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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国寺正门口,立时热闹起来,平民百姓,皆向太子妃行了大礼,随后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东宫护卫,沿路排布,一直排到了大佛堂。届时,大相国寺里头的人事先已被清了出来,外面的人,自也不能踏进里头半步。
黄庭钧根本不知,撄宁与樊鹏琨已不知何时进了大相国寺,藏在了大佛堂里。
太子妃萧氏虔诚拜佛,口中碎碎念着,求的,无非是早生贵子。
她还求了一支签。解签之时,却发现只有一个小和尚伺候,不禁问:“镜心法师何在?”
“师傅他在后堂。”小和尚低垂着头道,“还请太子妃移驾过去。”
“大胆!”太子妃身边的汪嬷嬷喝斥道,“岂有让太子妃移驾过去的道理?还不让镜心法师速速来见?!”
“太子妃抽的,乃是一支上上签,若想知道其中细微,请务必移驾至后堂。”小和尚话语坚定。
“放肆!”
汪嬷嬷欲行再续狠戾,萧氏微一抬手,却是拦了她,吩咐小和尚道:“头前引路吧!”
她抽到了上上签,心情自是极好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移步后堂,后堂哪里有什么镜心法师?空无一人!她猛地回转身,再看那一直垂着头的小和尚,他已抬起头来,面若含笑一脸轻松地看她。
第165章:挟持()
这哪里是个小和尚?分明是卓撄宁!
太子妃萧氏大惊之余,不禁怒道:“如何是你?镜心法师何在?!”
“被我的人扣下了,今次怕是不能给太子妃解签了。”撄宁不慌不忙,忽而话锋一转,“不过,解签并不难,我也会的。虽是上上签,可有些人杀人害命,必招报应,太子妃今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萧氏看她如此胆大包天,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不禁又怕又心疑,眼睑也不自觉跳了一跳。
汪嬷嬷心猜撄宁来者不善,急忙张嘴要喊护卫进来。
“别叫!”撄宁突然伸手,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拦在了萧氏的咽喉,瞪了汪嬷嬷一眼道:“我与你家主子有几句话说,不必声张。”
萧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历经过这等事?她登时变了脸色,惊呼出声,“你……”
“嘘——”撄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刀子挨得更近了些。
“我可是太子妃!”萧氏吓得索性闭了眼,声音却是压低了,“杀了我你也休想活命!”
“我一条贱命,抵上太子妃未来一国之母的极贵之命,再加您这奴才的命,不亏稳赚。”撄宁勾着唇角笑了笑,“您现在怕了?前些天找人害我性命时,怎没想到会有今日?”
“不……不是我!”萧氏忙睁开眼,急急解释,“是……是尔朱良娣!是她……是她出的主意,与我不相干的!”
“噢?”可惜,撄宁并不相信她的鬼话,“尔朱良娣与太子妃难道不是沆瀣一气?是她做的,跟是太子妃您做的有何区别?不过……”
撄宁话语顿了顿,身子向萧氏挨近了些,接着道:“尔朱良娣虽唯您马首是瞻,却是个胆小怕事的。这样为陷害阴良媛而视我之性命如蝼蚁的狠戾手段,她恐怕做不来吧?太子妃,您只管认了便是。横竖我今天来,也不是与您算这笔帐来的。”
说着她将匕首从萧氏的脖颈前拿开,收了起来。
汪嬷嬷趁机就要喊人进来。这回拦了她的,却是萧氏自己。
她疑惑地看向撄宁,问:“不为杀我,那你为什么?”
“两件事,”撄宁道,“第一件,为阴良媛开脱。第二件,险些毒害了我的毒烟很是厉害,告诉我是哪儿来的。”
“还敢跟我谈条件?”萧氏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出了这道门,就把你适才对我做的事说出去?”
撄宁轻松是笑,反问道:“您打算如何与人言说?说我拿匕首胁迫您,还是说我要害您性命?好端端地,我与太子妃无冤无仇,我是疯了吗我要这么做?”
“你……你要抵死不认是也不是?”萧氏气得指了撄宁。
“不是这个意思。”撄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您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别人也会有这样的疑惑啊。尤其是皇后,还有对我恩宠有加的太后,必然会问一句,我为何要对太子妃不敬。他们必会得到一个答案,却原来是太子妃有错在先。”
萧氏方才明白过来,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又问:“难道你真敢杀了我不成?”
“自是不敢的。”撄宁不疾不徐地答,“但我可以去太后那里指证您啊!我现在可是五兵中垒营校尉,您不会以为我手上一点罪证都没有,今天就敢来大相国寺撒野吧?”
“你有何罪证?”萧氏问。
“太子妃做过的龌龊事儿还少吗?”撄宁又笑了一下,“且不论这一桩,就论东宫里那么些贵人都难能怀上龙嗣一事,若被太后知道了,废掉您太子妃之位也未可知吧?那些女人屋里的苏合香……”
听得“苏合香”三个字,萧氏不禁大感震惊,很快便面无人色。她不知道撄宁一个外人,为何连这种事也知道。
“是阴良媛那个贱人与你瞎胡说的?证据呢?这种事我可没做过……”
“好了。”撄宁打断她,“我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并非与太子妃过不去。东宫里的是是非非,原本我也不关心。只不过,阴良媛乃是我旧识,还请太子妃手下留情,放她一马。”
萧氏没有做声,神色里满是不甘。
“其实,士农工商,阴良媛身份本来低下,太子妃何必与她过不去?”撄宁劝道,“即便皇长孙将来封了太孙,做了皇帝,她就能是太后吗?不能啊。太子妃才是皇长孙的嫡母,将来的太后,只能是您啊!”
萧氏诧异地看她。
这个道理并不是什么惊人的大道理,在她身边,也不乏有人与她说过。可今次听她这么一说,她却觉得异常地受用——她甚至想到了一个比诬陷阴良媛,更能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她突然笑了,道:“好,我答应你。”
撄宁狐疑地看她,倒没想到她这么快妥协了,妥协得还这么乐意。但她没有多做思虑,很快问:“那险些要了我命的毒烟呢?哪里来的?”
萧氏看向汪嬷嬷,命令道:“你告诉他,从哪儿得来的。”
“你要知道这个做甚?”汪嬷嬷神色里分明闪过一下异动,并不急着作答。
撄宁见状,连讥带讽道:“太子妃,您这奴子可有些没规矩,话多!连您的命令都不听了。”
萧氏立时瞪了汪嬷嬷一眼,怒道:“废什么话?你只管告诉他。”
汪嬷嬷方才上前,告诉撄宁道:“是我让端王府的大管家帮我弄的。至于他从哪里弄来的,我自不会过问。更何况,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撄宁嗤声而笑,“是啊!害人害得多了,自没有什么是稀奇的。”
萧氏听言,不禁又瞪了汪嬷嬷一眼,“多嘴!”
汪嬷嬷一吓,忙低了头去。
撄宁狡黠一笑,随即拱手,对萧氏道:“多谢!告辞。”
说罢她便从后堂偏门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汪嬷嬷不禁问萧氏,“您就任他这么走了吗?”
“我与他本无利害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他倒提醒我了……”萧氏得意地笑了一下,眼底流露出几许阴鸷,随即迈开步子,“回宫。”
汪嬷嬷不解,却不敢多问,只管跟上她的步伐。
第166章:练剑()
大佛堂后面一间小院,镜心法师并着几个小和尚,由樊鹏琨看守着,无一人敢妄动。
撄宁回来时,已换回自己的衣帽。她远远地向樊鹏琨招了招手,樊鹏琨跟过去,便随她离开了大相国寺。
届时,太子妃萧氏一行人,早已打道回宫,平民百姓,该烧香的烧香,该拜佛的拜佛,大相国寺,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守在大相国寺正门口的黄庭钧,陡然看见撄宁和樊鹏琨从寺里出来,震惊又气恼。
等了这半天功夫,他还是错过了!他几乎不知道,两个人是何时进去的,更莫说他们在里头做过什么。
再跟上二人,他只听得撄宁对樊鹏琨道:“我要到仪鸾司受训,就不跟你一起回中垒营了。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张扬出去。当然,除了他。”
说着她向樊鹏琨眨了一下眼,并给了他一个眼神的示意。
樊鹏琨瞧见藏在人群之中的黄庭钧,很快会意地应了“是”,并恭谨道:“属下明白。”
撄宁离开后,黄庭钧并没有急于现身,而是赶在樊鹏琨之前回到了中垒营,故做得一副偶然遇见的样子,询问他去了何地。
樊鹏琨颇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卓校尉不准属下与别人说。”
黄庭钧本在试探他的忠诚,一听这话,忙加了火候,一本正经道:“我跟你和马钊说过什么?卓校尉年少气盛,做什么事,极有可能行差就错的。你二人作为他的亲随,当多动动脑子,盯着他一些,不能让他闯祸……快说,你这半天,做什么去了?”
“随卓校尉去了大相国寺。”樊鹏琨终于告诉他,“他让我把寺里原本应该到大佛堂伺候太子妃的静心法师,并着几个小和尚给困在了大佛堂后的小院,自己则扮了个小和尚与太子妃说了足有半柱香时间的话。”
“都说什么了?”黄庭钧忙问。
“这属下就不知了。”黄庭钧道,“属下在后院看守那些和尚,并不清楚他与太子妃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黄庭钧回想起自己在大相国寺外面,太子妃离开时颇有些兴奋的样子。对于撄宁与太子妃在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由得做出一些龌蹉的猜测来,并且深以为然,将自己的猜测当成事实,笃定地认为撄宁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让樊鹏琨退下之后,他便开始思虑,要如何利用此事,搅出一番风云来……
而此时,撄宁已经来到仪鸾司。由于李为止还未从北郊溪峡谷回来,她便找到了沈隙和王摄二人,问他们这两日有无去过赌坊,有无结识铁山寒。
王摄告诉她,“我们昨天晚上去过皇城里最大的两家赌坊,但却没有发现你说的这个人。”
“不能刻意打听,也不能想办法查查,全靠‘偶遇’,想遇见,哪有这么容易的?”沈隙则有些不满道,“这事儿,得看天。”
“的确,辛苦你们了。”撄宁抱歉地笑了笑,也觉得做这件事不容易。
“我并非抱怨,你别多想。”沈隙不紧不慢解释一句,“我的意思是,叫你别着急,此事急不来的。”
撄宁点头,“我知道,我不急。”
这时,凌奉迟从外头进来了。他对撄宁道:“李司教回来了,准备用午膳。你也没吃吧?李司教让你过去,一起吃点儿。”
“好,我这就过去。”
沈隙不禁“啧啧”出声,酸言道:“自从进了中垒营,待遇和从前真是大不一样了!李司教待你,都这么客气了。”
“那当然!”撄宁索性顺了他的话,开玩笑道:“论官职,我可不比他低。他请我吃顿饭,该!”
“好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凌奉迟睨她一眼,催促道:“快走吧!李司教等着呢。”
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