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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道观正门口,交代了守门的小道们,叫他们统一口径。
翌日有客到访,守门的都按着玄清的嘱咐,一一打发了。
傍晚时候,撄宁和樊鹏琨徒步登山而至,听得守门的小道人说他们的师父不在观中,樊鹏琨第一个露出了惊讶失落之色。撄宁想了想,则是一脸沉静道:“天色已晚,我二人远道而来,还望这位道兄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宿。”
小道人想也不想便是拒绝,“二位还是请回吧!我们大师兄交代过,师父远游期间,观里不能留客。”
“这却是为何?”撄宁问。
“这……”小道人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索性憨笑一下,道:“这位公子就莫要为难我了,我们大师兄这样交代的,我照做便是,哪里敢多问?”
撄宁抱之以笑,点点头表示体谅,随即便是拱手做辞,离开了。
沿着石阶小道走到拐角,她往后张望一番,便拿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麻药暗器,指向樊鹏琨道:“委屈你了。”
扣下机关,樊鹏琨还未反应过来,庞然的身体便轰然倒地了。
“樊兄!樊兄你怎么了?!”撄宁伏在他身边,疾呼出声,随即又大喊“救命”。
闻声很快跑来了两个小道人。先前与撄宁说话的那位不无着急问:“这位公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好端端地突然就倒下了……”撄宁急得一副要哭的样子,很快转向小道人,求道:“这位道兄,你行行好,救救他吧!?”
小道人想了想,转身对身边的小道人道:“快去禀告大师兄。”
修道之人,大多也讲究一个行善施恩之义,经这一出,撄宁和樊鹏琨终于被允许在观里住宿一宿了。
玄清道人好心,还让观里通晓医理的师弟给樊鹏琨进行了看治。
“呼吸平缓,脉象正常,看起来……似是无有大碍。”师弟拧着眉,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再等等看?”
“三师弟,你肯定没有大碍?”玄清瞪视了师弟,“实在不行,去山下请个大夫。”
“应该没有大碍的……”
“还是请大夫吧!”
撄宁想着大夫请到了,樊鹏琨也醒了,前后也不过麻烦这些道士一趟,她也就没有拒绝,徒惹人怀疑。她只着急道:“去城里请大夫,还要费不少功夫,只怕大夫到了,我兄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如何与他娘亲交代啊?”
“这……”玄清一脸为难之色,“这除了去城里请大夫,我等也束手无策啊。”
“唉!”撄宁嗟然一声,作势拭了拭自己拼命挤出来的泪花,道:“要是子虚道人在观中就好了……传闻子虚道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有悬壶济世之能,还能掐会算,他老人家若在的话,定能让我兄弟醒过来。”
玄清微垂了眼目,因为着急而拧紧的眉宇也松懈了些。他先是宽慰撄宁几句,叫她耐着性子等大夫来,随后便悄然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撄宁便捂着小腹问身边懂得医理的那位道人,问:“我这憋了一个下午了……敢问厕轩在哪儿?”
“噢,出门左拐便是。”
“多谢!麻烦照看一下我兄弟。”撄宁说着便往屋外跑了去。
来到屋外,寻到玄清的背影,她便一路跟了过去。
如她所料,玄清来到了子虚道人陶泓景闭关的阁楼。他告诉陶泓景,“师父,适才有两位公子前来道观投宿,其中一人突然昏倒,弟子便将此二人引到了观中,让三师弟诊治了一番……”
“诊治得如何了?”陶泓景倒也是个心怀慈善的。
“三师弟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玄清面露难色,随即拱手,请求道:“弟子只怕那位公子是得了什么急症,特来请示师父。师父……”
“不好!”陶泓景恍然大悟,顿时从坐席上站起身来。
“子虚道人,”撄宁方才大方地从门外走进了些,在二人惊诧的目光之下,恭敬地施了礼,“我乃五兵营从三品参将卓撄宁,冒昧来访,还请见宥。”
陶泓景镇定心神,随即不紧不慢还了礼,不无疑惑问:“你怎知我在观中,并未远游?”
“都说子虚道人素有救世行善之心,观里的道兄也个个秉承您这份美德。我与我属下深夜到访,不过是想借宿一宿,却被拒之门外,我方才猜想,是子虚道人您有意避客。”撄宁笑了笑,接着道:“子虚道人能掐会算,自晓得有不速之客,会从皇城而来。您不愿见我,只因我此番来,不会给您带来什么好事。”
陶泓景暗叹口气,随即看了一脸懵然的玄清一眼,示意他回避了去。
“说罢!找我何事?”他席地而坐,目不斜视,从容泰然。
撄宁打量他一阵,见他虽已是不惑之年,却精神奕奕,一身端直,满脸正气,不由得心生敬仰。
她在他身侧,也席地坐了下来,直言道:“我想请您为明年的周天下卜上一卦,有无天灾,有无人祸,民生如何,社稷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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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发现这章与上一章内容是反的,上一章被我修改了,然后傻逼地发现原本的没有复制下来……解释不清楚了,等我三号回去才能替换这章,存稿在电脑上。看过昨天内容的一定懂我,没看过的就当我傻了吧
第245章:降服()
赶到贺州聆韵巷窦家的时候,已是第三天晚上。
抵达窦宅,玄清就差两眼一抹黑睡过去了,更莫说还有那个心机与撄宁周旋。
他唯能指着撄宁告诉窦家老爷,“此人来者不善,我师父子虚道人给您写了一封书信,已落入他手。快……快把他拿下!”
五十多岁的窦家老爷立时心生了警惕,当真依着玄清的话唤了家奴进屋,将撄宁围了起来。
玄清见状,方才放心了些。这心下一松,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疲累得厉害。
撄宁却是无畏无惧,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有种嗜血的阴鸷,因为几个日夜不眠不休而布满血丝的眼目,只稍一瞪,几个握着棍棒的家奴就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窦老爷,”她拿出陶泓景写给窦家老爷的信件,轻巧地递了出去,“有些秘辛若不想被人知晓,还请对我客气些。”
管家从他手里接过信件呈给窦家老爷,窦家老爷一看,立时神色大变。紧看了撄宁一阵之后,他终于抬手,稍稍一挥,让屋中人等都退下了。便是玄清,也由管家引了出去。
“我就知道,”撄宁方才坐下来,不紧不慢道,“窦老爷也不想让你唯一的儿子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姓窦,而是姓陶。”
“你……”窦家老爷激动地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方才强压下去,瞪着眼目问:“你究竟是何来历?”
他实在不知,眼前人年纪轻轻,是如何知道自己与子虚道人之间的恩怨纠葛的。
“我并非针对你。”撄宁直言相告,“不过是有求于子虚道人,他不答应,才有了这番无奈之举。”
窦家老爷沉默了。
他也是个爽快人,想了想便闷声问:“你要我如何做?”
“窦老爷快人快语,好极!”撄宁站起身来,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礼,道:“但求窦老爷给子虚道人修书一封,无论如何,劝服他。”
“你到底要子虚道人为你做什么?”窦家老爷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一不杀人放火,二无性命之忧,窦老爷放心,不是什么难事。”
而无论是什么事,窦家老爷都别无选择。于他看来,比起他唯一的儿子,任何人都不重要。陶泓景是生是死都不重要,更何况他要受到眼前人怎样的刁难?
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养育了三十几年的儿子,以及这个儿子膝下七八个孙子。
于是,他当真应了撄宁的要求,给陶泓景写了一封书信。
将信件交到撄宁手中的时候,他还自信满满道:“看过这封信,便是死,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字。所以,希望你也说到做到,我儿子的身世,绝不能传扬出去!能做到吗?”
“能。”撄宁从他手里接过信件,想了想道:“不过知道子虚道人有后的,却不止我一人。”
“还有谁?”窦家老爷一惊,恨不能把信件抢夺回去。
“当朝太后。”撄宁笑了笑,转身要走。
“太后?”
“放心吧!”撄宁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轻巧道,“她老人家,可没闲功夫管尔等这点破事。”
上一世,太后曾与撄宁说起陶泓景的惊世之才,撄宁可惜他之才智无后人传承,太后无意透露一句,“谁道他无有后人?”才扯出了陶泓景的风流韵事。
这一世,这桩本应尘封的风流韵事,倒成了撄宁胁迫陶泓景的筹码……撄宁想想事情前后,也觉得不可思议。
三天后,她拿着窦家老爷的信件,回到了邕州红石山道观。
前后七日,她如约出现在了陶泓景面前。
陶泓景见到她,又看过窦家老爷写给自己的信件,本就神色恹恹的样子,愈加不好了。
但他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当撄宁坐在自己跟前,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刺他眼目的时候,他终于决意反咬一口。
“卓参将女扮男装之事,恐怕没多少人知道吧?”
他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戳穿罢了!诚然,没有戳穿也还有其他原因——在她身上,他感到了一种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儿该有的气焰和担当,乃至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想,自己的感觉一定是错的,只不过事到如今,他已顾不得对错了。
听了他出其不意的这句话,撄宁心下不由得一记咯噔。但她,并没有轻易地表现在脸面上。
一刹沉默之后,她反笑了笑,倾身凑近些,压低声音问:“既然子虚道人看出来了,那不妨再看看,我命相如何?”
现在说的岂是命相的问题?陶泓景自然没这个闲心!他气恼的是,她竟然丝毫不怕自己女扮男装之事败露吗?
“你究竟是何人?”他不禁仔细地打量她。
撄宁微昂着头,任由他打量,同时一字一句道:“十五年前,天降预言,御出双阴,其实并非虚言,而我,就是除了当今公主之外,另一个,被他们抛弃的女儿。”
陶泓景嘴巴陡然张大了些,失去了一位极具修养的道人该有的稳重与端持。
“呵呵!”撄宁却是突然做笑,似是开了一个无稽的玩笑一般,问道:“子虚道人,我这么说,你也信吗?”
陶泓景看起来像是被玩弄了,心中则是暗流涌动,久久不能平复。
前些日子有关太子并非真龙之子的传言,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十多年前那个预言虽是无稽之谈,但御出双阴,却并非不实之事。
眼前人,是公主吗?大周国另一个公主……那她要他做下欺世的预言,是为了报复?
“你……”他终于平复心中万千思绪,问:“现在可以告诉我,要我欺骗世人的因由了?”
“为了筹集北伐突厥的军饷。”撄宁言简意赅,认真的脸容里看不出半点儿戏。
但陶泓景实在想不通,他做下欺世的预言,会对筹集军饷有何帮助?
撄宁却已站起身来,最后威胁他道:“十日之后,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