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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哪儿了?”刘九阴说着弯身,“让我瞧瞧……”
“小伤而已。”撄宁往后退了一步,急忙转了话题问:“你在与羊城做甚?”
“路过。”
“你……”撄宁想了想,索性直接问他,“汴州之事,你还没听说吗?”
“听说了。”刘九阴答得轻巧,还道,“不就是有人做局,说那些事都是我一手策划么?所以我打算去南边走走,避避风头。”
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出逃躲避风头,倒更像是出外游山玩水。扮相如此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名动天下的刘十三郎么?除非……
撄宁不禁狐疑地看他,又问:“是太后让你去南边走走?”
刘九阴脸上笑容微滞,忽然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脑袋瓜子,倒是聪敏得很。”
还真是太后袒护他让他出逃的!
也不足为怪。依着太后对刘九阴的宠爱程度,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诚然,这也的确不失为一条不错的权宜之计。
撄宁笑了一下,不免好心提醒他一句,“既然太后有心庇护于你,你还不老实些,做做出逃之人的样子?打扮得这样风流,也不怕人瞧见,把你抓了去。”
“风流吗?”刘九阴张开双臂,反而得意起来,“我这都没怎么打扮呢!真是天生丽质,没有办法。”
撄宁嗤之以鼻,觉得他没个正经,也懒得跟他讲了。“我还有事,告辞。”
“诶,”刘九阴忙拦住她,“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你会在与羊城呢。”
“也是路过。”撄宁并不与之多言,说罢又要走。
“你腿脚不便,我送你吧!”刘九阴殷勤地跟上她,“你住哪家客栈?来来来,我背你。”
说着他已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你可离我远一些。”撄宁忙避开他,道,“到底是有人要抓你的,我可不想受你连累。”
“阿宁,你的心怎就这么狠?”刘九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臂弯,猛一用力,还将她抱在了怀里。
撄宁顿时横眉冷目,怒道:“你放开!”
刘九阴一手抓着她,一手搂在她的腰际,满脸狷魅之色,不仅不放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还暧昧道:“阿宁,你忘记在岭南道,你我坐在悬崖边那棵老树上,一同看日落时的美好回忆了?那个时候,你与我在一起,笑得多开心啊!”
撄宁挣得厉害,他话语顿了顿,调整姿势将她牢牢制住,一张薄唇愈发凑近了些,“今夜不期而遇,不如你去我那儿,佳肴、美酒、美人,不醉不休。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就更好了!免得我去那些个烟花之地消磨时光……”
暗处,李为止看着这一幕,几欲现身,再狠揍刘九阴一回。
却在他迈出步子之时,气极了的撄宁猛地抬腿,重重地踩在了刘九阴的脚尖,趁着他吃疼之际,脱了身。
她退开几步,怒瞪了他,凶狠道:“你再要耍无赖,我可喊人了!”
“罢了罢了。”刘九阴一改轻浮之态,恢复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突然见到你,一时高兴,逗逗你罢了!你还当真了。”
撄宁反身离开,走出两步又回头瞪了他,“别跟着!胆敢跟着我,你看我会不会喊人来抓你!”
刘九阴笑着,轻摇折扇,一直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方才迈开步子,欲行离去。
“站住。”这时,李为止冷着脸阔步走了出来。
“是你?”刘九阴一刹吃惊,很快豁然开朗,“阿宁果然是跟你在一起。”
“我奉劝你一句,”李为止道,“若想洗清自己的罪名,就莫要离开皇城,做一只缩头乌龟。”
刘九阴眉宇微微动了动,却是不着重点,“你偷听我和阿宁说话?”
“还有,”李为止不管他有无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接着道,“不准再招惹阿宁!否则,休怪我见一次打一次。”
听言,刘九阴不禁嗤笑一声。
“武功是比我高了那么一点点,”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几不可见的一条缝隙,神情轻蔑道,“因此就这么狂妄自大,小心来日成了我手下败将,颜面尽失……”
“不对!你何时知道阿宁女儿身的?”他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难免不高兴。
这本是他和撄宁之间的秘密。
“在汴州时挨了箭伤,我为她处理伤口……自那之后就知道了。”李为止有意说得详细些,却是话中有话,引人遐思。
刘九阴脸上的神情再不轻松,当真有些气恼,想了想警告道:“阿宁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可别想染指。”
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李为止乍听这话,想到的太多,心绪突然就乱了,吃惊、难以置信,还有愤怒……如此种种,都令他握起了拳头。
是他亲自教导出来,跟他出生入死的司徒,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刘九阴这样的货色给糟蹋了?!
他情绪的微妙变化,在夜色下也被刘九阴尽收眼底。
刘九阴比他还愤怒!他上前一步,质问道:“你是不是变心了?知道阿宁是个女的,就见异思迁了?不是在我八姊姊临终时对她发过誓,除了她,你再不会去爱任何其他女人?”
李为止沉默了片刻,闷声道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转身便走。
“伪君子!”刘九阴骂了一句,也要离开。
这个时候,李为止却是顿了脚步,背身道:“我与你姊姊之间,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
说罢这一句,他才阔步走远了去,徒留刘九阴愣在原地,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第146章:逃犯()
李为止赶在撄宁之前回了客栈。撄宁进屋时,他已换回自己的锦衣,全当自己未曾出去过。
“药买好了。”撄宁把银子和创伤药都给了他,“我去要一盆水来,您脸上坠马时擦伤了,也需上点药。”
“你腿脚不便,坐下。”李为止说罢告诉她,“适才我已经吩咐店家给我们送水来了。天热,身上也该洗洗。”
“……噢。”撄宁迟疑地应了一声,随即道:“现在有银子了,我再去开一间房吧?”
“不行。”李为止当即拒绝,“住在一个屋好有个照应。况且,这点银子也不多,明天把骡子卖了,再买两匹马,我们要加紧赶路。放心,陈将如何做的,我便如何做。你睡床,我打地铺。”
“这如何使得?”撄宁忙道,“还是我打地铺,您睡床吧!”
“无需多言。”
这时,店家小二送水来了,撄宁自然没再说什么。
擦拭过身体,又给伤口上了药,二人便睡下了。撄宁在床上,自有些不自在,李为止在地上,也很难入眠,却是彼此不知。
翌日一早,二人当真换了马,赶了大半天的路,于当天下午赶到了邕州。
才刚找了个客栈,准备落脚,他们却看到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正拿着两幅画像,在暗暗做着比照。
李为止清楚地看见,他们要找的,正是他和撄宁,当即拉着撄宁便离开了。
“趁天色还不晚,现在出城。”他道。
“好。”撄宁只觉危机四伏。
这才在邕州,皇城那边,还不知有多少拦路虎呢。真不知公主李令月,为何偏要杀了李为止不可……
想及此,她张了张口,又想问他,但转念想到自己会得到的答案,便又作罢了。
或许,如果有命能站在李令月跟前,她倒想亲自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她连她这个“自己人”也要一并杀了?
星夜兼程,二人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人不累,马儿也累了。李为止四下看了看,指了官道附近一片林子,道:“去那边的林子歇歇脚,天亮了我们再赶路。”
然而,才刚往林子里走了一会儿,二人便听到了一声豺狼的嗷叫。撄宁不禁站定,瑟缩不前,有些惧怕道:“不如再到前面,看看有没有人家可以借宿?”
“都这个时候了,何必搅扰人家睡觉?”李为止向来不爱给人添麻烦。他也担心,万一那些刺客找到他们,会给无辜之人招来杀身之祸。“山中野兽,不足为惧,别怕。”
说罢他继续往林子深处走了去,来到一处稍有空阔之地,便将马儿系好了。随后他捡了一些干柴,生起了一个火堆。
却在二人刚坐下来不久,林子外围突然响起了一阵喊追喊杀声,紧接着,几个点着火把的人便朝这边疾行而来。
李为止和撄宁皆是警惕,相顾看了一眼,默契地跃上树梢。
不多时,他们发现跑在那群执火把的人前面的,原有三个人影——这群人,并非冲他们而来。
“阿将?”撄宁压着声音,突然吃惊道,“还有萧显兄和四方兄!”
而追这三人的,是军巡院的人。
三人跑到火堆旁,见到了两匹马。萧显四下看了看,说一句“老天有眼”便让赵四方和陈将上马。
李为止当即从树梢上跳了下来,撄宁也下来了。
“阿宁……”陈将乍见撄宁,又惊又喜。
“阿宁?”萧显看向撄宁,有些莫名,“又男扮女装?”
“还不快躲起来!”李为止怒斥一声。
三人方才反应过来,躲进了附近的灌木丛中。
李为止和撄宁则是依偎在一起,靠着一株树杆,装作睡熟了,听到追兵闹出的响动,方才“惊醒”站起身来。
“尔等何人?”军巡院领头的上前,喝声问。
“赶路的,在此露宿一晚。”李为止不紧不慢答。
军巡院的人见二人打扮朴素,倒也信了,想了想问:“你们可看见三个逃犯从此经过?”
“没有,睡着了,几位官爷来,这才惊醒的。”李为止面露不悦之色。
这时,却有一名小兵上前,对为首的耳语了几句。
“没认错?不是死了吗?”为首的一惊,随即看李为止的神情就变了。
“像,像极了!”小兵肯定道。
一刹犹豫之后,为首的端了几分恭谨上前,问李为止:“我可否查看一下你的名刺?”
李为止冷看了他一眼,看得对方更是没了气势。不过,他到底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名刺。
为首的一看,忙躬身做礼,惭愧道:“不知是钦差大人,小人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你们要追的,是什么样的逃犯?”李为止一边收回名刺,一边问。
“是……”为首的欲言又止,犹豫一阵方才抬眸细看李为止,老实交代道:“是骁骑营旅帅萧显,都尉赵四方,还有您长信之徒陈将。”
李为止面露吃惊之色,上前半步,严厉问:“他们所犯何事,竟成了你们军巡院的逃犯?”
“杀人害命,罪证确凿。”为首的终于相信,李为止和撄宁并没有见过三名逃犯,急道:“具体事宜,还请大人容许小人来日再与您解释,先行告辞。”
说罢他便要带人往林子深处去。走出几步,他却又回头,小心翼翼地问李为止,“大人,皇城里都在传,说您死了,怎么……”
“不是急着追凶吗?打听这些做甚?”李为止冷声。
那人一听这话,忙低眉敛目,讪然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之后,萧显陈将三人方才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