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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爷若有所思,道:“不管如何,姓温的已起了疑心,先前调了供词重看,下一步大概就是派人去赌坊了……问来问去,必然露出破绽,这乐水县已呆不下去,我跟你们同走。”
季三儿忙求道:“徐爷!您放了我吧,我是什么也不知道!”
徐爷笑道:“三爷,放了你,正好儿给姓温的叫了去,一问你那银子从何而来,我岂不是暴露的更快吗?”
季三儿叫道:“我自不会乱说的!徐爷饶命!”
徐爷道:“若是别的你可能不敢供出我来,但是被关在里头的是成捕头,三爷你会坐视不理?”
季三儿差点儿哭出来,被徐爷揪着,顺着巷子往前而去。
黑胖盐枭推了把小庄:“快些走,出了城,叫你知道老子们的厉害!”
小庄踉跄一步,咬牙忍住,拖拖拉拉到了巷子口,却见一辆马车停着,徐爷抬手在季三儿后颈砍落,打晕了后装进箱子里放在车厢后面,见黑胖盐枭拉着小庄来到,便出手把她抱上马车,自己也钻入车厢。
小庄坐着不动,徐爷看着她的腿,知道她受伤虚弱,便道:“你若乖乖地,别要捣乱,我便不为难你。”说着就把小庄的头发打散,又拽了一件锦绣衣裳给她披好,叫人赶车而行。
小庄见先前她束发的布带被徐爷扔在旁边,她便伸出手去握住。
徐爷扫了一眼,见她脸色发白,仿佛瑟缩着,便不以为意。
两个盐枭便也隐藏身形,一前一后往城门口而去。
车厢内,徐爷低头看小庄,见如此眉目如画,便道:“都说成祥近来弄了个女子在屋里,果然绝。色,他倒是好福气。”
小庄垂眸不语。
徐爷见她长睫静默,瞧来倒十分乖巧,便道:“你的模样脾性很入我的眼,之前听周通说,你用计瞒过他们走漏消息……他们两个恨不得杀了你,毕竟你坏了我们的大事,不过只要你温顺些,我能保你一命,让你以后跟着我身边儿。”
小庄抬眸看他一眼,眸色平和柔静,徐爷一笑:“你这是愿意了?”
小庄微微一笑,仿佛害羞般转过头去。
徐爷道:“你若知情识趣,我就不会辣/手/摧/花。”
说话间,便到城门口,只听外面有人道:“什么人?停住。”
赶车的道:“怎么不认得?是聚宝赌坊的徐爷!二姨娘得了急病,要把她送到乡下的庄子静养。”
士兵道:“原来是徐爷,对不住!只不过那新来的温副将有命,来往的人等车辆都要检查……”
徐爷闻言,便道:“别为难弟兄们,让他们看看。”
赶车的听命,就打开车门,车外小兵探头进来,一看是他,急忙陪笑。
徐爷抱着小庄,只让她露出半边脸颊跟长长地头发……道:“天热儿弟兄们还如此辛苦,改天去赌坊里消遣消遣,输赢都算是我的!”
小兵们欢喜,笑道:“徐爷豪气!”
又看徐爷怀。中抱着的人衣着锦绣,身形曼妙,长发如瀑,虽只露出半面,却也是个好颜色的女子……因此寒暄两句后,便放行了。
车子重往外去,徐爷也跟着松了口气,之前他听到士兵拦路,便先把小庄拥住,一手暗暗地掐着她喉间,若是她敢呼救,立刻便捏断她的脖。子。
谁知小庄始终安安静静,徐爷将她放开,道:“你果然聪明。”
小庄得了自由,探手在喉间一碰,咳嗽了声,道:“妾身也是身不由己……”
徐爷听她声音有些沙哑,但仍不失温婉,不由倾身问道:“伤着你了?”
小庄摇了摇头,靠在车壁上,左手往下一撑。
徐爷正打量她是否伤着,不防小庄左手往上,有意无意地搭在车窗处,张手一扬,掌心有一物随风飘落地。
如此顺利出城,顷刻,城内那两个盐枭出来一个,黑胖的周通气喘吁吁,暴跳如雷道:“常八给那些衙役们瞧出不妥,我出城的时候,他已被围住了!”
徐爷皱眉:“这些该死难缠的鹰犬,唉,罢了,咱们先回去吧。”
周通看着他身边儿的小庄,气往上撞,上前攥住衣领:“都是这小。娘们儿生出来的事儿!如果不是她说了我们兄弟的长相,常八就不会陷在城内!我若迟一步,也是一样的下场!我非弄死她不可!”
徐爷见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把小庄拽的几乎跌在地上,他便伸手一挡:“现在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何况成祥若是给放出来……留着她,对我们也有大用。”
周通道:“徐爷你的意思是?”
徐爷看一眼小庄,道:“成祥是个百年的和,忽然思凡想女人了……怎么会轻易舍手,他不爱金银财宝跟庸脂俗粉,却巴巴地把她藏在家里……我瞧着,这女子,倒像是他的罩门,只要我们拿捏着她,何愁成祥不乖乖低头?”
周通一听,才转怒为喜:“还是徐爷高见!”
两人说到这里,便听到后面车厢里砰砰响了起来,原来之前季三儿给他们打晕了,出城之后经过颠簸,却又醒了过来,于是便竭力挣扎。
周通一腔火正没处发,顿时之间暴跳起来,把箱子拽出来,没轻没重地甩在地上。
季三儿跌了出来,还未反应,就给周通踢了一脚,继而拳打脚踢:“混账东西!”
季三儿捂着肚子往后滚去,惨叫连连。
小庄见状,神情微变,徐爷扫她一眼:“害怕么?”
小庄其实倒不是怕,见他如此问,便低低道:“徐爷,手下留情……”
周通打沙包一般地将季冬青暴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周通将季三儿拉起来,对徐爷道:“这厮留着却没什么用,不如就做了?”
徐爷望一眼小庄,见她似乎正在发抖,就道:“你方才让我手下留情,却为什么?”
小庄抬头,见周通杀气冲天,徐爷虎视眈眈,季三儿却已是惊弓之鸟,满脸是血,瑟缩看她。
小庄道:“成捕头当季三爷是兄弟一般,伤他性命,怕是不妥……”
徐爷笑了笑,周通啐了口:“徐爷,千万别听这小娘们的!别看她这幅模样……她是最坏的那个。”
徐爷听了,却更是心中一动,谁能想到小庄如许娇弱,却竟是周通最忌惮痛恨之人……
徐爷便呵斥道:“我之前嘱咐过你们要你们谨慎行事,谁让你们茶摊上说这些机密?给个女流之辈瞒天过海坏了大事……如今只顾撒气又有何用?”
周通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小庄。
小庄察觉,便往徐爷身后躲了躲,徐爷见状,心中略微自得。
重新上了马车赶路,这会儿季三儿也在车厢内,周通在外伙同赶车的一起,徐爷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庄说话,询问她的姓名,从何而来……之类,小庄偶尔应付,多半只是低眉顺眼。
小庄虽寡言少语,但越发显得安静温驯,徐爷越看越是心喜,若不是季三儿在侧,恐怕就有些按。捺不住。
季三儿看着两人你言我语,缩在角落不敢做声。
如此走了一段儿,小庄忽然道:“徐爷,可否停一停车?”
徐爷问道:“怎么?”
小庄羞道:“妾身……有些腹痛,想要去……”
徐爷看她娇羞之色,顿时了然,便道:“原来你要解手……”当下即刻叫人停车,徐爷正有图谋不轨之心,便道:“我陪你过去。”
小庄忙求道:“不用劳烦徐爷,何况……太过龌龊,徐爷给妾身留几分颜面。”
徐爷见她如弱柳扶风地恳求,他也有几分自恃身份,便道:“那也罢了。”
只不过总不能放小庄一人前去,徐爷想了想,刚要吩咐自己的亲随陪伴……周通在外头听了,哼道:“我陪她过去吧!”
方才徐爷跟小庄说话,周通在外听得明白,听到这里,自明白徐爷是为女/色/所/迷,他心中是最恨小庄的,当下不等徐爷吩咐,便自告奋勇。
徐爷一愣,他也知道周通不怀好意,正要制止,却听小庄柔柔说道:“那就劳烦周爷了。”
徐爷越发意外,本/能觉得不太妥当,但……徐爷想要叮嘱周通几句,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犹豫之间,周通已经下车,两人往旁边野地里去。
野草丛生,很快没了两人身影。
这边儿徐爷等了会儿,不见人回来,正焦躁不安,却听得窸窸窣窣之声,渐渐近了,徐爷探头看去,见小庄一瘸一拐从草丛里钻出来,满脸泪痕,衣衫。凌。乱。
徐爷惊问:“怎么了?”
小庄脸上红。肿,似是个巴掌印儿,呜呜咽咽哭道:“周爷居然……对妾身……”
小庄虽然没有说完,徐爷却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一时气道:“这个混账!”见周通并未出现,自忖他是羞愧害怕了……
于是便道:“你在此等会儿!”
徐爷说罢,便大步冲进草丛找周通算账,谁知三两步跑进去,放眼四顾,却不见人影,徐爷大叫两声,却听草丛中传来shenyin声响,徐爷忙奔过去,拨开草丛,却见周通躺在地上,脑后有血渗出。
徐爷情知不好,猛回头,却听得马蹄声得得,竟是狂奔而去之势!
温风至派人去提成祥之时,成祥正在啃一只肥鸡,鸡是刚烤出来的,金黄流油,外酥里嫩,狱卒们特意买来孝敬他。
成祥吃的嘴唇油光光地,听说温大人要“提审”自己,便道:“他以为他是谁啊,说不高兴就把老子扔进来,说高兴就提溜老子出去?老子偏还不稀罕了!”
整个县衙上下除了张知县那两个亲随,其他都是偏向成祥的人,虽然进了牢房,但对狱卒们来说,实在是“蓬荜生辉”,给他安排了“单间”,好吃好喝地供着,丝毫不敢怠慢。
成祥说一句,几个狱卒就趾高气扬地跟着附和,很是“狐假虎威”。
那来提审的磨了一刻钟,成祥把整只鸡吃的只剩下了一条鸡腿,仍是八方不动,狱卒们忙又端了水盆来,预备着他洗手。
提审的见状,只好先回去禀告温风至,没想到出来一看,县衙里空空如也,所有人都出外看热闹了,这人跳出门口看到县衙门前的阵仗,观摩了会儿形势,才嗖地又倒窜回去。
成祥啃光了鸡腿,洗了手,正抹嘴准备喝茶,见那人窜了回来,便道:“外头有狗追你啊,跑这么快。”
那人道:“捕头,不好了,外头闹起来了。”
成祥往后一倒,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闹起来更好,老子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谁跟谁?”
“是二姑娘,领着好些人,把温大人和张知县逼在门口。”
成祥一听,这才嗖地坐起来:“二丫头?”
他心中关心情切,一骨碌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走了一步,却又停下:“二丫头吃亏了吗?”
“这倒没见,二姑娘着实厉害,张知县跟温大人没话说呢,再说胡二哥跟黄胖他们也在外面守着呢。”
成祥哈哈一笑:“打打这两个的脸也是不错,老子喜欢……”
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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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报信的知道温风至自顾不暇,倒也不着急了,随口:“捕头,说来有些怪,二姑娘来之前,还有个人也来过县衙,也找过温大人。”
成祥吸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