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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酸软，手指上半点力量也使不出来，居然连枪都握不住了，这一次，整个人已经真正的晕迷了过去，除非是梁辰想要救醒她，否则短时间内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梁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地将她往地上一扔，就如同在扔一片破抹布似的，对于这个心狠手辣且功夫超群的女人，他除了愤怒与仇恨，再没有其他。
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掉的男子，梳理了一下思路，他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个死人倒底是什么来路，跟古芸芸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在古芸芸的家里，而古芸芸为什么又要干掉他。
转过头去，眼神缓缓地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儿，这间公寓并不算太大，顶多八十个平方，两室一厅，布局很合理，那个小客厅方方正正，正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水墨画，好像是兰花图，笔工很精致。除此之外，屋子里的设置很简单，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不过屋子里现在已经被翻得稀烂，也不知道经过了刚才那个死去的男子和古芸芸还有自己跟她之间的一番打斗，还是因为古芸芸要仓惶逃走，才搞成了这副样子。
看了一圈儿，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梁辰正准备将古芸芸弄醒，细细地盘问她一下，可是眼神不知不觉中鬼神神差的，又转到了对面墙上的那幅兰花图上。
细细望过去，居然是一幅模仿郑板桥的破盆兰花图，笔法很精湛，用笔风格也很有郑老大的风范，但梁辰关心的不是这些，隐隐约约，他总感觉到这幅副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因为这幅画的神韵很特殊，透着一股子天然的灵气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了。
想了想，他走了过去，将古芸芸拎到了面前，也懒得去绑缚她了，二话不说，“喀喀”两声轻响，伸手间便已经将她的两臂关节卸了下来。
虽然尚且处在晕迷之中，可古芸芸还是痛得浑身上下颤抖不停，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随后，去洗手间打了盆水，“哗”地一下便粗暴地泼在了古芸芸的脸上，古芸芸一个激灵，登时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我做过七年佣兵，见过无数人间酷刑。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否则你想死都不会那么容易。”梁辰用冷酷到令人发指的声音坐在古芸芸面前，眼神中闪动着极度愤怒甚至趋于残暴的光芒。
他实在是怒极了。
李厚民对他来说，是他来江城之后真心交往的第一个朋友，并且李想也是他的第一个学生，李厚民夫妻两个之所以能够破镜重圆，也是因为他在其中牵线搭桥。
可以说，这一家与梁辰之间的感情深厚得无法形容，现在突遭大难，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女子所为，如果不是梁辰强自遏制着内心中的冲动，他现在已经暴起杀人了。
快一年了，他还没有真正地主动出手想杀过谁，现在，古芸芸已经激起他曾经压抑在心中的那股曾经做佣兵时的噬血欲望。这种欲望也让他身上腾起了一股似若有形有质的残暴气息来。
不过，出奇的，现在的古芸芸却出奇地镇定，只是用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盯着梁辰，“我知道你会找到我。”她并没有回答梁辰的问题，反而淡淡地一笑道。
“为什么？”梁辰挑了挑眉毛，冷冷地哼了一声道。
“因为下面那家便利店，就是你的人开的。从见面的那天起，你一直就不相信我，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我能感觉得出来。所以，这一次你找到我，我并不感觉到惊讶。”古芸芸软软地垂着手臂，脸上现出了一丝痛楚道。关节被卸，那种痛苦的滋味恐怕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啪”一个大耳光落在了古芸芸的脸上，梁辰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再重复问一遍，这一切是为什么？”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耐性再跟古芸芸这样磨下去了。
这记耳光十分沉重，打得古芸芸一个剧烈地后仰，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再抬头时，白晰美丽的脸蛋儿上已经出现了四道指痕，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了血迹来。
可她依旧那样盯着梁辰，非但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相反，唇畔却现出了一丝讥讽的意味来，居然摇了摇头。
“梁辰，你知道吗？其实，你不该来，更不应该卷入这件事情之中。”此刻，她说话的态度很诡异，好像是讥讽，又好像是深深的怜悯与叹息。
总之，给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不必故弄玄虚，既然我来找你了，这件事情我就管到底了。我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总之，告诉我你杀人的目的，告诉我这背后的事情，全部。”梁辰冷冷一笑，眼神如钢针，仿佛能穿透古芸芸的心，让她的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刺痛感。
不过，听了梁辰的话，古芸芸唇畔的笑容却愈发浓厚了，并且变得意味深长。“管到底？恐怕你还真没有这个资格去管这件事情。想必你现在也应该清楚了，这绝对不是一桩简单的谋杀案，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背后牵涉到的事情惊天庞大，而你如果继续往里面淌的话，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对面的一个大浪打过来，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点痕迹都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
“那是我的事情。现在，我问你答。第一个问题，李厚民夫妻两个，是不是你杀的？”梁辰心中一动，隐隐间，后背上突然升腾起了一阵莫名的寒意，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古芸芸再次笑了，这一次却是苦笑。
第六百七十七章：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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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第一，郑管家说，他看到一个短发的女人从屋子里逃走，而你是短发。第二，从楼上攀下的时候，你受了伤，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擦伤，而你的右臂有明显的擦伤伤口，同时右臂袖口也有些破烂，分明就是擦伤的痕迹。第三，李厚民夫妻两人临死前眼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与困惑，满是不相信的样子，好像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是你这个与他们之间关系密切的人去出手杀他们，大概会是造成这种震撼与不相信的最大可能。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从来不认为你是一个普通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所以，我才派人盯着你，一直到现在。”梁辰眼神冰寒地望着古芸芸，徐徐说道。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也相信直觉？我觉得，直觉这个东西一直以来好像都只是女人的天赋而已，男人也有么？”古芸芸笑了，笑得很轻松。不过这个轻松的笑容落在梁辰眼里，却很有些令人讨厌。
“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不介意先废掉你的一根拇指。”梁辰说着话，已经粗暴地抓住了她本已经卸掉了关节的胳膊，有力的拇指和食指已经捏住了古芸芸右手大拇指的指根儿，眼神冰寒地盯住了她，手上徐徐发力，如钢钳般的手指捏得古芸芸的指根处格格作响。
古芸芸原本关节被卸，再加上拇指现在几乎要断掉的疼痛，让她原本白晰的脸庞更是血色褪尽，终于不再笑了，咬了咬牙，她突然间说道，“梁辰，你想过吗？如果是郑管家出手杀人，李厚民夫妻两个会不会同样很震惊，很困惑呢？”
“不可能。”梁辰身子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喝了一声。
“为什么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不可能这样的说法。世事变幻莫测，凡事皆有可能，不是吗？”古芸芸再次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和无奈。
“你……”梁辰怔了一怔，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间心中警兆突生，那纯粹是多年的佣兵生涯养的一种对于危险最直接的反应。
蓦然间便是一个虎扑，已经扑到了古芸芸的身上，随后抱着她就是一个翻滚。
也就在这时，“嗒嗒嗒嗒……”窗外突然间响起了装了消音器的那轻微的枪声，随后窗子玻璃轰然碎裂，子弹在屋子里横飞一气，刹那间，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刺鼻的火药味儿。
不过也就是在枪声响起之前的那一瞬间，梁辰早已经抱着古芸芸一个翻腾，躲到了墙角之下，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杀。
当然，要不是梁辰的及时出手相救，或许现在的古芸芸从一个漂亮的大美女变成了一堆满身筛子眼儿的烂肉也说不定了。
只是，一轮枪弹过后，还没等梁辰缓过一口气来，从窗子外面又扔进来一个沉重的东西，那玩意在地上“哧哧”地冒着白烟，梁辰哪里还不认识那是一个装着4手雷？
“滚！”梁辰舌绽春雷地一声怒吼，早已经伸手抓住了地毯，狠命地向上一掀一抖，那颗刚刚落地的手雷一下便被弹飞了出去，无巧不巧，正好重新飞回了窗子那边，在空中“轰隆”一声爆炸开来，瞬时间，整个窗子都被炸得支离破碎，水泥碎块满天乱飞一气。
不过，窗前的那个黑影早已经消失了。
梁辰将古芸芸一扔，几步便已经赶到了窗前，冒着弥漫的烟尘向下一望，便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正攀着绳子不断地向下飞降，转眼间就将落到地面了。
“如果你想知道李厚民是怎么死的，或许追上他就能清楚了。”这个时候，身后的古芸芸叫了一声道。
梁辰心念电转，一瞬间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断来，突然间返回身去，抓住了古芸芸的手臂，“喀喀”两下，便已经将古芸芸的手臂重新接了回去。
“抓紧我！”梁辰低喝了一声，已经一把搂住了她长而有力的纤腰，再次几步来到了窗边，伸手撕下了一块窗帘在手上一绕，随后便向着窗外一下扑了出去。
“啊……”在古芸芸的一声低低的叫声中，梁辰已经飞速下坠而去，却在半空中抓住了刚才那个杀手下攀的绳子，一路疾滑了下去，转眼间便已经坠到了楼下。
只不过，由于摩擦力实在太强了，梁辰手上的那块窗帘居然都开始冒起了阵阵青烟来。
“追！”梁辰甫一落地便放开了古芸芸的细腰，伏低了身子，几大步便已经蹿了出去，遥遥地缀向了前方那个杀手的背影，死咬不放。
古芸芸没有丝毫犹豫，同样跟在梁辰身后向前狂追，那矫健的身姿像极了一头正在捕猎的母豹。
三个人一前一后，速度极快，转眼间来到了小区前一个僻静的甬道上，前面那个杀手依旧在前亡命而逃。
“小心！”
在奔跑过程中的梁辰突然间大吼一声，同时脚步一顿，猛地一扯古芸芸，抱着她再度就地一个翻滚。
“轰隆隆……”
就在距离两个人身前那个不足五米的垃圾桶忽然间一声巨响爆炸开来，巨大的气浪迎头将同围的一株矮树掀飞了出去，重重掼在地上，摔得枝叶四散。
如果不是梁辰见机得快，只要两个人再向前追上个两三米，恐怕现在早已经被掀飞出去，炸死在当场了。
这绝对是一个专业级别的杀手。
不用问，这一些大爆炸肯定又是那个杀手的杰作。
不过，这只不过是第一波爆炸。两个人刚刚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