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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撄宁想了想,劝道,“想要依法治国,惩奸除恶,还政治一个清明,定也是您的宏图大愿吧?”
崔渊这才正眼瞧了她,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既然是这样的宏图大愿,单凭一己之力,硬碰硬,又如何能实现?”撄宁接着道,“能轻易实现的,也不能叫做宏图大愿。想改变这样的局面,此事,得徐徐图之啊!”
“那你有何高见?”崔渊终于肯听她把话说完。
“先隐奏给太后。”撄宁道,“隐奏上去,让太后信任您,给予您更多的权力。只有有了更多的权力,您才有机会继续往下查。待到掌握了一切罪证,您才有机会等到,就连太后也想动他们的那一天。”
“要我等?”崔渊看着撄宁,虽然不带情绪了,却还是有些不屑。
“崔大人,要想搅弄朝局,就要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身处在这政治的漩涡屹立不倒又有所作为。”撄宁诚挚万分,“没有那个力量之前,就不要轻易踏入这个漩涡之中,以免白白牺牲。”
崔渊没有做声,不愿苟同,却也知道其中道理。
“听我一句劝,”撄宁又道,“迂回,对您,对整件事,都是有好处的。”
说罢她拱了拱手,做辞意欲离开。
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崔渊听不听她的,她掌控不了。
“卓校尉,”就在她走到门口之时,崔渊突然唤住了她,“这些天你帮了不少忙,能有眼前这些斩获,你功劳不浅,明日就与我一同请谏面见太后吧!我性子直,有你陪着,不至于说错话。”
撄宁心下一松,回转身高兴地看他,立时答应下来。
然而,与他一同入宫觐见太后的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了。
翌日天光微亮,撄宁才刚洗嗽好,正打算去操练场看看将士们练兵,马钊满头大汗跑了来。
“卓校尉……”他看着撄宁,话语里略带些迟疑。
“发生何事了?”撄宁微蹙了眉看他。
“我……我早上偷溜出去想去杏花楼买点心……路过军巡院,听说……听说右军巡使崔大人死了!”
“什么?”撄宁只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绷紧了。
“说是昨天夜里,吃了不该吃的……”
撄宁回过神来,疾步跑了出去。
却在跑到五兵营门口时,迎头撞见了李为止。
她急急道:“李司教,崔大人被人害了!我过去看看……”
“不准去!”李为止立时拦了她。他就是听说这个消息,才急忙赶来找她的。他严厉道:“你定然知道他因何被害,害他的又是何人。既然如此,你当知道,下一个他们要害的,是你。”
撄宁握了握拳,心中激愤不已。
太子!定然是太子。
她早该想到的!太子没能杀了龚厚和程大,依着他的少年气盛和鲁莽,杀害一个朝廷命官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是她大意了!以为上一世崔渊活得好好的,这一世也会活得好好的,根本都没想过要提醒他注意自身安全……
她突然觉得自责。归根到底,是她的重活,改变了一个人的命。
“怪我!”她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懊恼不已,眼圈都红了。
李为止皱眉,想了想道:“走,我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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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宣战()
二人来到军巡院时,大理寺方暨白已然在那儿了。
仵作验尸结果,说崔渊乃是大量食用一种有毒的蘑菇而导致死亡。
昨夜食用这种蘑菇的,还有军巡院左军巡使。因左军巡使食用的不多,只出现了腹泻和呕吐的症状。
后厨掌勺的和负责采买的都被抓了。可他们诚惶诚恐,皆以为做给两位大人吃的,乃是难得的高山红,并不知是什么毒蘑菇。
后请懂行的人来分辨,说毒死崔渊的红蘑菇,看起来的确跟高山红十分相似。
“方大人,您不会就要这样定案吧?”撄宁强压着心中悲愤,紧看方暨白。
“这毒蘑菇的来历,我自会派人去查查。”方暨白叹了口气,“但若是有人有意为之,只恐怕……”
“我知道,崔大人生前与您的关系并不好……”
“方大人,”撄宁话说一半,李为止立即打断她,对方暨白道:“您向来公私分明,想必在崔大人这件事上,也会一视同仁。”
“这是自然。”方暨白应着,却是看向撄宁,话锋一转道:“但你我都该清楚,此事并非一般的杀人害命。即便我找出罪证,又能如何?”
“由我来!”撄宁义气道,“我会为崔大人讨还公道!方大人您不敢做的,由我来做。”
方暨白别有意味地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撄宁却不管他这两声笑究竟是何意味,转了话题道:“如我没猜错,崔大人房里,该是少了东西吧!昨天他本整理好与玉伏堂有关人等的所有罪证,并写好奏则,打算今天让我陪同,一起面见太后。”
方暨白当即吩咐袁彻搜查,结果翻遍了,果然没发现撄宁说的这些东西——崔渊之死并非意外,更是有了一个佐证。
这时,宫里头来了一个寺人。
是来找撄宁的,说是太子召见。
行凶作恶之人,竟敢在这个时候如此明目张胆!真不知是哪来的底气。
李为止不禁担忧地看撄宁,好想叫她违抗太子的命令,不要入宫,唯恐凶多吉少。但他也知道,太子之命不可违。
对于太子的召见,撄宁虽感到意外,但却并无畏惧。既然他拐弯抹角杀了一个右军巡使,就不会明目张胆杀她一个中垒营校尉,惹得一身血腥。
她看向李为止,宽慰道:“放心!他至少不会在宫里对我下手。”
李为止点了一下头,再是不放心,也只能任她去了。
她走后,方暨白不禁对李为止道:“你这司徒,怕是要卷入这是是非非,不能自拔了。”
李为止默了片刻,终于道:“她志向高远,既已卷入,便无退路。”说着他目光坚定地看方暨白,“我跟她一样。必要之时,也请方大人您,端明立场。”
方暨白笑着,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诺什么。
撄宁只身一人来到东宫,前面就是太子所居上阳殿了。
殿外出奇地安静,竟是一个宫人和守卫都没有。她四下看了看,保持十分的警惕,心道太子若敢在宫里把她怎么样了,那真是蠢钝至极!可万一,他就蠢了呢?
正这样想着,大殿两侧突然冲出两队人来,个个手执刀刃,直将撄宁团团围住。
撄宁心下一惊,想了想,却又放松了。
如果太子真要在宫里取她性命,直接派弓箭手埋伏即可,何必叫这些人搞出这么大阵仗?
不过,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尽管知道结局如何,撄宁还是拼尽全力,以一敌多,抵挡了约略两刻钟之久。
终是被困住了,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这时,太子一脸得意又轻佻地走了出来。
走至撄宁跟前,他更是笑得狷狂,轻蔑道:“传闻五兵营最年轻的校尉,武功超群,今次一试,也不过如此。”
随即他稍一抬手,让围住撄宁的人都退下了。
脖子上没了刀,撄宁便轻松地站定了。
“怎么样?”太子走近些,压低声音问:“适才有没有吓个半死,以为我要杀你?”
撄宁笑了一下,“在宫里杀我,殿下恐怕没这个胆子。”
太子愣了愣,随即“哼”了一声,转入正题,“本太子唤你进宫,是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至于要生还是要死,全凭你自己选择。”
“殿下有何好担心的?”撄宁讥诮道,“我不过是一个中垒营校尉,原本没有太后传召,连请谏的资格都没有,殿下又何须担心,我会把您做的那些事,禀知太后?”
“你有这自知之明就好。”太子笑容里显出几分狰狞,“否则,我要你跟崔渊一样,不得好死!”
他直白的威胁、他将崔渊的死,说得好似杀鸡儆猴一般轻松,轻易地勾起了撄宁强行压下的怒火和愤懑。
她终于不再虚与委蛇,嗤笑一声,讽刺道:“就你这样,还想继承帝位?就你这样,还想成为大周江山的主人?”
太子一惊。从小到大,他何曾听过谁与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有人敢跟他说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不配做太子,将来,更不配成为周天子。”撄宁一字一句,语气里毫无怯懦。
“你!”太子顿时青筋暴跳,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不想活了吗?!”
“你想让我死还不容易?现在就可治我一个大逆不道之罪。”但是,她毕竟是太后恩典的中垒营校尉,想治她的罪,又岂能不知会太后一声?
“你既然知道,还敢在本太子这里口出狂言?!”
撄宁抱之一笑,“难道我伏低做小,你就会留我活命?现在还站在这里跟我谈这些,不过是吓唬我,威胁我罢了!等崔大人的事情过去些时日,你定然还是会向我下手不是吗?”
“你若表现得好,本太子自会饶你不死。”太子一副狂妄自大,自以为踩着一只蝼蚁的嘴脸。
“放马过来吧!”撄宁却无畏无惧道,“虽然那些罪证都被你毁了,但我,根本不需要这些,也能让你身败名裂……不,是一无所有。”
宣战了!撄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宣战。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宣战的第一人,竟是太子。
死去的人,逼着她加紧脚步——她再也等不及了。
第196章:散播()
太子听着撄宁挑衅的话语,只觉句句如雷,惊得他耳朵里直是嗡嗡作响。
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他突然又觉得搞笑至极,“让我一无所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现在还不好说。”撄宁淡笑了笑,“但我很清楚,如果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说罢她反身,连起码的尊卑礼仪都不顾了,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太子深陷于她那句“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懵然不解,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撄宁跨出东宫那一步的时候,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意欲与太子决一死战。
出宫之时,李为止正在宫门口焦灼地等她。
远远瞧见她神情笃定阔步走在出宫的深巷,阳光的照耀,在她身上氤氲出一层光芒,他突然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大。
她走出宫门,他便迎了过去,不无担忧问:“没事吧?”
“就是利用崔大人之死,给我一个警告罢了。”撄宁并不打算与之多言,“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她便施礼做辞。
“不对,还有别的事。”李为止陡然抓住她的手腕,直看着她,郑重又严肃道:“任何事,都不可瞒我,我会跟你站在一起。”
撄宁心生感动。他有这份义气,她自然是高兴的。但有些事,她绝不希望把他