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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九阴狐疑地看她。
尽管她的道理说也说得过去,但他,总觉得事情不是她解释的这么简单。
不过,一刹沉默之后,他还是答应了她,“为你保密可以,但有个条件。”
撄宁就知道,他不会白白帮自己!但她仍是做笑,爽快道:“有何条件,刘公子只管说,只要不违背道义,不坑害他人,我都答应。”
“帮我从李为止那儿拿到一样东西。”刘九阴目光狡黠,“他戴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一块玉佩。”
第044章:太后()
“偷东西?”撄宁满脸为难,“这不就是违背道义之事么?”
“拿,不是偷。”刘九阴纠正道,“那块玉佩,本就是我刘家的东西。”
“既是你刘家的东西,却又如何跑到李司教身上去了?”撄宁不信。
刘九阴默了默,突然吐字道:“他偷的。”
这就更不可信了!可撄宁正要追问之时,她看到了刘九阴眼底的嫉恨之意,不禁噤了声。比起这块玉佩的故事,她更纠结自己要不要应下这件事。
且不说道义不道义的,关键是这件事于她而言,实在难如登天。她有何能耐,能从李为止那里拿到他随身携带的玉佩?
这时,刘九阴微眯了双目看她,是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保守秘密”的架势,几近威胁一般,问:“怎么?做不到?”
撄宁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先应下,“我尽力帮你拿……尽力,尽力就是了。”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刘九阴却强硬要求,“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要见到我要的东西。”
“三天时间也太仓促了……”
“我有急用。”刘九阴傲慢地瞥了她一眼,不容得她讨价还价。
旋即,他转身离开了。
撄宁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想哭。
回到校武场,李为止却还不放过她,说她回来得太慢了,要她再跑一个来回,并让凌奉迟给她加了两个沙袋。
她走后,便是凌奉迟也有些怜惜她,不禁端了几分小心翼翼问李为止,“李司教,您为何要如此苛待于他?他本来体力不济,这样练下去,只怕吃不消。”
“不这么做,我岂能知道他的极限。”李为止面无表情说罢,吩咐凌奉迟道:“这一回,你跟去看看。从明天起,你来监督她。记住,不可放水。”
凌奉迟豁然开朗,忙应了“是”,退身追了出去。
果不其然,这一回撄宁未能坚持下来,在上山途中,终因体力不支,昏厥了去。
但感到有人将她从地上扛起来背到身上,她又幽幽转醒了。看清楚是凌奉迟,她无力地唤了一声,“奉迟兄……”
“李司教让我来的,就怕你出事。”凌奉迟说着不无怨怪道:“你也是,身体支持不住了还要硬撑!偏等累昏了才罢休?”
奉迟兄是个好人,李司教也并非穷凶极恶,撄宁不禁笑了。然而,她很累,很想就此睡过去,可她不敢。
若在昏睡之际,被人发现她是女扮男装,那就大事不妙了!
凌奉迟一路背着她来到她的住所,要帮她换去身上又湿又脏的衣裳,她忙强打精神拒绝了,道:“我自己来……奉迟兄你赶紧回去吧!我换了衣裳,睡一觉就好。”
“你能行?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见凌奉迟要上手了,撄宁反应颇有些激烈,过后才噙笑道:“我不大习惯别人看我换衣裳……在家我沐浴更衣,也不让奴子伺候的。”
“这样啊。”都是出身娇气的贵人,有些个人讲究和癖好也不足为怪,凌奉迟没有多想,嘱咐她当心些,便离开了。
他走后,撄宁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幸得此时陈将睡在床上,尚且不省人事,不然,她恐怕要瞒不住了。
待到缓过劲儿来之后,她才换了干净的衣裳,睡下了。
而李为止那边,宫里来人,太后召见,倒是一会儿也没闲着。
皇宫。
慈安宫内,五十六岁鬓发花白的太后,微微有些发福。饶是殿内烧起了地龙,团了两炉炭火,她身上仍罩着一件黑色狐裘大氅,手里还捧着一个刻有祥云图案的小袖炉,很是畏寒的样子。
下首案席后边,坐了太后亲弟,刘九阴的生父,镇国大将军刘厥。
相较于太后,刘厥此人须发浓黑如墨,虽也是年近半百之人,却丝毫不显老。便是脸上的皮肤,也还颇有弹性,满面红光。谈吐间,更可见其风趣幽默,屡屡能博得太后一展笑颜。
聊到太子选妃之事,他更是高兴道:“太子性情与我酷为相似,想必大婚之后,定能绵延皇室子嗣,给姊姊添上十几二十个重孙。”
“还真当太子是你?”太后刘姬发笑道,“能抵得你一半就好了。”
刘厥也嘿嘿是笑,连声道:“那肯定没问题的,姊姊大可放心。”
“听说,前两天你又得了一个儿子?这是第几个了?”
“是啊,第三十六个了。”刘厥说着这话,虽有些羞涩,却又止不住内心的骄傲与自豪。
刘姬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透着几多服气,意味深长道:“真是可喜可贺啊!要是天子能学得哪怕半点弟弟的风流就好了。”
刘厥正要把话宽慰,刘姬突又转了话题,问:“阴儿回家了吗?”
谈到自己那第十三子刘九阴,刘厥立时有些紧张,“好像……回了吧?”
“好像?”刘姬瞪了他一眼,颇为不满,“弟弟也别只顾自己风流,对自己的儿子,总要上点心的。”
“是是是,姊姊教训得是。”刘厥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自己昨日的确见过刘九阴,忙道:“臣弟想起来了!阴儿他回来了,昨儿我还见着了他,就是……姊姊也知道,他一向不把我这做父亲的放在眼里,可能有意避着我,所以我也就远远地瞧了那么一眼。”
“唉。”刘姬不禁叹息,“自那件事后,阴儿他就不像是咱们刘家的人了。他这是报复咱啊!”
“唉!”刘厥也跟着叹了口气,继而又无所谓道:“都过去的事了,阴儿他迟早是要想通的,姊姊别往心里去。”
“但愿他想得通吧!”刘姬想了想,吩咐刘厥道:“回头你再问问他,可有入仕之心。他是个天纵奇才,大好的年纪,不入仕,实在可惜。”
“好,我回去找他谈谈。”
这时,宫人来报,说李为止在殿外候召。
刘厥听言,忍不住问:“姊姊喊那小子来做什么?不会真想……”
言及此处,刘姬猛地睨视了他,他的话不由得戛然而止,忙嬉皮笑脸,作罢道:“我不说,不说了。”
旋即,他识趣地站起身来,长揖告退。
第045章:不忿()
李为止进殿见了太后,除了该有的恭谨,摆出的也还是一贯的严肃面孔。太后问他什么,他答什么,绝不多言。
“李司教,今年招选的新司徒,长信最多,可要你费心了。”刘姬并不急着说正事儿。
“微臣职责所在。”李为止郑重地应了一句,便无下文。
与他谈话,是极无趣的一件事。刘姬想了想,还是直奔主题,“公主招选驸马近在眼前,你可想好了?”
“微臣想好了。”李为止毫不迟疑答,“微臣初心不变,矢志不渝。”
此言一出,刘姬忍不住将手中小袖炉重重地放在身旁桌案上,冷声道:“李司教,哀家好说歹说你都不听,难道要哀家请天子赐婚不成?”
李为止不慌不忙跪到地上,却是一言不发。
“李司教,”刘姬方才平息了怒火,几近苦口婆心道,“你是李氏宗亲,流着皇室的血,哀家如此考虑,也是为了李氏血脉的纯正!你当体谅哀家才是。”
李为止低眉敛目,身子跪得笔直,半点不畏惧,“太后执意要将公主下嫁与微臣,微臣也只能遵旨。但,这无论如何都不是微臣本意。”
可是,既然是要招选驸马的,他李为止首先要有所行动才是。若是一道圣旨能解决的事,刘姬还会三番两次与他费这口舌?适才赐婚的说法,也不过是她一时之气罢了!
这个李为止,她实在拿他没办法!若不是他祖父,也就是太祖皇帝的亲兄弟,曾在战场上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她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罢了!你且退下吧!”
终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李为止走后,刘姬脸色愈加难堪。一阵沉默之后,她兀地自语一句,“年轻人,总喜欢自以为是。”
五十多岁的年纪,年轻时再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经过光阴的洗礼,也难逃岁月的痕迹。此时她眼角眉梢攀爬的皱纹,因为面露了狠绝,显得更深了些。那双眸子,也透着许多老谋深算之意。
离开慈安宫的李为止则也微蹙了眉宇。他其实并没有在太后跟前表现得那般泰然自若。
太后有意要他应选驸马,虽三番两次和颜悦色,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可事到如今,他坚决不应的态度,怕已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他唯恐太后想做的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促成……
正午时候,凌奉迟又一次敲响了撄宁和陈将的屋门。此时陈将历经一上午的高热不下,身子倒是好了很多,听到敲门声很快就醒了,可刚一张口,竟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时间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撄宁彻底醒了过来,忙下床去给凌奉迟开门。
凌奉迟一脸严峻,先是问:“你身体可好了?”
撄宁不安地点了点头。
“那赶紧穿衣裳,跟我走。”凌奉迟道,“李司教要你过去,跟大家一起练功。”
“啊……”撄宁本以为今天可以一直这么睡下去呢!
“还是早间那个校武场。你穿好衣裳,快些过去。”凌奉迟急急忙忙留下话,人便跑了,跟早上的温吞与和善比,判若两人。
他走后,撄宁不禁回头问陈将,“你可觉得奉迟兄他……没早上有耐心?”
陈将擦着鼻涕和眼泪,道:“他在李司教身边做事,大概是太忙了吧……阿嚏!阿嚏……”
“你没事吧?”撄宁无奈地走过去,“我就知道你要受凉。”
“没事,大夫给我开药了,待会我去煎了……阿嚏——”话未说完,陈将又长长地打了个喷嚏。
“你这个样子……”撄宁有些着急,想了想道:“我先去给你把药煎上。”
“不用不用。”陈将忙道,“李司教喊你过去,去晚了怕是要罚你的。”
“罚就罚一顿好了。”有了早上的经历,撄宁以为自己再没什么好怕的。
陈将拗不过她,只能任她去了。
撄宁煎上药,嘱咐陈将半个时辰后去看看,抓了一个早上吃剩的冷馒头,急急忙忙便往校武场的方向赶了去。
她赶到时,十八号老人已经在练功了,有对打的,有跟木桩子过不去的,也有练基本功的……人虽少,场面却有些混乱。李为止在其间,瞅谁的功法不顺眼,就要言辞犀利地批评几句。
撄宁心生忐忑,半天不敢上前报到。可偏偏这个时候,凌奉迟竟是不在……
凌奉迟不在,撄宁简直有种走夜路摸瞎的感觉……
她纠结了半天,突然触及李为止看向自己的冷冽: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