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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反应,潇潇苦涩地笑了一下,接着道:“我自知身份卑贱,与大人您说出这些话来,都是厚颜无耻,只不过将死之人,也便无所顾忌了,还望大人听听则罢,莫要往心里去。”
说着她还向李为止委身,以表歉疚之意。
李为止丧气地离开了。
与撄宁来到外边,他不禁问她,“世上真有这么傻的女人?换做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撄宁忙是摇头,“不会。”
李为止本随嘴一问,听她这么答,不禁皱了皱眉。
“大人,您还真信她是为爱付出啊?”撄宁不禁道,“她对你存有爱慕之心确实不假。但大人您不过是遭了些议论而已,又没有谁真的指证说,是您杀害了义成公主。她这么做,说是为您洗脱嫌疑,也太着急了。”
“定是受人胁迫,她方有这等举动。”李为止对此,倒也十分肯定。
撄宁叹息一声,接了他的话道:“可她嘴紧得很,偏偏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李为止则想到了一个人,公主李令月。但他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李令月是想挑起大周与突厥战事的。若她诚心挑起战事,义成公主之死,始终不能向突厥人交代才好。
而无论如何,他和撄宁都阻挡不了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
翌日朝堂,方暨白当真将杀死义成公主的罪责,安在了潇潇身上。
一开始,突厥使臣是不信的,但与玉伏堂那两个人还有铁山寒对质之后,他们不信也得信了。
“此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理应诛其九族。”太后刘姬严厉道,“但她父母早逝,自小沦落,到底是无有九族可诛。诸位使者以为,判她凌迟,分十日处死,如何?”
突厥使者稍作商议,就有一人上前,道:“还请周太后应允,由我等将此女带回突厥,听候也利可汗发落。或许,由也利可汗亲自处死此女,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刘姬想也不想,答应了。
她还道:“义成公主生前已选定心仪的夫婿,现虽遭遇不幸,但请诸位使者回去告诉也利可汗,义成公主选中的儿郎,依然会以应有的嫁娶之礼,择良辰吉日,从突厥迎回义成公主,作为其妻室,日日焚香,礼敬之。”
听言,在朝的李为止不由得一惊。
在他心里,早有认定的妻子。妻子的名分,自然也是留给心中那个人的。义成公主虽已是个死人,他也有些不愿。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宜说话的,遂在一刹惊诧之后,按捺了心中情愫。
太后有此一诺,突厥使臣倒是稍稍高兴了些。至少,他们感到了大周朝廷的诚意。
当天,突厥使臣还定下,翌日一早便出发回突厥。
为表歉疚之意,刘姬和天子亲自到宫墙城楼,以酒践行送之,搞出的阵仗,比他们来时要轰动得多。
突厥使臣离京,整个皇城才恢复了从前的平静。李为止却一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这日早朝之后,李令月进宫探望,恰遇到了他,不免与之攀谈两句。
“李参将眉宇间都透着心事,可是不愿娶一个死人为妻?”李令月噙笑问。
李为止看她一眼,并不愿搭理她,施礼做辞,想要离开。
“有何好担心的?”李令月接着道,“战事一发,你迎娶义成公主之事,便不作数了。”
“太后安抚得好,即便出了义成公主之事,突厥使臣临走之时,可也高兴得很。殿下如何就这般肯定,突厥人会挑起战事?”李为止注视着李令月,不由得有此一问。
李令月发笑,不紧不慢道:“你放心,也利可汗听到的,与突厥使臣回去说的,可大不一样。我敢肯定,在突厥那几个使者回到突厥之前,也利可汗便会有作战之举。”
“你又从中作梗了?”李为止皱眉看她。
“皇祖母惯会收服人心,我不使点小计俩,恐怕这仗是打不起来的。”李令月笑得更为得意起来。
李为止没有多言,很快告辞离宫。
回到五兵营,他收拾了几件衣物,便找到了撄宁,吩咐道:“收拾些衣物,备马,随我出一趟远门。”
“去哪儿?”撄宁问。
“你别问。”李为止却不透露,“收拾妥当了,就到五兵营大门口等我,我去知会付中尉一声。”
“……是。”撄宁愣了愣,终是答应了。
稍做收拾,又交代了樊鹏琨几句,她便带着行李出门了。
不多时,李为止带着撄宁,骑着马儿,自北城门出,一路疾驰而去。
第224章:救下()
经过几天几夜的急追猛赶,二人终于在白城驿馆追上了突厥使臣一行人。
是夜,李为止准备了夜行衣交给撄宁时,撄宁又一次脸色凝重问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李为止的答案,始终如一。这一回,他还反问了一句,“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潇潇姑娘白白送了性命?”
“我只是担心,如此举动,会损害大周与突厥之间的邦交之谊。”撄宁也很为难。
站在个人的角度,她自然觉得潇潇无辜,但站在整个国家的高度,她又觉得两方情愿,潇潇的英勇大义,倒是为国为民了,如此牺牲,也算值得。
“打从义成公主死了,大周和突厥,便免不了一战。”李为止告诉她,“潇潇姑娘的牺牲,到头来也不过白白牺牲罢了。”
撄宁不禁疑惑地看他,“您如何断定突厥与大周,免不了一战?突厥使臣离京时,太后下了那么些功夫,还不够表示对突厥的重视吗?”
李为止沉默了。他总不能告诉撄宁,是公主李令月在中间做了文章。
原本自打突厥使臣带着潇潇离开皇城之后,他就生了要劫走潇潇的念头,只是一直未能下定决心,侥幸想着,或许有了太后对突厥使臣的礼遇,她的牺牲会是值得的,可李令月那番话,彻底刺激了他,终让他有了救下她的举动。
“罢了。”半天不见李为止应声,心中本就矛盾的撄宁也下定了决心,“眼睁睁看着潇潇姑娘赴死,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救吧!突厥使臣若回皇城向朝廷要人,咱们打死不认便是。想必,太后也是不会认的。”
依着太后的脾性,定会咬死是突厥使臣看管不力,恩威并施,叫突厥使臣占不到理,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至于远在突厥的也利可汗会作何感想,她就不能保证了……
“此事只能成不能败,待会混进驿馆,依计行事,你可要机灵些。”李为止旁的话也不说了,只这样嘱咐她一句。
撄宁点了一下头,噙笑道:“大人如此信任我,才要我跟来帮忙,我定不负大人所望,放心吧!”
在这件事上,李为止能绝对信任的人,的确唯有撄宁一人而已。诚然,他是有万全的准备和必得的把握的,不然,他也不会拖着她同自己一起涉险。
趁着夜黑风高,二人骑着快马来到驿馆附近,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便对驿馆的突厥使臣发起了攻击。李为止负责引起突厥使臣的全部注意,佯装刺杀突厥使臣,于明中纠缠打斗,撄宁则负责到后面找到潇潇,并将其带出驿馆。
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被关在囚笼之中的潇潇猛然见了撄宁,不禁大惊失色。“是你?”
“快跟我走。”撄宁斩断囚笼的锁链,便拉着她要带她离开。
“你这是做甚?就不怕……”
“别废话!”撄宁心中着急,难免出言无状。
潇潇遂闭了口,跟着她的步伐,趁乱溜出了驿馆。
于黑暗中,潇潇看到庭院之中一个威风凛凛的身影与众多突厥人缠斗,不禁心生感动。
原来,是她爱慕的男人来救她了。
成功离开驿馆,撄宁骑着马儿要带她先走,她不禁着急道:“卓校尉,您不进去帮忙?万一李参将他……”
“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撄宁脚下一蹬,便骑着马儿扬尘而去,一直来到城外的枫树林——她跟李为止事先约定好的地方。
却在才刚落脚之时,枫树林中陡然蹿出来一个颀长的人影,吓得潇潇惊叫一声,撄宁也猛地一记惊跳。
林子里叠影绰绰,她一时未能瞧清楚来人的长相,当即警惕拔剑,拦在了潇潇跟前,问:“来者何人?”
“有些日子不找你,你就把我给忘了?真是没良心啊。”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人影走近,更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潇潇先一步脱口而出,“十三郎……”
撄宁收剑入鞘,心中止不住担忧起来,冷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凑近的刘九阴满脸堆笑,不瞒道:“一路跟来,想看看你跟姓李的有何图谋罢了!可是被我逮了个现行吧?劫持杀害突厥义成公主的死囚,这事要传出去,不知该当何罪呢?”
潇潇听言一骇,忙是上前,求道:“十三郎,求您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大不了……大不了我不逃了,现在就回去!”
说罢她当真反身,要往白城的方向去。
这时,李为止摆脱突厥人,追过来了。见到刘九阴,他也感到十分诧异。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了撄宁同一个问题。
“专为抓你小辫子而来,惊喜不惊喜?”刘九阴笑得更为猖獗了。
李为止看了他一阵,终于直截了当问:“想怎么样?直说。”
刘九阴仍是笑着,缓步走近李为止,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撄宁只见李为止神色肃然,眉宇逐渐紧皱起来,却分毫听不见刘九阴究竟与之说道了什么。
耳语之后,刘九阴回转身别有意味瞧了撄宁一眼,随即便悠然阔步,离开了。
“大人,他跟您说什么了?”撄宁自然询问李为止。
李为止在一刹沉默之后,抬眸看了看她,随即道:“走吧。”
他并不打算将刘九阴与之说的事告诉撄宁,兀自骑到马背上,往南边走了去。
撄宁与潇潇相顾看一眼,也只能上。
潇潇心中,纵是有千言万语,也没有机会与李为止说一句。她想了想,问撄宁,“卓校尉,你们打算如何安置我?是要带我回皇城吗?”
“皇城暂时是回不去了。”撄宁道,“放心吧!李参将自有好的去处可以安排你。”
“好。”
想到刘九阴离去时得逞的样子,撄宁骑在马上,看着前头李为止的背影,重又陷入了深思。
她不知道,救下潇潇这样的事两个人都一起做了,他还有什么是有必要瞒着她的。
如是想着,她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不悦和郁闷。
第225章:置气()
途径一座小镇,三人找了个环境简陋的客栈落了脚,撄宁便来到李为止屋中,逼问他刘九阴与之说了什么话。
李为止仍是不告诉她,她便来了脾气,道:“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要隐瞒吗?我以为您这次能带我出来,是最信任我不过的。”
李为止想了想,道:“在兄弟之前,我是隔了你几个职级的长官,而在此之前,你是我要守护的女人。你只需知道这些,就够了。”
听言,撄宁不由得尴尬起来,再没什么话好问了。
李为止动不动就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这些肉麻的话,她每次都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