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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男司落了脚,岂有回女司的道理?”宋珍珠几乎觉得好笑,“公主再是神通广大,也没有冒险做这件事的打算。”
撄宁大感震惊,不禁道:“阴大公子当初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阴大公子说……这只是权宜之计,进来之后,公主会想法子……”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宋珍珠皱了皱眉,“看来我回去见了公主,得告他一个欺上瞒下之罪了。”
撄宁只觉头顶乌云密布,天要塌了地要陷了,自己被人欺骗诱拐了!
她永远去不了女司!只能在男司,作为长信之徒与一帮儿郎谋前程……
“好好隐藏你的身份。”宋珍珠拍了拍她的肩膀,“来日,会有你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公主也会嘱咐阴大公子,适当照顾你们卓家的。”
撄宁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想说,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
宋珍珠很快走了,撄宁一人走在喧嚣的闹市,心情低落到了极致。无意间,她恍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禁跟了过去。
跟近了些她终于发现,这个熟悉的人影分明就是自己的大姊姊卓青瑶,此刻正由奴子沁儿随侍左右,在街上悠闲地采买些女儿家的东西。
应选太子妃者,现皆已入宫。如此看来,卓青瑶是失了这个机会的。可看她的样子,却又并非落魄,反而逍遥自在,还有心思逛街……倒有些让人意外。
撄宁一路尾随,只想知道她的落脚之地。
孰料这一跟,就跟了半天。最后,卓青瑶进了镇国大将军府。撄宁一直守到夜深人静,也不见其出来,方才心事重重的,准备回仪鸾司。
才刚走出几步,一个人影掠过,如同一座伟岸的山峦,堵住了她的去路。
是刘九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撄宁,问:“你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藏了一下午,有何意图?”
撄宁想了想,以为有关她大姊姊的事儿,刘九阴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大方上前,问:“我看到我大姊姊进了贵府,到现在还未出来,但不知……刘公子可知道些内情?”
“有这等事?”刘九阴却是不知,“每日里出入家府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我倒不曾注意,其中有你大姊姊。”
撄宁知道他的意思。
镇国大将军,即太后亲弟刘厥,素来风流成性,妻妾无数不说,还时常将美人请到家中,出入镇国公府的女子,自不在少数。但她的姊姊卓青瑶,岂会放任自流,与这些女子为伍?
“罢了,当我没问。”撄宁心知与刘九阴说不出名堂来,迈步要走。
“你若想知道,我倒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刘九阴突然提出帮助。
听言,撄宁心动了,不禁顿了脚步。但她还是端了几分警惕问:“这回可又有什么条件?”
刘九阴笑了笑,“你倒是识趣。不过,此次我就大方一回,不求回报。”
他这种姿态,撄宁真是厌恶极了。但既然他这样说了,她也便忍耐了心底对他的厌恶,“感激”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随即,她回到了仪鸾司。
踏进仪鸾司大门的那一刻起,她一颗心就拎了起来,只是强壮镇定罢了。她知道,等着自己的,将是李为止对她晚归的严厉惩罚。
果不其然,在经过教武场回住处的路上,李为止提着剑,就等着她。
月色下,她不看他的脸色也能知道,他此刻的神情该有多难看。
“我……”
“不需要解释。”她刚开了个头,想要解释,李为止却是打断了她,厉色道,“明知自己有多弱还要偷懒,这就是你要留下来的决心?你可知道,六个月后不能留下来,就只有一个死字?你以为开宗赵孟昭还会留你?”
是啊,撄宁算是把开宗赵孟昭给得罪了的。到时候,能不能留下来,赵孟昭一句话顶人三句话,她不加倍努力,做到就连他也无话可说,等着她的,可不就是一个死字?
在这件事上,公主那边可帮不了她,她只能靠自己。
“李司教,我知道错了!”她弯身,深深地拜了拜,诚恳道,“您罚我吧!”
“我不罚你。”李为止冷声,“把下午该做的训练练好才许睡觉。从明天起,再提前半个时辰起床。”
说罢这话,他便大步离开了。
第050章:李代()
撄宁直接在校武场练习起拳脚来,迟迟未有回到住处。不过,没过多久,陈将便找了过来。
听闻李为止不算惩罚的惩罚,他不禁悲天悯人道:“这些天李司教的心情本就不好,阿宁你算是触他霉头了。”
“他心情怎么不好?”撄宁倒没有看出来……她想了想,不禁道:“他的心情,何时好过?他不向来是那副面孔么?”
“你有所不知,”陈将道,“李司教明明每天都在仪鸾司待着,宫里头却有人以他的名义,在应选驸马。他的心情,能好?”
“有这种事?”撄宁一惊,感觉颇有些匪夷所思。
“太后让贤王府找的替身。”陈将接着道,“世人皆知又如何,又有谁胆敢站出来非议一句?就连李司教自己,不也只能在仪鸾司闷不做声地待着么?”
如此说来,撄宁觉得李为止实在可怜。她心中觉得义愤,同时也为李为止未来不由自主的人生感到担忧。
上一世,公主二十芳华便已病故,驸马悲痛殉情,而她二十六岁才入仪鸾司做了女司教,为此,对公主感情上的事,她知之甚少,更莫说驸马了。
她只知,驸马的确是李氏血脉,至于是不是李为止,她就不清楚了。
既然是太后的安排,那这件事是不是绝无转圜的可能?不!公主李令月难道就会任由太后如此安排吗?
如是想着,撄宁突然很想为李为止做点什么。
翌日晌午,他来到外面,换了一身女儿家的装扮,在脸上点了很多麻子来到了公主府,让门房传话,首先见到了宋珍珠。
宋珍珠盯着她看了半天,方才将其认出来。认出来后,她不禁压低声音责怨道:“你来这里做甚?被人瞧见可了不得!”
“宋作司,我有急事要见公主!”撄宁道。
“你随我来。”宋珍珠有些气恼,只将她引到一处僻静之地,告诫道:“公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年纪尚幼,不知天高地厚,这一回我可以不与公主说,从今往后,你可不能再犯了!”
“……有急事,也不能见吗?”撄宁有些不服。
“有任何事,你只管与我说,我会转告公主。”宋珍珠一本正经,还提醒道:“你记住,永远没有你要求要见公主的,只有公主哪天要见你,你当马不停蹄恭谨来见。”
撄宁不禁嗤笑一声,有意道:“既然这样不公平,那我也不必说了,哪怕公主将来,后悔一辈子。”
说罢她作势要走。
“站住!”宋珍珠气恼地叫住她,严厉道:“你这是何态度?在公主那里,竟敢妄言什么公不公平?那是公主,公主殿下!”
撄宁没有回头,重新迈开了步子。
“你!”宋珍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想着她说的事情,关乎公主一辈子后不后悔的,她又不敢大意,于是紧步追了上去,问:“究竟是何要紧之事?”
“我要亲自与公主说。”撄宁看着她,满目坚定。
从这样一双乌黑透彻的眼目中,宋珍珠却看到了一种不相符合的深沉。她愣了愣,方才开始谨慎地思量她要见公主的请求。
半晌之后,她终于答应了她。“你在此稍后,我进去通禀试试。”
撄宁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宋珍珠见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几乎怀疑适才自己看到的是个假象。
进去通禀之后,公主李令月决意见见撄宁。
撄宁见到她,便与之说起了太后联合贤王府让人李代桃僵应选驸马一事。而对事情本身,李令月并不感到意外。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撄宁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我听说,李司教对你管教甚是严苛。”她不紧不慢道,“好在你也知道,他如此苛待你,是为你好,你为此对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她这样说,撄宁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妙。
“那依你这些日子与李司教的相处,你认为李司教他,是怎样一个人?”李令月接着前面的话,突然发问。
“除了知道李司教对待底下的司徒管教严苛,臣女还知道,他心中早有所属。”撄宁大着胆子,说罢自己想说的,而后便笑了一下,道:“臣女早知公主并不介意太后让人李代桃僵之事,就不会来这一趟了,是臣女无知,多事了。”
或许,上一世公主的驸马,还真是李为止……李为止虽心有所属,但那人毕竟不在人世了。或许,娶了公主,再爱上公主,为公主殉情,也未可知。
真是可惜啊!公主如今十三岁,再过七年,就要因病与世长辞……李为止也会跟着去。
这其实不是撄宁想看到的结果。
她不希望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李司教为情所困,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说,李司教心中早有爱慕的女子?”李令月看起来颇有些在意此事。
撄宁没有猜错,她喜欢李为止。为此,她才默许了太后的所作所为。
“公主放心,那人已经死了。”尽管撄宁觉得李为止如同一个木偶,被太后,被公主,还被家人牵扯着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可怜至极!但她还是如实告诉了公主李令月自己知道的一切。
但愿公主心高气盛,能放了李为止一马吧!至少,不能让她痛痛快快地占有这样一个大活人。
她看不惯!看不惯任何一个人依着手中的权势就去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
“你可知,她是何人?”李令月追问道。
“臣女不知。”撄宁答。
“你如何知道这些的?”李令月紧看着她,目光之中透着几分狐疑。
“有次一起喝酒,他喝醉了告诉我的。”撄宁轻描淡写。
李令月听言,不禁展露一种莫可名状的笑容来,却没有半分不悦,忽而抬手,吩咐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这样的笑容,倒让撄宁看不懂了。但既然她下了这样的逐客令,撄宁也不得不离开。
无论如何,她没有白来一趟——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看公主会作何选择了。
第051章:桃僵()
撄宁离开后,公主李令月便吩咐宋珍珠道:“请李司教来见我。”
这是她头一次与李为止私下接触。在此之前,她也只是知道此人才貌双全,在仪鸾司擅于培养人才而已。
今见其人,她还是为他出众的长相和不凡的气宇感到些许吃惊——她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名副其实。
李为止也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大周国唯一的公主接触,却是低眉敛目,绝不窥视。施礼之后,他更是长身而立,不发一言,谨听公主差遣。
“你祖父乃我皇叔祖,你我也算得血亲兄妹,既然来了,还请不必如此拘束。”李令月说着,倒是绕着他打量了一圈,又道:“都说皇叔祖年少时便是李氏男儿中生得最为俊秀的,想必阿止兄这是继承了皇叔祖的好皮相,才生得如此白璧无瑕。”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