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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一直往前走着,随着这些靡靡之音越来越大,她的眉心越皱越紧。
天子不能孕育,太子就迫不及待欢而庆之了吗?真是张狂无知!如此蠢钝之人,怎做得她的弟弟?!
殿内,太子听人通禀说公主正往这边来了,除了理了理不整的衣衫,其他的都毫无收敛。
美女在怀,伶人奏乐,该怎样还是怎样——他笃定自己太子之位,无可动摇!
李令月进殿见此一幕,在原地伫立了许久。许久之后还不见太子有所忌惮,她便拔出了门口一名护卫的佩刀,直步向前,一刀砍在了一个跳舞的伶人身上。
“啊——”殿内惊叫声连连,顿时乱作一团。
“李令月!”太子怒吼一声,瞪大了眼目看她,“你疯了吗?!”
李令月横眉冷目,又是一刀,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鲜血,溅到了她的衣裙上,也溅了一些在她脸上。太子再看她的模样,简直有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她提着带血的刀,步步上前,他几乎以为她是要把他也给杀了!
“来人呐!”他忙是喊人,“把……把公主拿下!”
可谁敢动公主李令月?没有人敢。
这时,李令月重重地扔掉了尚在滴血的刀刃,拿出帕子,轻轻地拭去了脸上的温热血腥。她的眼目冷看着太子,却是一转不转。
“既然是太子,就该有太子的样子。”她冷声丢下一句,随即反身,迈步要走。
太子虚惊一场,这时方才硬气起来,大喝一声“站住!”
李令月顿步,却没有回头。
太子起身,趾高气扬地走至她跟前,勾着头看她问:“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倒是说清楚啊!好端端地跑到我这里杀这两个伶人,玩儿呢?”
李令月陡然抬眸,目光阴鸷道:“不好好做你的太子,将来我要杀的,就不是两个伶人,而是你。”
她声音虽低,话语却说得极重。
太子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却说不出一个字的反击之言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离开。
李令月回到公主府,并未让宋珍珠给撄宁传递宫中情况。
撄宁等了一天都没等到消息,却不能心安。听得李令月闯到东宫杀了两个伶人的话传出来,她更觉事情的不寻常了。
但她没有再跑公主府,因为她知道,李令月既然没派人知会她,那便是她不愿知会她——宫里发生的事,乃是秘事。她必须通过其他途径,去弄清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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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千岛湖,不更新。
第241章:分歧()
这天夜里,撄宁着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儿闯入了胡御医家中,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威胁他说出了天子所患之疾。
“天子精气匮乏,恐不能至孕。”
也就是说,除了名义上是为真龙的太子,李氏江山,后继无人!
原以为,天子广纳宫妃之后,会有真正的龙嗣诞生的,届时便是给太子,给皇后最为沉重的打击。结果却出人意料,天子竟然不能至孕!
难道老天爷也在帮着太子?
那么李令月呢?她是如何想的?明知此事却不让人告诉撄宁,她又安的什么心思?
回五兵营的路上,撄宁越想,心中越觉不忿和气恼。
她直接来到了公主府。
李令月见她这副装扮,自然感到惊异,“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到胡御医府上,走了一遭。”撄宁直看着她,话语平静之中,似是暗藏了几分挑衅。
无需多问,李令月已然清楚,撄宁知道了一切,包括天子的隐疾,也包括她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她有些心虚地低垂了一下眼眸,“你都知道了。”
“恨铁不成钢,方才闯到东宫,杀了几个伶人不是吗?”撄宁不无失望道。
李令月突然抬眸直直地回看了她,情绪颇有些激动,“那你倒是说说,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李氏江山后继无人吗?太子他至少……至少是我们的表亲。”
撄宁微侧了身,断然道:“他不合适。”
“那还有谁人合适?!”李令月不禁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没有人了。”
“那我呢?”撄宁回看了她,目光之中满是凌厉,“姊姊打算如何安置我?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我的身份?难道要我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地做人?还是,姊姊从未有过这样的打算?从未有过,让宫里那几个人知道我还活着的打算。”
李令月心中一凛,眉宇微蹙之际,忍不住脱口而出,“是李氏江山后继有人重要,还是你公主的虚名重要?!”
听言,撄宁看着她的眼眸平静无波,似是从未对她抱有过任何期待,为此在听到这样的话,也绝然不会有半点失望一般。
见她这副反应,李令月突然懊悔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的妹妹,自小被抛弃,心里该有多委屈啊。公主的身份,被父皇母后认可,被天下人认可,于她而言当然重要了!换做是她,即便李氏江山后继无人,她也是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的。现在,她又凭什么要求她的妹妹把李氏江山放在第一位?
如是想着,她更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撄宁的双手,急切道:“妹妹,是姊姊说错话了!你要相信姊姊。姊姊岂能没有过为你找回身份的打算?原本姊姊就想着,等父皇有了新的龙嗣,就将你还活着的事儿告诉他们的……”
“是吗?”撄宁冷眼相看,毫不动心。
“现在出了这种事,我心里头也很乱……”李令月接着道,“你给姊姊一些时间,姊姊定能想出一个两全之策的。”
撄宁没有做声,心里则是清楚得很,李令月不过是安抚她的情绪罢了,根本没有什么两全之策。
唯有当年之事大白于天下,她公主的身份,方有让天下人知道的可能。而若当年之事大白于天下,太子并非真龙一事,也将大白于天下,这就意味着,皇室后继无人。
所以,她和太子,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独一人可留活于世。而她,是绝不会做出让步的。
若是一个贤德的太子,她或许会多做考虑,既然是这样自私自利的太子,她是一丝多虑都不会有的。
她突然展露了一些笑颜,看着李令月道:“那我就等等,期望姊姊早日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来。”
李令月自不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神情一时僵住了。
撄宁接着道了一句,“横竖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倚仗姊姊。”
李令月方才点了一下头,嘱咐道:“妹妹切莫冲动行事就好。”
撄宁噙着笑,也轻点了一下下颔,随即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五兵营,路过刘玄绛的住所,她发现里头还亮着灯火,不禁感到奇怪,便凑了过去。
刚到墙角,她便听到里头传出有人与刘玄绛的说话声。
“事关北伐万千将士生死存亡,恕我不能答应!”刘玄绛话语里带了几许怒意。“看在老相识一场,今夜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刘兄,你误会我了。实在是军饷难以凑齐,我才希望明日朝堂之上,刘兄能站出来为我说几句话呀!”
“大军已然出征,军饷如何能凑不齐?”刘玄绛气道,“现在正是秋收之际,又岂有凑不齐的道理?我看是有人想中饱私囊,将凑不齐的军饷挪为己用!”
“你这话说的……”
“顾兄请回吧!恕不远送。”刘玄绛打断了对方的话。
撄宁听言,忙往暗处躲了躲身子。
不多时,门从里头打开,嗟然走出来一个兵部尚书,顾聪。随后,刘玄绛屋里的灯火便熄灭了。
为北伐军筹集军饷一事,实乃重中之重。撄宁突然不着急自己的事了。眼下当务之急,是为北伐军顺利筹集军饷。
还好,在这件事情上,大军司马刘玄绛在朝堂上是有些话语权的。听方才他对顾聪的态度,他对此事,也毫不含糊。
怕只怕朝堂之上,畏畏缩缩之人多于他这样的直臣,军饷之事,也难以得到妥善解决……
撄宁回到自己屋里,苦思冥想了一夜。
翌日天光未亮,刘玄绛要去上早朝的时候,她突然闯到了刘玄绛跟前。
“大人,属下有要事相商。”
“何事啊?”刘玄绛有些着急,“能否等我下朝了回来再说?”
“不行。”撄宁说着就上前拉扯他至一旁,一边道:“关于筹集军饷之事,属下这里想到了一个良策……”
“噢?”刘玄绛顿时来了精神,自然要听听看。
他正为此事发愁呢!昨夜顾聪走后,他就一直想这事儿想得睡不着觉。
第242章:信任()
朝堂之上,众臣皆为北伐突厥军饷筹集之事而争执不下。
有人说难,让前去的将士吓唬吓唬突厥人即可,不必彻底降服;有人说再难也要筹集,将士已去,不能让他们白白奔赴,更不能纵容滋长突厥人的嚣张气焰。
“现下正是秋收之际,军粮自是可以筹集的。至于将士们的薪俸,想要筹集又有何难?!”刘玄降于众口之间沉声而出,烁烁气势,不容轻视。
刘姬听言,眸光诧异地看向了他。
她虽委任了刘玄降为五兵营大军司马,但事实上她并不觉得他才智过人胜任此职,给他这份殊荣,不过是觉得他受了冤屈,这个位置一时也没有其他人选罢了。
在筹集军饷这件事儿上,他又能有何能耐胆敢如此信誓旦旦说话?
“刘卿,你当知道,北伐突厥,这仗,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打得完的,将士们的供给自也不是个小数目。”刘姬好意提醒一句,免得他在朝臣面前说大话闹得颜面尽失。
刘玄降恭谨回道:“太后,兴师十万,日费千金,臣自知此番北伐,耗费巨大,并非小打小闹。”
“噢?”刘姬更感惊异,不禁问:“那筹集军饷,刘卿有何高见?”
“依臣之见,可以向各地的豪绅贵族,借。”刘玄降说着,目光之中透着几许神秘。
而刘姬一听这话,立时失望地摇了一下头,“且不说那些个豪绅贵族愿不愿借,如此之举,岂不叫世人笑话我大周朝廷?此方不可,不可。”
那些主和的朝臣一听这话,皆露出了哂笑之意。就连一直愁眉不展的兵部尚书顾聪,也觉得这话听来让人贻笑大方,遂也露了一点嘲笑之意。
昨夜苦求刘玄降不成,现下朝堂看他笑话,他倒觉得解气。
可偏就是这一点嘲笑之意,恰被刘姬捕捉到了。刘姬正是气恼无奈之际,见他身为兵部尚书还笑得出来,不禁怒道:“顾卿,刘卿的法子不行,你可有更好的法子?北伐之军,已是离弦之箭,这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回太后,”顾聪急急上前,神色惶然道,“臣实在无计可施啊!请太后责罚……”
“太后,臣话还未说完。”刘玄降打断顾聪的话,陈情道,“臣说的借,并非白借,而是有偿地借。待到打了胜仗,除了借款,朝廷再多还诸位豪绅贵族一成的银钱便是。”
众人听了这话,就不再是偷偷地笑了,索性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见着刘姬脸色愈加阴沉,有好心的官员暗暗拉扯了刘玄降的衣袖,低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