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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之毫厘,就不是越过而是穿过了……
终是进城了。
撄宁放下虎子时,发现他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不禁心生不忍,面色凝重起来。
虎子看起来跟她一般大,还是个孩子。
赵乞喊着他的名字,悲痛不已。直至虎子睁着眼睛咽了最后一口气,他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其他乞丐也都为虎子的离去而伤心。当然,也有人将虎子的死,归咎于撄宁和李为止。
“都怪你们!那些人是要杀你们的!害我们受牵连!”
“你们就是为了躲避那些杀你们的人,才要混入我们当中的吧!?”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有人愤愤指责,矛头直指撄宁。因为,是她直接提出来要加入他们的。
虎子死了,撄宁也很自责。适才在城门外,她本想拼尽全力,也要护好这些乞丐周全的……是她,没有保护好虎子。
“都闭嘴!”赵乞突然站起身来,面对了几个指责撄宁的乞丐道,“刚才虎子被箭射中之时,你们谁管他了?都忙着逃命,谁管他了!?啊?还不是卓兄弟不顾性命之危把虎子抱进来的!”
几个人被他这么一骂,都低头沉默了。
赵乞转向撄宁,却也没有先前的热络,沉声道:“现在进城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结束!”
说罢他抱起虎子,就要离开。
撄宁追出几步,愧疚道:“赵老大!对不起……”
李为止伸手在她肩上轻按了一下,随即上前,拦了赵乞,并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来递给他,道:“随时到仪鸾司,或是贤王府找我。”
赵乞诧异地看他,虽猜得他是有身份之人,却没想到,他竟是贤王府的。
李为止点了一下头,随即便往前走了去。
撄宁急忙跟上,经过赵乞身边时,还不忘提醒他,“记得找他,他叫李为止,贤王之孙,仪鸾司长信司教,李为止。”
“那你呢?”赵乞急忙问。
“长信司徒,卓撄宁。”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赵乞握着手中玉佩,呆立了许久。
第149章:所谋()
撄宁李为止终于安全回到了仪鸾司,并向宫里传递了消息。
沈隙和王摄知道撄宁回来了,皆来到她的屋里,要跟她说陈将和萧显等人的事,一进屋见她活脱脱一个乞丐的模样,却都不敢认了。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沈隙问。
“看来,你们也没有听说李司教的死讯?”
“李司教死了?”王摄惊讶出声。
“没死,跟我一起回来的。”撄宁确认了此事,随即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明日我再与你们解释。我要去洗洗干净,待会可能要跟李司教进宫面见太后的。”
“好吧!”沈隙应声,却还是告诉她,“陈将和萧显兄四方兄,现在是军巡院通缉的逃犯了。”
“这件事我和李司教已经知道了。”
“你们看到了通缉令?”沈隙不禁多问一句。
“城外遇到他们了。”撄宁言简意赅。
“噢……”沈隙点了点头,还想追问一些东西。
王摄则是拦了他,道:“先别说了,让阿宁收拾吧!我们明日再来。”
“也好。”沈隙作罢,随即告辞离去。
他们离开后,撄宁便动作麻利地洗漱干净,并穿戴整齐,只等李为止那边传话,跟他一同进宫。
她其实也不确定,太后会连她一并见。但她不敢休息,以防万一。
终于有人敲门了,是在李为止身边侍奉的凌奉迟。
“奉迟兄,可是宫里来人传唤了?”她急忙问。
“不是。”凌奉迟告诉她,“公主来了,在李司教屋里,请你过去。”
李令月找上门来了,很好。
她跟着凌奉迟,很快来到了李为止的住处。
公主李令月在宋珍珠的陪同下,正在屋中端坐着,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宋作司,你且出去。”撄宁一来,李令月便吩咐宋珍珠道。
宋珍珠很意外。公主做事说话,从不瞒她,然何今天竟要她回避?但她很快应声告退了去,并反身关了屋门,让守在外面的凌奉迟,也躲远了些。
“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们吗?”李令月目光触及之处,乃是撄宁的眼睛。
她紧看着她,好似这样,就能看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
“我不知道。”撄宁抬眸回看了她,不无怨恨道,“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公主殿下您,三番两次偏要杀了李司教不可,连我,这个无辜之人,也要一并杀了。”
“看来,他真没跟你说啊。”李令月看了李为止一眼,对此很是满意。但她话锋一转,又道:“即便如此,倘若李司教真死在了我手里,从此以后,你必以我为敌吧?与其等到那一天,我当然宁愿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她看起来,似乎对李为止活着回到仪鸾司一事,并没有那么畏惧。撄宁不禁问:“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李司教?”
“被逼无奈。”李令月轻巧地吐露四字,随即看向李为止,敛了笑容,严厉地一字一句道:“不能为我所用之人,妨碍我之人,那便是敌人。敌人,迟早是要死的。”
李为止没有做声,并不打算做任何解释与辩驳。
“进宫之后,打算如何与太后禀知汴州之事?”李令月转了话题,至于李为止到底如何妨碍她,如何不能为她所用,她始终没有说清楚。
撄宁失望又着急,心里的痒痒虫,闹得她百爪挠心般难受。
“想必该说的,大理寺丞方大人在朝堂之上,都已经说过了。”李为止道,“我所知道的事,自不会比他多。”
“算你识趣。”李令月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那此前发生的一切,一笔勾销。但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本公主倚重之人了。”
说罢她往门边移步,要走。
“公主殿下,”李为止忙唤住她,躬身劝言,“到此为止吧!您所谋之事,还不是时机,会陷大周江山于危乱,大周百姓于水火的。”
李令月陡然回头,冷看了他道:“你还要与我说这些没用的?以为到了皇城,回到了仪鸾司,本公主就拿你没办法吗?”
“公主殿下……”
“够了!”李令月怒声打断他,“再要做妨碍我之事,我绝不手下留情。”
说罢她打开屋门,宋珍珠为她戴上帷帽,一并离开了。
李为止皱着眉,满面愁容。
“公主所谋,究竟为何?”撄宁问。
“你别管了。”李为止神思有几分恍惚,坐了下来。
“追根到底,无非是谋逆。”撄宁兀地道。
李为止不禁抬眸,惊异地看她,随即警告她:“此等言论,不许胡说!”
“公主生来不服太后的统治,”撄宁却还要说,“反对她,背地里做些大的小的动作,根本不足为怪,有何说不得的?这一次,她有什么高明的计划,竟令李司教您如此担心?”
“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李为止冷看着她,绝不想与之议论这等事。
撄宁低眸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却又直视了他,索性问道:“李司教,您难道不想大周的江山回到李氏手中?您很喜欢太后的治理?”
李为止更是一惊,低声喝斥道:“大胆!小小司徒,竟也敢妄议朝政。大周的天下,姓李还是姓刘,与你何干?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个天下跟谁姓,根本不重要。”
“真的吗?李司教您,真是这么想的?”撄宁怀疑地看他。“明明适才还跟公主说,‘不是时机’。”
李为止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轻易拆穿他就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从未有过的心思,不由得睁大眼目,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常常觉得,撄宁不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而更像一个心智成熟、历经世事、老谋深算的长者,尽管有时候,她耍起孩子脾气的时候,是那么地令他头疼又无奈。
这时,宫里终于来人,要接李为止和撄宁进宫回话。
是太后身边的楚大监亲自带人来的。与之随行的,还有一队羽林卫。他告诉李为止,“太后得知你这一路来屡遭神秘人刺杀,特叮嘱我亲来接引,以示恩典与重视。”
“有劳楚大监了。”
第150章:恩典()
进宫路上,李为止不止一次悄悄嘱咐撄宁,见了太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撄宁都答应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安。适才在仪鸾司,撄宁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令他受惊了。
而看出他的紧张,撄宁不禁宽慰他道:“您放心,在太后那里,我是不会乱说的。况且,我不会做任何对公主不利之事。”
公主所谋之事,亦是她所谋之事啊。
尽管没有明言,但她希望李为止知道,她的立场其实跟他是一样的。
慈安宫内,几日不见,太后脸上愁云密布,精神极差。
一见李为止和撄宁,她便道:“大理寺丞方卿昨日向哀家禀奏,汴州之事,所有的矛头和证据,都指向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哀家不得已,下令捉捕他归案,打算三司会审,以证其清白。他倒好,事到临头,竟是逃跑了!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撄宁听着这话就觉得奇怪了。明明刘九阴在与羊城还跟她说,出逃就是太后的主意,太后却又这么说……而且,撒谎的不像是太后。因为她完全没有必要贼喊捉贼,提及此事。
“阿止,”刘姬稍微平复了心绪,看向李为止,接着道,“汴州你是去过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何人要谋害我刘家儿郎?”
“太后,微臣了解的情况,与方大人无异。”李为止恭谨答道,“所有的证据,的确都指向刘公子,但也并非毫无端倪。当务之急,是将刘公子找回来,接受审理。依着方大人断案之能,且不求能抓出布局设计之人,但求能证明刘公子无罪。”
“你真这样想?”刘姬居高临下,看着李为止的眼神,有些欣喜,也有些不信任,“你跟十三郎,可是撕扯了多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好心盼着有人为他洗脱罪责?”
“微臣与他虽有些过节,但……也不会无中生有,盼着他被人陷害。”
刘姬点了点头,“但愿如此。不过,此事哀家已全权交给方卿打头审理,至于你,哀家另有任命。”
李为止躬身听命,一脸郑重。
刘姬道:“出现在那些匪徒手上的炮火,乃是前朝之物,也的确是稀罕之物。他们查出来的,所谓十三郎在皇城北郊溪峡谷建的火炮武器制作暗点,交给你了。哀家要你好好管制,将这些武器做出来,为我朝军用。需要用人用钱的地方,只管与哀家提出来,哀家必会支持于你。”
“是,微臣领命。”对这等授命,李为止倒不拒绝。
“这回你倒答应得爽快。”刘姬不禁发笑,随即道:“还有一件事。下月初,突厥来使会来我朝拜望,此次,是为和亲而来。突厥也利可汗的幺女会亲自挑选一名皇亲贵胄,作为夫婿。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
“太后……”
“别急着拒绝。”刘姬睨视他一眼,没好气道,“人家指不定选谁呢!未必就瞧得上你。”
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