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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看着我,神情震惊而沮丧。
“我已经,彻底失去机会了吗?”他问。
“我不做你的太子妃,但我永远在你身边。”我回望着他,坚定地答道。
第157章 少年一诺()
承乾哥哥双腿摊开,跌坐于西窗之下,他双手掩面,久久不曾起身。
我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让他振作起来。我抬眼看着外间尚不算晚的天光,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承乾哥哥,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提议道。
他茫茫然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像是在问询——去哪里?
我拉着他的手,转身就往外间去。
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丝气流变幻,我高呼一声,“云屹,不用跟着。”那气流便随即消失。
我和承乾哥哥一人一骑,径直往东市而去。
我凭着印象,在东市一番苦寻,终于找到了那个装潢迥异的酒楼。我抬眼一看,牌匾上赫然写着——灯花酒肆。
“就是这里了”,我对承乾哥哥道。
酒肆中飘来醉人的美酒之气,打扮妖冶的胡姬一见到我们,便窈窕相迎:“二位爷,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沫美儿今日的最后一支舞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故意压低嗓音道:“快,给我们找最好的位置,上最好的葡萄酒。”
这两句话说得财大气粗,那胡姬一听脸都笑开了花,“没问题、没问题楼兰的美酒,吐蕃的牛肉,要多少有多少!”她身躯一旋,指着二楼正对舞台的雅间道:“今日正好有熟客退了坐,整个灯花酒肆最好的坐是您的了!”
我从腰间掏出一个纯金的步摇,对她道:“这支步摇谢你嘴甜,全捡最好的上,不可叫旁人打扰。”
那胡姬领了赏,笑嘻嘻地出去安排布置,我和承乾哥哥则在雅间坐定。
“还记得年少时的约定吗?我说过,一定带你来看美胡姬跳舞。”
承乾哥哥看着我,轻轻点点头,也没再说别的。此刻胡笳声响,极其明快的节拍让整个酒肆都沸腾起来了。
名满长安的美胡姬——沫美儿在台下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登台。她身披轻纱、身着长袖大摆的华丽舞衣、腰间束着佩带、脚踩红靴,她左旋右转、不知疲倦,起时若空中蓬草,落时如雪花飞舞,她每转几圈便会停下击掌两声,台下观者也会跟着附和。此时台上台下融为一体,简直成了欢乐的海洋。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也跟着激动鼓掌,我带着笑意转眼看承乾哥哥,他也似乎被这场景所感染,方才神情忧郁的脸上也略略挂了些笑意。
沫美儿的最后一支舞蹈,持续时间极为短暂,我们桌上的葡萄酒喝了尚不到半壶,便到了东市闭市之时。
我和承乾哥哥都坐着不动,直到刚才那迎客的胡姬来请,我俩才不得不离开。
我们并辔而行,直到最后一阵鼓声落下,才进了光德坊门。
长孙府的外墙根下没有行人,我和承乾哥哥相对而立,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忽然伸手将我紧紧抱住,“洛来,我会永远记得今天的。”
我也不敢再推开他,就任他抱着,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承乾哥哥,你永远是洛来敬重的依赖的兄长。”
“你履行了年少时的诺言,我也会履行我的”他将头深埋进我的颈窝,道:“我会竭尽全力,一生一世永远保护你!”
少年一诺千斤重,奈何回首已殊途。
我唤了一声承乾哥哥,但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第158章 他的质问我的胆怯()
承乾哥哥在光德坊坊门关闭前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后,叹口气,欲回府。谁知,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口。
那人不知哪里来的冲天怒气,竟伸手直接卡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了院墙上。
“长孙洛来他都跟别的女人上床了,你还那么自甘堕落?”李恪怒气冲冲地问。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我看见他,就想到今日他与侯伶羽在后院之中那亲昵的样子,心里一团怒火。
“难怪今日我连递四次拜帖,在阮记胭脂行等了你一个下午,你都迟迟不来,原来是跟李承乾在一起!你把本王当什么,任你丢弃的玩偶吗?”他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吓得我只有踮起脚,才能勉强维持呼吸。
但我不甘示弱,也瞪大眼睛盯着他:“本姑娘清者自清,不像你,朝秦暮楚,游戏花丛。”
李恪的表情似乎很迷茫,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就装,接着装,我以后再也不会受你的骗了!”我抓着李恪的手,试图推开他。
“长孙洛来,本王什么时候’朝秦暮楚游戏花丛’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我看了觉得恶心,不屑再提一遍。”
他似乎更加气恼,竟然威胁我说:“你信不信本王立马把你捉到李承乾面前,告诉他,前天晚上你在本王怀里睡了一夜?”
“你无耻!”我怒斥着。
“对付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不就得用点无耻的手段吗?”李恪这话忒气人,我简直恨不得飞起两脚把他踢开。
“对呀,我就是三心二意,你应该去找侯伶羽,她对你一心一意”
“长孙洛来,原来,今日趴在树枝上的人是你。”李恪突然放开了抓着我脖子的手,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但我依然还在气头上,懒得管他,便自顾往下说:“你应当知道吧,那侯伶羽从很早以前便思慕于你,还有长安城的许多世家小家,她们都对你痴心一片呢”
我话还没说完,两片薄唇便已抵上了我的,我一时发愣,竟然忘记了推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傻站在墙边,直到李恪意犹未尽的离开,“那你呢,你有没有对本王痴心一片?”他的语气已有平日的冷冰冰变得柔软而魅惑,仿佛每一个字符都在撩拨着我的心弦,并且,他那只不老实的右手,还不停地在我的脸上摩挲。
我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他,道:“你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还是把你的柔情留给需要的女人吧!”说罢,我抬脚便往长孙府走。
“长孙洛来”,他一声高喝,吓得我停住了脚步,“你爱李承乾吗?”
我背对着他,半晌答不出他的问话,因为我也在心中反复地问着自己——也许爱吧,若他有事,我定赴汤蹈火,可是这样的爱,却让我舍得从他身边离开,将他拱手交给别的女人。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李恪站在我身后,突然发声,“你不敢承认,说明你心有顾虑。”
他突然走上前,拉住我的胳臂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你的真心又是什么?”
李恪的连连质问叫我语塞,于是我只能搪塞道:“你不要再问了,我跟你说不清楚。”
“长孙洛来,你听好——今天你所见的一切都是误会”,他顿了顿,“我心中所爱,从渭水之滨开始,便只有一人!”
我的心一阵震颤,像被猫抓着,被老鼠啃噬着,从头顶到脚心都是酥麻的。
可是我最终还是拂开了他抓着我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侧门走去。
我害怕了——我曾那么坚决地拒绝过别人,可是这一次,我不敢回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的胆怯。
第159章 两件怪事()
第二日,发生了两件怪事。
一是大清早我收到一个厚厚的布包,拿出来一看竟是阮记胭脂行的房契、地契和账册,最后还有一卷羊皮纸,羊皮纸上是李恪的亲笔信。
我支走了良瑛,独自坐在西窗下,打开羊皮信纸。
大概是说——李恪自请敕旨去参加北衙禁军的冬训,另外,陛下下旨彻查各地都督府的在京产业,所以他将齐州的各号商行进行了转移,但是阮记胭脂行因为一直藏得比较深,所以就连齐州众人也几乎不知道它的存在。李恪说他暂时找不到稳妥的存放处,便将一应相关证件全都交由我暂时保管。
我拿着羊皮卷的手一抖——这么说,我还莫名其妙地成了阮记胭脂行名义上的主人。
二是午膳过后,侯伶羽来了长孙府。
她还是一样的明艳动人,但是坐在我面前,神情却有些沮丧。
“怎么了?”我问。
“长孙姐姐,我的心丢了。”没来由的就冒出这么一句肉麻话,叫我听得有些难为情。
“心,丢在何处了?”我不解地问。
她叹了口气,双手托腮道:“最近几日,我爹不知怎的,总想着物色个郎君把我嫁出去,姐姐也知道,我思慕蜀王殿下已久,曾立志非君不嫁,可是殿下对我一直不冷不热,所以昨日我鼓足勇气去王府找他。”
这侯伶羽也是忒大胆,竟然就这般毫不避讳地找上门去,了解事情的因由,再回想起昨日蜀王府秋千架下的场景,真是令人咋舌。
我知道自己此时最好的状态就是不发表评论,任侯伶羽接着往下说。
“可是,殿下,他拒绝我了。”
我有点惊讶,明明他俩看起来那样亲昵,为何李恪会拒绝她。
“殿下说,他早已有了喜欢的人,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微微一阵,没想到李恪回答得那样坚决,看来真的是我拿起半截就跑误会了他。
“那你可追问过蜀王,他喜欢哪家小姐?”我试探道。
侯伶羽摸了摸眼角扰乱红妆的泪:“我问了,殿下不肯说。”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她,便只能端出昨日良瑛新制的甜点,并且道:“吃点甜的吧,嘴里甜了就会盖过心里的苦。”
她怔怔地看着盘里的糕点,而后喃喃道:“姐姐,我真羡慕你。”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苦笑着问。
“因为我感觉,你虽表面上清冷淡漠,但一定有人打心底里爱慕着你,不像我,永远只能做那扑向烛火的飞蛾,得不到旁人一丁点的怜惜。”侯伶羽的表情很是伤神,看来此事对她造成了很大的阴影。
我拉过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伶羽,不要自怨自艾,也不用羡慕他人,属于你的最好的那个人,一定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悄然而至的。”
她泪湿的双目充满惊讶地看着我,“姐姐,是真的吗?”
“你若信,便为真。”
最终,侯伶羽吃完整盘糕点,高兴地离开了,她说,要将心中的执念放下,要去努力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将她送到门口,然后又踱回了小院,庭前已无鲜妍,梅花也还没结起花苞,院子里很萧条,我叹道:“终于,又到了一年中最落寞的时候了。”
我坐于西窗之下,又将李恪送来的布包捧在手里看,半晌,我都不明白自己究竟看的什么,满脑子尽是昨夜的场景。我不由得自嘲,自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劝慰侯伶羽,可是,我却连她一半的潇洒与真诚都没有。
皓月悬空,星子黯淡,我怔怔凝望,不由得问自己——为什么这么魂不守舍,难道我?
第160章 你总是叫人心疼()
贞观八年的最后一点时间,在一场接一场的大雪中渐渐流逝。
天气越来越冷,良瑛在房间内摆上了火盆,我俩终日围着火盆打转,不肯出房门一步。
冬日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