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仁茹却是面露不悦之色,不耐烦吩咐身边的婢子道:“还不赶紧扶她下去看大夫?”
她是太后调配过来的人,刘九阴闹出这种事,她也很为他着急。
翌日一早,伺候撄宁梳洗之时,她便小心翼翼地劝解撄宁道:“殿下当真要撵刘将军走?如此,恐怕会遭人非议。”
撄宁知道,她是太后的人,为此,听她说这话,她并不感到意外。
而见她不动声色,梁仁茹接着道:“您才移居过来头一天就要撵刘将军走,知道的会说是刘将军昨夜里擅闯您的寝居,不知道的,还不知会传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恐怕不仅是伤了刘将军的颜面,也对殿下您的清誉有损啊。”
“若留着他,他还在晚上擅闯我寝居怎么办?”撄宁反问一句。
梁仁茹急忙回道:“想必有了这次的教训,刘将军当知收敛了。”
撄宁撇了嘴角一笑,心中则是比谁都清楚,此次之事,不足以将刘九阴从她公主府撵走。
但她,也不能什么话都不说。
下朝之后来到慈安宫,刘九阴已是“恶人先告状”,将昨夜之事说给了太后听。
撄宁一进殿,反遭了刘姬质问,“十三郎说你对府上任何人都好,却唯独冷眼待他?便是他有事相商,你见都不愿见?”
刘九阴笑着,侧眸冲撄宁眨了一下眼,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有恃无恐。
撄宁皱眉,当即跪到地上,向太后陈情道:“皇祖母若偏信他一面之词的话,那阿宁也无话可说了。”
见她如此认真,刘九阴方才收敛了笑意。
“快起来说话。”刘姬忙道,“哪里就这样严重了?”
说着她瞥了刘九阴一眼,不无严厉道:“还不快说实话!?究竟发生了何事?”
“昨夜更深,”撄宁抢先回道,“阿宁已经就寝,他却要强闯我的寝居,侍婢拦阻,他又将其打伤,显失性命。皇祖母,即便他是您的侄儿,如此无礼之举,还不足以阿宁将其撵走吗?”
“确有其事?”刘姬听言脸色也变了,自然要刘九阴说清楚。
“姑母,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刘九阴委屈道,“侄儿身为宁公主府上的侍卫长,想就府上守卫问题与公主商议,才去了她的寝居。让那侍婢通禀,那侍婢狗仗人势倒出言不逊,我一时气急,才推了她一下,熟料她竟撞到门梁上去了”
撄宁没有想到,他有恃无恐,竟是做了这耍无赖的打算。
“如此说来,倒真是误会一场。”刘姬神色缓和下来,不时会瞅一眼撄宁的反应。
撄宁站在那里,抿着双唇没有做声。
她已经能猜到结果了。
正如梁仁茹早间劝她的一样,之后刘姬说的话,与梁仁茹说过的话,如出一辙。
“事情传出去,恐怕有损你作为公主的清誉,就此作罢吧!”
“若是昨夜,没人拦得住他,他就那样闯进了阿宁的寝居呢?”撄宁从未依赖过任何人为她主持公道,这一次,自也不会对刘姬抱有幻想。如此一问,也不过是表明自己对她的“裁断”不满罢了。
“说了不是擅闯,是让人通禀啊我的公主殿下。”刘九阴还在狡辩。
刘姬沉默了片刻,陡然瞧向了他,问:“不管昨夜之事真相若何,哀家问你,你身为公主府的侍卫长,可会擅闯宁公主寝居?”
“微臣不敢。”
“往后若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传到哀家这里,哀家必要问你的罪。”刘姬严正警告。
“若再有这样的事,阿宁刀剑无眼,若是伤着他,还请皇祖母莫要怪罪才是。”撄宁说罢这话,便委身做辞,“皇祖母,阿宁昨夜没睡好,累了,先行告退。”
“也罢!回去吧。”
待到撄宁离开后,刘姬便从凤榻上走了下来,伸手指了指刘九**:“你啊你!简直胡作非为!”
刘九阴则是一改先前撄宁在时对太后的恭敬之态,傲慢地松了松筋骨。
“我对她的心意,你看出来了吧!”他睁着一双狭长的眼目,像看待一个罪人那样看着刘姬,毫不隐讳地告诉她,“我要娶她为妻,作她的驸马。”
“可宁公主与武信侯情投意合,天下人皆知”
“那也要拆散!”刘九阴冷声打断她,话语里充斥着气愤和不耐烦。
他如同命令似的口气,顿时点燃了刘姬。
“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
惹恼了一国太后,且是手执生杀大权的掌政太后,刘九阴一点也不怕,反倒讽刺地笑了一下,随即要挟道:“若不拆散他们,我便让世人知道,他们服从、敬仰的当朝太后,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啪”地一声,刘姬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刘九阴一边脸偏向一边,火辣辣的,半晌没回转过来。回神之后,他露出来的笑,更是显尽嘲讽。
“我说到做到。”他丢下话,大步离开了。
眼泪在刘姬写满沧桑的眼底打着转,终于顺着两颊痛心无比地滑落
就在当天,李为止从娉婷那里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儿,思虑万千,终于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
午后,他请见太后,来到慈安宫,请求太后赐婚。
“何须急于这一时?”刘姬回道,“淮阴王下月初便能抵达皇城,到时要忙的事儿太多,只怕宫里无暇操持宁公主的婚事。还是等些时日,再行商议吧!”
李为止听言,立时不安起来。
他知道,太后分明拖延回避的态度,必跟刘九阴有关。于是,离宫之后,他便来到了镇国大将军府。
第294章:香菱()
接见李为止的,却是镇国大将军刘厥。
刘厥喜笑迎迎对李为止道:“十三郎不在府上,但不知我那不孝子又做了什么事,招惹了武信侯?我这边,先替他向你赔个不是了。”
刘厥过去从不把李为止放在眼里。他本就身居高位,睥睨一切,今时对李为止这么个年轻的后生竟是如此热情,倒叫李为止感到惶惑不安。
李为止忙是躬身,道:“将军言重了。”
刘厥只是笑,随即道:“我让门房引你进来,倒有一事相商。走,里边请!”
李为止跟着他,一直来到了花厅。
落座之后,他发现为之奉茶的女子并非外院那些奴子的打扮,而是穿着绫罗绸缎,跟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娘子无异。只不过,她一脸晦暗,神情畏缩,颈上和手上,似还有鞭笞过的痕迹……
就在他疑惑之际,刘厥一脸轻松地告诉他,“此女乃是我收的一个义女,近来犯了点事儿,我不想要了。武信侯看她可顺眼?不如要了去,放在身边当个粗使的婢子用?”
李为止一惊,想了想婉拒道:“我身边倒不缺人伺候……”
“唉!”他话音未落,刘厥便重重地叹了口气,忽而狠厉地瞪了那女子,道:“送不出去的下贱胚子,那便扔出去,喂狼。”
他此话一出,便有两个奴仆进来,要将女子拖走。
“侯爷救命!”女子吓得一个哆嗦,立时跪到李为止跟前,拉了他的衣袍道:“侯爷救救香菱!收了香菱……香菱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李为止不禁皱眉,随即看向刘厥,问:“但不知她犯了何事,大将军要如此待她?”
“把我嫡亲的女儿推进水里差点淹死,我没有立即杀了她,已是顾念养育之情了。”刘厥喝了一口热茶,浑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不是我推的二十八娘子,是她要推我,自己掉进了水里……”
“还要狡辩!?”刘厥忽然一喝,对进来的那两个奴仆连连摆手,命令道:“拖下去拖下去,赶紧的!”
自称香菱的女子抓着李为止的袍子不放,口中急急求救。“侯爷救救我!救救我吧!”
“放开她。”李为止终于开口。他看向刘厥,闷声道:“大将军馈赠之意,我收领了便是。”
香菱听言,自对他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刘厥也笑了。
李为止让香菱到外头等自己,随后问刘厥,“大将军要与我商量的事,不会就是这个吧?”
“当然不是啦。”刘厥发笑道,“一个女人,算个什么事儿?我请你进来,是想劝劝你,莫要对宁公主再有何非分之想,免得到头来得不到,徒增伤感。”
听言,李为止的手不禁暗暗握成了拳。
刘厥接着道:“太后也认为,皇孙嫁国舅子,亲上加亲,是为良配……”
李为止陡然站起身来,冷声道:“宁公主的婚事,岂是任由你们摆布的?”
说罢他迈开步子,连那些虚礼也免了,径直离开了。
香菱小跑跟着他,一直跟到了大将军府外面。
李为止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发现还有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跟着自己,这才强压下情绪,拿出一个钱袋子,温声道:“凭着这个,找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无需跟着我。”
香菱一惊,忙将那钱袋子推了回去,眼泪骤如雨下,“奴一介弱女子,举目无亲,侯爷要奴去哪里安身立命?奴只求跟着侯爷,端茶倒水也好,洗衣做饭也好,有口饭吃,有个遮风避雨之所……还望侯爷成全!”
“可我,从不将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李为止不无无情告诉她。
“……”香菱张了张嘴,无话可说,脸上的着急和期待,都散去了。最后两滴泪流下,剩下的,就在眼眶里打着转,不知去往何处。
片刻之后,她后退几步,郑重地跪到地上,对李为止拜了拜,声音沙哑道:“侯爷救命之恩,香菱下辈子再来报答。”
说罢她起身,转头就跑。
李为止觉着她最后说的话古怪,突然担心她想不开寻短见,忙追了过去,拦下她道:“先跟我回府。”
是黑是白,是人是妖,也要等到弄清楚之后再说。现在将她赶走,终是冷酷无情了些。
回到武信侯府,将香菱交给管事儿的,他便往宁公主府去了。
见到撄宁,他极是失落地将太后拒绝赐婚一事说了出来,眼底流露出无尽的落寞。
撄宁听罢,不由得讥诮地笑了一声,不无气愤道:“我就知道。”
“太后想将你许给刘九阴。”李为止说罢眉宇微蹙,紧看着她,问:“无论如何,你都会抗争到底,对吧?”
“当然。”撄宁毫不犹豫,还上前一步,安抚道:“我说过,认定的驸马,只有你。”
李为止心中感动,不由得伸出双手,将撄宁圈在了怀里。
他抱着她,下颔抵在她的额侧,许久也不肯松开。
撄宁心中百味,其中一味,如沐春风,是甜蜜的。原来认定一个人,对这个人的感觉也会慢慢升温……
“怕只怕,此事由不得你我。”对于残酷的现实,决心总显得无力苍白,想到太后的态度,李为止又开始忧心忡忡。
撄宁脱离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问:“你可知,太后因何对刘九阴如此宠爱有加?”
“打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李为止想了想道,“倒没有特别的因由。”
“不。”撄宁肯定道,“人与人之间,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太后对刘九阴的宠爱,实在过了些……应该查查清楚才是。”
李为止觉得有难度。天下人都习以为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