来,我的疑问,依然没有得到解决。只有再找个机会将她的话问出来。
何管家在前,我和李恪在后,我们仨踩着雪缓慢向前行进。
“何管家,那女子是什么人,看着怪可怜的。”我问道。
天气寒冷,何管家刚一张嘴,便腾起一股热气,“在下也不清楚她的底细,她自来时就是如此,未曾变过,大人只交代让我看管好她,别的什么都没说。”
“是义父将她关在这里的?”我惊讶不已,这么说义父不仅知道她的存在,还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不与外界接触。
第181章 事有蹊跷()
“正是,那木屋周围设下了好几道屏障,木屋的门窗也加了重锁,却不知她今日是如何将那门打开的。”看何管家那模样似乎对此事非常纳闷,我轻轻转头看了看李恪,他却只顾埋着头,没有看我。
不多久,我们就出了林子,绕过小湖,回到碧落园的院墙之中。
“小姐请早些休息吧!在下告辞了。”他向我作了一揖,却因不知道李恪的身份,所以只向他略略点了点头,以表敬意。
待何管家走远后,李恪拉着我的手臂神神秘秘地道:“洛来,这事有蹊跷!”
我抬眼看着他,问:“何出此言?”
“我们从碧落园到木屋,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障碍。”
“会不会是因为大雪的缘故,将其掩埋了呢?”
“这几日雪虽大,却绝无可能将原先的屏障掩盖,”李恪说道,我也点点头表示认可,“并且,我方才踹门时力气虽大,却明显感觉自己只是踹开了门内的一道木栓,并没有遇到所谓的重锁。”
的确,李恪武艺虽高,却不可能单单凭着一己之力将重锁折断。
“其实,在我刚到樊川别墅的那一天,便见过这个黑衣女子了。”于是,我将当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恪。
他沉思了一阵,然后抱着我的双臂道:“如果何管家所言非虚,那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那么一定有人在引导着你,去寻找那黑衣女子。”李恪的想法很大胆,着实叫我吓了一跳。
我下意识地想反驳,于是假设道:“会不会是黑衣女子自己将这些东西弄掉的,毕竟她只是在装疯。”
李恪抿紧嘴唇,否定道:“绝无可能,若她真的有那番能耐,便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那会是什么人暗中引导我?”我感觉自己身边的已是重重迷雾,对于如何解开它们,我几乎无计可施。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李恪松开手臂定定地看着我,“但有一点我却十分确定!”
“是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这个人一定知道或者至少是十分怀疑你的身世,故而先是让黑衣女子见到你,再千方百计引导你去见她。”我吓得后退两步,重心几乎有些不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暗中引导着这一切。
我想起了黑衣女子口中的我的身世,心中连连叹息,不禁跌坐于茶室前的台阶上。
“你说,我真的时秦衣和罗成的女儿吗?”我将脑袋缩到臂弯里,颤抖着声音问李恪。
他察觉到了我的畏惧,于是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环抱,柔声唤道:“洛来”
“我从小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义父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可如今他们却突然告诉我爹娘是谁,并且还让我知道义父一直的欺骗,我很难过,接受不了!”我颤抖着声音讲完了这段话,而眼泪早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今夜,我所面对的,几乎是十五年来最为震惊的一件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该不该继续追查下去,因为我担心,最终的最终,我会寻找出更多瞠目结舌的答案,让至亲痛彻心扉,让自己遍体鳞伤。
“李恪,我该怎么办?”
第182章 为今之计()
他抱着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洛来,不要害怕,一切有我。”说罢,他低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或许”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他道:“我们可以趁何管家不注意,再去找找那黑衣女子。”
“嗯,但今夜不行!”李恪道。
“为什么?”此刻的我,情绪有些激动,故而问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抬高了几分。
李恪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却并没有发火,“方才那何管家头也不回地同我们一起离开,说明他一定早已安排好了负责看管的人手,若我们此刻回去,说不定那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嗯了一声,对李恪的话表示赞同,确实,义父放心将这座宅子和那黑衣女子交给他,那么何管家肯定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一定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和安排。
“洛来,如今重重疑点扑面而来,你需得尽全力保持冷静,方才不会叫自己坠入谜团。”李恪柔声劝慰道。
我伸手搭住了他的脖子:“我明白,那黑衣女子的话究竟可信与否还有待商榷,为今之计,只有问过义父,才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秦衣和罗成的女儿。”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我比李恪更清楚——义父绝不会那样轻易开口:无论是我的身世,还是秦衣和罗成的死因,想要从他口中探求结果,必是不容易的。
“或许,去找你义父之前,我们还应该去见一个人。”李恪道。
我猛地一抬头,想起了白天梅花林里那个神采奕奕的武将,“他会告诉我们吗?”
李恪淡淡一笑,道:“你把日月流光带上,给他弹奏一曲,不就知道了吗?”
“若他没见过秦衣奏琴呢?”我反问道。
李恪似乎有些为难,他神情严肃,垂眸思考着我所提出的问题。
我转眼一见眼前的冰天雪地,感觉到一股透心的寒意,等等,寒意,我搂着李恪的脖子,语带惊喜地说:“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一定可以让翼国公开口。”
李恪一脸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我故作神秘地道:“暂时保密,等见到秦琼我再告诉你。”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宠溺地说:“好了,你聪明伶俐,我有所不及,今夜便早些休息,待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一把抓住他那微凉的大手,道:“我们明日就去,好不好?”
“不可,”他捧着我的脸颊,“明日乃是上元节,我得进宫去向父皇请安,秦府之中也应是阖家团圆的景象,我们若去打扰,未免显得有些冒失。”
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只能低下头,嗯了一声。
“你且不要心急,过几日等一切恢复了常态,我们再去拜访不迟。”他单手勾起我的下巴,柔声道。
“好,我听你的便是。”我回看着他此刻坚毅温柔的目光,不忍拒绝。
“进屋去睡吧,今夜我在你隔壁的茶室打地铺。”
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从这些时日的交往中我早已知晓,他虽出身高贵,却绝不是什么身娇肉贵之人,可是就这样让他在茶室打地铺,我还是感觉心中有一丝愧疚。
“难为你了!”我道。
第183章 吻痕()
这一觉睡得很香,迷迷糊糊间我拉了拉被子,决定再睡一会儿,恰此时却感面前有股灼热的呼吸之气,叫我的鼻尖一阵酥痒。
我眼皮也不抬,道:“良瑛别闹,我再睡一会儿。”
谁知,面前那人纹丝不动,我也懒得理会,继续蒙头大睡。
谁知,刚有些要睡着时,却感觉到两片柔软的薄唇正在轻触着我的额头和鼻尖。
我吓得一激灵,便知这肯定不是良瑛。猛一睁开眼,看见李恪竟单手撑头,躺在我身侧,只是面容还是一副没事人似的冷峻。
我此时正着轻薄的睡袍,右肩上的衣襟还不自觉地跨了半边。
“你你起得真早呀!”我边说边别扭地伸手扯被子。
他却直直地盯着我,过了许久方道:“洛来,你真美!”
我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皮,不知如何答他的话。
可他却还兀自地说着,“我很想,以后每日醒来,都看见你酣然熟睡的样子。”
“殿下说笑了。”
谁知,他一听到我的回答,便发怒似的用力将我压在了身下,然后俯身于我耳畔道:“你认为我是在说笑?”
“殿下,我嘴笨,若是哪里说得不对,你且不要于我计较。”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只得软言求饶。
李恪却“噗呲”一声笑了,“长孙洛来,你说你一会儿聪明似狐狸,一会儿蠢笨如兔子,我究竟要怎样对付你才好呢?”
“我天性胆小,又无欲无求,殿下大可不必想着怎么对付我。”我那慢半拍的思维终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