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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听了她的怒吼,一阵沉默之后,紧挨着萧显的大个子忍不住将身上的稻草人丢到岸边,摩拳擦掌,似要上前胖揍撄宁一顿。
“你今天不把我打死我就一定去李司教那里告状!”撄宁不自觉后退半步,除了以此恐吓,也别无他法。
“告状?”大个子十分不屑,“便是被李司教惩罚,今天我赵四方也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说罢他迈开步子,意欲上前。
这时,萧显第一个拦了他,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当真受得住李司教的惩罚?司徒之间打架斗殴,可是三天不准吃饭。”
赵四方平素里本是个爱吃的,一身结实,若不是吃得多,光靠练也练就不出来。经萧显这一提醒,他就怂了,无奈问:“那我等就这样任他侮辱了?”
萧显笑了笑,道:“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嘛。”
“啊?”
“走了。”萧显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离开。走出溪流,他还大声道:“赵四方中途放下了稻草人,再跑一个来回。”
“老大……”
撄宁方才知道,这拨人以萧显马首是瞻,私底下竟是以“老大”称呼他!
这个萧显,在仪鸾司这个遍地是美男的大环境里,根本可说是其貌不扬,也不知有何能耐,竟能做得那一干人等的“老大”?
而就在她思虑之际,萧显突然回头,冲她勾起一边唇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撄宁回看着他,眼睛瞪大了些,绝不示弱。
李为止午后才出现在校武场。见了撄宁,他除了像昨日一样苛待她,对昨夜醉酒之事只字不提。这天训练结束,他就放撄宁下去吃饭,已算是对她有所宽容了。
撄宁则是心绪不宁,一整天都忐忑不安,回到住处更是魂不守舍。
陈将以为她还在为昨夜自己早睡把她给忽略的事而计气,不禁又一次解释道:“阿宁,昨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喝了药,嗜睡,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如何?”
“我没气啊!”撄宁心知自己情绪外漏,于是道:“我是眼皮总在跳,有些担心。”
“左眼还是右眼?”陈将忙问。
“……”撄宁望着他,想了想道:“都跳。”
“都跳?”陈将不禁凑过脸去看她的眼睛,口里喃喃,“莫不是害眼疾?我去跟奉迟兄说,让他给你请大夫瞧瞧?”
“不用。可能没休息好,我早点睡……”
撄宁话音未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李为止冲进屋来,一把揪住撄宁的领口,急红了眼煞是可怖问:“我的玉佩何在?”
这一刻终于来了!
撄宁害怕地闭了闭目,自然装糊涂抵死不认,“什么玉佩?李司教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将忙也疾步上前,试图拉开李为止。
“你出去!”李为止却是怒瞪他一眼。
撄宁求助的目光则是直看陈将,拼力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走。
陈将于是义气道:“我不出去!李司教,您有话好好说……”
孰料他才要好言劝阻,李为止拎起撄宁,如同拎小鸡崽子一般直将她往屋外拎了去,而后连拖带拽,甩开追出来的陈将老远,将她带到了一间无人居住的空屋,反锁了屋门。
第048章:愧疚()
撄宁简直被李为止一连串的举动给吓死了!
她虽想过千遍万遍,李为止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会如何质问她,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惊慌失措。
“说!是不是拿了我的玉佩?”李为止紧看着她,神情嗜血。
“什么玉佩?我根本都没见过!”
“昨夜我就跟你喝过酒,不是你偷的?”李为止逼近一步,气势逼人。
“我好端端地偷您玉佩做什么?!您这么说,实在是血口喷人!”撄宁气愤道:“昨夜您喝多了,从屋顶摔了下来。我没气力把您扛进屋,这才丢下您自个儿回屋睡了……我何时拿过什么玉佩?”
见她如此振振有词,李为止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她才到仪鸾司三天,如何会知道他有这么一块贴身而戴的玉佩?再说了,仪鸾司都是教养甚佳的贵公子,她自然也不例外。
他一定是急昏了头了!
不过,他还是持着几分怀疑,问:“你敢发誓吗?若你有半句谎言,就……孤寡一生。”
撄宁想骂娘!又是毒誓!怎么在哪里都有人喜欢毒誓这种东西?!
然而,为了让李为止相信不是自己偷的,她不敢有半分迟疑,当即指天为誓,道:“我若有半句谎言,就孤寡一生!”
李为止方才作罢,与此同时,他也有些失望——玉佩不是撄宁拿的,他就真不知去何处找寻了。
“李司教……”见他形容之间隐隐透着些悲伤失落的情绪,撄宁忍不住问:“是什么样的玉佩?对您很重要吗?您说说看,或许是遗落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帮您一起找的。”
她这样热心肠一说,李为止更没有怀疑她的道理。
他隐约记起来,昨夜醉酒心中苦闷,似乎与她说到了自己爱慕的女子。于是,他不妨告诉她:“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说罢这句话,他反身便开门离开了。
原是个痴情郎!撄宁心中更觉惭愧和自责。她好懊恼,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是于对方而言意义如此重大的东西……
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与刘九阴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
这天早练,她有意拖延,就在下山的路上,见到了刘九阴。
刘九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到撄宁便开门见山问:“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撄宁答了话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没带来。”
“没带来?”刘九阴原本满面春风的笑容敛了去,微皱了皱眉。
“你告诉我,为何要李司教心爱的女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撄宁问,“难道你也爱慕她?”
“她是我姊姊。”刘九阴一双狭长的眼目瞪大了些,透着几许愤恨,“若不是因为他李为止,我姊姊她,就不会死!他怎么还有脸拿着我姊姊的东西装得一往情深?!”
“那你姊姊她,究竟如何死的?”撄宁只是知道,李为止醉酒后提到已逝的爱人,形容真的很痛苦,根本不像是装的。
刘九阴陷入那令他无比愤懑和痛恨的回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神情严峻不发一言。良久过去,他才望向撄宁,不屑道:“我与你说不着。赶紧回去,把东西给我送来!否则……”
“给你就是了!”撄宁打断他的话,从怀里将那块鱼尾形状的玉佩摸了出来,抬手递了出去。
她想,这么做了,李为止失去的不过是一个念想,而若她不这么做,那她将失去整个人生,甚至很有可能丢了性命。
比起对李为止的同情,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哪怕违逆本意。
刘九阴拿过玉佩,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她,却是有些不满道:“你骗我?对我姊姊的事,就这样好奇?”
“这玉佩虽然给你了,但我要告诉你一句,李司教是真的很在意你姊姊留给他的这块玉佩,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言及此处,撄宁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思念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
刘九阴打量地看了她一阵,突然好笑问:“你有思念的人?”
撄宁不由得脸一红,愠色道:“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两清了!你别来找我,就算偶然遇见,也当不认识。”
说罢她拖着两个沙袋,艰难走开了去。
看着她好笑的背影,刘九阴哧地笑了一声。旋即,他从脖子上摘下了另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形状酷似鱼的上半截。
他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地组成了一条晶莹剔透的鱼的形状!他勾了勾唇角,高兴自语:“他当然是真的。”
说罢他又回过头,看了看撄宁远去的背影,方才将两块玉佩收好,满意地离去。
而因为一块玉佩的愧疚,撄宁回到校武场,对李为止的严苛管束一句怨言也没有。甚至可说,她更听话、更乖巧、更吃苦耐劳了。
这天晚上,她还跑到了他的住处,关心地问他,“李司教,您的玉佩找到了吗?”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虚伪!但她,就是想宽慰他几句啊。
李为止只是摇头,并不多言。不过,对于她的到来,他还是蛮意外的。
“李司教,您别太难过。”撄宁随即劝道,“或许是天意……您还年轻,当往前看才是。过去再美的人和事,珍藏于心就好。”
李为止更觉诧异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口里竟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实在与她的年龄和身形不符。
他张了张口,想回应她一句半句,可又不知说什么好,一刹迟疑之后却是转了话题,问:“我对你要求严苛,你可会埋怨我?”
“不会。”撄宁忙摇了摇头,“笨鸟先飞,我知道李司教是为我好。”
“你明白就好。”李为止顺势道,“六个月之内,你想要增强体魄,必须按着我说的,加紧练习。从明天起,我还会教你一些新方法。”
“新方法……呵呵,是……多谢李司教。”撄宁突然后悔自己因为愧疚来了这一趟,笑的比哭还难看。
孰能料到,她一句宽慰之言,即将换来李为止更多的“关爱”?
第049章:假期()
经了李为止的磨练,撄宁虽每日里起早贪黑,身体倒也强健了不少。
冬至节前,所有新司徒集结在一起,她身型矮小,看起来虽还是最弱的那一个,面对高强度的训练,她却不是最容易倒下的那一个。
冬至七天例假,仪鸾司司教之上的官员都休沐了,唯独李为止没有回家,依然守在仪鸾司,继续不停歇地训练自己的司徒,惹得许多新司徒私底下怨声载道。倒是十八个老人,没有谁有一句怨言,大概是习以为常了。
当然,李为止管教严苛,也不至于严苛到这样的假日,不准下边的人离开仪鸾司。
撄宁趁着午间饭点,总要出街。
这天,公主身边的宋作司宋珍珠戴着帏帽,从后边拍了拍撄宁的肩弯。撄宁回头发现是她,忍不住低低地惊呼一声道:“你终于出现了!”
宋珍珠忍了心底的疑惑,只提醒道:“随我来。”
说罢她率先往一条僻静的巷道走了去。
撄宁四下环顾一番,随即跟了过去。
宋珍珠方才问她:“你知道我要找你?”
撄宁解释道:“心猜公主煞费心思让我进了仪鸾司,定然不会对我不管不顾,这才趁着冬至假期,出来碰碰运气。”
“这些天我一直在街上闲逛,也算运气不赖,总算碰到你了。”宋珍珠笑了一下,“你们李司教,自己不思逢节归家,也不让你们休息,当真是……”恍然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她忙闭了口,顿了顿,转了话题正色问:“这段时间在仪鸾司,没遇到难处吧?”
撄宁摇了摇头,“难处倒没什么,只是……公主打算何时把我调往女司啊?”
“既然在男司落了脚,岂有回女司的道理?”宋珍珠几乎觉得好笑,“公主再是神通广大,也没有冒险做这件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